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之属,青州之地!
近些时日,热闹非凡... ...
首当其冲便是长留仙师,踏虚而出,于山门之前斩杀妖邪!
更有灵虚天师功成出关,与招摇山大真人于山间斗法!
便是十余里外的百姓,亦是亲眼瞧见那天际之上的雷霆滚滚!
至于谁人输赢,便是不甚关心!
哪个嬴了,也多不得一顿肉食,便是灵虚天师风鉴无双,也不会与自家好儿瞧个面相!
可那惊天动地的热闹,着实好瞧,日后吹牛的谈资,又是添了一笔... ...
而相邻中州的达官显贵,听闻灵虚天师悄然出关,纷纷派遣下人递送拜帖!
便是各种奇珍,均是以车马相计,宛若流水一般送入长留之内!
而江湖之中,却是暗潮涌动!
无论是与狂刀一脉,素有恩怨者!
或是垂涎那四百万两银钱者,皆是一时莫名!
少年自烽雷堡过大泽,现身青州,步入长留... ...
此间一切,历经波折!
百姓口中流传长留大能斩杀邪魔的事宜,在明眼人眼中,便是长留出手救下狂刀传人!
而此种信号,却是让诸多蠢蠢欲动者,皆是心中惊愕... ...
狂刀、长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如何又有了纠葛!
本来诸人见聂嬴王迟迟未露面,心中皆是欢喜的,可能其真的身死道消了... ...
缺少靠山的雏鹰,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猎物而已,况且还是一只肉身崩坏的雏鹰!
可忽然得知少年被长留搭救,这却是个棘手事情... ...
谁人敢在此间作乱,怕是寿星公嫌命长!
如此一来,却让二郎于长留过了几天舒畅的日子!
不过数日间,七座长留别院便通通住满!
一众皆是自中州而来的达官显贵,二郎不过两日便与众人熟络!
只因其坦言与灵虚天师,乃是至交好友,此次便是恭贺其出关,刻意从北地赶来!
另辟门径之事,在众人心中自是了然!
再瞧见少年一头灰白发丝,俊美挺拔风姿,更是笃定其与灵虚天师关系匪浅!
随即便是诚挚邀约的盛情晚宴... ..
长留,碧华峰!
二郎身形飘然而落,抬头望着面前一座石碑,其上赫然刻着“巡天洞”的字样!
随即嘴角一咧,撇撇嘴,“巡天洞”字迹弯弯扭扭,便是蒙学小童也比其写得规整!
而传说中笔走龙蛇,字间意气,更是全无!
二郎摸了摸胸前的信件,便向内走去!
几经转折,便豁然开朗!
二郎望着面前,顿时讶然,这哪里是山洞啊!
待见眼前一片光亮,异常广阔,丝毫不见逼仄之色!
一束日光自山峰坑缝中倾泻而落,如一扇光幕,隔绝凡尘!
水榭潺潺之声,陡然传入少年耳中,蜿蜒盘旋,丝毫无人工之际!
洞府之内,锦榻香炉,袅袅生香,满是一片仙家做派!
正值少年呆愣之际,便被顿觉一道愤怒的目光袭来!
“跑这里作甚?”
山道小童数次来禀,言语少年求见,皆被其拒绝!
岂料,这混不吝的家伙竟然仗着神通,遁入此间,着实是个没羞臊的!
二郎闻言,面露嬉笑,上前拱手,
“天师怎如此火气,小子来此,只是探望而已!”
言罢,便从袖中一枚瓷瓶,
继而又道:“这便是鬼医仙亲手制作的丹药,对于退去经脉中的雷火剑气,自身再好不过!”
灵虚闻言,怒意稍消,感受体内不时如针刺的痛楚,双手甚是诚实的接过少年手中瓷瓶!
随即拨开蜡封,提鼻嗅了嗅!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
世间丹药,除去药师本身的经验与控火,便是其中珍奇,最为关键!
而温老身处望北城中,十万大山便是其手中宝库,无数奇思妙想,随手便可实验!
故而,品样繁多的灵药皆在其手中诞生!
便是长留天师,亦是十分羡慕... ...
二郎听闻其感叹,便笑道:“十万大山物产非常,便算是得了妙法!”
灵虚抬手便取出两粒丹药送入口中,继而缓缓道:“温老的手笔...嗯...还是有些手段啊!”
二郎听闻这不算夸赞的夸赞,亦是心中一荡!
随即抬手指了指自己,嬉笑道:“小子我,便是温老最得意的作品!”
灵虚扫了眼,满是无奈,悻悻道:“好死不死,和爹娘下去团圆,或是再生为人,有何不好?”
“在这世道里挣扎,有何趣味?”
二郎猛然从这位长留大能口中听到厌世之言,一时呆若木鸡!
数息后,方才缓缓道:“小子要替他们活下去... ...”
灵虚闻言,怔怔盯着少年,满是审视之意,思量再三,方才缓缓道:“小子啊,便是改了命理,却是也无法逃脱,好自为之吧!”
狂刀传人,岂会被这方外之言左右心神!
二郎扶着腰间蛮荒之刃,轻笑道:“无妨,便等着诸般来战!”
灵虚望着面前好似无知无畏的少年,苦笑摇头,今日已经所言颇多!
转而回到锦榻之上,直言道:“说吧,别人许你什么好处,方才让你这般没脸没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