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都市 > 酒话供销情 > 第90章 温馨的来客

酒话供销情 第90章 温馨的来客

作者:满洲烧刀子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22 14:11:38 来源:小说旗

有人从过去一步步摸过来,我们是被推过来的。不管怎么样,有时候可以讲,真相并不在历史里。

1991 年的国庆节,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节日的氛围依然浓厚。这个时候的天气通常是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纪万林驾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玉珍,两人缓缓地朝着万丰村前进。马车的车轮在土路上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同时扬起了阵阵灰尘。车后跟着一条灰不溜秋的土狗,它的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似乎对这次旅程并不感兴趣。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程,他们终于抵达了万丰村。在这里,他们顺利地办完了事情。玉珍心想,既然都已经到了附近,不妨顺道去母亲家看看。于是,纪万林将马车停在了母亲家的院门前。

马车刚一停下,那只原本无精打采的土狗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撒起欢来。它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里晾晒着的苞米,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正在院子里悠闲踱步的老母鸡吓得够呛,它们“咯咯”地叫着,扑棱着翅膀,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草垛里。

玉珍见状,赶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她一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那件粗布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形成了一大片明显的汗渍。

“妈,这狗真的不能要了!”玉珍皱起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它在家已经撕了三只鸡了,昨天还追着咱家那只瘸腿的老黄牛咬。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它留在这儿,让它帮忙看院子吧?”

母亲正站在酱缸前,手里握着铁勺,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根黄瓜放入酱缸中。随着黄瓜落入缸中,铁勺与缸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母亲直起腰来,眯起眼睛,凝视着那只灰狗。灰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母亲,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母亲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扫视了一下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秫秸垛,最后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语道:“行吧,有口剩菜剩饭总饿不死。”说罢,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围裙上的灰尘,好像要把生活的疲惫一并拍去。

时间悄然流逝,傍晚的余晖渐渐洒在小院里。就在这时,老弟从省城回来了。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豆油桶,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带回了什么珍贵的礼物。

老弟走进屋里,将塑料桶往灶台边一墩,发出“砰”的一声。接着,他打开包,从中掏出几条印着“哈尔滨”字样的肥皂,兴奋地说:“厂里发的福利!”然后,他把肥皂放在窗台上,展示给母亲看。

“现在效益好,连肥皂、茶叶都按人头发呢。”老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工作的满意和对生活的信心。

母亲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了一排并不整齐的牙齿。她赶紧用袖口擦了擦肥皂包装上的灰,那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母亲嘴里念叨着:“哎哟,这大城市人用的东西,看着就稀罕,指定好使。”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好奇,似乎对这肥皂充满了期待。灶膛里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尽情地舞蹈。火光映照着母亲的脸,使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也映得那几块肥皂泛着温润的光,宛如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场景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灰狗不知何时悄悄地把爪子搭在了窗台上。它的眼睛直勾勾地往里瞧,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窥视着什么秘密。

变故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一天后的晌午,阳光炽热而刺眼。张东子家的小闺女背着花布书包,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歌儿,蹦蹦跳跳地从母亲家门口路过。突然,灰狗像离弦的箭一般猛地窜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它径直冲向小闺女,在她的小腿上狠狠地蹭了一下,瞬间,一道鲜红的血印子出现在小闺女的腿上。

小闺女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同受惊的小鸟,尖锐而刺耳。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扑簌簌滑落。由于过度惊吓,小闺女连跑带颠,一不小心掉进了旁边的沟里。

张东子的媳妇像一阵旋风似的,手里举着笤帚,满脸怒容地冲了过来。她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有些发颤,仿佛要把这怒气都发泄在那只灰狗身上。

那只灰狗显然也感受到了张东子媳妇的怒火,它躲在柴垛后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响,那声音听起来既像是警告,又像是求饶。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东子媳妇,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这狗留不得!”我的老弟站在一旁,看着那只灰狗,满脸怒容地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着,他迅速抄起墙根的木头棒子,紧紧地握在手中,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这要是咬着别人可怎么得了!”老弟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灰狗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

走到灰狗面前,老弟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举起手中的木头棒子,狠狠地砸向灰狗。只听“砰”的一声,木棒与灰狗的身体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灰狗呜咽着,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的父亲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老弟的做法有些无奈。然后,他默默地走过去,将那只已经断了气的灰狗拖到了南地头儿。

就在这时,四弟从供销社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担心起来。他知道那只灰狗虽然已经被打死了,但万一它还没有死透,万一它突然又活过来,万一它伤到了自家的孩子小虎,那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四弟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抓起墙边的钉耙,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南地飞奔而去。

等他跑到南地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躺在地上的灰狗。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灰狗,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它确实已经死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挠了几下子,招招透体。

然而,当他转身准备回家时,却突然发现钉耙的齿上还挂着几缕灰毛。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传播开来,其速度甚至比风还要快。老刘头得知这个消息后,迫不及待地颠着他那装满酒的葫芦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地上那已经断气的灰狗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东西啊!这狗肉要是炖上半锅土豆,再配上二两老白干,那可真是美味至极啊!”说罢,他便毫不迟疑地动手将狗绑在了自行车上。

暮色渐浓,老刘头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车铃发出的叮当声和酒葫芦相互碰撞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随着他渐行渐远,这些声音也渐渐飘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晚,母亲默默地将剩下的肥皂收进了樟木箱里,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对着那桶豆油发起了呆。窗外,月亮高悬,惨白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院子里那滩血迹上,泛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老刘头哼唱的二人转。那跑调的唱腔和着阵阵酒香,透过半开的窗户,飘进了每一户人家,也飘进了母亲的心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户紧紧地关上,似乎这样做就能把那些纷乱的思绪和莫名的惆怅都阻挡在窗外。

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当她回忆起这段时光,都会感慨老弟的工作单位真好啊!因为老弟每次上班回来,都会带回一些让人惊喜的东西,比如松花江松仁小肚、大列巴等等。这些东西在那个时候可都是稀罕物呢!

尤其是那几条肥皂,母亲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直到她离开人世,都没有舍得用掉。因为老弟那次回来后不久又回去了,然后过了几天,他就再也没有去上班了。

去年1990年的国庆节之后,老弟休了半年要上班,阳光格外明媚,仿佛是为了这个特殊的节日而特意绽放出它最灿烂的光芒。母亲心情愉悦,脚步轻快,像个孩子一样,满心欢喜地追逐着老弟的背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我家。

当母亲跑到我家门口时,她的手中紧握着两个小巧玲珑的葫芦。那葫芦的表皮呈现出深褐色,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晨露,宛如两颗珍贵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葫芦的藤须如同母亲的牵挂一般,紧紧缠绕在她的指间,仿佛有千言万语还未诉说。

母亲喘着粗气,额角的白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黏在皮肤上。她微笑着对老弟说:“这葫芦是前院园子里长的,昨儿夜里刚摘的,你弟说城里可买不到这么新鲜的呢。”说罢,母亲将那两个小葫芦小心翼翼地塞进老弟的怀中,仿佛那是两件稀世珍宝。

我凝视着母亲,突然注意到她的裤脚沾满了草屑,运动鞋的鞋带也系得歪歪扭扭。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为了能快点追上你弟,就直接从院子大门跳出来啦。”

宝东大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那味道刺激着人们的鼻腔,让人感到有些发闷。母亲静静地躺在检查床上,她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心电图的绿色波纹在屏幕上起起伏伏,宛如山坡的曲线一般。

当医生缓缓地摘下听诊器,然后重重地叹出那口气时,我和老弟的心都猛地一紧,我们不约而同地攥紧了对方的手,仿佛这样能给彼此一些力量。

“冠心病,需要好好调养。”医生的声音平静而严肃,他的笔尖在报告单上迅速地划出一道潦草的弧线,“药不能停,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老弟说春天的时候父亲就写信让他买药,他就按要求给母亲买了心脉宁寄回来,看来那药并没有治好母亲的病。

回家的路上,母亲默默地把药盒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这药太贵了,妈身子骨硬朗,不用住院的。”母亲的语气很坚定,她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街道两旁飘扬的五星红旗上,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你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让他操心。”母亲轻声说道,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老弟要返程那天,我留母亲多住几日。她却执意要和老弟搭同一班车,在万丰下车。车站广播反复播报着车次信息,母亲把两个葫芦又塞回老弟包里,“放宿舍当个念想,等干透了还能盛酒。”老弟的嘴角动了动,终究没再推辞。

今年老弟再来时,葫芦的故事翻到了新的篇章。“那两个葫芦早干透了,”他摩挲着茶杯,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轻飘飘的,我想带回来,又怕妈看见难过。”我劝老弟去医院给自己检查一下,他只是摇头,说工作忙走不开。直到某天深夜,他突然发来消息,说单位强制要求体检,让我陪他去。

诊室的门缓缓打开,又轻轻合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目光紧盯着老弟的背影,那背影竟和去年母亲躺在检查床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老弟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他的肩膀微微耸起,似乎承载着巨大的压力。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单,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那颤抖的手,与母亲当初翻找药盒时一模一样。

我的心头一阵刺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知道,那张报告单上的结果,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在我眼前飞速闪过。我和老弟默默地走出诊室,没有说一句话。我们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故乡的方向,变得如此遥远而陌生。

从那以后,老弟再也没有去过原来的单位工作。他的生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

岁月如梭,多少个春秋过去了。然而,每到国庆时节,我总会想起母亲。她那追着送葫芦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渐渐模糊,却又愈发清晰起来。

三妹子的婚期刚刚刚入冬,家里忙得不可开交。四弟倒是懂事,二话不说就搬出去,把西屋腾出来给三妹子当婚房。大哥大嫂听说家里这么热闹,也抽空来串门,打算住上几天凑凑热闹。

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周围,吃着晚饭,唠着家常。地方电视台正在重播经典的《射雕英雄传》,那熟悉的主题曲一响起,大家都来了精神。

“这片子可真是百看不厌啊!”大嫂一边吃着,一边感叹道。

“可不是嘛,里面的人物都太鲜活了。”大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尤其是柯大侠,那脾气,那功夫,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正说着,电视里柯大侠又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画面中。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父亲白天帮着张罗婚事,忙了一整天,累得够呛。早早就回屋睡觉了。第二天一早,母亲的惊叫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大只见父亲坐在床炕边,一只手捂着额头,一脸的无奈。他的脸肿得老高,尤其是额头,高高隆起,一只眼睛的眼皮鼓了一个大包,几乎都睁不开了。

大哥一看到父亲这副模样,脱口而出:“哟呵,爸,你这不是活脱脱的柯大侠嘛!”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父亲自己,也被大哥的话逗得咧开嘴笑了,只是这一笑,扯得脸上的肉生疼,又赶紧停住了。

“别笑了,别笑了,赶紧想想办法吧。”母亲嗔怪地看了大哥一眼,着急地说,“这脸肿成这样,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要不,去南泉找那个老大夫看看?听说他医术挺高明的。”有人提议道。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就陪着父亲往南泉的私人诊所赶去。一路上,父亲坐在客车上,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叹息,也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疼痛,还是因为自己这副滑稽的模样。

到了诊所,老大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皱着眉头说:“眼泡脓肿,得开刀把脓放出来才行。”

一听要开刀,父亲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拉着老大夫的手说:“大夫,能不能不开刀啊?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大夫摇摇头,严肃地说:“不行,这脓肿已经很严重了,不开刀的话,感染扩散就麻烦了。你们放心,这手术我做了很多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倒是很镇定,拍了拍父亲的手说:“别担心,听大夫的。不就是开个刀嘛,没啥大不了的。”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老大夫从父亲的眼皮里放出了不少脓水。包扎好伤口后,老大夫又给开了一些中药,叮嘱道:“回去按时吃药,这几天饮食要清淡,别吃辛辣油腻的东西。”

回到家后,父亲按照老大夫的嘱咐,每天按时喝药。别说,这中药还真管用,没过几天,脸上的肿就消下去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可是,谁也没想到,父亲的病虽然好了,却落下了一个便秘的毛病。一开始,大家都没太当回事,以为只是暂时的,多吃点蔬菜水果就好了。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的便秘没有好转,吃了很多药,试了很多偏方,都不管用。看着父亲每天为了排便痛苦的样子,全家人都跟着揪心。

“爸,要不咱们再去大医院看看?”我心疼地说。

父亲摆了摆手,苦笑着说:“不用了,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啥用。人老了,身上的毛病就多,这便秘啊,估计要跟着我一辈子喽。”

谁能想到,这便秘的毛病真的一直伴随着父亲,直到他离开人世。每当想起那段日子,想起父亲像柯大侠一样肿着的脸,想起他被便秘折磨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酸楚。

时光荏苒,两年转瞬即逝。母亲决定给厨房的棚顶进行一次小小的装修,于是找来了小陈和老孔来帮忙。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手中端着两杯凉白开,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正在脚手架上忙碌的小陈。

“小陈啊,这棚角再加固加固,可别过两天掉下来砸着人。”母亲关切地说道,声音温和而亲切。

小陈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婶子您放心,我和老孔干这行都十几年了,手艺绝对靠谱。”小陈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他的语气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老孔此时正蹲在地上整理工具,听到小陈的话,也抬起头来笑了笑。

“是啊,婶子,我们都是关里来的,在这一片干活口碑可好了。”老孔的声音低沉而稳重,透露出一种朴实和诚恳。

母亲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也是听邻居说你们活干得好才找的。对了,你们俩是老乡啊?”

“对,我们一个村的,从小就认识。”小陈笑着说,“这些年一直搭伙干活,配合得可默契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老孔的信任和依赖,仿佛他们不仅仅是合作伙伴,更是彼此的挚友。

老孔在一旁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老孔这人可真是热心肠,没少给乡亲们帮忙呢!”

母亲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配合默契、熟练地工作着,心里不禁感到十分满意。她心想,有这样两个靠谱的人帮忙装修,肯定能把家里弄得漂漂亮亮的。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场看似再平常不过的装修,竟然会成为一场噩梦的开端。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月后的傍晚,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即将降临。就在这时,小陈突然像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地跑到了母亲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声音也因为过度的惊恐而颤抖着:“婶子,您……您看见老孔了吗?我闺女……我闺女不见了!”

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她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小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今天下午,我闺女说要去老孔家借点东西,然后就出门了。可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回来。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去老孔家敲门,也没有人应答……”说到这里,小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婶子,您能不能帮我算算,看看我闺女到底去哪儿了?”

母亲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龟壳和几枚铜钱,然后熟练地摆弄起来。不一会儿,她便算出了一卦,并告诉小陈:“孩子,你别着急,只要你继续去找,一定能够找到的。”

小陈听了母亲的话,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再去试试。他来到了那扇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小陈的心中愈发焦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猛地踹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门被踹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让小陈目瞪口呆——老孔正压在小陈的闺女身上,两人的衣衫都已经不整。

“畜生!”小陈怒不可遏,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咆哮着冲向老孔,狠狠地将他打翻在地。老孔显然没有预料到小陈会突然出现,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尴尬的神色,嘴里还不停地狡辩着。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现场,将老孔带走了。这件事在小镇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对老孔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和唾弃。而老孔的老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当晚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几个月后,母亲从邻居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老孔的消息。原来,老孔在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由于他是强奸犯,其他犯人对他都有着特别的厌恶,经常会欺负他。有一次,老孔甚至被打得很惨,以至于拉在了裤兜子里。在那个封闭的环境里,他似乎成了众矢之的,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

三年后,老孔刑满释放。然而此时他的家早已支离破碎,老婆孩子都没了踪影。他在镇里待了几天,见人就躲,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母亲时常会想起那个在厨房吊棚的午后,两个看似老实的手艺人,怎么也想不到其中一人会犯下如此罪行。这件事也让她感慨万千,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看透一个人呢?

小陈的老婆名叫丽荣子,本以为她脏兮兮的没人看得上,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未能逃脱那恶魔的手掌。然而,与其他受害者不同的是,丽荣子的遭遇并非完全是被迫的,而是半推半就。尽管如此,这并不能改变她遭受侵犯的事实,只不过在法律上可能不被认定为强奸罪。

据了解,事情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那个老头子突然间兽性大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将丽荣子硬生生地拖进了猪圈里。在那个肮脏、恶臭的环境中,老头子毫不顾忌地对丽荣子实施了暴行。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事后这个老头子竟然只给了丽荣子一双袜子作为所谓的“报酬”。

这样离奇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甚至开始怀疑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诡异的力量,或者是丽荣子中了邪。毕竟,这种违背常理和道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荒唐。难道说那个老头子是因为看了太多黄色录像,导致精神错乱,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吗?

1992年的春天,阳光轻柔地洒在母亲家的小院里,杨树抽出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那段时间,我沉浸在电视剧《重返伊甸园》和《半把剪刀》的精彩剧情里,一有空闲就跑到母亲家,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剧中的跌每当这时,我就像个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重返伊甸园》里女主角复仇的惊险情节,还有《半把剪刀》中那些令人揪心的恩怨情仇。

而我的老弟,却总是躲在角落面壁,或者找个地方来回踱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管我讲得多么激动,他连抬头看一眼都很少,只是偶尔敷衍地“嗯”一声。我有时好奇,他独自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还是有其他的心事?可每次问他,他都只是摇摇头,不愿多说。

就在这样平淡又有些沉闷的日子里,九姥娘的大儿子王昆来了。王昆四十出头的模样,身形消瘦,眼神却格外有神,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听母亲说,他会小六壬占卜术,在老家那边小有名气。

老弟得知王昆来了,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主动凑上前去,让王昆帮他算算何时能返回单位。老弟已经离开单位一段时间了,一直盼着能早日回去,可却迟迟没有消息,心里满是焦虑。

王昆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掐指一算,眼神微微眯起,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大后年下半年或许有机会,之前都够呛。”

老弟听了,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这么久?”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很快就能回去,可王昆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期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弟虽然对王昆的预言将信将疑,但现实却慢慢印证了这个结果。时光流转,转眼就到了1995年,正如王昆所说,老弟终于得到了返回单位的机会,而我也陪着他一起踏上了回单位的路。

当我们来到曾经熟悉的单位,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大吃一惊。曾经热闹的宿舍楼早已人去楼空,住户们都搬了家,只剩下空荡荡的楼房和满地的杂物。单位里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分流下岗、搞承包,曾经熟悉的同事们走的走,散的散,整个单位早已不是往昔的模样。

站在单位门口,老弟久久没有说话,眼神中满是失落和感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那一刻,我们仿佛都被时光推着走,曾经的梦想和期待,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有些模糊。而王昆的那次占卜,就像是命运的预言,悄然间见证了这一切的变迁,也让我们在这旧时光里,感受到了生活的无常与无奈。

我一脸认真地对老弟说道:“我说老弟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你竟然是咱们这里第一个下岗的人,这可真是太有前瞻性了!”

老弟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话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和欣赏。

那年春天,洪水的气息还没有在空气中弥漫,我匆匆告别故土,搬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讨生活。而老弟,或许是对故土的眷恋,或许是另有打算,并未与我一同启程。

老弟第一次回单位的三个月之前,家里迎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两个来自天津中医学院的女学生。她们背着简单的行囊,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说在哈医大一院实习,其中有下乡拜访老乡的课程。

那时的母亲,就被冠心病折磨得时常面色苍白,行动迟缓。两个女学生见到母亲后,便坐在简陋的客厅里,轻声细语地询问着母亲的症状。老弟也来了兴致,与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精神头十足,眼中满是对中医知识的好奇与热情。临走时,她们掏出几盒新药,认真地告诉母亲这对治疗冠心病有奇效,还说一个月后会再来回访。

在宝东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皱起了眉头。在我看来,这两个年轻女学生,拿着不知真假的学生证,突然出现又留下所谓的新药,怎么看都像是骗子的行径。我反复叮嘱老弟,一定要小心,别轻信陌生人,可老弟却不以为然,还笑着说我太多疑。

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坚信那两个女学生是骗子,这个念头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老弟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与洞察力。他总能在复杂的事情中敏锐地抓住关键,在旁人都还迷茫时就做出正确的判断。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开始对当年那两个女学生的事情产生了怀疑,或许,我真的错怪她们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约定回访的日子临近,天空却下起了连绵不断的连阴雨。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交通也受到了影响。那两个女学生终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这让我原本有些动摇的想法又变得坚定起来,看吧,果然是骗子,不然怎么会失约?

往后的两年,同样的场景又重复上演。每年都会有一些医学院的学生来到家里,为邻居把脉开方,留下几句叮嘱后便匆匆离去。他们的到来,给母亲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也让我们对中医有了更多的了解。

只是,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社会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渐渐地,那些背着行囊、带着药香的学生不再来了。母亲的病情依旧时好时坏,而关于那两个天津中医学院女学生的记忆,也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模糊又清晰。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老弟常常会坐在院子里,回忆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们会聊起那两个神秘的女学生,聊起她们留下的药,聊起那些年家里因为这些学生的到来而增添的生机。老弟总是说,或许她们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能履行约定。而我,也不再固执己见,只是在心底默默期待着,有一天能揭开这段往事的真相,让心中的疑惑不再萦绕。

暮春的阳光像蜜糖般倾洒在万丰镇的青石板路上,远处宝东建筑工地的塔吊还在缓慢转动,几个身影沿着蜿蜒的小路朝镇东头儿走来。阿芳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把汗,转头对同伴笑道:“电视里演的《外来妹》,和咱们这日子也差不多嘛。”

她们拐过一条大街时,看见一条小街里的老榆树下站着个年轻人。那人身着藏青布衫,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掌心虚合,整个人像是扎根在地面,连头顶飘落的杨絮也未惊扰分毫。阿霞忍不住轻呼:“这是在练功夫吗?”

老弟收势转身,见四个姑娘站在光影交界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他抬手示意:“屋里有水,进来歇歇脚吧。”阿芳注意到墙上贴着泛黄的《易筋经》图解,八仙桌上摆着半壶凉茶,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拉出细长的金缕。

“我们是湖南来的。”阿霞捧着水杯,喉咙随着吞咽动作起伏,“山窝窝里出来的,看这镇子,倒和我们老家的圩子差不多。”老弟指着墙上的太极图:“外头再苦,熬过去就好。”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邻县来学气功的少年满脸通红,攥着张皱巴巴的传单:“哥,他们说发功能治我的病!”传单上印着“气功大师包治百病”的标语,落款处“两万元功德费”几个字刺得人眼疼。

“别信这些。”老弟将凉茶推过去,“我教你的八段锦坚持练了吗?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比那些玄乎的发气实在。”少年低头抠着衣角,阿芳突然想起老家祠堂里神婆的符咒,和这传单上的套路如出一辙。

暮色渐浓时,阿芳她们起身告辞。临走前,她瞥见少年在月光下笨拙地比划起太极拳,老弟站在一旁耐心纠正动作。远处工地的探照灯突然亮起,照亮她们回宿舍的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