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去帮忙吗?”贺固川问道。
谢钺摇摇头:“且等着看看。”
过了一会下面还在闹着,来了一帮衙役:“谁在这闹事?都带走。”
季桅找不到东西,本来就心烦,看了他们一眼:“滚开,没看见爷在找东西吗?”
谢钺从楼上走了下去,直接出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衙役?”
“当然是陵阳县的衙役。”领头之人说道。
谢钺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老鸨:“我们住在郡守府。”
这话一出,衙役面面相觑,就连老鸨的哭声都消失了。
但她愣了一会,瘫倒在地:“哎呀,这是官官相护啊!”
“闭嘴!”衙役立刻呵斥了他一句,心底已经有了猜测,连忙笑着说道:“是小侯爷吧……”
“我朋友丢了贵重的东西,这么说吧,会掉脑袋的那种,现在交出来这事就过去了,要不……”谢钺觑视一眼老鸨,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听见了没,谁拿的东西,现在快点交出来,小侯爷宽宏大量就不计较了。”
衙役吼完,现在又是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谢钺说道:“那人我们就带回郡守府里审了。”
一听他这么说,其中一个姑娘说道:“是春红,她拿了一个荷包……”
“我,我给妈妈……”春红立刻擦着泪说道。
老鸨这时候只能站起身,从怀中掏出那个香囊,抖着手递了出来。
季桅连忙上前,一把将香囊夺了过来:“爷昨晚赏了那么多的金豆子,还如此贪婪!”
老鸨讨好的笑着:“这,姑娘交给我的,我就以为也是爷赏的……”
季桅抬脚将她踹倒在地:“我听你放屁!走!”
谢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鸨,又看了眼正在行礼的衙役,走出了金镶楼。
上了车,他说道:“打开看看,东西对不对。”
季桅连忙打开荷包,看到手心里的金钥匙,点点头:“对的。”
谢钺却眯起了眼睛,金钥匙?很少会用金子做钥匙吧?
他掀开车帘,对梁钱说道:“去盯着刚才的衙役。”
梁钱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不对?”季桅看到他的吩咐,有些紧张的将金钥匙拿在手中看了看。
“收好了,居然是金子的,怪不得她们拿了舍不得拿出来。”谢钺说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怎么会用金子做钥匙。”他将钥匙装回香囊,放进了怀里。
跟在车外走着的贺固川,也给了鲁戒一个眼神。
鲁戒点点头,昨晚他已经安排人盯着金镶楼。
一行人回到府中,季桅去找蓝疏风告状了,觉得这处的治安真的要好好整治整治。
谢钺却回了屋中,让贺固川找人寻来的昌州的舆图,低头看着。
“小公子……”贺固川惦记着他还没吃,此刻又给他端了一碗鸡汤,上面的油沫都仔细撇干净了。
出去一趟,此刻精神确实好了很多,谢钺喝完鸡汤,低头看着舆图。
“是哪不对吗?”贺固川问道。
“我们之前去敲门,金镶楼不可能没人听见,他们没开就是在拖延时间。
我们这边刚闹起来,衙役就来了,那就代表他们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去找他们。”谢钺说道。
“小公子的意思是,他们背后是县衙的人。”贺固川说道。
谢钺没有说话,仔细看着昌州的舆图:“昌州的水系不算很发达,只是因为没有战事,而繁华一些。”
贺固川没有打扰他,站在一边,看着他的专注地神情。
“郡守是蓝家人,不管张老爹他们的庄子属于谁,他们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去针对。
陵阳县刚才能来人,意味着他们的背后也不是郡守府。
可他却又能在我提郡守府的瞬间,就明白我是小侯爷……”
“他们和拾城的县令是通过风的。”贺固川说道。
“昌州,对于镇北王而言应很重要,郡守是蓝家人,各处县令也不是他的人,你说他这个镇北王真有那么厉害?”
“自然没有小公子厉害。”贺固川认真说道。
“嗐,这还用你说。”谢钺挥挥手,坐下身子,将手中的毛笔一丢。
贺固川看着被墨汁弄脏的舆图,走上前,准备收拾一下。
谁知道谢钺却在他凑近的时候,突然起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昨晚我教你下棋了?”
贺固川的身子一僵,他反应过来不对,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钺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才问,就是想看他的肢体反应,此刻他再说别的都已经没了意义。
果然谢钺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身躯,松开手,坐回椅子,眼珠转了两下,才说道:
“下棋是件风雅的事情,但……你只是我的下人,所以你这样的身份是没资格学棋的……”
贺固川退了几步,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爷是不在乎这些的……”谢钺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人家会觉得小爷没有尊卑之分,不好!”
贺固川这时才明白他的意思,试探地问道:“小公子地意思,是不能和别人说你教我下棋了?”
“那是自然,而且你也不能和别人下,不然他们肯定会问你,怎么会下棋,那,那,那不就被人知?”
谢钺说到这,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是秘密,说不得!”
贺固川紧皱着眉头,看着他故作镇静的表情,舔了舔唇:“那小公子以后还教吗?”
“咳咳……咳咳……”谢钺被口水呛到,用力拍着胸口。
“怎么了?”贺固川连忙倒了杯水,抬手帮他拍着背。
谢钺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气:“昨晚我教了你多少?”
贺固川明白他可能真的记不清了,才会如此胡扯,他凑近说道:“小公子输了。”
“小爷会输?那是因为小爷喝多了!小爷什么时候输过??”谢钺将茶盏往桌面一拍,瞬间起身。
“那……下次再比比?”贺固川问道。
谢钺立刻哑火,缩着肩膀说道:“我出去醒醒酒,你,你把这收拾一下。”
他走到门边,又回身威胁:“不准再提下棋,和我不准提,和别更不准!”
贺固川看着他捏着拳头走出去的模样,摇头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