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大学 二三三、拉壮丁

新材料对于文史学科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徐生洲相信，只要源源不断地提供新材料和资金支持，加上黄柯、严平安、金泽河等大佬主持局面，再引进一些优秀的青年学者，想不发展起来都难。

当然，理工科也需要新材料。

比如裂银杏的出现，就推动了裂银杏内酯的发现和生产。

但理工科的发展更玄学一些。

有时候依赖科研设备，比如有了冷冻电镜，东拍拍、西拍拍，高端点的可以发表NSc三大期刊，低端点的也能发个中文核心。

有时候依赖理论突破，像二十世纪头三十年，随着相对论、量子力学等新理论的出现，物理学、化学、天文学等都开始狂飙猛进。

当然，有时候依赖某位大神。当年牛顿爵士凭一己之力，愣是推动了全世界的数学、力学、光学、天文学往前跨越了好几步。或许，还可以举徐生洲本人为例。凭借系统大爷加持，不也硬生生地把尘封几十年的霍奇猜想，炒成现在大红大紫的学术热点？

有徐生洲在，神州科技职业学院的数学学科应该会很快发展起来。

但徐生洲不是数学系主任，而是学校校长，不仅得考虑优势学科的建设，还要补齐短板，就比如他的老本行计算机专业。

他这半个多月抽空看了温尧敏搜集的有关无线感知技术的教材和前沿论文，觉得还是先找温尧敏聊聊。

温尧敏来得很快。

她穿着新中式禅意风的浅绿色长裙，神色更好了，也愈发俊秀清丽。很自然地在徐生洲对面坐下后，问道：“你找我？”

徐生洲拍了拍那堆书和论文：“我抽空翻了一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温尧敏轻笑道：“你忘了？咱们说好的，你出主意，我干活。我都听你的，能有什么意见？”

徐生洲听得直挠头，赶紧切换到下一个话题：“我看了你写给后勤和财务的可行性报告，才2间办公室、160平米的实验室、每年30万元的运行维护费用，感觉有些保守啊！咱们学校虽然是民办院校，办学经费还是很充裕的。”

他的意思是，别给我省钱！我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

这两年是学校基建的高峰期，为了迎接“升本”考核，一口气建了不少房子，什么办公楼、教学楼、实验楼、实训楼等等一应俱全。现在很多都空置在那里。

至于办学经费，那就更不用说了，账上趴着四十个亿的现金，账户所在的几个银行，恨不得每天早上派个年纪轻、形象好、气质佳的专属私银经理来给徐生洲送早餐。某天晚上，徐生洲在朋友圈怀念了一下京城的卤煮，第二天没到中午，就收到3家银行专程送来的热气腾腾的“小肠陈”！

温尧敏却道：“就这我还嫌多呢！你天天待在校长室，2个办公室就我1个人，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又没有科研项目，实验室再大也是闲置，除了点水电费，还要什么运维费？”

徐生洲也着急起来：“那就赶紧招人啊！”

温尧敏不紧不慢：“我之前不是拟了个招聘计划吗？昨天我刚问过人事处，说是无线感知技术方向本来就比较火，又错过了招聘的黄金期，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人选投简历，只能继续等。”

徐生洲道：“既然招不到，那就去挖呀！”

温尧敏盯着徐生洲：“校长，你怕是不知道吧？现在好点的无线感知技术方向博士，年薪至少四十万，说不定还有股票期权，会看上我们学校？再说，挖回来之后，我是听他的，还是听你的？”

徐生洲有些懵：“听谁的，很重要吗？你还在乎这些？”

“当然重要！我听他的，他能保证每年带我发一两篇高分的论文么？”

徐生洲当然很难保证。

毕竟这世界又不是某点，人人都有系统大爷加持。

温尧敏又道：“我离开京城到金陵，就是不想被人pUA。现在不仅你要给我施压，还要再找个人压迫我，那我辞职的意义何在？”

徐生洲算是发现了，温尧敏就是想躺平，关键躺平之后还想别人带她飞。

也就是俗话说的“想躺着就想把钱赚了”。

大姐，你有这想法，不应该来当老师，应该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请满天神佛宽恕我不恰当的想法。

徐生洲正色说道：“就算招不到博士，硕士你给我招几个来啊！总不能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儿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吧？”

温尧敏道：“硕士好招的很，我师兄、师姐门下的硕士生多如过江之鲫，一个个都基本功扎实、又踏实肯干。关键是咱们得有合适的项目，不然我不好开这个口，总不好把他们骗来之后，三两个月都没活儿干。这不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吗？”

徐生洲满头黑线，感情是我在耽误事儿？

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等下我就从系统里兑换出一篇中级学术论文，我要让你知道为什么It人最早知道下雨！为什么保安大叔深夜问你“int类型占几个字节”！

徐生洲道：“那好！等下周这个时候，你来我这里拿论文，后续由你负责实现。这一周，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毕竟，以后就没时间休息了！”

温尧敏眼前一亮：“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徐生洲干脆有仇不过夜，直接在系统里找到无线感知技术模块，兑换了一篇中级学术论文，大致看了下题目和摘要，正准备好好和温尧敏掰扯掰扯，突然有人敲门。

“请进。”

其实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

青年男校长和青年女老师在办公室谈工作，瓜田李下，尤其需要避讳。无论谈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不让进来，都会成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敲门的人估计也没诚心等徐里面的允许，徐生洲话音未落。便推门直入：“生猪！——啊，不是，温老师也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滚回来！”徐生洲呵斥道。

“回来。”几乎与徐生洲同时，温尧敏也说道。

牛征只要怏怏地走过来，在最边上的沙发坐下。

徐生洲板着脸说道：“整天就知道到处乱跑，短短两年时间，你的专业基础现在还记得多少？”

牛征梗着脖子说道：“吃饭的家伙，我当然都记得。”

徐生洲道：“那我问问你，什么叫无线感知？”

牛征嗤笑道：“就这？所谓的无线感知，就是使用生活中常见的无线信号来进行感知。它具有两个特性，即无需接触（contact-free）、无需传感器设备（Sensor-free）。这是温老师课上的内容，我记得一清二楚！”

徐生洲又问：“那你知道无线感知的原理吗？”

牛征胸有成竹：“无线感知的原理，就是基于无线信号的传播特性和传感技术。当无线信号通过空间传播时，会受到多径效应、衰减、干扰等因素影响，从而产生信号的强度、时间延迟、相位变化等变化。通过对这些变化进行采集和处理，可以获知环境中的信号信息。”

“常用的无线感知技术有哪些？”

“常用的无线感知技术包括接收信号强度指示（RSSI）、时间差测量（tdoA）、相位差测量（pdoA）等。”牛征很快也察觉出不对劲来，“嗯？你问这些干什么？”

徐生洲笑着对温尧敏说道：“温老师，这家伙来得正好，我给你抓个壮丁。”

牛征瞪大眼睛看着徐生洲，目光几欲杀人：“我？”

徐生洲道：“对，就是你！”

牛征连忙推脱道：“不是，校长，信息中心一堆事情，我每天忙的脚不着地，哪有时间兼顾别的？不好意思，温老师，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徐生洲冷笑道：“你是忙的哪只脚不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干啥！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在信息中心那边的工作停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跟着温老师，把实验室的环境先搭起来，仪器也调试好，准备接下来的实验。”

牛征苦着脸：“你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

徐生洲道：“你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还有，我劝你从今以后收心改性，好好学点东西。要是再到处乱跑，我把你三条腿都打断！”

温尧敏红着脸，轻咳了几声：“校长，你刚才要说的想法是？”

徐生洲才发现自己说话有点越界，赶紧回到正题：“无线感知的基本原理还是清晰的，关键是如何对信号进行采集和处理。这些天看书，我感觉可以尝试采用一种全新的数学方法来处理信号，可能会得出比较满意的结果。到时候咱们可是尝试用来做人体呼吸频率检测，或者睡眠姿态和质量监测。”

温尧敏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这两项都是比较困难的！就像人体呼吸频率检测，正常呼吸引发的胸脯平均起伏仅为5毫米，对应动态向量扫过的相位θ为63°，而且受衣物厚薄、性别、年龄等因素影响很大——”

徐生洲笑着打断她：“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只负责出主意，从数学上证明这种方法有效，至于怎么实现，就要看温老师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