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在晌午时,我远远地便能看见扬州城的样貌,这条路还真挺近!
不过看这路途估摸着今天傍晚时分到不了城内,进城可能要到明日早上了,不过也无妨,十几天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夜。
这样想着,我便适度降低了马儿的速度,就这样静静地带着小崽子漫步在山林中,向着远处城池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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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昨日走到傍晚时离城池还有约莫5里地的距离,所以今天早上我们只骑了约莫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城下。
守城将士
『等等!干什么的?』
我先一步下了马,扶着丫头下来,随即牵着黑哥走上前,面对守城士兵的提问,我回答道
『军爷,我们来投靠亲属,中原闹了灾,还战乱不断,我们从洛阳逃荒过来,想着来寻个依靠。』
虽然这套说辞挺不好让人信服的,但是我们严格来说的确是属于流民的范畴,还没有路引,也只能搬出这套说辞了。
虽然是直接把以前遇见逃难的人的说辞搬来,但是要让我想,我可能想的比这更离谱。
守城将士
『嗯?逃荒来的?看着不像啊!?』
果然,不过没事,我还准备着第二套!我凑到他身前,小声对他说。
良
『哎!是这样,军爷,她是我家小姐,老爷一家在洛阳被反军给清算了,小姐当初没在洛阳,老爷他死之前嘱托我将小姐带走,来扬州寻亲属。』
对不住了!大哥!虽然理由很鬼扯,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了!
那守城将士听了之后,似乎有些动摇,但是面目依旧是一副铁的模样。
『哦,那你这刀是怎么地??啊!?』
『我之前就是老爷的贴身侍卫,而且,这一路上凶险无比,带刀也好保护小姐。』
瞎编完,我微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士兵会有什么动作。
他在听完我的鬼扯之后,先是一边眉头下压,一边翘起,嘴巴撇着,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或许还带着些蔑视。
随即他侧了个身,嘴巴左右扭动几下,扭头瞧了瞧另一名士兵,又回头看看我们,随后,他转身朝另一名士兵挥挥手。
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我见此立马牵着缰绳拉着丫头的手腕快步进了城,不管那士兵是真信了还是不太想管,总之我们很顺利地进了扬州城。
现在是白天,此时的扬州城虽然比夜晚的金陵看着人更多,但是等到了夜晚估计就体现出差距了。
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满穗的手,走在这扬州城的大街上,我抓的挺轻的,害怕再和昨天那样,一个不留意给抓出个红印子。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从进了城就没有停止过,还能听见有孩童嬉戏打闹的大叫和欢笑声。
路边的一个孩童拽着自己父亲的衣角,手指着一个小老头携着的插着冰糖葫芦的大棍子,哭着求着让爹爹买。
我看着那糖葫芦,心里不觉地想起来了一个东西,“糖球”。
这东西其实和糖葫芦差不多,就是野果子上面刷上糖水,不过印象里,自己小时候倒是挺爱吃这东西。
每次出门遇见了,也是像这个孩子一样,求着让父亲给自己买。
良
『丫头,吃不吃糖葫芦?』
满穗
『吃!』
········
一人一串糖葫芦,我一口咬下一个山楂,吃的特别快,而满穗就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时不时先咬碎点糖块,在嘴里细细品味。
我边吃边开口
『说起来,她们所在的茶楼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
满穗听见我的问话,明显愣了一瞬。
『嗯····不知道,只在信里说在扬州的一处茶楼里,没说具体位置。』
我不免感觉一阵头痛,扬州城可不小,要是一座一座地找,那要找的什么时候?
话又说回来,这再次见面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好礼物,毕竟是阔别九年。
········
想着礼物的事,我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支地摊前,并不是因为走迷了,而是商品中有一件东西吸引了我。
丫头见我向一家地摊走去,也跟了上来,我松开缰绳,倒是也不担心黑哥会因为我松开绳子而乱跑。
在地摊前蹲了下来,我眼睛细细打量着其中一只亮眼的银色叶子,准确来说,是个发卡。
我伸手将它托起,这个发卡的形状就是两片紧促的树叶,下端还提溜着俩个细细的线,不长,底端是个很简单的平安结。
好看!
『老板,这个多少钱?』
『便宜算你了,50文。』
『给!』
我爽快地掏了50文钱递给老板,随后又重新往摊位上打量几眼,确定没有其他适合的便站起身来。
回过身继续牵起缰绳,丫头好奇地打量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买这个东西要干什么。
我扭过头,她好奇地看着。
『良爷,你买这个干什么?』
我笑了笑,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发卡送到她的身前。
『·······』
『良爷····是给我买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给红儿她们买些礼物,毕竟阔别九年了,不过好像还没有给你买过,这不,正巧看见这个,我觉得挺好看,挺喜欢的。』
『怎样·····喜欢吗?』
『········』
『喜欢!!』
丫头的脸庞肉眼可见地攀上了许多红红的胭脂,似乎头上还冒出了些许雾气,她一把拿过我手中的发卡,紧紧握在手里,却低着头,我还清晰可见地发现这小妮子的耳朵从方才的白皙,快速地,变得粉嫩,又变得赤红。
良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我下意识问,不过立刻又后知后觉。
这妮子,这是害羞了?
『戴上看看,我觉得应该会很好看的。』
『知道!我···想戴的时候我会自己戴的!』
丫头忽然抬起头冲我说,不过这样那脸颊上像夕阳一样的色彩便暴露无遗。
我难免笑了笑,随即转头不再看去,向前走着。
不过耳朵一动,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丫头迅速将发卡带上的窸窣声。
不觉地,嘴角便勾起一点点弧度。
这丫头,有时候胆子挺大,不过还有的时候,倒是真的容易害羞呢。
就像是,一株娇弱的水仙花。
好了!那么接下来好好想想,该给她们三个各自挑个什么样的礼物呢?
········
嗯····琼华不在,忘记了。
也是,她们也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