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灵根！天才小师妹终成神 第512章 先河

天灵宗。

自那日见到洛衍嫣领悟剑心，那副光景便在姬朝衣的心口留下深刻的雕痕。世人皆有各自的路，每个剑修在剑道上的路亦是不同，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在见证他人的成果后又毫无波澜。

怎么会甘心？

可她知道，越是执着地刻意追寻，越是难以寻到独属于自己的求心路。

过往在她的脑中汇聚成一条深邃的长河，自模糊的记忆里抽出她握上木头制成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剑瞬间，再到蹒跚学步时观摩他人使剑，再逐渐清晰地拿上第一把木剑咬着牙不分早晚。

童言无忌，随口回应的太清的故事在今日让她确实地拿着这把神剑，要持着它、让它在这方天地展现耀眼的光。

最极致的冰灵根，最纯粹的剑道心，称得上举世无双的先天仙骨，她自认即使没有对剑修而言最佳的天生剑体也不会落后他人。

她想做七界最强的剑。

突然，她的脑门上一痛，尽管这力度于她而言很轻，却是落在不平静水面上泛起涟漪的一滴水。

问缘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剑，看着她轻轻叹口气。

“你的心，不够平静……你急切了。”

姬朝衣的呼吸乱了，她的手握紧腿上的剑柄，并未开口。

八方担忧地扒着她的肩，“主人……你听到剑的声音了吗？”

那不再清脆的剑鸣里掺杂进丝缕的不和谐音，使每一剑都变得混乱，失去该有的有序。

姬朝衣的五指攥紧，低温渐渐覆上身躯，压制心底那口气。她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拿至眼前的剑，不知思忖着什么，她隐有所察这几日的自己不同往常的急躁与抑制不下的情绪，这对她的路有了极大影响。

“我知道你想帮助混沌神，但这样太激进了。”问缘皱着眉道，“你与祂之间存在的差距是短期内无法弥补的，即使你已经突破到炼虚，距离渡劫成仙也有两个大阶段，更何况成仙非一蹴而成。差距太大了。”

“没有办法吗？”姬朝衣轻声问。

秦别枝杀人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让她为了获取力量而去间接杀死一个与自己有些许关系的人而言并不轻松。换个角度说，她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亏欠感，其碎片如今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有权选择自己的死法。

……或许秦别枝这么多年最大的改变是逐渐地明白了生命的重担。

问缘不语。

何为神剑？拥有扭转乾坤、诛神之力的剑，能够以弱胜强的剑。

当年一柄碎天八荒剑，一道“斩星”便引动天地之星与月之势。如今一把神剑，所能做的又岂会比先天灵宝更差？

问缘半晌后，才道：“太清剑法第八十一式，又为九九归一、返璞归真，大道至简。若你能习得第八十一式，那么你就有机会接触剑之法则的本源之力。你如今接触剑之法则只是一个边角料，而本源是核心，混沌神之所以始终无法完全发挥自己的力量，便是差这道本源。

“这道本源会让你在短暂的时间里超过正常的天地限制，在这段时间里拥有比拟仙神的力量……而代价时，你会彻底失去剑之法则。即使如此，你也要帮祂吗？祂是混沌神，祂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你不一样，这个代价会让你从此与仙神永别。”

姬朝衣的指抚过锋利的剑身，她居于剑灵空间，抬目与问缘对视，似是笑了笑。

“要。不仅仅是帮她，还是帮我自己。”

“帮自己？”问缘疑惑至极。

“我为何非得追寻这道剑之法则？”姬朝衣闻言反问，“难道世上所有的法则都是从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

“你……”

“如今我身上的剑之法则阻碍我的路了。”

……

长久的沉寂下来，好一会儿问缘才有些干涩地望向她的眼睛。

这双再也找不到迷惘或者急切的眼，极浅的蓝中透出些许的白，色浅却思绪够深，就这样让问缘没有移开视线。

“你的胆子太大了。若你无法创造出全新的法则，你这辈子都将与仙途无缘，即使你拥有先天仙骨。仙骨只能让你更好地领悟法则，却不会让你创造。”

她是能说出，即使没有灵根她也要做以剑问鼎成仙路的人，若没有这样的剑客她便要做第一人的姬朝衣。

她不介意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人。

她不介意开这个先河。

“谢谢你，问缘。”她道，“是你给我提供了新的方向。”

问缘不是第一次为她内心的强大所震撼了，它提醒：“你的时间很紧迫。八十一式你只习得二十七式，余下五十四式，你能学会吗？”

“可以。”

她的自信从未泯灭。灵界天骄众多，但再多她也是顶尖的那一批，从人界来到灵界，最后追上所有曾经在她前面的人，从仰望、平视最后到俯视。

八方只觉得姬朝衣身上的波澜被压了下去，重新归于宁静。

在剑灵空间的学剑的时段里，姬朝衣再一次刷新了两只剑灵对她的认知。

问缘神色复杂，它逐渐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有些小瞧了姬朝衣。

剑鸣之内，随之划过空间的刺破声平和地交融在一起。

正在修习第八十一式的姬朝衣猛地沉入一片汪洋里。

大海由一柄又一柄的长剑筑成，剑身多被浸泡在水面之下，只露出纹路不一、材质不一的剑柄。

问缘与八方几乎是同时惊疑出声：“剑心试炼！？”

当全身心浸于剑中，曾经她忽略的种种都浮现了出来。

姬朝衣想起来她或许更早的时候就接触过剑心了，尽管模棱两可，对那时的她却是极大的指引。只不过她忽略了，甚至很长的时间里都将其抛之脑后，直到心无杂念、潜心于此，她才从一堆堆混乱的记忆里提取出仅关于剑的种种。

心中有剑，手中有剑。

以心为剑，以身作剑。

不仅是那段过去，包括那位铸造太清的剑仙也从事迹之中告诉了她，要如何追求自己的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