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方早早撤军,春将军告别而去。
神瑛领着大军向北,不几日到了皇城,又受一番跪拜。
这回可是真皇帝呕,嘻嘻,嘿嘿,唉,可笑啊。
神瑛心里自我解嘲一番,但没发消停下来,在大殿之内又召见一班臣子,其实只是草草看看人头,此后就来到了御书房。
郑好也跟了来。
“郑将军,皇城内如何?”
“皇上安心,一切妥当。”
“听你刚才介绍那些大臣中,怎么没见有丞相?”
“回皇上,丞相畏罪自杀了。”
神瑛眉头一皱:
“畏罪自杀?那现在岂不是缺了丞相?”
郑好双拳一抱:
“那,微臣是不是可以举荐一个?”
“准。”
“原来大国的右丞相兰家品德端方,秉性持正,是个能臣,众大臣也很拥戴,现现闲赋在家,微臣以为可重新启用。”
“兰家?准了。”
不知为何,神瑛倒很是欣赏这个郑好,想他推荐的人应该也不会错,何况此时急需人手,安顿人心,只好先用用再看。
“皇上英明。”
“我今天累啦,退一下吧。”
事前郑好私下曾劝神瑛,既然做了皇帝,就该自称朕,但神瑛总感觉拗口,索性不改称谓,还是我我的叫着,心里反倒舒坦。
郑好辞后,神瑛刚想好好歇息一会,理理头绪,就有报丞相到。
看来就是兰家了。
“微臣叩见皇上。”
神瑛只一个照面,就莫名地喜欢上了他。
只见兰家眉清目秀,儒雅中透着沉稳成熟之气。
有点丞相的样子。
但神瑛见兰家虽然两眼闪着精光,却飘忽不定,嘴里还嘟嘟噜噜。
好一会才扑地跪下:
“皇上万岁。”
神瑛心中有点疑惑。
跪在地上的兰家头低得很深,双肩包括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怎么回事?被自己吓着了?堂堂一个丞相,不会如此怯弱吧?
“平身。”
可是这个兰家似乎没听见一般,仍然跪着不动。
神瑛到奇了:
“怎么?地上不冷吗?我让你平身。”
兰家这才颤悠悠地站起来。
额头竟然隐隐有了汗珠,眼皮还耷拉着。
“你虽然年轻,但也是老丞相了,难道惧怕我?不可思议,抬起头来。你是哪一年做的丞相?”
“皇上,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年,那拓展占了大国,改朝换代,为加强与大国的融合,就委任微臣为右丞相。刚刚死去的皇上来了之后,就罢了我的职,一直赋闲在家,陪陪母亲读读书。”
自己离开的第二年?
又一个自己认识或者知道自己的人吗
但缘分多深呢?
神瑛又犯难了,只好问一句:
“故人还好?”
神瑛故意用“故人”二字,想引出他的话题,希望听出一些新的信息。
“皇上,春妃一直不知下落,郑中与郑伏对拼身亡,至于我母亲,常常念叨皇上,只是以前皇上还可以去小憩一晚,现在可就不便了。”
神瑛一惊,
我的天,一下扯出四个人来,自己可逃不掉了。还有,听他的意思,自己以前竟然还曾在他家过夜?而现在他的母亲还常常念叨我,这又有什么名堂?
“谢谢你的母亲,我抽空会去看她。”
“不敢不敢。”
“皇国刚经战乱,百废待兴,你就辛苦些吧。”
“微臣份内之事,一定鞠躬尽瘁,那微臣告退。”
“好吧。”
神瑛本想多留他一会,但又不知问些什么好,只好作罢。
“微臣郑好参见皇上。”
还让不让休息啦?这郑好刚走不一会,怎么又来啦?
“进来。”
“回皇上,皇宫内外,御林军守卫巡逻,一一部署妥当,请皇上安心睡觉。”
神瑛哑然,
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安心的,这皇宫之内谁还能杀得了我?我可不信。我几次起死回生,久经生死考验,对生死已经不在乎,对自己也充满了信心。
“就这事?”
“是。”
“这种事,你做好了就好了,还用禀报?”
“这···”
“郑将军辛苦,赏银五百。少不少?”
“皇上,臣只是一片忠心,不要赏钱。”
“再加五百两。”
“这,谢皇上,微臣告退。”
神瑛见他退后时,脸上露出的不是惊喜,而是疑惑。
连他自己也疑惑了,到底哪里不妥呢?
“户部侍郎觐见。”
神瑛真烦了,今晚的觉是不是要泡汤了,就连晚饭还没吃呢。
“来人,我要与户部侍郎共进晚餐。”
不仅如此,神瑛为了节省时间,品茶时见了兵部侍郎,泡脚时见了工部尚书,捶背时见了户部侍郎,隔着红纱大便时听了礼部尚书的一番陈辞。
--一个不能落啊,一个不能得罪啊。可不能冷落了他们的心,好要靠他们为自己干活呢。
原来做皇帝这么难啊?
神瑛早憋着一肚子的气,一直隐忍着,最后一个大臣后脚刚离开,他就大喊一声:
“来人,传旨,明儿休朝一天。”
神瑛当然不累,只是心烦,却替这些臣子累得慌。
第二天,神瑛由几个公公、宫女领路,对皇宫六院转了一圈,只是想给自己的心放松放松,可是一天下来,还是感觉有个心结在心中,总也理不清。
最后终于默默而自我激动地下个了决心,随即定好了一个比较长远的计划。
就这样,神瑛藏着自己的心思,一个月时间内,在议政殿和御书房两点之间,议政务,除旧鄙,立新规,成机制。
给所有臣民树立了勤政爱民的良好形象。
直到第三十一天的辰时。
清风兮兮,柳枝柔柔。
神瑛站在池塘边,舒了个懒腰,一低头见塘里两条红鲤鱼游向自己游到岸边,抬起头,对着自己咕咕的地吐着小水泡。
“这鱼儿好像要有话对我说,你知道他想说什么?”
身后一直陪着的孙公公道:
“皇上,奴才不知。”
“奥,你不知,我也不知,谁能知呢?”
“恐怕神仙才能有此神通。”
“那你去问问神仙去。”
“这,奴才该死,找不到神仙。”
神瑛心里发笑,呕了一眼他惊慌疑惑的脸,蹲下身子,把手伸向水面。
孙公公连忙道:
“皇上脏。”
“我脏?”
“不,水脏。”
“你是说我和水都脏?”
“该死。”
“你说我该死?”
孙公公扑通跪下:
“奴才该死,奴才是说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神瑛哈哈一笑:
“起来吧,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喜欢打人,你把屁股养的肥肥的,好好等着。”
“谢皇上。”
神瑛心下想,我知道你不是说我的,只是想逗你玩,我可没有心思放在这些繁文缛节上,你们不烦我都烦。
神瑛继续侧身,把右手伸向水中,两条鱼的嘴巴就一下又一下地吸吮他露在水面上的手掌,似乎在逗他玩儿。
同时,神瑛惊奇地发现,池水虽然异常清澈,却看不见自己伸在水面下的五根手指。
正自迷惑之间,两条鱼尾巴一甩,身子向后一摆,离开他手掌三四寸,但依然对着他摇着头吐着泡泡,一副很调皮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