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正无奈地看着田平,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帐外有人喊:“神将军,大王有请。”
神瑛只好先放下田平,跟着来人来到襄州城主府邸议事厅。
厅内只见潘雪、娘子已在。
潘雪难得的一本正经:
“兄弟,累了吧?田平呢?”
“还在睡。”
“懒蛋,不等他了,我们有事商量。”
“何事?”
潘雪捏捏右拳,狠狠道:
“后院失火,那亥州副城主竟然造反了,造我的反。我得回去一趟,把他撕了。”
“要我我跟你去吗?”。
“不,这襄州也需要你,留其他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和娘子带一万大军,留下的给你,你和田平好好的守住襄州。具体政务让孙城主去做,你俩监督好就行。”
“兄弟,你就这么信任我和田平?”
“哈哈,常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但做人一生一世总得相信一两个兄弟,不然怎么干大事?”
神瑛心中还真佩服他的气度:
“那我只有做到让兄弟相信了,兄弟放心吧,早去早回。”
潘雪和娘子领一万兵走了,留两万兵仍然驻扎在城外。
一切事务全由孙城主,神瑛懒得理会,又回到了住处,见田平依然没醒,甚是无趣。
索性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吧。
神瑛出得门来,见街上各色人等忙忙嘈嘈,有认识的就聊几句,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向他打招呼,但大多人来去匆匆,不停下说半句话。
神瑛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城的局外人一样,就向城门走去。
城门只对进入的人盘查,出城的一概不问。
神瑛就很随意地来到了城外。
望望东方的大军营帐一片沉寂,正北方不远处却见一座山丘,就一直向北而去。
山丘有草坪,神瑛躺在软乎乎的草坪上,身心一松,翘起腿来,晃晃当当,很是恰意的样子。
好像有很多事要想,却总想不起是什么,头脑里似一直有一团东西存在,仔细想一下,又什么也没有。
索性不想了,有想无想,随意写意吧。
神瑛摸出酒壶,咬开盖子,喝了一口,本就淡而无味,就不想下咽,仰面朝天,噗地吐了出去,只见一酒珠向上冲去,不断变大,成圆形营帐那么大时落了下来,把自己完全罩在其中。
有趣。
神瑛真是无聊了,就像孩童般玩起泡泡来,不停地用舌头吐着,前一个大酒珠还没有消失,后一个已经重叠上去。
神瑛感动奇怪,这是什么酒呢?酒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破碎?
就坐起来,伸出食指手指戳向珠壁,酒珠还是很坚韧,连个裂口都没有。
神瑛好奇心大起,就用十个手指连换着戳,又用拳头不停地捶。
正此时,却听嗖嗖有声,还没有听得明白,噗得一声,一物已射到珠壁之上,却滑了下去。
神瑛透过珠壁也看得清清楚楚,却是银色的一根,一尺来长,中间略粗,两头同细,
什么东西?是棍还是是花枝。
神瑛一下蹲起了起来,又有三支长物碰着珠壁,跌落在外。
原来这酒珠别有妙处,只是谁来打扰我清悠?
向远处一望,有三人快马而来,前方一男带着后边两女。
男子二十来岁,身披灰衫,浓眉大眼,只是眉眼间狠厉十足,阴森森的望着自己,左手握着箭弓,两尺来长,腰挎有一箭馕,小巧别致。
两个女子则一袭黑色,眉眼相似。
其中一个女子眉头一蹙:
“真的是他?”
另一女子答道:
“很像。”
那男子却狠狠地说道:
“不管是不是他,只要像他就该死,死吧。”
神瑛见那个男子把箭囊向空中一撒,细弓向天一张,砰砰砰,就有无数银丝向自己刺来。
数层酒珠就噗噗噗,接连破开。
这是因为弓箭离得近,劲头也大,酒珠终于抵挡不住。
神瑛周身已被银线穿透穿过,从前从后从左从右从上从底,从头从眼从胸从腹从腿从脚。
神瑛每个神经都在撕裂,每个毛孔都在颤抖,疼痛的灵魂一片片脱落,然后倏忽逃离,直至最后一丝灵魂被抽空。
神瑛一抬头就见到一座府邸。
黑漆大门紧闭,里边却传来啪、啪啪、啪啪啪间断而沉闷的声音,夹杂着男子的呵斥声,女子的呻吟声。
神瑛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敲起大门,好一会无人开门,啪声呵声哭声却不停。
神瑛猛地一脚,大门哐当一声,被踢倒了半扇。
只见一个男子吃惊而气愤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又粗又黑的鞭子,还高高的举着,鞭下一个女子委身于地,先是颤抖如蛇,不一会就僵硬如尸,衣衫破碎,缕缕血痕。
神瑛喝到:
“你在干什么?”
男子手中鞭子不停:
“哪里来的野种?与你何干?滚出去。”
神瑛上前一步,劈手夺下鞭子,咔嚓一声,折为两节,扔在地上。
那男子已一个错身,一拳向神瑛掼来。
神瑛回手一抓,就抓住了他的拳头,手腕一翻,那人手腕已断,人也跌跪在地。
神瑛也不理会,再低头看那女子:
“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声,身子不动。
“你怎么啦?”
身子不动,没有回声。
神瑛一拉女子,女子的外衣衫竟然被扯了一大半,耷拉到腰下,身子却彻底趴了地上。
神瑛伸手一探鼻息,发现已无生机。
而男子已经起身:
“哪里来的臭流氓,竟敢羞辱爷的女人?”
神瑛循着声音,扭身就是一拳,只听咚的一声。
不用看,就知那人已远远地摔在地上。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男男女女:
“少爷死啦?”
“少爷竟然死了?”
“这可怎么了得?”
“报官吧。”
“报什么官,死了不是更好,你们不是早就想他死吗?”
“我看,既然主子已死,不如把府中家财分分,各自散伙吧。”
“有道理。快,大家动手吧。”
神瑛只见这些并不愤怒,而是听这些人七嘴八舌,却已经没有人再来理会她,也无人理会地上躺着的两个。
神瑛瞧也不瞧,回身走到院外,随手把大门猛地关上,所有声音就萎缩在大院之内,耳朵之外。
眼前一片灿烂,神瑛睁开眼睛,却见两张脸紧贴着自己的脸,两双眼睛直直地瞪着自己,
神瑛眼皮一抖:
“什么人?”
身子已经站起,却感觉身上有许多地方不同寻常,就像漏气一般,掀开衣服一看,竟然有无数洞眼。
他才想起来,是刚才那个混蛋射的。
混蛋呢?
两女子见神瑛醒来,吓得跳离一丈之外。
神瑛再看前方,那个男人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一只手腕处还在粒粒滴血,不见身动和声音。
神瑛很是奇怪:
“这人怎么啦?死了吗?”
其中一女子却反问他:
“你把人打死了,还装腔作势,我倒奇怪,你怎么没死?”
神瑛虽然还一头雾水,但嘴里却不软:
“怎么?我想死就死,不想死就不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你你,不是人,我们快走。”
话未完,两人已经翻身上马,猛打马鞭。
神瑛对事情还没搞清楚,哪能让她们就这么溜了,于是倏地窜了上去,一手抓住一根马尾。
两女连连挥鞭,神瑛也手下加劲。
两马虽然蹄子乱飞乱踢,弄得沙土飞扬,但就是不能前进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