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都市 > 重生之我的奶茶帝国与智能革命 > 第12章 母子与父女

“真皮座椅,坐着是比公交车的海绵椅子舒服!奥迪A6,不便宜哈。”

许琛从上车起,这摸摸、那看看,在座椅上还颠了两下,在他看来这车是老款A6,但依如今的眼光来看,也算档次不低了。

这个阶段,bbA在国人眼中还是高档车,身份的象征,不像后世,路上跑的都是。

他瞅了眼一旁的张若婷,乐道,“看不出来呀,张同学,原来你之前一直在用普通人的身份和我们相处,现在终于不装了、摊牌了,露出你豪门千金的身份了!”

主驾开车的沈东山眉头微蹙,从后视镜望了眼后排。

老板从省会郑州到谷阳县城,本是出席县里领导主持的一次规格颇高的会议,但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啥也没说,挺急的就把自己派过来了。

老板女儿和老板关系很淡漠,要不然也不会不和老板去郑州,反而一直待在老家的小县城,并且一年通不了一次电话。

而这次老板女儿忽然主动和老板联系,所以过来之前,他还以为老板女儿出什么事了,没想到竟然是解决一帮孩子之间的矛盾。

而且,主角还不是老板女儿,而是一个小屁孩!

这个叫许琛的小孩儿看起来很是乡土气,一身盗版的安踏运动服,短碎发,肤色略黑,脸上还挂着稚嫩,就这平平无奇的样子,竟然能让张若婷第一次开口给老板张白河打电话,让自己开车过来帮忙替这小子平事!

要硬说这小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看起来大大方方,比较闯愣,即使第一次坐豪车也没有拘谨不安。

麻蛋的,刚才还递了自己一根红旗渠,问给坐这种车的老板当司机一月挣多少钱!

自己瞎掰说3千,这臭小子竟然眼冒金光的问还招人不,看他咋样!

张若婷抿了抿嘴,她倒不在意许琛的一些看起来傻傻的行为举止,反而感受到他依然如之前一样与她相处,心里反倒放松下来。

她下定决心帮助许琛之前,有两个为难。

一是不想麻烦张白河。

二是怕许琛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后,他们的朋友关系会变的微妙。

不过幸好,至少目前来看,许琛依然与以前一样。

“我不是什么豪门千金,我爸爸也不是什么豪门。而且是他有钱,我没有。”

“你爸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一码事。”

“我……我和他关系不好。”

许琛愣了下,扭头看张若婷,张若婷脸色平静。

他心思电转,一瞬间就明白张若婷和她父亲之间关系有点复杂。

沈东山又皱了皱眉,心中已经有了给这臭小子一个鞭腿的冲动!

真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车内安静了一秒,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许琛忽故作惋惜的叹气,夸张道,“哎呀,我本来还想找你借点小钱钱呢!你这样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张若婷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心中微暖,笑了笑,“我还有一笔钱的,你忘了刚分我的那份卖果茶的钱!你要真想借,我拿给你。”

“算了,那几百块你留着自己个花吧……”

他本还想说什么,忽看到路边停过来一辆自己乡镇的公交车,忙道,“嗳,司机大哥,靠边停吧,我从这下车,等会坐公交车回家。”

沈东山利索的靠边停车。

张若婷没阻拦。

她只求了张白河一件事,就是让沈东山过来,解决许琛被堵的事。

现在事情解决,许琛自然要自己想办法回家。

至于开车送许琛回家,这是另一件事。

车、司机都是张白河的,她做不了主。

许琛打开车门,下了车,本要走,忽又弯腰,一手撑着车身,身子探入车内,看着见他又回来一脸疑惑的张若婷,目光澄明,笑道,“张同学,谢谢你帮我!做兄弟在心中,以后有好事,琛哥带你一起玩!”

张若婷难得失笑,余光瞟到沈东山古怪的神情,忙摆了摆手,示意这个丢人玩意快走。

许琛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对她摆了摆手,关上车门,转身到了公交车旁,在人群里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挤上了公交车。

沈东山启动汽车,本想说点什么,但从后视镜看到张若婷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发起呆来,也就熄了说话的心思。

一路行驶,车内安静到让沈东山想吸口烟。

那个叫许琛递给他的那根红旗渠还在耳朵上夹着呢。

等终于开到县政府大院前,他才算长出了一口气,结果目光一扫路边坐着的一人,心里又咯噔一下。

就见自家老板张白河,西装革履、领带皮鞋,支愣着双腿坐在路基上,正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这父女俩,一个能憋死人,一个能吓死人!

他忙下了车,小跑过去,“老板,怎么坐这了?”

“会开完,见你没回来,我坐这吸根烟透透气。”

张白河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那种人,说话中气十足。

他起身,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往车里望了一眼,问,“婷婷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

“嗯,事情经过、还有那个男孩,你事后再和我说,现在先找地儿吃饭。走,上车。”

张白河、沈东山上了车。

沈东山坐在主驾,问后排的张白河,“去周记烩面?”

张白河的身份回谷阳县城,各种宴请必不可少,各种大饭店的宴席吃了个遍。

但他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去周记烩面,点一份烩面、一个毛鸡蛋、一个鸡爪。

用他的话说,这才特么叫吃饭,舒服、自在,没那么多虚头巴头的客套,又能吃饱!

“婷婷,咱们先去吃饭?”张白河问一旁安静的张若婷,态度很和善,和善到有点客气,又有点小心翼翼,反正不像正常的父女关系。

张若婷沉默了片刻,在张白河期待的目光里道,“我想先回爷爷家。”

张白河一下子脸色变得沉郁。

张若婷脸色白了几分。

两人,一个看女儿,一个看窗外。

沈东山摩挲着那根红旗渠香烟,默默装狗。

车内气氛压抑到凝滞。

沉默的对峙了几秒,张白河眨了下眼,忽无奈笑了下,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敛容疲惫的道,“东山,去赵文元那儿。”

沈东山对老板父女生疏到淡漠的关系,见怪不怪,老老实实的开车,沿着街道往赵文元的家驶去,赵文元也就是张若婷口中的爷爷。

至于为啥张若婷口中的爷爷姓赵,她和老板姓张,老板张白河又为啥直呼张若婷爷爷的大名,这事儿,他还真知道点内幕。

去年老板张白河的母亲去世,他随老板回来奔丧,老板醉酒后和他发泄的说了许多关于他们家的一些事情。

老板张白河的母亲叫蔡素芬,亲爹叫张进步。

张进步爱喝酒,人称‘张酒蒙子’,酒量不好,一喝就醉,一醉就打媳妇蔡素芬。

张进步一天三顿酒,蔡素芬一天四五顿打,身上、脸上没好过,经常泛着青紫,有时还有渗血的伤口。

后来有次蔡素芬差点被打死,事情闹的太不像话,街道办把张进步关起来劝说了一段时间。

但这事,是人家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街道办也不能专门派个人住张进步家监视他。

所以周围的街坊邻居虽同情蔡素芬,骂张进步不是东西,但也没其他办法。

后来一年冬天,张进步一次外出喝酒,醉酒后大晚上骑自行车回家摔到路边的沟里,天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给冻死了。

不到半年,孤儿寡母的蔡素芬改嫁给了做行脚医生的赵文元。

赵文元经常给母亲蔡素芬治伤,他们早就熟识。

十几岁的张白河一直认为,父亲的死,和母亲蔡素芬、赵文元俩人有关系,不接受赵文元,骂他是杀人凶手。

一次,母子两人大吵一架,张白河出门闯荡做生意,再没回过家。

之后张白河做生意认识了在县城同样做生意的一个女人,俩人情投意合结了婚,有了女儿张若婷。

夫妻俩人合伙做生意,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正是需要进取拼搏的时候,经常要天南海北的跑,考虑到带着一个婴孩不方便,便交给了岳父岳母照料。

岳父岳母本就重男轻女,而且还有自己的亲孙子要照顾,哪顾得上照顾天天只知道哭闹的婴孩张若婷,一次粗心没看住,张若婷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摔进了医院。

在深圳谈生意的张白河得知消息,连忙赶回来,在医院破口大骂。

最后还是母亲蔡素芬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把张若婷接回家照顾。

张白河不想与母亲蔡素芬有牵连,但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没办法,只能默认,每月给母亲蔡素芬打钱,表示不欠母亲蔡素芬的人情。

张若婷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奶奶长大,也一直喊赵文元爷爷,反倒是一年见不到张白河这个父亲一两次,久而久之,关系不比陌生人强几分。

张白河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企业家,也因生意的缘故,便定居在了省会郑州。

稳定下来的张白河想把女儿接到郑州一起生活,强硬的把不愿同爷爷奶奶分开的张若婷带回郑州。

张若婷说爷爷奶奶年纪大,她要陪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

她攒够车票钱,又偷偷跑回来,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跑。

张白河没办法,只能放任,后来有了儿子,渐渐也就很少过问老家的母亲、女儿的事情了。

直到去年,母亲患病去世。

母亲患病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瞒着他,还是赵文元偷偷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才赶回来,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葬礼上,他又悔又恨,痛哭流涕,“妈,我不和你犟了!我回来了!我回家了!你不孝的儿子回家了!你睁开眼,再看我一眼吧!就一眼!我求求你,就一眼!”

小时候,邻居都说他性格不像父亲像母亲,跟母亲一样执拗,认定一件事,就会一直走到底。

他因父亲的事,执拗的与母亲十几年没怎么联系。

执拗的母亲也似乎一直当他死在外面了。

但那天从赵文元口中,他才知道,母亲一直在默默关心着他。

当初他忙于生意,又不放心岳父岳母照顾女儿,为难怎么安置女儿的时候,一直关心着这件事的母亲第一时间出面,帮他照顾女儿张若婷,从小照顾到大,让他安心做生意。

他每月寄给母亲照顾女儿张若婷的钱,除了必要的开支外,剩下的钱和母亲一直省吃俭用存下的钱,一起存了在信用社。

这笔钱,母亲到死都没取出来。

赵文元说,那是他母亲怕他生意失败,给他存的东山再起的本钱。

那一晚,在别人眼中的大老板、成功人士的张白河,跪在母亲蔡素芬的棺材前,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跪了一晚上,哭了一晚上,悔了一晚上。

女儿张若婷,跪在棺材旁,陪了他一晚上,也陪了她奶奶最后一晚上。

母亲下葬后,张白河想带女儿张若婷回郑州。

女儿张若婷却说要陪爷爷。

她说,奶奶走了,爷爷一个人,孤苦伶仃太可怜。

她说过,要为爷爷奶奶养老送终。

奶奶,她陪了最后一程。

爷爷,她也要陪到最后。

那时,张白河忽然发现,女儿外表看着文文静静、柔柔弱弱,但内里却极有主见,极为执拗。

一如他,一如他母亲蔡素芬。

从那时,他忽然惊觉,这些年,他亏欠了女儿很多很多,他想好好弥补,可又不知道如何弥补。

他也不敢强硬的改变女儿的主意,因为他怕弄巧成拙,让女儿像他恨母亲一样恨上了他。

于是,父女的关系,便成了一种微妙的情形。

一路行驶,沈东山把车停在了一个叫赵氏诊所的门口,也就是赵文元的家,“老板,到了。”

“嗯。”张白河双手环抱胸前,闭眼假寐,随口应了一声。

张若婷下了车,顿了顿,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张白河眼皮颤动了下,依然没睁眼,“不了,公司还有事,得马上回郑州。”

“嗯。”

张若婷不再说什么,关上了车门,走进了诊所。

中药香混着艾草烟扑面而来,冲淡了车内残留的皮革味。

她听见身后传来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

张白河睁眼,看着诊所门口发白的写着赵氏诊所四个字的木头匾额。

诊所门楣的木质匾额裂了道细缝,\"赵氏诊所\"的漆字被雨水洗得发白。

他望着女儿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去年清明,她跪在母亲坟前烧纸钱的模样,火苗舔舐黄纸时,她也是这样挺直脊梁,火星落在孝服上烫出焦痕都不曾瑟缩。

他叹了口气。

生而未养,断指可报。

不生而养,百世难还。

女儿对他的态度、对爷爷奶奶的态度,既让他羞惭又让他打心眼里认同。

因为他张白河就是这种性格,恩怨分明。

唉~

不过姑娘这样恩怨分明、重情重义,却是苦了她。

做父亲的,心中难免心疼。

可偏偏他又无法更改女儿执拗的心意。

他仰躺在椅背,闭眼假寐,想着心事,又叹息一回,道,“东山,走吧,回郑州。”

青砖墙根生着暗绿苔藓,晾衣绳上飘荡的粗布衫惊起一片麻雀,扑棱棱掠过车顶。

张若婷站在屋檐下,转身望着远去的汽车,神色复杂。

一边是亲生父亲,虽生而未养,但现在也尽力弥补。

一边是法律意义上的爷爷,抚养她长大,而且爷爷年纪大了,目前只有她了。

于情于理,她也得留在爷爷身边。

让爷爷安享晚年。

给爷爷养老送终。

诊所门帘是碎布拼的百家被,补丁摞着补丁。

张若婷掀帘子的动作很轻,生怕碰掉墙角悬着的干艾草。

八仙桌上的搪瓷缸还温着,揭开盖冒出白汽,里头浮着几粒红枸杞。

“婷婷回来啦?”里间传来苍老的笑声。

竹帘哗啦一响,赵文元端着药碾子出来,蓝布衫沾着草屑。

老人佝偻的脊背像晒弯的竹扁担,眼睛却亮得惊人:“灶上给你留了蒸槐花,拌了麻油。”

张若婷鼻尖发酸。

去年奶奶弥留之际,枯枝般的手还攥着蒸笼布,非要等孙女放学回来尝口槐花饭。

此刻她摸着碗沿油润的老裂纹,突然听见门外引擎轰鸣远去,那声音像把锋利的裁纸刀,将暮色割裂成两半。

中药柜最顶层的陈皮罐子咔嗒作响。

那是奶奶生前晒的,玻璃罐上还留着她的字迹:“丁亥年霜降”。

张若婷踮脚擦拭罐子时,望见街对面五金店霓虹亮起,劣质灯管在暮色中滋滋闪烁,像极了她手机里父亲发来的短信,总是亮在凌晨三点。

暮色渐浓时,张若婷坐在门槛上择蒲公英。

青石台阶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钻出几簇鹅黄野花。

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发高烧,慌的行脚医生的爷爷不敢用药,背着她在雨夜里跋涉。

老人在卫生所走廊摔了一跤,却把怀里的她护得严严实实,白大褂上的泥印子半个月都没洗净。

巷口传来收破烂的吆喝,生锈的秤杆在暮色里晃荡。

张若婷望着秤砣上缠绕的红绳,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是称不出重量的。

比如爷爷背她时佝偻却温暖的脊梁。

比如父亲在葬礼那夜哭皱的西装袖口。

又比如奶奶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存折,密码是她生日。

夜色漫过青瓦时,诊所亮起昏黄的灯泡。

张若婷把晒干的益母草收进藤编簸箕,忽然听见竹椅吱呀响,爷爷握着奶奶的桃木梳睡着了,银发在灯光下泛着细雪般的光。

她轻手轻脚给老人盖上毯子,指尖触到补丁里新絮的棉花,柔软得像某个未能说出口的拥抱。

巷子深处传来犬吠,郑州牌照的奥迪车早已消失在县道尽头。

暮色像打翻的砚台浸染着谷阳县城。

沈东山握着方向盘,奥迪A6碾过坑洼的柏油路,轮胎压过路缝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后座的男人正反复翻看手机相册,那里存着女儿百日宴的照片。

穿碎花袄的婴孩在蔡素芬怀里笑得灿烂,背景是尚未开裂的诊所匾额。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