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江聿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仰头大笑起来,他觉得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可笑。
当这阵狂笑逐渐平息之后,一股怒火却骤然喷发,从心底直冲向脑门。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季庭桉的衣领。
由于用力过猛,季庭桉的领口被扯得变了形。
江聿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他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此时的江聿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妈的,他只有这一个妹妹,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好。
“季庭桉,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没有人会在乎你这条命。”
“江家弄丢了知知十七年,这十七年来,一直都是你陪在她身边,占据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可你别忘了,在你决定和霍修沆瀣一气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说到这里,江聿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充满鄙夷和嘲讽的语气接着说道。
“至于爱她这件事,季庭桉,你不配。”
话音未落,江聿猛地用力一推,直接将季庭桉整个人狠狠地甩到了床上。
季庭桉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床铺上。
泪沿着他的眼尾滑落,洇进被褥里。
江聿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俯视着面前这个颓废不堪的男人,脸上的厌恶与讥嘲不断在加剧。
“知知跟我求了好久,让我背着傅知珩给你找肾源。”
江聿冷笑着摇了摇头,“季庭桉, 那他妈是她生平第一次求我。”
江聿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季庭桉的心口上。
他说完,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下压。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江聿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声音却似利剑,无情的分割着季庭桉最后的自尊。
“季庭桉,别说知知的哥哥,就算是男人,你都不够格。”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江聿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当真相被江聿无情揭穿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屈辱感袭来,瞬间将季庭桉淹没。
他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地仰望着天花板。
季庭桉整张脸毫无血色,双唇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股强烈的屈辱感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感到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脸。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这片黑暗之中寻找到一丝丝可怜的慰藉。
季庭桉。
你真不配活着。
…
季阮之窝在傅知珩怀里,葱白般的细指摩挲着他健硕的小臂。
两个月的时间,过眼云烟。
用的所用的药物无一不是天价的特效药,傅知珩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阿珩。”
清冷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自怀中传出。
傅知珩双臂下意识地向内紧了紧,他的下巴抵着季阮之的发顶,丝丝缕缕的清香萦绕着他的鼻尖。
他的嗓音柔沉似水。
“嗯?”
“我哥和我说,我…季庭桉的换肾手术已经顺利完成了。”
十七年的朝夕相处,说到季庭桉时,她差一点就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一声‘哥’。
话到嘴边,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化为一声轻叹。
“嗯。”
对于季阮之的话,傅知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的手如同一条灵活的蛇,顺着季阮之丝质睡衣的下摆,不安分地向上滑动。
粗粝的指腹擦过娇嫩的肌肤,所经之处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细微颤栗。
季阮之下意识地隔着薄滑的布料,抓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
“别闹。”
“你知道是江聿帮他找到了肾源?”
她的声音低若蚊蝇,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嗔怪与羞涩。
傅知珩冷声一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阮之耳后。
他轻启薄唇,牙关半开咬住了怀里小人儿的耳垂。
“嗯。”
傅知珩拖着尾音,懒懒地应道。
原本是非分明的回答,在这一刻变了调。
傅知珩的指节抚过月晕边缘,在被轻雾笼罩的蔷薇上勾勒出微颤的涟漪。
“嗯……那你怎么……”
季阮之的嗓中溢出嘤咛。
在废旧工厂的那一幕瞬间回现在傅知珩的脑海。
她没有选择他。
鼻腔蓦地泛起一丝就连傅知珩自己都诧异的酸胀。
“季阮之,别在我的怀里提别的男人。”
他惩罚般地施加了力道。
像是拧汽水瓶盖的螺纹陷进指腹。
季阮之被他呼出的灼烫气息染红了面庞。
“傅知珩,你别……”
季阮之全身像是过电一般酥麻难耐,还略带微微的疼,她双手颤抖,推着傅知珩肌肉偾张的手臂。
傅知珩没理,抬腿夹住她乱蹬的腿,将她桎梏在怀里。
他不说话,手背的青筋愈发鼓胀。
季阮之身上涌过电流般难以言喻的痛麻,迅速流窜到头皮,密密麻麻,强烈地侵占她每一寸皮肉与理智。
季阮之松开咬紧的唇,嘤咛出声。
“嗯…别掐…疼。”
季阮之的颈间钻出一层薄汗,挣扎颤抖的身上体温再逐渐升高。
那种热,让傅知珩感觉皮肤下的脉络都在颤栗。
他肌肉分明的手臂愈发收紧,仿佛要将季阮之一寸寸揉碎,锁进身体里。
他动作越来越快的手上分布着明显的青筋,一直延伸到腕部。
季阮之背贴着傅知珩胸膛,嫩白脖颈难耐地往后仰。
她的喉间压着声声慰爽的尖叫,雾眉似蹙非蹙,柔净的鹿眼里噙满氤氲的雾气,整具身子都在跟着他的节奏颤抖不止。
“阿珩……别……”
“还提他吗?”
傅知珩下颌线条紧缩,点漆般的眸子里翻滚着明显的醋意与愠怒。
“嗯……”
季阮之咬紧下唇,铺天盖地的酥麻让她说不出话。
“我留他一命,是因为在工厂……”
“操,算了。”
“季阮之,你记住,肾换了之后,他是死是活,都和你再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