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百六十五 第7章 张见庄村的孽缘惊梦

在古运河东畔，隐匿着一座仿若世外桃源般静谧清幽的村落——张见庄村。村西头，张广和老汉一家原本和乐融融，三个儿子恰似家中的顶梁柱，稳稳撑起一片温馨天地。大儿子张立勤成家较早，如今妻儿相伴，热热闹闹地扎根在院子西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另外两个儿子，姻缘未到，依旧与父母同住在院子东头，一家人的日子原本如悠悠流淌的河水，平静且安然，直到那个夜晚，仿若一颗巨石投入湖面，惊起千层骇浪，将所有的安宁击得粉碎。

那天半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洒在张家的院墙上，泛出冷冷的、疹人的光。一个黑影仿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攀了上来，在墙头伫立片刻，机警的目光如猫头鹰般四处逡巡，随后，仿若狸猫轻盈落地，脚踩墙下的鸡窝，毫无声息地溜下墙头，径直朝着西屋奔去，动作迅疾而又诡秘，仿佛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来也巧，当晚张家的西屋，只有儿媳妇刘晓玲和刚满周岁的孩子。刘晓玲的丈夫张立勤，整日为了家中生计奔波劳碌，是个走南闯北做粮食生意的大忙人。下午出门前，他匆忙告知妻子要去城里结账，今晚就不回来了。刘晓玲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俏佳人，身姿婀娜多姿，不高不矮的个头恰到好处，那匀称的身段，走起路来恰似风拂弱柳，轻盈又曼妙。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仿若藏着一泓清泉，顾盼间波光流转，灵动至极，仿佛会说话一般。常言有道：“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刘晓玲这般如花似玉，嫁的丈夫张立勤却相貌平平，不仅矮胖黑粗，脾气还格外古怪。其实，刘晓玲嫁给他，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苦衷。

早在刘晓玲上高中的时候，她就与本村的同学赵大忠情愫暗生，两颗年轻的心在懵懂间紧紧相依。高中毕业后，他们没能叩开大学的校门，便双双回乡，一个当上了村果树技术员，一个做了村妇联主任。有一回，二人一同去乡里开会，返程途中，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而下。为了避雨，他们慌不择路，一同钻进了路边一间看果树的小木屋里。那会儿，看果园的人不知去向，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雨水将二人浇了个透心凉，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春的曲线。刘晓玲那被雨水浸湿的身子，线条愈发分明，胸前那两座高挺的山峰，在朦胧间若隐若现，让赵大忠瞬间红了脸，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里，一时间竟移不开眼。刘晓玲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仿若春日里熟透的樱桃，慌乱间，她赶紧背过身去，双手捂脸，用胳膊紧紧将胸前掩住。赵大忠见状，呼吸也急促起来，心中似有一头小鹿乱撞，但片刻后，那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他轻声说道：“小玲，我出去一会，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拧一拧，小心着凉。”说完，转身就要往屋外走。外面雷声轰鸣，风雨肆虐，刘小玲一听赵大忠要出去，心猛地一揪，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拽住了他：“大忠哥，你你不能出去！”就在手指接触的瞬间，刘晓玲只觉周身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电流传遍全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整个人顺势倒在了赵大忠的怀里。她鼓起勇气，在赵大忠的怀中，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赵大忠，你娶了俺吧，俺俺真心的爱你。”赵大忠轻抚着她滴水的秀发，喉咙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可随即又像是从美梦中惊醒，一下子推开了刘小玲，脸上满是痛苦：“小玲，好妹妹，不不，我我不能……”正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只见本村的“小辣椒”坐地炮闯了进来。

不久之后，刘晓玲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她的母亲突然病倒，被诊断为喉癌晚期，这个噩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刘晓玲的心。她自幼丧父，哥嫂又远在他乡打工，母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治母亲。赵大忠听闻此事，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家中仅有的 1 万元积蓄，可这点钱对于高昂的医药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就在刘晓玲感到绝望之时，张见庄村的张广和老汉犹如一盏明灯，出现在了刘家。张家与刘家本是表亲，闻听刘家遭此大难，张老汉主动上门帮忙，不仅垫付了二十万元的医药费，还让儿子张立泰包揽了刘家地里的所有农活。张见庄与刘见庄仅一里之隔，平日里，张立泰频繁来往于两庄之间，忙里忙外。刘晓玲的母亲病愈后，对张家的恩情铭记于心，从心底里满是感激。而刘晓玲呢，凭着女性的敏感，察觉到表哥张力泰对自己的情愫，可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赵大忠，所以平日里，对表哥的殷勤，她总是礼貌而疏离，并不以为意。

这一天，张家请来了媒人，郑重其事地给刘晓玲提亲。刘晓玲的母亲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平心而论，她是中意赵大忠的，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基础深厚得如同扎根的老树；可她又觉得张力泰这孩子也不赖，虽说矮了点、黑了点，却吃苦耐劳，而且自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承蒙张家诸多恩惠，这份情沉甸甸的，还未报答呢。母亲思前想后，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得把选择权交给女儿，让她自己做主。刘晓玲倒也爽快，让媒人三天后听回话。

三天后，媒人再次踏入刘家大门，却见刘晓玲病倒在炕，两眼红肿，仿若熟透的桃子，满是哀伤。问及婚事，刘晓玲强撑着精神，爽快地应下了这门亲事。不久，在众人的祝福与叹息声中，刘晓玲成了张家的儿媳妇。结婚那天，有人瞧见赵大忠在他承包的果园小屋里，独自喝了半瓶子酒，而后昏睡了三天三夜，仿佛要把满心的哀愁都醉倒在酒里。

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黑影潜入西屋，鞋子一甩，便如饿狼扑食般扑到了刘晓玲的身上，满是酒气的嘴在刘晓玲的脸上胡乱狂吻。刘晓玲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喊了声：“谁？”，奋力一挣，将身上的人掀了下去。还没等她呼救，嘴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只听这人压低嗓音说道：“小玲，别嚷我，我是赵大忠啊，我实在是太想你了。”说着，便动手去扒刘晓玲的底裤。刘晓玲听到说是赵大忠，心头一颤，略有迟疑，可随即理智回笼，又拼命挣扎起来，气呼呼地说道：“赵大忠，你不能这样，我已经是张家的人了，我和立泰夫妻恩爱，还有了孩子，你…你快走吧！”“啥？你要撵我走，哼，孩子是咱俩的，你你还装哪门子正经啊！”说完，那人翻身又压了上来。“你你胡说！”刘晓玲又气又急，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喊叫着，但无济于事，毕竟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住这如狼似虎的野男人，眼角的两行热泪伴随着她痛苦的呻吟声流淌下来，她用力的抓挠着身上的男人，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那个男人从她身上缓缓爬了起来，提着裤子，夺门而出，这时，女人身旁的孩子突然醒了，“哇哇”的哭声穿透黑夜，惊动了东房睡觉的两个小叔子。方才两个小叔子，就隐约听见嫂子的喊叫，以为是大哥回来了，毕竟这样的场面此前也是偶有发生，但孩子的哭声很是异常，他们二人二话不说，推开门就往嫂子这边冲，试看究竟。与此同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嫂子的房里窜出，身手敏捷地一步跃上鸡窝，翻墙而去。“果然有贼”，这时，婆婆也慌慌张张地赶到了儿媳妇屋中，看到刘晓玲披头散发，光着上身，两眼直瞪瞪地望着窗外，嘴里不住地惊叫着，婆婆心疼不已，连忙给她披上衣服，紧紧地搂住她，轻声安抚：“孩子，别怕，娘在这里，你说刚才那个王八蛋是谁？”“是是赵大忠，赵大忠……”刘晓玲此时已吓得神经错乱，不停的喊叫着。两个小叔子一听“赵大忠”三个字，顿时怒发冲冠拦不住，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好啊，你这个王八羔子，我哥跟嫂子都结婚一年多了你还来找我嫂子的便宜，这还了得！”哥两个抄起根棍子，气势汹汹地直奔村西南赵大忠的果园。

再说赵大忠，自从与刘晓玲分手后，他的心好似被上了一把锁，将其他人都拒之门外，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为所动，这使得村里众人对他猜测纷纷，流言蜚语如同春日里的柳絮，漫天飞舞。

张家兄弟怒冲冲地来到赵大忠的果园，护园的大黄狗察觉到危险，立刻狂吠起来，那叫声划破夜空，透着警告。赵大忠正在窝棚里迷糊，以为是有贼来偷果子了，大声喝问：“谁呀？”，边问边从窝棚中探出身来。张家兄弟此刻满心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挥舞着棍子驱赶大黄狗，一边快步冲向赵大忠，二话不说，抡起棍子照着赵大忠就是狠狠一下。赵大忠毫无防备，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打倒在地。兄弟乒乒乓乓棍棒齐下，一阵猛打，边打边骂：“我叫把赵大忠往死里打，今个非废了你不可！”

狗叫声、打骂声交织在一起，惊动了附近看园子的几个小伙子。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边呼喊着同伴，一边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张家兄弟见已经狠狠教训了赵大忠，气也出了大半，又怕众人来了自己会吃亏，赶紧提上棍子，落荒而逃。几个小伙子赶到赵大忠的果园，用手电一照，只见赵大忠躺在地上，头破血流，腿也被打断了，伤势惨重，令人心惊。他们不敢耽搁，赶忙将赵大忠送往医院去抢救。

刘晓玲的婆婆一直守在受惊的儿媳妇身旁，刘晓玲此时仿若惊弓之鸟，不住地哭泣着，连奶都不愿意给孩子喂了。婆婆无奈，只好抱起孩子，手忙脚乱地冲奶粉给他喝。忙乱中，婆婆脚下一绊，险些摔倒，低头仔细一看，只见炕下有一只男人的布鞋，老太太一愣，心中暗忖：“好啊，一定是刚才那个畜生慌乱中丢下的，哼，有这只鞋子在，看你赵大忠还往如何抵赖！”她顺势捡了起来，但借着灯光一看，老太太霎时愣住了，急忙将鞋子揣进怀中，刘晓玲，见婆婆在地上犯楞，喊了一声：“娘，怎么啦”老太太忙说：没怎么，刚刚起来猛了，我这高血压犯了，头晕，我回屋吃点降压药过来。

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那鞋子藏进了被窝子里，嘴里还囔囔的骂着老不正经的死东西…

突然，自家的房门开了，进门的正是张老汉，只见他捂着肚子对老太太说，哎呀，我这肠胃炎又犯了，拉肚子差点把肠子拉出来，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张老汉一眼，大骂一句“你这个发情的老驴种”顺势将手伸进被窝子，把那只鞋拿了出来，丢在了张老汉的脸上，一头钻进被子里，呜呜的而这时，张老汉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暴跳如雷，他冲过去，一把将老太太从被子里揪出来，抬手就是两个狠狠的大嘴巴子，“咔咔”直响，怒吼道：“你个老不死的，把嘴闭严点，这个家都是我一个人撑起来的，现在老二老三还没娶媳妇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几个都得要饭去。听好了，就装作不知道，听到了没有！”老太太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溢血，吓得不敢吭声，只好哆哆嗦嗦地过去安抚儿媳妇。

天很快就亮了，张家来了两个公安的干警，以故意伤害罪传唤了张家兄弟。而张家父子据理力争，并指出是赵大忠图谋不轨在先，但目前赵大忠还在医院救治，具体案情有待调查核实，于是传唤逮捕了张家兄弟，民警遂展开了案件的调查工作。

经抢救，赵大忠已脱离生命危险，配合着警察的问询，但多方证据证实，那晚的黑衣人并非是赵大忠，那么不是他会是谁呢？

当民警再次询问刘晓玲时，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刘晓玲拿出了一个关键证据，一条红布带，民警询问这是什么，刘晓玲如从噩梦中醒来一般，梨花带雨地哭诉，这是公公张老汉平时用的裤腰带，那一夜，行不轨之事的人，就是张老汉。原来，自从刘晓玲嫁入张家，张老汉看着年轻貌美的儿媳，心中竟渐渐滋生出了邪念。平日里，他就借着各种机会对刘晓玲言语轻薄，刘晓玲虽心中厌恶，却碍于公公的身份，只能默默隐忍。而那一晚，丈夫不在家，她孤儿寡母怕揭露真相遭到报复，同时她也看到婆婆将鞋子揣进怀中，掩盖罪证，于是她没有声张，只是苦了那赵大忠，被打入院。

民警同志几经核实，最后终于固定证据，人证物证俱在，遂依法抓捕了张老汉。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即将告一段落之时，又一个惊人的秘密浮出水面。在审讯过程中，张老汉为了减轻罪责，竟吐露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真相：多年前，他年轻时，也曾与自己的弟媳有过一段不伦之恋，还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如今村里的“小辣椒”坐地炮。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村民们都惊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的张老汉，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多的丑恶行径。

而此时的刘晓玲，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打击，几近崩溃。她的精神状态变得极差，常常在夜里惊醒，尖叫着回忆起那可怕的夜晚。张力泰看着日渐憔悴的妻子，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他决定放下一切，带着刘晓玲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远方重新开始。他们变卖了家中的部分财产，在一个清晨，悄然离去，只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张见庄村。

赵大忠在医院疗养许久后，身体逐渐康复，但心中的伤痛却难以抚平。他离开了村子，去了城市打拼，凭借着自己的果树技术，慢慢站稳了脚跟。偶尔回首往事，他心中依然会泛起涟漪，但他选择将那些痛苦的记忆深埋心底，努力向前。

张见庄村在这场风波后，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村民们看向张家老宅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复杂与鄙夷。岁月悠悠，那一段段不堪的往事，如同鬼魅般缠绕在人们的心头，时刻警示着人性中的丑恶与贪婪，而那些无辜遭受苦难的人，他们离去的背影，也成了这个村庄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