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之争 第14章 电话谜团

市商务局那沉甸甸的 300 万元资金，恰似一场及时雨，“哗啦啦” 地倾入瀛海副食品总公司，渐渐搅活了这一潭原本有些凝滞的资金池水，让资金流动性重新焕发生机。一时间，企业在资金的泥沼中猛地缓过劲儿来，仿若干涸的大地重迎甘霖，为后续的奋进之路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发展的引擎再度轰鸣启动。

企业内部大刀阔斧地开启了一场干部职工的优化组合变革之旅。人员结构如同一盘棋局，被精心地重新布局、调整，管理机制也在这场变革中打磨得愈发锋利、精准。这般动静，让每一位员工心底都泛起了丝丝危机感，犹如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紧迫感也如影随形，紧紧揪着他们的心。可奇妙的是，正是这股压力，像一根无形的皮鞭，狠狠抽打着，反倒极大地激发了职工们潜藏已久的工作热情。他们仿若上紧了发条的钟表，在岗位上愈发全神贯注、卯足了劲儿拼搏。

不仅如此，这场优化组合改革还宛如一剂强力黏合剂，悄无声息地将员工们的心紧紧黏合在一起，企业的凝聚力蹭蹭上涨。大家怀揣着共同的目标，肩并肩扛着沉甸甸的压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恰似握紧的拳头，坚不可摧，团队精神在这磨合中凝聚成一股磅礴之力。如此一来，当外界的风雨呼啸袭来，各种挑战张牙舞爪时，企业不再如往昔那般飘摇慌乱，而是稳稳伫立，从容不迫地应对。执行力如凌厉的刀锋，效率似展翅的疾风，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伴着资金流动性的回暖，员工积极性的高涨，企业的经营管理也如同春日复苏的花木，绽出了明艳的色泽。管理层乘胜追击，立足优化组合改革的坚实根基，对内强化管控，让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流畅运转；对外拓展市场版图，如勇猛的开拓者披荆斩棘。这般内外兼修之下，企业运营愈发高效，在市场的浪潮中如一艘破浪前行的巨轮，竞争力节节攀升，声名远扬。

总之，如今的瀛海副食品总公司一扫往日阴霾，经营状况焕然一新，仿若破晓而出的旭日，光芒万丈，发展前景一片坦途，未来可期。

程浩然此刻正窝在他那宽敞明亮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活脱脱像个坐镇中军帐的大帅。手里头攥着下属各个单位的财务报表，那表情严肃得跟考古学家鉴定文物似的，眼睛都快贴到纸上去了，死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跟蚂蚁排队似的数字。另一只手呢，还不停摆弄着计算器，按键被按得 “哒哒” 响，跟个专业演奏家似的，就盼着算出的结果能像中彩票一样让人惊喜。

随着计算器屏幕上数字欢快地蹦跶，程浩然那张脸啊，就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久违的笑容一点点荡漾开来，眼睛都眯成了缝，心里那叫一个美，仿佛看到了无数金币在眼前晃悠。为啥这么乐呵？还不是因为之前搞的那一连串改革措施，跟给企业施了魔法一样，下属单位的经营收入和效益跟雨后春笋似的，“噌” 地往上冒，一个劲儿疯长。这下可好，下属单位一大半都开始盈利，企业就像熬过寒冬的老枯树，终于冒出新芽，有复苏的苗头了。

程浩然正美滋滋地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里，都快灵魂出窍飘到外太空去了，突然，一阵急促得堪比火警铃的电话铃声 “叮铃铃” 炸响，瞬间把他给拉回现实。他整个人一哆嗦，跟触了电似的，愣是呆愣了半秒，才缓过神，麻溜地抓起电话，脸上立刻展现出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道：“喂，您好。我是程浩然。”

晨曦才刚刚透过淡薄的云层，给城市的高楼大厦镶上一层金边，夏丰刚就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在电话机键上摩挲了好几下，才终于按下了拨通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立刻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急切与歉意说道：“程总，实在不好意思啊，一大早就来搅扰您，我是夏丰刚。” 说到这儿，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满是藏不住的兴奋劲儿，“程总，跟您汇报个事儿，这段时间我们班子可算是玩儿了把大的，把一家旧商店彻头彻尾地改造了一番，还引入了个超新颖的购物模式 —— 自选购物。您能想象不？顾客一进店，就跟到了个琳琅满目的宝藏库，自由自在地挑拣心仪的物件，方便得很呐！苦熬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迎来了关键节点。这周末，上午 9 点 18 分，咱新店就正式扬帆起航啦！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要是缺了您和公司其他领导来捧场子，可就没那味儿了。所以，我们满心诚意地盼着您能出席开业典礼，给咱新店添添彩头，助助威！” 夏丰刚越说越激动，握着话筒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眼中的光芒仿佛要把这清晨的微光都比下去。

电话那头，程浩然听到这番话，眼睛 “唰” 地一下亮了，就像猎人瞧见了珍稀猎物，他连珠炮似的回应道：“好的！听起来就够劲爆，我这就先过去瞅瞅啥情况？” 心里头，一个念头跟放烟花似的炸开，这事儿跟自己心心念念琢磨的零售店改革蓝图简直是严丝合缝啊，那股子好奇就像野草般疯长，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现场探个究竟。

“程总呀，您先别急嘛！您看这新店目前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项筹备工作呢。工人们正紧锣密鼓地忙活着装修事宜，那电钻声、敲打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在摆放货架子，这边一堆，那边一摞的，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备货源的职工们，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到处都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归类的货物箱子，看起来确实有点乱糟糟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哟。不过您放心啦，等我们把这些事情都收拾妥当之后，等到正式开业那天，您再来瞧瞧，说不定会有让您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您呢！”夏丰刚电话里婉言拒绝了他的前往。

程浩然听了夏丰刚的话，哈哈笑道：“行嘞，那你们好好准备，我就等着开业那天好好见识见识。”挂断电话后，程浩然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程浩然忍不住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期待。

这个夏丰刚啊，总是这般神秘兮兮的，每次都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也恰恰是这份捉摸不定，像磁石般勾着人，让人满心期待。虽说程浩然在心底暗暗嗔怪，可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对那即将登场的惊喜充满了憧憬。

自初次与夏丰刚碰面起，程浩然就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在他眼中，夏丰刚宛如商场上的弄潮儿，不仅对新潮流、新事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触觉，能迅速接纳并融入其中，更有着一股在刀光剑影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才能淬炼出的冲劲儿。那股子劲头，恰似一把利刃，果敢、锋利，正是他们这家底蕴深厚却亟需革新的老牌企业所渴盼的新生力量。

程浩然暗暗在心底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夏丰刚这股新生力量悉心栽培、大力扶持，就如同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锤炼自己的精锐尖刀部队一般。如今，公司的经营改革大旗已然鲜明地指向了零售领域，在这片新战场上，急需找到一个能撕开对手防线、开辟全新天地的突破口。而要担此重任、成为那执锐冲锋之人，非得有过人的胆量、机敏的智谋以及蓬勃的活力不可，夏丰刚，无疑是他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自从程浩然踏入公司大门的那一瞬间起，他的目光就如同锐利的鹰眼，在茫茫人海中不断搜寻着能为公司变革带来曙光的人才。那些效益良好的零售店经理们，守着安稳的业绩，整日优哉游哉，沉浸在过往的荣耀里，宛如温水中的青蛙，安逸得不愿挪动半步，不愿意去探索未知的进取之路；而效益欠佳的零售店经理们呢，被困境死死缠住，每日焦头烂额，疲于应付眼前的难题，既没了多余的精力，也丧失了那份放手一搏的胆识，对新的突破连想都不敢想。

夏丰刚所负责的零售店扎根在改革开放浪潮中获益颇丰的城乡结合部，这儿可是农村改革春风率先拂过的前沿阵地。近些年，夏丰刚深切地感知到了农村改革如汹涌浪潮般带来的翻天覆地变化。遥想当年，国家经济体制的革新大幕正是从农村的联产计酬承包责任制徐徐拉开，时至今日，农民们已然尽情畅享着改革馈赠的累累硕果。尤其是处在城乡结合部的这群农民，他们如同被幸运之神格外眷顾，享受到的利好更多。田间地头新鲜采摘的农副产品，他们能直接运往城里兜售，避开繁琐的中间环节，鼓了腰包；城里的工厂瞅准时机，将一些加工活儿外包给郊区的农户，这一下，让他们燃起创业的小火苗，纷纷开起小型工厂，靠着赚取加工费，让家庭收入节节攀升。在这一系列改革红利的浇灌下，郊区那原本荒芜的土地上，一栋栋崭新的楼房和农民自建的二层小洋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这些林立的建筑就像是无声的史官，记录着农民们迈向富裕生活的坚实步伐。夏丰刚的零售店仿若一艘顺势起航的帆船，借着这股经济蓬勃发展的东风，生意愈发兴旺，门庭若市。

现如今，郊区的农民们正经历着一场脱胎换骨般的巨变，传统农耕的枷锁已逐渐被打破，他们不再将目光局限于那一方方熟悉的田地，单纯从事古老的农业劳动。他们纷纷涉足农副产品和工业品加工领域，开启了亦工亦农的全新生活模式，摇身一变成为新消费的有力推手。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滚滚车轮不断加速，城市的边界不断向外延展，诸多外资企业像是嗅到了商机的候鸟，纷纷择城郊而栖，扎堆落户。这些企业打的可是精明的算盘，充分利用农民们相对廉价的劳动力，节约人工成本。而这一举措，无意间给当地农民送来了海量的就业机会，如同久旱后的甘霖。那些曾经一辈子与黄土打交道，只知道在田间挥洒汗水的农民，如今也能像城市工人一样，每月欢欢喜喜地开工资，准时落袋为安，享受着农工两份收入带来的殷实生活。

收入的跃升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开启了农民们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大门。富裕起来的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对吃、穿、用的需求不再满足于粗茶淡饭、朴素衣衫和简陋家什这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而是踮起脚尖，开始向往更高档次的商品，追求精致、讲究的城市生活质感。这种消费观念从质朴到时尚的华丽转身，可不单单反映了农民生活水平的直线攀升，更如一颗投入市场湖泊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为各路商家带来了新的商机和千载难逢的契机。对于那些目光如炬、嗅觉敏锐的商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块亟待开垦的肥沃土壤，可以借此东风，拓展业务版图，精准满足农民日益增长的消费渴求。

上次，市政府财政办公室牵头召开那场商贸工作会议，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得很。会场上，诸位与会者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自己的实战经验。不知多少次，程浩然听到有人提及，城乡结合部那几座大型商场，销售额跟坐了火箭似的，每年都以惊人的 30% 的速度往上蹿。这数字一出口，满场皆惊，众人交头接耳，啧啧称奇。要知道，这增速可不单单是亮眼，都已经把城市中心区域那些老牌大商场远远甩在了后头，好似在无声地宣告，城乡结合部那块地儿，藏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巨大消费发展潜力，市场空间广阔得如同浩瀚大海，一眼望不到边。而在这一连串数字背后，实则是城乡结合部居民消费能力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高升，消费市场也呈现出一片热气腾腾的繁荣之景。

程浩然这人，那可是脑袋瓜机灵得很，商业嗅觉更是敏锐得如同荒野上的老狼。这样的商机，哪能逃过他的法眼？早早就被他察觉，还在心底盘算了无数回。这不，轮到下基层考察的时候，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繁华街道上那几家宾客盈门的长青副食品店，心里跟有指南针似的，径直朝着夏丰刚的城乡结合部零售店奔去，打算实地探个究竟。他心心念念的，全是这正蓬勃兴起的商机，就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财富在向他招手。

哪晓得，这夏丰刚也是个厉害角色，聪明绝顶不说，那对商机的领悟力更是超凡脱俗。程浩然来店里调研和考察人家的自选商场，夏丰刚就跟有读心术似的，瞬间洞察了他此番前来的意图，悄悄顺势而为。程浩然心头猛地一跳，既惊又喜，暗道这夏丰刚果然不简单，当下便觉得，这说不定是个大吉大利的好兆头，往后零售店的发展没准能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虽说心里头波澜起伏，可程浩然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上愣是一点儿急躁的神色都没露。他微微仰头，暗自给自己打气：“哼，不让看就不看呗，有啥大不了的？咱得沉得住气，这沉稳的领导风度可不能丢，丢了可就输了阵脚。” 他心里门儿清，在这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商业竞争江湖里，冷静和理智就是护身的法宝，唯有死死握住这两样宝贝，才能在瞬息万变、暗藏汹涌的市场浪潮中稳如泰山，立于不败之地，笑看风云变幻。

程浩然缓缓从办公桌前直起身，目光投向宋忠诚，开口道：“宋经理，劳烦你跑一趟，跟经理办公室的张明智主任说一声，让他即刻通知下属零售店的那帮一把手，这周六上午 9 点 18 分，务必准时参加夏经理负责的零售店开业典礼。记住，着重强调一点，参加典礼，谁都不许夹带任何礼物，别坏了规矩。” 宋忠诚应了声 “是”，转身利落地迈出了经理室。

待宋忠诚离去，程浩然这才不疾不徐地转向王明亮和卞自强，脸上挂着几分期许，轻声说道：“这周末，大伙一块儿去瞅瞅夏经理负责的零售店开业典礼。这开业典礼可不简单呐，关乎咱们零售店往后咋走，说不定能从中瞧出不少门道来。” 王明亮和卞自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双双点头应和。

没一会儿，宋忠诚就办完事折返回来。程浩然抬眼瞧见，又叮嘱道：“宋经理，我刚才已经跟王总和卞总打过招呼了，周六你也一道去吧。咱们热热闹闹凑个场。哦，对了，你管着零售店这一摊事儿，别忘了叫上综合业务科的戚科长。” 宋忠诚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好的。不过，我正好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 宋忠诚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又提起了一桩事儿。

“你说吧。” 程浩然抬了抬眼，神色平静，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四方土产杂品商店的曲绍明经理递了辞职申请，他觉着自个儿实在干不了这活儿了。” 宋忠诚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些许惋惜和遗憾。

“为什么？” 程浩然眉梢一挑，眼里满是惊讶，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

“那家商店，管理起来太难了。曲绍明已经是第二十任经理了，才干了两个月就选择了放弃。店里有俩小混混店员，刺儿头得很，根本管不住，上任的经理基本都被他俩给撵走了，嚣张得没边儿。” 宋忠诚越说越气，拳头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你们有没有找辖区派出所帮忙处理？” 程浩然下意识地站直身子，他向来笃信法律的威严，碰到事儿，头一个念头就是走正规法律途径。

“找过了，派出所说他们没犯法，这是企业内部的事儿，他们也没辙，让咱们自个儿想法子解决处理。” 宋忠诚耷拉着肩膀，一脸的无奈，声音里都透着无力感。

“那就把那两个浑小子开除！” 程浩然 “啪” 地拍了下桌子，眼里怒火直冒，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抖动着。

“可是…… 我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开除他们。” 宋忠诚苦着脸，双手一摊，那股子无奈劲儿愈发浓了，好像被这事儿给折腾得没了精气神。

“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程浩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地向其他经理们询问。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死寂，大家面面相觑，愣是没人吱声，只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卞自强经理微微垂首，眉头紧锁，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程总，我琢磨着，咱还是得换个更有能耐的经理去管这家店。之前那些个经理啊，太软弱，根本镇不住场子，才让那俩刺儿头如此张狂。”

“现在有这样的人选吗？” 程浩然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卞自强，追问了一句。

“确实有，只是…… 他文化水平不咋高。” 卞自强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如实答道。

“他是什么文化水平？难道连小学都没毕业吗？” 程浩然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抛出这句话，试图缓和下凝重的气氛。

“确实如此，他小学都没毕业。” 卞自强也跟着乐了，咧着嘴回道。

这一下，大家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在屋里回荡，驱散了些许刚才的沉闷。

“儿戏！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经理呢？账都不一定会算，怎么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 程浩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一沉，声音冷硬得像变了一个人，严肃得让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卞自强见程浩然变了脸色，忙干笑两声，自我解嘲道：“改革开放总设计师不是说过，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吗？嘿嘿，咱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试试以暴制暴吧！“账目那可是有专业的会计负责管理着呢！”

“嗯，说得也是。” 程浩然微微点头，目光闪动，像是突然被点醒，有了灵感。

“他是谁？说说这人的情况吧。” 程浩然又来了兴致，眼神里满是探究，他觉着既然卞自强极力推荐，这人定有不凡之处。

“他叫展良起，是跟着父母落实政策返城的。他父母当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到特别落后的农村。这孩子只在城里读过小学，后来因身份问题辍学，就再没机会读书了。可别看他学历不高，那脑袋瓜灵着呢，绝对是个商业天才，头脑灵活，手腕硬，干事也有魄力。” 王明亮接过话茬，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言语间满是欣赏。

程浩然静静听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涌起诸多感慨，这人的身世，像极了自己。自己当年不也在父母 “右派崽子” 的阴影下，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嘛。

“好吧，可以试用一下。那就让劳工和组织考察一下，要是觉着合适，就先试用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们再开会研究决定是否正式任用。” 程浩然略作沉思，最终一锤定音。

就这样，展良起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四方土产杂品商店这家独立核算单位的试用经理，即将在商店上崭露头角，小试锋芒。

夏丰刚新开业的自选店究竟是啥模样？能否顺利开张，迎来开门红？这头一炮能不能打响？一个个疑问，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程浩然心头，让他对未来满是不确定，满心的顾虑。

这个谜团他期待着能够尽快解开，让自己心中的石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