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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话供销情 第89章 改善住房要吃好

作者:满洲烧刀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22 14:11:38 来源:小说旗

是的,那些逝去的在我的心里并没有走远,甚至可以说就是没有走。有些东西开始注定就是不平凡的,当然不会忘却。

宝东县,这座位于黑龙江某个角落的小县城,平凡而又充满神秘色彩。长久以来,教育一直被视为人们心中的希望之光,它承载着无数家庭的梦想和未来。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一场风暴正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悄然酝酿。

宝东县教委的张主任,年过半百,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他一直渴望在自己的任期内创造出令人瞩目的业绩,留下一段辉煌的历史。一次偶然的外出学习,让他仿佛找到了实现目标的捷径。

在那次学习中,张主任聆听了专家们关于教师文凭与教学质量之间紧密联系的论述。这些观点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眼前一亮。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一个“伟大”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迅速生根发芽:要想提高教学质量,关键就在于提高教师的文凭!

张主任雷厉风行,回到宝东后,立即召集教委的相关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在会议上,他激情澎湃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并毫不犹豫地挥起大手,下达了一项全县一刀切的政策:从某年以后入职的教师,如果尚未转正,将一律被辞退,然后再重新招聘新的教师。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宝东县的教育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教师们震惊不已,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张主任会如此决绝,不顾及他们的辛勤付出和对教育事业的热爱。家长们也忧心忡忡,担心这一政策会对孩子们的教育产生负面影响。整个教育界都被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之中,人们议论纷纷,对张主任的决定表示质疑和不满。

安国中学的刘青老师,是宝东县教育界的一颗璀璨明星。他在外语教学领域拥有长达二十年的丰富经验,教学水平堪称一流。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学生们在各类外语竞赛中屡获佳绩,为学校争得了无数荣誉。

不仅如此,刘青老师的工资在教师队伍中也相对较高,这无疑是对他卓越教学能力的一种肯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他如此优秀,却依然未能逃脱被辞退的命运。

原来,刘青老师是以人才引进的方式入职安国中学的,由于某些原因,他还没来得及转正。而这次学校的辞退名单中,竟然也有他的名字。

刘青老师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为学校和学生付出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变成被抛弃的那一个呢?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决定去找教委理论。

然而,当他来到教委时,得到的却只是冷冰冰的回复:“政策就是这样,谁也不能例外。”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刘青老师的心上,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无助。

和刘青有着相同遭遇的老师不在少数,他们都觉得自己被辞退得很冤枉,心有不甘。于是,这些老师决定团结起来,一起向上级反映情况,希望能够得到公正的处理。

起初,他们满怀希望地寄出了一封封上访信,然而这些信件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面对这样的结果,老师们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讨回公道的决心。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不断地向上级部门反映问题,一次又一次地递交上访材料。尽管过程异常艰难,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

在持续上访的过程中,这些老师们逐渐发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实。原来,在这个学校里,存在着许多不公平的现象。一些与学校领导有关系的老师,明明也符合被辞退的条件,却依然能够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岗位上,毫发无损。更有甚者,还有一些老师根本不来上班,却照拿工资,这种“吃空饷”的行为让其他老师感到非常气愤。

然而,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经过长时间的坚持和努力,这些老师们的上访终于引起了大上级的关注。大上级对此事高度重视,责令宝东县有关部门彻查此事,并要求给被辞退的教师每月发放一定的生活费,以缓解他们的生活压力。

虽然这对于被辞退的教师们来说,只是一点小小的安慰,但至少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感受到了公平和正义的存在。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非如此简单。随着被辞退教师的黯然离去和新教师的陆续入职,宝东县的教育领域悄然滋生出一系列新的问题。

这些新招来的老师,尽管怀揣着满腔热情,但由于教学经验的匮乏,在面对复杂的教学任务时往往显得力不从心。更糟糕的是,一些不合理的人事安排进一步加剧了这种困境。原本应该根据教师的专业特长和教学能力进行合理分配,但实际情况却是各种因素交织,导致教学资源的浪费和错配。

学生们对这种变化感受最为直接。他们发现,课堂上的教学质量明显下降,老师的讲解不再像以前那样深入浅出、引人入胜。渐渐地,学生们对学习的兴趣也随之减退,学校的吸引力大打折扣。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转校或者干脆辍学,这使得一些原本规模较大的小学校,如今只剩下寥寥两三个学生。

而那些留下来的老师们,面对空荡荡的教室,每天除了例行的备课和批改作业外,几乎无事可做。他们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时光,直至退休的那一天。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不仅让老师们感到空虚和失落,也使得他们的专业技能逐渐荒废。

更让人痛心的是,那些真正踏实工作、具备教学能力的老师,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无情地辞退。相反,那些不干活、混日子的人,却像大爷一样被供养着,享受着优厚的待遇。这种不公平的现象,无疑给整个教育系统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宝东县的教育改革,初衷本是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借鉴先进地区的成功经验。然而,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却因为各种条件的限制和人为的干扰,使得原本良好的经验在这片土地上变得面目全非。工资虽然逐年提高,但教育质量却每况愈下,曾经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校园,如今弥漫着荒诞与无奈的氛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叹息的谈资。

然而,农村教育水平的下降却成为了一种推动农民进城的力量。这种现象看似矛盾,但实际上却有着内在的逻辑。

由于农村教育资源的匮乏和教育质量的下降,许多农民意识到,为了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机会,他们不得不离开农村,前往城市。这导致了大量农民家庭涌入城市,他们为了孩子能够在城市上学,不得不租楼或购买楼房。

对于城市来说,这一现象带来了一系列的影响。首先,大量人口的涌入增加了城市的住房需求,推动了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房地产开发商因此获得了更多的业务,城市的建设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动。其次,这些农民家庭在城市中的消费也为城市经济带来了一定的活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农村教育水平的下降反而成为了城市发展的一个契机。然而,这种现象也暴露出农村教育面临的严峻问题,需要政府和社会各界共同努力来解决。只有改善农村教育条件,提高教育质量,才能真正实现城乡教育的均衡发展,避免这种不合理的人口流动现象。

1992 年,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母亲静静地蹲在那间略显破旧的土坯房的灶台前,小心翼翼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火星子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不时地溅落在她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围裙上,留下一个个小黑点。

与此同时,父亲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全神贯注地拨动着算盘。算盘珠子在他的手指下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仿佛在演奏一场独特的音乐会。账本上那些歪斜的数字,被旱烟的烟雾熏得微微发黄,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父亲抬起头,看着母亲,若有所思地说:“要不就请张东子他们那伙人来吧,换一面墙的话,得要五六个壮劳力才行呢。”

母亲停下手中的动作,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蒸腾的热气让她的眼角皱纹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些朦胧。窗外,微风轻拂着篱笆上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母亲犹豫了一下,问道:“工钱能谈下来吗?”

父亲笑了笑,自信地回答:“老儿子出的钱,这活咋干咋顺利。”说完,他站起身来,带起一阵轻风,吹得桌上的账本微微翻动。

终于到了开工的日子,动工的嘈杂声响彻整个院子。母亲则蹲在灰浆桶旁,认真地搅拌几下水泥。她那件蓝色的布衫上,溅上了灰白的水泥斑点,宛如一幅独特的画作。

母亲不时地抬起头,望向那脚手架。张东子和其他工人正在上面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母亲朝着正在砌砖的张东子高声喊道:“窗框留宽些啊!”她的声音在喧闹的工地上显得有些微弱,但张东子似乎听到了,他向母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晓得!”张东子的声音响亮而干脆,伴随着瓦刀敲击砖块的清脆声响,仿佛在空气中激起了一串火花。他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高大。

“还得打里层窗套,挡风!”张东子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的瓦刀熟练地敲打着砖块,每一下都精准而有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毫不在意,只是随意地用手抹了一把,继续埋头工作。

“等房子修好,你再也不用半夜惊醒啦!”张东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满足。他知道,这座房子对这家人来说意义非凡,而他正在用自己的双手为他们打造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终于,窗套完工的那一天到了。母亲满心欢喜地蒸了满满一锅白面馒头,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辛苦工作的张东子和其他工人。然而,就在她刚刚把蒸笼端上八仙桌的那一刻,一声令人心悸的“吱呀”声突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新打的窗框,只见那上框支柱竟然弯成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般。而原本平整的窗套,也因为立柱的变形而显得不美观。

“张东子!”父亲猛地踹开板凳,站起身来,满脸怒容。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叮当作响。“你说的省料就是这样?”

包工队领头的张东子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有些尴尬地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按规矩是两根梁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围着窗框转了两圈,似乎想要找出问题所在。

突然,张东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肯定是木料没干透!这可不关我的事!”

母亲缓缓地蹲下身子,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滚落在墙角的馒头。馒头上面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不再像一个可以食用的食物,但母亲却紧紧地将它握在手中,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母亲慢慢地站起身来,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根已经变形的木柱上。那根木梁原本应该是笔直的,但现在却因为承受了过多的重量而弯曲了起来。母亲凝视着它,轻声说道:“去请王木匠吧。”

王木匠骑着那辆叮当作响的二八自行车,一路颠簸地赶来。当他到达时,夕阳正好给屋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使得整个房子都显得格外耀眼。王木匠跳下自行车,径直走到那根变形的木梁前。他从工具箱里取出墨斗,熟练地在木梁上弹出一道黑线,然后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根弯曲的木梁,自言自语道:“受力不均啊,这拼接过的木料怎么能扛得住呢?”

说罢,王木匠抄起锯子,毫不犹豫地开始锯起木梁来。木屑如雪花般飞舞着,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上。然而,王木匠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的头始终低着,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王木匠停下手中的锯子,抬起头来对母亲说:“修房子可不能像做生意那样,为了省钱而省了筋骨,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母亲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王木匠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当王木匠完成工作,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时,母亲突然想起了工钱的事情。她急忙追出院门,喊道:“王师傅,这工钱……”然而,还没等母亲把话说完,王木匠已经跨上自行车,迅速地骑走了。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他工具箱里发出的叮当声一起,渐渐地消失在了巷口。

母亲望着王木匠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王木匠不仅帮她修好了房子,更给了她一份珍贵的人情。母亲转身回到院子里,手中紧紧握着那几个原本打算给王木匠的工钱,她决定将这些钱留给孩子们买糖果,让他们也能感受到这份温暖和善意。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斜地洒在斑驳的院墙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母亲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凝视着新砌好的砖墙,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结。

这墙脸儿换成砖墙,原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母亲心里却有些犯愁。后续还有一堆零碎的事情需要收拾,可儿子儿媳都忙于工作,根本指望不上。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该怎么办。

突然,母亲想到了二女婿纪万林。纪万林是个勤劳能干的人,而且对这些活儿也比较在行。母亲决定给他捎个信儿,让他过来帮忙收拾一下。

母亲匆匆忙忙地走出院子,来到学校。她在学校里找到了一位通勤的老师,请求他帮忙给纪万林送个信。母亲详细地告诉老师需要纪万林做哪些事情:“你让纪万林明儿个来一趟,这新砌的砖墙周围得整整,土得铲平,还得抹抹边,他会干这活儿。”

那位老师爽快地答应了母亲的请求,母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慢慢地走回家,坐在门槛上,目光仍然落在那堵新砌的砖墙上,发起呆来。

纪万林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还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他一路疾驰,车轮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仿佛一条黄龙紧随其后。

终于,纪万林到达了目的地。他跳下自行车,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立刻绽放出憨厚的笑容。他老远就高声喊道:“妈,我来了!有啥活儿尽管吩咐!”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些许兴奋和急切。

然而,与纪万林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老弟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满脸都是不情愿。他嘴里嘟囔着:“这么热的天,还得干活儿,真是烦死了。”

母亲听到纪万林的声音,从屋里迎了出来。她微笑着看着二姑爷儿和我老弟,然后领着他们绕着砖墙走了一圈。母亲指着地上堆积如山的土堆,又比划了一下砖墙的边角,对纪万林说道:“万林啊,你看这土得清走,墙角得用水泥抹平整,不然下雨一冲,这墙根基就不稳当了。”

纪万林听后,二话不说,立刻抄起墙边的铁锹,开始卖力地干起活来。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锹都准确地铲起土,然后稳稳地倒进旁边的手推车里。

老弟站在一旁,磨磨蹭蹭的,似乎对母亲让他扫地这件事很不情愿。母亲见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老弟有些害怕,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扫帚,开始慢慢地清扫着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子。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阳光火辣辣地照在纪万林的身上,不一会儿,他的后背就被汗水湿透了。然而,尽管天气炎热,他却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只是专注地清理着地上的砖石和土块。

当他遇到一些卡在墙缝里的碎砖时,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来,拿起铁钎,小心翼翼地将碎砖一点一点地撬出来。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技巧,稍有不慎就可能损坏墙壁,但纪万林却做得非常认真。

到了抹水泥的时候,纪万林站在一堆水泥和沙子前,聚精会神地调配着它们的比例。他先用铲子将水泥和沙子混合均匀,然后慢慢地加入适量的水,同时不断地搅拌,直到水泥和沙子完全融合,形成一种均匀的糊状。

整个过程中,纪万林的动作非常娴熟且认真,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井井有条。他的老弟则站在一旁,负责递工具给他。然而,没过多久,老弟就开始喊累,一屁股坐在树荫下,大口喘着气。

纪万林并没有抱怨,他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他先用抹刀将水泥糊均匀地涂抹在砖墙上,然后再用抹刀将墙面刮平整,使水泥表面光滑如镜。

就这样,纪万林一个人又抹水泥,又刮墙面,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也渐渐西斜,洒下的余晖将纪万林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终于,所有的活儿都干完了。纪万林直起腰,用手捶了捶发酸的后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整洁的砖墙,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时,母亲走过来,心疼地递上一杯凉茶,说道:“万林啊,你真是辛苦了。要不是你,这活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整呢。”

纪万林连忙摆摆手,笑着说:“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帮家里做点事,我也挺开心的。”

在纪万林即将离开之际,母亲快步走到他的车旁,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自家种植的新鲜蔬菜的袋子。她微笑着将袋子塞进纪万林的车筐里,说道:“这些菜都是刚摘下来的,可新鲜了,你带回去吃。”

纪万林连忙摆手,推辞道:“妈,您留着自己吃吧,我家里也有菜呢。”然而,母亲却执意要他收下,她拍了拍纪万林的手,和蔼地说:“这是妈自己种的,没打农药,健康得很呢。你就别跟妈客气了,拿着吧。”

见母亲如此坚持,纪万林也不好再拒绝,只得感激地收下了这兜蔬菜。他对母亲说:“谢谢妈,那我就不客气啦。”然后,他与母亲道别,骑上自行车缓缓离去。

母亲站在原地,目送着纪万林渐行渐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转身回到院子里,目光落在正在院子里偷懒的小儿子身上。看着小儿子那副懒散的样子,母亲不禁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暗自感叹:“这二女婿啊,真是比亲儿子还贴心呢!”想到这里,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1994 年的春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轻柔的风像母亲的手一样抚摸着人们的脸庞。父亲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那屋顶上破旧的茅草,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走。父亲心中暗自决定,要将这破旧的茅草换成更加坚固耐用的苇子。

父亲这次学乖了,他知道做生意得有个保障,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就做决定。于是,他特意找到了卖苇子的老刘,与他签订了一份契约。契约上白纸黑字地写明了价格:“随行就市现定价一千六百五”。

春风卷着尘土,在玻璃窗上撞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提醒父亲不要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情。纪万林摩挲着母亲托人送来的字条,那粗糙的掌心缓缓碾过信纸上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写字时的心情。纸条上写着:“老刘叔家的苇子等着出园,要是有空,来帮衬帮衬?”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四周一片静谧,只有那四轮拖拉机发出的突突轰鸣声,仿佛要撕破这黎明前的寂静。纪万林紧紧地裹着工作服,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然后紧紧握住那冰冷的摇把,使出全身力气转动起来。

老弟则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嘴里嘟囔着:“二姐夫,这天儿可真冷啊,怕是够咱俩受的。”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老刘家的园子被茂密的苇子占得满满当当,那些枯黄的苇垛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纪万林跳下拖拉机,跺了跺已经发麻的双脚,然后快步走向老刘,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

“伙计,咱这就开始装吧?”纪万林笑着说道。

装车的活儿可不轻松,纪万林和老弟需要爬上爬下,将一捆又一捆的苇子搬到拖拉机上。风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他们的脸上,不一会儿,两人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灰尘。

“咔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牵引梁在巨大的压力下突然断裂成了两截。纪万林见状,连忙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断裂处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个疙瘩,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忧虑。

一旁的老弟见状,也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这下可咋办呢?”

纪万林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果断地说道:“走,去电焊部!”说罢,他转身走向拖拉机,熟练地发动了引擎。

来到修理部后,焊枪的火花四溅,发出“滋滋”的声响。这些火花映照在纪万林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在忽明忽暗之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师傅一边专注地焊接牵引梁,一边嘴里嘟囔着:“这牵引梁都锈成这样了,早就该换新的啦。”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牵引梁终于被修复好了。纪万林付完修理费后,和老弟一起匆匆赶回老刘家。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然而,两人并没有时间去欣赏这美丽的夕阳,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继续装车。一捆又一捆的苇子被搬上了拖拉机,直到最后一捆苇子也稳稳地装上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这时,母亲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一把拽住纪万林的胳膊,热情地挽留道:“累了一天了,你们俩就别着急走了,留下来吃口热乎饭再走嘛!”“家里还等着呢,下次一定!”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跳上拖拉机,然后熟练地发动了车子。随着一阵轰鸣声,拖拉机的车灯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柱,直直地刺破了黑暗,仿佛是在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纪万林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有些急切。家里的亲人们肯定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然而,车子刚开出没多远,纪万林突然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一个晃动的身影。他心里一紧,连忙踩下刹车,拖拉机猛地停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车灯,纪万林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追了上来。只见母亲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气喘吁吁地跑到拖拉机旁边。

“万林,带上!这是狗肉,回去喝点酒好好歇歇!”母亲把油纸包递给纪万林,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纪万林接过油纸包,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的鼻尖不禁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了。他知道,这是母亲特意为他准备的,里面装的不仅仅是狗肉,更是母亲满满的爱和关怀。

“妈,快回去吧,外面冷!”纪万林摇下车窗,对着母亲喊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心中充满了感动。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慢慢地往回走。纪万林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了拖拉机。握着方向盘,纪万林感觉手中的狗肉似乎还带着母亲的体温,那股温暖一直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然而,拉货后的一天,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老刘带着他的伙计们,气势汹汹地堵住了院门口,手里还挥舞着账本,拍得震天响。

“物价涨了!得加三百!”老刘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父亲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契约说道:“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千六百五!”

老刘却冷笑一声,回应道:“你找中间人评理去!”

于是,父亲和老刘一同来到了法庭。在法庭上,戴金丝眼镜的中间人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账本,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按市场行情……”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父亲紧攥着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她心疼地悄悄在父亲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冲动。

最终,法庭的判决下来了,父亲败诉。他默默地拿起判决书,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法庭。

回家的路上,父亲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一边走着,一边将判决书撕成了碎片,任由那些碎纸片随风飘进了麦田里。

“以后再办事,得留十成心眼。”父亲喃喃自语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这个世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老房子那破旧的草顶显得无精打采,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耷拉着脑袋。经过几场倾盆大雨的洗礼后,屋内的墙角也开始出现渗水的迹象,这让居住在其中的一家人感到十分困扰。

面对这种情况,父亲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下定决心要请人来给房子苫顶。而母亲的干儿子严景才,恰好是邻村出了名的泥瓦匠,他那独特的烟嗓里似乎总是夹杂着一股柴火的味道。

这天,严景才扛着装满泥土的兜子,大步流星地跨进了院子。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徒弟。两人一到院子里,便迅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先是将砌烟囱所需的砖块整齐地摞放在一起,每一块砖都摆放得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晃动。

老弟则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严景才熟练地涂抹着水泥。只见严景才戴着一顶灰扑扑的安全帽,安全帽下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那双粗糙的大手,犹如变魔术一般,轻轻一翻,泥浆就像听话的孩子一样,顺着砖缝流淌进去,将每一条缝隙都嵌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兄弟,递把瓦刀。”严景才的声音低沉而又有些沉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一般。他的喉结随着话音的发出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吞咽着某种情绪。

听到师傅的呼喊,徒弟赶忙从工具堆里挑选出最锋利的那把瓦刀。他的动作有些匆忙,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似乎对这把瓦刀充满了敬畏之情。当他将瓦刀递到严景才手中时,指尖还微微颤抖着,那是一种青涩而又紧张的表现。

“哥,这把刃口新磨过。”徒弟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小心翼翼。

严景才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徒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的目光落在那把瓦刀上,然后缓缓说道:“知道省着点用,别学你上次把铲子当撬棍使。”这句话虽然带着兄长的数落,但语气里却又隐藏着几分纵容,让人感觉他并不是真的在责怪徒弟。

就在这时,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传来,一辆四轮拖拉机缓缓驶过村口的石子路。拖拉机的车厢里装满了黄沙,随着车辆的颠簸,黄沙像是两座金色的小山一样,不断地摇晃着。当拖拉机停在院子的一角时,两座“小山”终于倾倒下来,形成了一片金黄色的沙堆。

严景才见状,迅速抄起铁锹,开始铲起沙子来。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锹都能准确地铲起适量的沙子。同时,他还不忘大声吆喝着:“把苇子往中间挪挪!浇透了才抗风!”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充满了一种指挥若定的气势。

郭师傅站在房梁上,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从那高高的地方探出身来。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此刻正被一阵风吹得歪向一边,露出了他那张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

\"老严啊!\"郭师傅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这黄沙量够不?我看还得再加半车呢!\"

严景才站在院子里,听到郭师傅的呼喊,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看向房梁上的郭师傅。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放心吧!昨儿个我都量过尺寸了,绝对够!多出来的沙,就给你家后院垫道用吧!\"

郭师傅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点点头,然后又喊道:\"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这笑容中透露出他们多年来一起搭伙干活所培养出的默契。

与此同时,老弟正跟着严景才的徒弟一起去拎水。老弟一直沉默不语,就像一块沉默的石头。他默默地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水桶,麻绳深深地勒进他的手掌,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老弟被麻绳勒得有些难受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桶。老弟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一直沉默的人。

\"绳子得缠两圈,不然会磨手的。\"那个人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老弟感激地看着他,连忙道谢。在道谢的瞬间,老弟瞥见了他掌心那厚厚的茧子,比同龄人要粗糙得多。

苫房可是个技术活,一般都得有个经验丰富的把头领着干。可这次,只请到了郭师傅一个人。

郭师傅在房檐和地面之间不停地来回穿梭着,仿佛不知疲倦。他戴着一顶草帽,帽檐上沾满了草屑,裤腿卷到了膝盖,露出被晒得黝黑的小腿,肌肉紧绷着,显示出他的强壮和干练。

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扯着嗓子喊着:“开饭啦!”老弟闻声赶紧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酱油的香味,混合着白瓷盆里金灿灿的炒鸡蛋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油汪汪的韭菜盒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肉都留着晚上包饺子呢,鸡蛋可管够啊!”母亲大声说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郭师傅听到喊声,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梯子上缓缓走下来。他笑着向母亲摆摆手,说道:“二嫂,您别忙活啦,咱干粗活的,能吃饱就行!”

正说着,王婶挎着竹篮走进了屋子,竹篮里整整齐齐地躺着十个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鸡蛋。王婶满脸笑容地对屋里的人说:“这是给干活的师傅们补补身子的!老严啊,你家小子吧?正在长身体呢,让他多吃几个!”说着,王婶便将鸡蛋往严景才的徒弟手里塞去。

那少年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的傍晚。父亲和我的老弟搬来了两箱啤酒,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尽管这声音在八仙桌上回荡着,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那啤酒。

严景才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解释道:“这干活的时候可不能喝酒啊,喝了酒容易误事呢!”

郭师傅也连忙摆摆手,表示赞同严景才的说法,然后夹起一筷子腌黄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这酒啊,还是留着晚上庆功的时候再喝吧!今天大家再加把劲,保证天黑前就能完工啦!”

父亲听了,笑着挠挠头,对几位师傅说道:“那就辛苦几位兄弟啦!”

饭桌上,大家一边嚼着母亲亲手包的酸菜饺子,一边就着咸鸭蛋,偶尔还会闲聊两句今年的收成情况。就在这时,严景才的徒弟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后山的葡萄好像快熟了呢?”

严景才轻轻地用筷子敲了一下徒弟的碗,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说道:“别老惦记着那些没用的东西,下个月该交学费了,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我学手艺吧。”他的话语虽然有些严厉,但其中透露出的关切之情却是无法掩饰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默默地夹起了一个最大的饺子,轻轻地放在了徒弟的碗里。这个小小的动作,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但却充满了温暖和爱意。

夕阳西下,余晖如金,洒在苇草屋顶上,将其染成了一片琥珀色。新苫的苇子在晚风的吹拂下,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详。

严景才正在收拾工具,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这时,他的徒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师父,借个火。”

严景才见状,不禁挑起了眉毛,看着徒弟手中的烟,责备道:“你这小子,谁教你抽烟的?”然而,他的责备并没有持续太久,嘴上虽然说着话,手却已经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火光在师徒二人之间跳跃,照亮了少年那张认真的脸庞,也映照着严景才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在这一刻,原本沉默寡言的两人,似乎找到了一种属于他们的默契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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