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家伙娇纵无礼,一张嘴又经常说出各种难听的话,还喜欢把那些追捧自己的人贬得一无是处,当真是作得很。
像他这样的人,万一哪天走在路上,会被人砍两刀都正常吧。
夏渺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披上一件外套,穿好鞋子,匆匆出了门。
大晚上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夏渺一边沿着路往前走,一边用手机试着打车,偶然间抬头之时,她扫到了一抹人影。
那是一道瘦长的人影,步履蹒跚,赤着脚,踉踉跄跄的走在冰冷的路面上,身上裹着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衣物,皱巴巴的,也脏兮兮的。
少年的时不时的看向四周,眼神里都是迷茫,好似是在回忆着回家的路,但因为还不够熟悉,所以他每迈出去一步都需要更多的小心仔细。
他的身影在夜色里很是单薄,竟然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幼兽,夜风再大一些的话,或许他就会在这儿破碎,化作一场雨雾消失。
少年大概是走了很久,又像是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厮杀,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但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木然的往前走着。
在看到夏渺的身影那一瞬间,他眼前一亮。
少年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的拼命朝着她的方向而来,等到近了,夏渺才发现他的脚和手臂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所以外形有些扭曲。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的这些疼痛,关节的“咯吱”声令人头皮发麻,而他在因为奔跑要摔倒之时,终于成功的跑到了她的面前,身子往前,夏渺赶紧伸手,他也就顺势的倒在了她的身上,被她抱在了怀里。
“渺渺……渺渺……”他高兴的喊出她的名字,蹭着她的脸颊,不知不觉也弄脏了她的身体,“我好想你呀。”
夏渺眨眨眼,问他,“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走回来的呀,路上有很多坏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付婪伸出手,是一捧野蔷薇,“渺渺,给你的。”
原本粉白相间的花朵,就像是在诸多战争里被争抢过一番,叶子掉了,花瓣也病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七零八落,那上面还缀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已经干涸。
花的香味早已经消散,偏偏花茎上的刺被拔的干干净净。
他的手上伤痕交错,把手里的花塞进了她的手里,他满意的歪着脑袋,弯起眉眼,唇角也跟着弯弯,“渺渺,好看。”
也不知道是说的花好看,还是人好看。
夏渺抿紧了唇,猛然间抬起手,看样子是想揍他,可是她的手落下时,却很轻很轻,就好似是抚摸过了他的面容。
“你是笨蛋吗?我早就说让你不要去了,你偏要去,这下好了,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付婪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似的,他向来都喜欢和夏渺对着干,可是夏渺一旦有了真生气的模样时,他又会成为胆子小的那个人。
夏渺看他这懦弱怕事的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但最终她也只是牵上了他的手,“回家!”
付婪遍体鳞伤,按理来说,他应该被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但不知为何,夏渺只是自己去药店买了一堆的药,然后带着他回到了公寓里,关起门,犹如是有意与外界隔绝。
付婪被强迫性的压在了沙发上坐好,接着,他的衣服被女孩强硬的拖了下来,他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贴心自觉的伸出手,钻进了夏渺的裙摆之下,刚摸到小布料要拽下来时,夏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老实点!”
付婪有些委屈的问:“渺渺,不做吗?”
“你身体都要散架了,能做什么?”
少年嘀咕,“那里又没有散架。”
夏渺:“付婪!”
他“哦”了一声,慢吞吞的收回了手。
夏渺脱掉他的衣服,可不是为了拉着他鬼混的,而是为了给他清洗伤口,再好上药,他身上的伤痕实在是太多,比起刚才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只觉得触目惊心,短短时间里,一部分伤痕竟然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她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了他后背处的一道伤痕,真实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付婪觉得痒,想动又怕夏渺骂自己,所以不敢动,他只能压抑着自己,身体发抖,竟是宛若在忍受难以忍受的酷刑。
夏渺给他抹药的手一顿,“我弄疼你了吗?”
付婪眨眨眼,抬起头看她,“没有呀,渺渺的动作很轻,很舒服,我一点都不疼。”
他又抓着她的手,嘻嘻嘻的笑,“如果是渺渺的话,再用力一些,让我疼也没有关系。”
夏渺板着脸说道:“别说的我好像是变态一样,我怎么可能会想弄疼你!”
他迷茫,“为什么?”
“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舍得啊!”
付婪呆呆的看着夏渺,陷入了一种陌生而奇异的情绪里。
胸口胀胀的,身体里的血肉也在奇怪的翻涌,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本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东西,现在就更是不受他的控制一般,竟然都在想着要一股脑儿的缠上去,把夏渺绑的紧紧的。
夏渺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也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她不由自主的,变态的说道:“还真不能把你放出去乱晃悠,得把你锁在屋子里才好!”
付婪歪头,“渺渺,要把我……锁在屋子里?”
夏渺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恐怖的话,她赶紧找补,“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囚禁……”
“好耶!”赤身**的少年忽然跳了起来,猛然间把女孩扑到在了沙发上,他就像是个大型犬压在她的身上,疯狂的蹭着她的脸,“来囚禁我吧,独占我吧,收藏我吧,杀了我,吃了我,把我与你融为一体,只要是渺渺,我都愿意!”
也许变态的人是他,“囚禁”这回事,居然被他听成了是最美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