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之争 第8章 老瓶新酒

段瑞光走向新的工作岗位，开启他职业生涯中的新篇章。

他立定脚跟，胸膛微微起伏，而后猛地深吸一口气，那股子劲儿好似要把过往的阴霾和对未来的期许一并吞入腹中。

扭头回望，那消失的八年机关工作时光，就像一场被浓雾笼罩、虚幻而又漫长的梦境。如今，迷雾散尽，他如梦初醒，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 那座爬满岁月痕迹、承载着他年少轻狂与热血梦想，同时也装满无数回忆的小楼。

抬眸间，小楼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片青瓦，仿佛都被岁月赋予了生命，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往昔的趣事、憾事；楼前的一草一木，也似被往昔的欢笑、汗水浇灌过，悠悠散发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刹那间，时光仿若一位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魔法师，轻轻一挥手，便将他硬生生地扯进了那段激情似火、为梦想拼搏的奋斗年华。

八年呐，放在悠悠数十载的人生旅程里，或许只是短暂一瞬，可这小楼却仿若被施了永不磨灭的魔咒，稳稳扎根在他心底最隐秘、最柔软的角落，忠贞不渝，不离不弃，宛如一位默默守望的老友，从始至终，只为等待他归来的这一刹。

商务局小楼旁的那家小商店里，老旧的录音机正声嘶力竭地播放着费翔那首火遍大江南北、人人传唱的《故乡的云》：“...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我抹去创痕。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悠扬的歌声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飘飘悠悠，顺着微风钻进了段瑞光的耳朵。一瞬间，他心底仿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地翻腾而起，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微微仰头，望向那澄澈湛蓝、仿若被水洗过一般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飘荡，如梦如幻。他的眼中有光芒闪烁，或怅惘、或坚毅、或感怀，满满的尽是对过往岁月的喟叹与对未来前路的思索。往昔的峥嵘岁月、八年的蹉跎磨砺、如今的卷土重来，一幕又一幕，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人们常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用在段瑞光身上似乎并不合适，至少在生意场上是这样。他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工作的起点，这让他感到非常没有面子。在市商务局机关里，熟悉的面孔随处可见，走在办公楼的走廊里，时不时就会碰到过去的同事。他们怎么称呼自己呢？或许会叫他段经理吧。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经理了。如果往好的方面说，他是一个在生意场上战败的将军；如果往坏的方面说，他不过是一个斗败了的公鸡。他曾经自以为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一头扎进商海里，还幻想着能捞到一些鱼虾蟹鳖之类的战利品。然而，结果却是两手空空，反而被海水呛得够呛。如果没有林书记的救援，他自己可能就彻底完蛋了。段瑞光夹着一个老板包，一边走一边陷入了沉思。

他拿着关鲁翔主任给的任免文件，大步流星地迈着大步直接前往市商务局组织处报到。不多时，便来到了组织处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屋内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怔 —— 组织处长孙万年的办公桌前空无一人。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想自己如今这落魄模样，在这局里就像个无人问津的边缘人，又怎会引得旁人多瞧一眼？局机关里那些暗流涌动、尔虞我诈的事儿，他过去可没少经历，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轻手轻脚地在沙发上落座，安静等待。时间缓缓流逝，约莫过了半晌，处里一个年轻的办事员小冯偶然抬眸，这才留意到他。小冯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个礼貌的微笑，手脚麻利地倒了杯热水端过来，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孙处长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耽搁了会儿，可能晚些才能到，您还得再稍等片刻。” 说罢，小冯又赶忙转身，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干部档案中，忙碌地整理起来，纸张沙沙作响，办公室里一时又只剩下静谧。

这个家伙，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想当年，他在担任总经理的时候，每逢过年过节，总是少不了对他进行各种孝敬和打点。那时候，每次见面，他总是脸上挂着的笑容，要多客气有多客气，恭敬得近乎谄媚。可如今呢？倒好。他却故意把自己晾在一边，那故意冷落的劲儿，瞎子都能瞧出来，分明是想让他下不来台。他心里暗暗地咒骂这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势力小人。

时间已经到了10点多钟，孙处长才姗姗来迟。他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那张中年发福的脸，总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双下巴微微堆积在衣领之上，脸上的肉像是被生活的油腻浸染过，泛着一种不自然的光泽。眼睛不大，却透着狡黠的光，像是永远在算计着什么。鱼尾纹和抬头纹如同岁月刻下的一道道沟壑，那是他多年周旋于各种人际关系的印记。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乌黑发亮的发油让每一根头发都服服帖帖，就像他试图在众人面前展现的那种规规矩矩、井井有条的形象。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西服，面料在光线的折射下隐隐透露着奢华。领带系得恰到好处，领带夹上偶尔闪烁的小钻石，像是他对权力和地位低调的炫耀。皮鞋擦得锃亮，反射出的光芒就像他在组织中时刻想要崭露头角的野心。

“段经理，不，现在应该叫你段处长。让你久等了呵。”孙万年满脸堆笑，故作亲善地跟段瑞光握手寒暄，仿佛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们两人过去在商务局共事时就一向不和。孙万年表面上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但实际上那假面具后面，充满了对段瑞光的不屑和冷落。

“没事，没事。我理解孙处长您非常忙碌，我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等待。”段瑞光以一种既不显得软弱也不显得强硬的态度回应了孙万年，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一种坚定和冷静的情绪。显然，对于孙万年的态度，段瑞光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

“小冯。你没有什么事吧？还不给段处长水杯里换水！”孙万年从段瑞光的话里好像闻出一点不和谐的味道，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氛变化，于是他把话锋转到了办事员小冯那里。小冯赶紧接过处长的话，“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早上林书记来电话说，段经理今天早上来报到，让你接待一下。我这就给段处长倒水。”

小冯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他格外小心地拿起水杯，转身走向摆放暖水瓶的柜子前从暖瓶里倒水。小冯很快倒好了水，轻轻放在段瑞光面前，动作轻柔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段瑞光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孙万年则趁机重新审视了一下段瑞光，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段瑞光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态，目光平和地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仿佛刚才的对话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孙万年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意识到今天的这场交锋，恐怕不会像他预想的那样轻松。

“段处长，林书记的电话我也接到了，”孙万年试图打破僵局，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他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啊。”段瑞光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多谢孙处长的关心，我会尽力而为。”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敌意，让孙万年一时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意图。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表面上平和，但暗流涌动。孙万年心中明白，这个瑞光，可不是省油的灯，将会是他未来仕途中的一大挑战。

“看看，我只顾着说了，正事给耽误了。走吧，我们一起去企业那边吧。”孙万年笑呵呵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的笑容，他拉着段瑞光得手：“段处长，从今往后，我们又将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虚假的喜悦，仿佛在刻意掩饰内心的某种目的。

段瑞光听到这话，心中不禁苦笑。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落魄现状，哪有资格与掌握干部大权的组织处长并肩作战呢？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在官场上，这点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懂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段瑞光明白，在这个权力的游戏场中，他必须放下身段，时刻保持谦卑，不能有丝毫的逾越。

段瑞光跟在孙万年后头，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闪进了企业处的办公室。刚一落脚，段瑞光的目光就迅速扫过屋内格局，只见四张办公桌好似棋盘上的棋子，错落有致地散落各处。门口正对面那两张桌子旁，有人正埋着头，手中的笔在纸页上沙沙游走，忙得不可开交。再往里探去，靠里的一张办公桌前，稳稳当当坐着一位戴眼镜的老同志，那镜片后的目光，仿若幽深得能装下几十年的故事，透着一股子历经沧桑后的沉稳劲儿。他对面的桌子此刻孤零零地空着，仿佛在无声地盼着来人。

孙万年一脚跨进门，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灿烂无比的 “笑花”，扯着大嗓门就喊：“吴处长，您瞅瞅，我今儿给您带了一位新搭档咯！” 那老同志耳朵一动，听到声响，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抬手不紧不慢地扶了扶那副看起来有些岁月痕迹的眼镜，嘴角轻轻往上一勾，眼睛里像藏了星星似的笑意闪烁，开口应道：“小孙啊，可是小段来了？你这猴儿性子，啥时候能收收，成天就知道逗我这把老骨头。” 虽是佯装责怪的调调，可那语气里的亲昵劲儿，就跟一家人似的，任谁都听得出来。

这位老同志不是别人，正是企业处处长吴志强。他头顶那一头花白头发，恰似岁月用霜雪精心勾勒的痕迹，每一根银丝都诉说着他在市商务局这近四十年的酸甜苦辣、风雨兼程。岁月这个无情的雕刻家，在他脸上一刀一刀地刻下或深或浅的褶子，却也鬼斧神工地沉淀出一种暖人心扉的慈祥，让人瞧上一眼，心里就不自觉地泛起亲近之意，打心眼里觉得他和蔼可亲。在这商务局摸爬滚打了数十个春秋，他早就成了大家公认的 “老好人”，不管碰见谁，都能唠上几句，那随和的模样，半分架子都没有。

说来也真是凑巧，吴志强膝下还有个宝贝女儿叫吴莹。她就业在副食品总公司财务科，还是段瑞光在位时，看着吴处长的面子，破格提拔她担任财务科副科长职务。

如今的吴处长，离退休的日子也就剩下区区两年的光景了。可即便如此，他每天还是雷打不动地早早到岗，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办公天地，像个不知疲倦的老黄牛，操心着企业处里芝麻绿豆般的大小事儿，仿佛他的精气神永远都不会枯竭似的。

“吴处长，我把人给你送来了，你们俩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款待他啊。你们吃酒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我这边还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就先告辞了。”孙万年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小段，快过来，坐坐坐！”吴志强热情地招待着段瑞光到对面椅子上坐下，“基层工作苦啊，压力也大。你还是回市商务局机关里好。我年纪大了，正好缺一个帮手，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还要替吴莹谢谢你这些年的关心照顾啊。”几句话，说得段瑞光心里热乎乎的。段瑞光被免职，社会上的冷暖阴凉都经历过了，势利眼的人多，落井下石的也不少，而在吴处长这里，短短的几句话，暖到了他的心窝子里。

段瑞光坐在椅子上，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吴志强那慈祥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股暖流。他开始回忆起自己在基层工作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些充满挑战和困难的时光，以及那些在工作中遇到的被人误解和排挤的艰难时刻。然而，在吴志强处长这里，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关怀，这种感觉让他倍感珍贵。吴志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期待，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而是有人真正关心他的前途和命运，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振奋和鼓舞。

段瑞光竭尽全力地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他非常清楚，吴志强所说的这番话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客套，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掏心窝子的关心和关怀。段瑞光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感激地望向吴志强，那目光里的谢意，仿若无尽的暖流，潺潺流淌，将他整颗心都填得满满当当。

这一刻，段瑞光觉得自己将那套房子送给吴莹夫妇作为结婚礼物，那并不是一个轻率的决定。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善举并没有白费，吴志强在他失意之时收留他就是很好的回报。

“我们这个部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业务任务，主要职责是对下属的企业进行经营指导和监督管理。我们部门四个人，除了我之外，清一色的娘子军。张秀雅江城大学毕业生，主要负责数据统计和分析工作；李晓彤工商学院分配来的负责企业注册登记等相关事务，这些工作在年轻人中被称作宏观管理。至于另一位成员杨婉清，她最近因为生孩子回家休产假了，她的工作内容包括对企业进行调研以及收集市场信息等。目前，由于小杨不在岗，她的工作暂时由小李帮忙接管。现在你加入我们部门，我就不用当娘子军代表了，你就帮助我管理小李和小杨的那些工作吧，尽快熟悉接管处里的全面工作管理。”吴志强没把段瑞光当外人，处理的人员和工作介绍的有板有眼，详详细细。

介绍完这些情况后，他微笑着向小张和小李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认识一下新来的段处长。他笑着说道：“你们看，段处长当年可是我们市商务局里出了名的帅哥啊。”小张和小李是两位年轻女孩，她们听到吴处长这么诙谐幽默一说，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来，向段瑞光问好：“段处长好。请多多关照！”她们羞涩地打起了招呼。段瑞光则爽朗地笑了起来，回应道：“看来吴处长的心态真是年轻啊，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在身边辅佐，难怪工作氛围这么好。”他显然心情愉悦了许多。

瀛海商务局是一个特殊的商业组织机构，市场改革开放初期，下属单位经济效益好，它申请从政府编制的事业单位里分离出来，实行企业化运营，干部工资奖金福利待遇好。因此它的财政支出并不依赖于财政局的拨款。尽管它具有机关性质，但它并没有具体的业务经营活动，是纯粹的管理机构。所有经费来源都是依赖于其下属企业所缴纳的管理费和利润分成。管理费是按照下属企业的销售额千分之三的比例收取的，利润则是四六开。

瀛海商务局下属的企业众多，涵盖了多个领域，包括副食品总公司、商业联合公司、饮食服务公司、商业储运公司、五金交电化工公司、再生资源服务中心、商贸流通促进服务中心、物资行业管理中心、商贸学校等等，总计多达二十多家企业和学校。这些单位的上交的管理费和利润分成足以满足商务局机关人员的日常开销，而且还有相当多的盈余。

在瀛海商务局这个大家庭中，商务局机关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而下属的企业则如同他的子孙后代。这些企业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内蓬勃发展，为商务局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在企业繁荣时期，长者可以安享晚年，享受着儿孙们的孝顺和天伦之乐。商务局的领导层就像家庭中的长辈，对下属企业进行悉心的指导和关怀，确保每个企业都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稳步前行。

同时，这些企业之间也形成了紧密的合作关系，相互支持，共同应对市场变化。这种团结协作的精神，使得瀛海商务局成为一个充满活力和凝聚力的大家庭。市场经济初期无论是面对外部挑战还是内部困难，他们都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克服，确保整个商务局的稳定发展。在这个大家庭中，每个成员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共同书写着瀛海商务局在商业领域的辉煌篇章。

然而，在近年来的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中，这个庞大的企业也未能幸免于难。随着市场环境的不断变化和竞争的加剧，下属企业的盈利能力逐渐减弱，收入减少，导致上交给商务局的管理费也随之下降。面对这种局面，瀛海商务局也不得不开始产生忧患意识，意识到必须适应市场变化，寻找新的生存和发展之道。

干部，作为企业内部的重要人物，尤其是企业一把手，在企业经营管理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不仅是企业运作的核心力量，更是企业控制下属企业的重要筹码。干部的储备，就像是企业的武器库，拥有着丰富的资源和潜在的影响力。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企业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干部真正扫地出门，因为这些干部的存在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这也是段瑞光在副食品总公司下课后而能在商务局机关重新上岗的原因所在。尽管他在企业中的表现可能不尽如人意，但他仍然具有一定的价值。他就像一枚棋子，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当商务局下属企业中出现一些不听话的“孙悟空”，试图挑战商务局权威或破坏秩序时，段瑞光就可以被商务局这个“如来佛”用来维护市商务局的利益。尽管他的能力可能像猪八戒一样有限，但他非常听话，对上级的指令言听计从。林书记对他的信任也是毋庸置疑的。段瑞光在副食品总公司任职期间，即使在企业亏损的情况下，也从未拖欠过上缴给市商务局的管理费，这充分体现了他对商务局的忠诚。

段瑞光终于再次获得了新的岗位职务，这次他进入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环境，享受着每个工作日标准的8小时工作制。与之前在副食品总公司的工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那里的工作强度大，没有节假日，经常加班加点，常常让人感到疲惫不堪。现在，段瑞光的工作环境非常舒适清闲，他不再需要面对那种无休止的忙碌。

吴处长很快就要退休了，段瑞光心中很明白，一旦吴处长退休，自己可能很快就会有机会转正。虽然目前的职位可能还存在一些暂时的委屈和不如意，但想到未来的发展前景，段瑞光的心情不禁变得愉快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整，段瑞光的心态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并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轻易放弃的懦夫，他的骨子里继承了父辈们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他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

如今，段瑞光已经有了一个相对舒适的栖息之所。他蜷缩在这个环境清幽、条件宁静的小楼之中，慢慢地治愈着自己心灵上的创伤，同时满怀希望地等待着那个能够让他重新崛起的宝贵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