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中海拉着板车,车上坐着聋老太太和秦淮茹,一大妈牵着棒梗。跟着南门锣鼓巷去参加公判大会的群众们,一起向东直门外的现场出发。
到了地方,找到了给南锣鼓巷划定的区域。易中海拜托一起过来的三大妈和二大妈帮忙给照看着。自己带着棒梗就往前边去了,说是要让棒梗见贾东旭最后一面。
易中海带着棒梗,一路跟人打着招呼,说是犯人家属来见最后一面,才磕磕绊绊的挤到了最前排。
抬眼看去,只见主席台下边已经站着一排五花大绑,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牌子。身后还有两个解放军战士押解着的犯罪分子。
易中海叫棒梗赶紧找找,贾东旭在哪个位置。然后自己也逐一看过去,寻找贾东旭的身影。
当易中海看到排在第一个的犯人的时候。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深色的丝绸唐装,怕是被脖子上挂的那个沉重的大牌子压的,低着头看不清脸。再看牌子上写的内容,“反革命敌特首犯 赵金龙”,赵金龙三个黑色的字还被打上了一个醒目的大红叉。
易中海一见不是贾东旭,这个赵金龙,恐怕就是那个赵二爷吧。正准备顺着往下再去找贾东旭。只见那个赵金龙此时,却是费力的抬起了头,露出了脸。易中海再看向那张脸,顿时亡魂大冒,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赶紧抬起手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向那个人。易中海这回看的更清楚了,是他!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怎么还会被抓住了!还要被枪毙!
易中海这时候已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了,搭在棒梗肩膀上的双手,不由得使上了力。“哎呦!一爷爷,您干嘛用这么大劲抓我呀!抓的我这么疼的!”,棒梗猝然被易中海大力抓紧肩头,疼的龇牙咧嘴。
易中海反应了过来,赶紧松手。却又一把拉起了棒梗的手,“走,棒梗。咱们回去,找你妈去。”,说着,拽起棒梗就走。
棒梗被易中海拽着往回走,嘴里叫唤着,“一爷爷,你干嘛呀!我还没找着我爹呢!”,“你爹不在这儿,我看过了!”,易中海现在哪还有心思跟棒梗解释,随意冒了一句忽悠他,头也不回的拉着棒梗往回快步走去。
回到秦淮茹他们待的地方,棒梗一见秦淮茹,就大声叫了起来,“妈!我没看见我爸。一爷爷说我爸没在这呢。”
秦淮茹一听棒梗说没看见贾东旭,又听棒梗说易中海说贾东旭没在这。再看见易中海一副焦急、魂不守舍的表情。立即以为贾东旭是出了什么变故,今天不会被判死刑了。连忙着急的问易中海,“一大爷,东旭他?......”
“东旭在,棒梗没看见。我不想让他看见了叫出声,引起别人注意。骗他呢。”,易中海凑到秦淮茹耳边低声说道。秦淮茹听到易中海的解释,放下了心。这时候了,贾东旭可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抬手招呼棒梗,“棒梗,到妈这儿来。”
易中海没理秦淮茹,凑到聋老太太跟前,低声说,“太太,你跟我过来一趟,有大事。”,聋老太太诧异的看向易中海,易中海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哦。中海啊!你背老太太我去方便一下吧。这人老了呀,就是事儿多。”,聋老太太立即找了借口,让易中海背她离开。
易中海自然连忙答应,蹲在板车边,让聋老太太趴上来。
背起聋老太太,易中海先是往搭建的临时厕所那边走了一段,见再没人注意他俩了,才转向前边走去。用的还是那套犯人家属哦见最后一面的说辞,问犯人是谁,就说贾东旭。一路蹒跚,来到了距离赵二爷最近的位置,易中海放下了聋老太太。
“太太,不管您看见了什么,看见了谁,可都千万忍住喽。这周围,可都是人!”,易中海借着放聋老太太下来,扶稳她的时候,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最后那可都是人,故意加重了语气。
聋老太太当然明白易中海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没吱声。
易中海两手扶稳聋老太太,继续悄声说,“您注意看看左首打头的那个人,牌子上写的叫赵金龙的。”
聋老太太总是号称自己耳朵聋,可从没说过她眼花。她的眼神,好着呢。所以,聋老太太闻言,立即向赵二爷的方向看去。
只见这时候的赵二爷,低垂着头,精神头似乎比刚才更差了一点。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等了好一会儿,赵二爷都没有抬起头来。
这时候,公判大会开始了。台上开始宣读在押罪犯的罪行。第一个就是赵金龙,赵二爷。
听到主席台上,呼叫赵金龙,押着赵二爷的解放军战士立即押着赵二爷走上了主席台,面对下边站定。
后边的一位战士一用力,赵二爷吃痛,被迫抬起了他的头。一张苍白的脸,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见到赵二爷的那张脸,聋老太太如同刚才的易中海一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
“怎,怎么是他……他,他不是跟……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惊慌的聋老太太,已经语无伦次了。
“中海,中海。我是不是眼花了。你说,你说,那台上的是他吗?”,聋老太太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
“太太,您也看见了。那台上的……”,易中海咬了咬牙,一狠心,“应该没错了,是他。”
“是他?真的是他?我的……”,聋老太太后边的话还没出口,易中海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太太,太太,不能说,不能说。”,易中海在聋老太太耳边急急叮嘱道。
“呜……呜……”,聋老太太说不出话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掰开易中海的手,大大喘了几口气。
然后,转头看向易中海,眼里充满了混浊的眼泪。“中海,我不说话。我问你,你是不是早知道?!”
易中海听聋老太太质问他,惶恐得赶紧回答,“太太,我真的是刚才带棒梗过来找贾东旭的时候才看见的。
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他,这才请您过来的。太太我真的不知道啊!”
聋老太太见易中海这副紧张、惶恐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心里明白,易中海是绝对不会骗她的。况且,是这么大的事。
“中海,你说。他回来了,怎么不来找咱们呀!他要是来找咱们了,怎么会今天我们才见着他。现在,我们想救他,都没机会了啊!”。
“太太,我估摸着,他可能是怕暴露吧。”,易中海小声解释道。
“他怎么能连我都不信了?!我可是是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