都寒韵 第22章 落雪

凌霄殿外，江望跪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他的铠甲已经破损，嘴角还挂着血迹。天帝锦白高坐九龙宝座，目光冰冷。

"；江望，你可知罪？"；

江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臣不知。"；

"；私自下凡，干预人间战事，致使生灵涂炭。"；锦白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殿内回荡，"；这就是你身为战神的职责？"；

江望握紧拳头："；那些凡人...他们..."；

"；住口！"；锦白一挥袖，一道金光击中江望胸口。江望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罚你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之刑，以儆效尤。"；

江望咬紧牙关，任由天雷一道道劈在身上。每一道雷都像是要将他撕碎，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行刑结束后，江望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府邸。他取出珍藏的琼浆，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酒入愁肠，化作满腔怨恨。

"；锦白...你凭什么..."；他喃喃自语，"；就因为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江兄这是怎么了？"；

江望猛地转身，看到离执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魔界神君一袭玄色长袍，眉目如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离执..."；江望苦笑，"；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罚，特来看看。"；离执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怎么，又触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

江望没有回答，只是又灌了一杯酒。

离执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江兄，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望沉默良久，突然压低声音："；离执，你可知道，锦白要对魔界下手了。"；

离执的手一顿："；此话当真？"；

"；我亲耳所闻。"；江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要在下个月圆之夜，率天兵攻打魔界。"；

离执眯起眼睛："；为何突然..."；

"；因为他觉得魔界势力太大，威胁到了天界的统治。"；江望冷笑，"；离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离执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摩挲着酒杯。江望知道，他在权衡利弊。

"；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江望又添了一把火，"；不过要快，否则..."；

"；我明白了。"；离执站起身，"；多谢江兄相告。"；

看着离执离去的背影，江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以离执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场大战，势在必行。

果然，三日后，魔界大军突袭天界边境。天界措手不及，损失惨重。锦白震怒，亲自率军迎战。

江望站在云端，看着两军交战。刀光剑影，血染长空。他本该感到快意，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

"；江望！"；

一声厉喝将他惊醒。江望转身，看到锦白带着一众天将将他团团围住。

"；你可知罪？"；锦白目光如刀。

江望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臣不知。"；

"；还在狡辩！"；锦白一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空中。镜中赫然是他与离执对话的场景。

江望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

"；你以为瞒得过本座？"；锦白冷笑，"；来人，拿下！"；

江望还想反抗，但重伤未愈，很快就被制服。他被押到诛仙台，跪在边缘。

"；江望，你可知错？"；

江望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我没错！错的是你！是你..."；

话未说完，一道金光击中他的胸口。江望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将他拉了回来。

"；离执..."；江望看着来人，心中五味杂陈。

离执扶着他，目光复杂："；为什么？"；

江望苦笑："；因为我恨他...恨他..."；

"；就为了这个，你就要挑起两界大战？"；离执的声音带着痛楚，"；你可知道，这场战争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江望沉默了。他看着离执眼中的失望，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跳下去。"；锦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江望看着离执，突然笑了："；对不起..."；

说完，他挣脱离执的手，纵身跃下诛仙台。离执想要抓住他，却只抓住了一片衣角。

"；江望！"；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江望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只是，他多希望能重来一次...

战争后，离执殿下也深受重伤，他的灵魂一半被封印于天界玄冰石，一半则在魔界往生池中修养，默默等待合二为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