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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她成了北漂 第50章 李烨茴和妹妹

作者:丢由呀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4-10 06:48:53 来源:小说旗

初三那年的第一天,是让人终身难忘的。那天,李烨茴内心的净土彻底失守。那天下着雨,打着雷,李烨茴没带伞。同学们堵在一层大厅,等着各自家长。李烨茴放不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她头上连张报纸都没顶,甩着羊角辫奔入通天入地的大瀑布。身后人声嘈杂,她权当是为自己喝彩。擦身而过的学生家长想护她,她左右歪头躲开伸来的伞,愣是把双腿当腾飞的骏马,她快马加鞭,玩命奔跑,脚扎入一个个水洼,溅起的泥巴吓散了躲避的路人,给她腾出条泥泞大路,她便更觉得所向披靡。

今天,她进了三考场。

当然,学校计算考场时没有记录她最不擅长的英语分数,而她斗胆试着用诗歌写理论文,也给了她个惊喜的、不会再有的分数。但这件事实实在在地发生着,她做到了,丑小鸭变不成天鹅,但丑出了自己的风格,同样值得庆贺。她胡思乱想着回了家,在楼道听到孩子的哭啼,她心里却溢出了欢喜,多可爱的声音,结果一脑袋撞进自己家才发现,这哭声就来自她家。

李烨茴沾满泥巴的鞋都没脱,小跑着进了屋,本来准备让奶奶猜考场,等猜中了她就抱着奶奶转三圈。到时候奶奶一定蹬脚蹬手地挣扎,但脸上笑开花。爷爷甚至也会加入到这欢庆,往她嘴里塞巧克力,塞桃酥,塞各式各样老人很宝贝的东西。饭后遛弯时,老人也会见人就炫耀,我孙女,全班前三!可她刚进屋,就傻眼了,一个小姑娘躺在本属于她和奶奶的床上抹眼泪。见她冲进来,小孩不哭了,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她。李烨茴心里全是问号,她问,“你是谁?”,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太愚蠢。这还能是谁?她想,敌人还是来了。

李书耳一脸惊恐,大喊,“奶奶!奶奶!”

刘炎炎跑来,李烨茴使坏堵着门。老人没注意她,拧巴着身子挤进来,献上手中的大娃娃,“奶奶找着大娃娃了。小宝贝不哭了哈。”

李烨茴一眼就认出,这娃娃是十年前李书给她的。

李书耳刚要接,李烨茴一把扯下,“放开!别动我的东西。”

刘炎炎慌了,“怎么了,给她玩玩呗。”

“那是我的,她不能碰。”

“你们是姐妹啊。”

老人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可算根针扎到李烨茴的心窝去了。她一双丹凤眼被愤怒撑成了铜铃,把李书耳扣在视线里,喷着仇恨的火焰,“她不是我姐妹。她就是个……和她妈一样。”

那孩子丝毫不怯,尖叫起来,“你走开,这是我的房间。”

“去你的,”,李烨茴像是被人用棍子打了心口,声音沉闷,“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你下来。”

“不是你的床,是我和奶奶的床!”

“是我和奶奶的床!”

俩人拼命宣誓着主权,刘炎炎拉着李烨茴,“她是个小孩,你不要跟她争…你干什么呀…”

奶奶的话像只手,把她心拧了下。李烨茴意识到委屈涌上心头,还没回过神,眼泪要出来,她赶紧高举手上的熊,对准孩子的头砸过去,“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奶奶拉住她,她砸偏了。她不管曾经多爱奶奶,只记得这老太太劝她把床让出去。该死,我就剩爷爷奶奶了,你还要抢走吗。她心里吼着,嘴上可是骂开了,婊子,混蛋,还有一些英文词。小孩子也是很倔强,也抓个枕头和她对打,姐姐骂妹妹什么,妹妹就骂姐姐什么。

老太太急了,叫老头子过来。老头子正在厕所,听见外面很是热闹,着急忙慌地跑出来,腰上挂着半条裤腰带子。他拦腰抱住李烨茴往外拖。

可李烨茴已不再是个胖墩墩的小女孩了,她是个胖墩墩的大闺女。她轻轻扭动几下腰肢,爷爷就被甩走了。看到家人都在阻止自己,久违的羞耻感像个老朋友把她抱住了。李烨茴吱哇乱叫地跳起来,抓住那孩子的胳膊往外甩,“下我的床!”

孩子不服,泥鳅般逮准她动作上的每个漏洞,在床上窜来窜去。

李烨茴像被耗子耍弄的猫,气得呜哇乱叫,终于一手拉倒那孩子,另一只手掐住她脖子,“滚!”。她便拖着孩子往床边拉,“滚下去,杂种!”

孩子脸憋得通红,咳嗽不止,手紧紧拽着床单。李烨茴不能下床让出主权,只得用头把李书耳往外拱。李书耳狠狠咬了她的头“你才是杂种!”,然后试图从她肩上爬出去,“你都没爸爸,你就没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是爸爸的爸爸妈妈。你……”

李烨茴直接扛起她摔到地上。她本想和李书耳“同归于尽”,顺便借助体重优势把这个孩子压出个半身不遂。可最后一秒她怕了,扔孩子时还把她朝下的脑袋举起来。孩子摔得不轻,在地上眨巴眼睛,甚至忘了哭泣。李烨茴看她的一脸无辜,气又不打一处来。她捡起大娃娃,想要把地上的孩子打倒,可爷爷奶奶这次齐上阵拦下她,她本可以挣脱,但也半依半就地软下来了。

“我告诉你,这不是你家。”,李烨茴用最恶毒的眼神望着即将咧嘴大哭的李书耳,“我是没有爸爸。我爸死了。你有爸,但他是杂种,你也是杂种,你妈……”

李文龙捂着李烨茴的嘴,把她拖到自己的房间。他看着孙女,“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

一向暴躁的李文龙摸着她的头,一向讨厌爷爷的李烨茴扑进爷爷怀里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另一个房间,李书耳也被奶奶搂着安慰。这个家充满了孩子的哭声,两个老人也都心碎了。

战争开始了。李烨茴借着块头和年龄优势占了上风。她知道李书耳是徐小芜安插在家里的棋子,殊不知她先前冒充奶奶打的电话,也促成了妹妹对她地盘的侵略。

那天,她打了电话,徐小芜光着身子被保安和邻居看了个精光。人们和她沟通,她才明白这是陈家人使得坏。所以呢,她得报复。要不报复刘炎炎,要不报复李烨茴,取决于她是否看穿真相。其实就算没这档子乌龙事,她也早就盘算着把李书耳塞进老人家了。

李书耳是大房啊,正儿八百登记在这个家的户口本上的。当然,李烨茴也是长辈的好孩子,但这孩子是个外地人,早晚得离开北京。而且这姑娘肥胖、脾气暴躁、又处于青春期,怎么能和自己正式乖巧的八岁女儿拼宠爱呢?

所以徐小芜没想用什么计谋,只叮嘱女儿,“和姐姐好好相处。如果姐姐欺负你,不要生气,不要反击,告诉爷爷奶奶。不要单独和姐姐出去玩。如果姐姐的妈妈,”,她拿出王小红的照片,“这个人,想带你出去,或者接你放学。坚决不去。听见没?回家给妈妈打电话。”

李书耳隐约觉得深入虎穴,离开母亲前还彻底哭了整整两晚,“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转学去爷爷奶奶那里?”

徐小芜不住地吻孩子,“海淀区的学校好,教育好。以后你去个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李书耳说自己以后要去做歌手。

徐小芜笑她,“这么聪明的脑瓜,唱歌浪费了。你把唱歌当爱好。跟你爸学,去学计算机,以后做机器人。”

李书耳闻,“如果不去做机器人是不是就不用去爷爷奶奶家了?”

徐小芜帮孩子理好睡衣领子,“傻闺女,你不做机器人,还可以做别的。医生啊,律师啊,工程师,教授啊,这么多职业,你随便选。你很聪明的,一定会让人刮目相看。你去爷爷奶奶家好好努力,以姐姐为目标,你会比她优秀。”

李书耳恋恋不忘,“那歌手呢?”

徐小芜苦笑着,“你不会真想唱歌吧?唱歌的大多是街上要钱的。早知道你想唱歌我就不费劲巴拉地让你在北京生活了。你要是以后去街上唱歌要钱,你爸以后肯定觉得你没脑子,就更不回家了。”,沉思片刻,她又把怀抱重新收紧,“不过小孩子很多奇怪想法。你长大,你自然就知道什么工作能让你立足了。你会成功的,我的宝贝。”

就这样,李书耳懵懵懂懂地背着任务来到这个家,而且完成得相当不错。奶奶喜欢她,每个姐姐睡懒觉的周末早晨都带着她去河边。

奶奶说每天早上六点附近的居民就会把自己种的菜带来卖,价格比市场便宜,吃着还水灵。奶奶抱怨,“你姐姐每周五晚上都熬夜看小说。她周末都起不来陪我买菜。”

李书耳意识到该执行任务了,想鼓励自己说点好话,比如,我以后每周五早睡,周末陪您买菜。可她说不出,脸红,便只是低着头笑。

奶奶热情地把她介绍给河边的人们。

人们问,“李烨茴呢?”

奶奶说,“胖丫头在家睡觉呢。这是我二孙女,以后住我们家了。”

人们打量着李书耳,夸她乖巧,水灵,身姿挺拔,不一会他们就把话题转回李烨茴,“您家大孙女上次给我家孩子讲题了,真是厉害。”,“是啊,李烨茴不得了,胆子又大,做事又猛。我孙子上小学时老被欺负,我跟李烨茴一说,她就去把那坏孩子给揍了。虽然丫头淘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孩。”

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李书耳绞尽脑汁依旧无话可说,她站在人群中,却没人看到她。光是站在这目光里,她都觉得好累。最后,她只是规规矩矩地说,“姐姐这么好,我要向她学习。”

李书耳本下定决心超越李烨茴,尽早成为话题中心,可一个肚子大如轮胎的奶奶拍拍她的肩,“你可别学她,她可淘死了。你要好好念书,好好跟奶奶相处,千万别跟你姐瞎折腾,大人得操死心。”

刘炎炎拍着孩子的头告诉大家,“她可乖了,不让我操心。一回家就写作业,特自觉的小孩。”

人们很给面子地把话题重心移到新人身上,开始夸奖她起来。

一个干瘦、没精神的老太太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好好学习,考个好中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好好孝敬你奶奶!”

人们 七嘴八舌地赞同着。李书耳满脑子都是,“好好孝敬你奶奶,好好孝敬你奶奶……”

回到家,那睡懒的恶霸醒来了。真是糟糕。

李书耳要注意着。不让这懒蛋又盯上自己的玩意,要是小东西,比如娃娃橡皮和米老鼠自动铅笔,被藏起来或者损坏也就算了,万一课本或者作业再被胡乱涂画上什么鬼怪,那就真要被老师叫到楼道罚站了。

除此之外,这懒蛋还很馋。母亲包给自己的大袋子零食,现在只剩下书包深处的一包彩虹糖。之前,她质问李烨茴为什么零食丢了,李烨茴说关她屁事。有次李书耳抓包了偷吃的李烨茴,可这懒蛋、馋蛋竟然信誓旦旦地说这是路边捡的食物。李书耳气急败坏,脑子早被火气搅得思路不清,“怎么你捡的和我妈妈买的长得一样?”,那馋猫可无奈起来,“因为你妈妈也是路边捡的。杂种妈给杂种孩子捡路边的杂种零食。”

李书耳嚎啕大哭,找奶奶诉苦,老人也很有正义感地替她打抱不平,可敌人太强了,奶奶训了李烨茴两句就被对方的反话噎得喘不过气起来。

没辙,老人亲自带李书耳去采购零食。然而,老人给李书耳买一份什么,就必然要给李烨茴买一份,然而给李烨茴单独买的一些东西,老人却没想着给李书耳来一份,“这个小茴喜欢吃,稍微买点。不健康,你到时候管她要点尝尝,别吃太多,对小孩身体不好。”

结果,她回家了,发现书包里被灌了很多些零食渣渣,还有些挂着红油。

看着脏兮兮的书本,李书耳实在难过。她找李烨茴理论,对方爱答不理,“就是我,怎么着。你不是跟我奶奶出去玩去了吗?你弄脏我的东西,我就弄脏你的东西,扯平。如果你不想再发生,就别碰我奶奶,别拉她的手。不然我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给我记着。”

除了这些,学校也不是个天堂。李书耳的同学都是从小被李烨茴带着搞破坏的一帮坏孩子,他们捣蛋的风格和李烨茴如出一辙: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尺度拿捏得刚好在淘气边沿,是无论如何不能以“心眼坏”定罪。

他们画她的冬衣,藏她的铅笔,在她发言以后捧腹大笑。这都是李烨茴指示的--李书耳想。校园门口那个总能揪到她、唯独就是她没戴红领巾的保安老头,也一定是李烨茴的眼线。批评她的老师,对她吠的狗,多收她钱的小卖部老板,可能都是李烨茴的人。

李书耳不仅日子不好过,每分每秒都不好过。她尝试联系妈妈,可每次还没出声,眼泪就来了。可眼泪一来,她心里的苦闷就减了几分,也就不想着以死相逼、让母亲接自己回去了。她总会对母亲说些快乐的话,什么同学好,老师好,爷爷奶奶好。妈妈问,“那个姐姐好吗?”。李书耳说,“好。”

这部电话直接连到爷爷房间。每次李书耳和母亲通话,李烨茴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跑到爷爷房间窃听。

一次,李叶茴听到徐小芜的叮嘱,“李烨茴她妈要是想带你出去,你可千万别去啊。她们都是坏人,卖小孩的。她们要是拉你走,你就咬她们。她们可坏了,就应该挨打。”

电话一挂,李书耳就被背后腾起的杀气石化了。她还没转身,脑瓜顶先吃了个栗子。她刚想反抗,肩膀就吃了一推,直直倒在床上。“别他妈白天上我的床!”,李书耳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拽着裤腿丢到地上,裤子还没扯上去,头发就被揪起来。李烨茴提起她的脸,和她鼻尖对鼻尖,“李书耳,我告诉你,让你妈嘴放干净点。我要是再听见她胡说八道,你丢的就不只是课本了。”,李书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紫色公主书包就被李烨茴抓起来。李烨茴奔到阳台,打开窗,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手还拍打书包屁股,像是拍打一位呕吐的人。

李书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忘了母亲的叮嘱,只想凭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和这霸王拼个你死我活。她跑过去要捶打李烨茴,但她怎是生得愈加强壮的李烨茴的对手。

这是李书耳第一次主动打架,不讲究战略,只知道乱刨,模样怪是可笑。

李烨茴笑着、躲着,“打不着,打不着……”,结果一脑袋撞到缝纫机上,头昏眼花。

李书耳心中还难过着,可也不示弱地大笑。刚张开嘴,就被李烨茴塞了个橘子,上牙床一阵钻心的疼。等橘子连汁带水地被吐出来,地上多了一滩血和一颗牙。李书耳最近牙松了,她天天舔,夜夜舔,做梦都想把它顶掉,这下好了。

李烨茴可吓坏了,不敢再看,夹着尾巴回自己屋了。过一会,李烨茴下了楼,挺认真地把李书耳的课本全都拾回来了,掉到水潭的还特地摆在窗台晾上,碎了的小玩意也都收集起来丢到了离家挺远的垃圾桶。

那天奶奶被地上的血吓坏了,李书耳说是自己摔了大马趴,顺便把烦了她半个月的牙甩掉了。说这话时她笑眯眯的,亮出嘴里那个小黑洞。她知道李烨茴在暗中观察自己。

那之后两周,李烨茴都没找她麻烦。甚至当奶奶让李烨茴辅导她功课时,这霸王都没回绝,虽然气呼呼的,却还是关了电视、拖拉着脚步来了。

讲题时,李烨茴虽面无表情得像个机器,可成功地把李书耳脑袋里一团乱麻的数学理论成功理顺,看着李书耳一脸的恍然大悟,李烨茴暂时忘了心结,得意起来。她甚至挺顽皮地开起李书耳的玩笑,一会坚持说鸡兔同笼的问题中存在狗吃兔子的情况,一会又说某道题的正解就是直接问路人。

李书耳本来提心吊胆,到了最后,笑开了花。李烨茴的幽默被欣赏,对她而言是无上的荣耀,她感激李书耳给她的这份成就感,自然也友好起来。

当天晚上,李烨茴乖乖回了自己单独的房间,让了大床给李书耳和奶奶去睡。而李书耳也没再壮着胆子挑衅,声称李烨茴才是个外人。

两个老人宽心了,好像日子又上了正轨,生活又可以热气腾腾地前进了。然而,这不是故事的终点。下次,李烨茴又在电话里听到徐小芜说自己母亲的坏话,她还是要想方设法地把李书耳修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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