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月被宋婳的目光震慑住,一时忘了反应。
片刻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她竟然被宋妩的妹妹,一个小小的二品官嫡女给下了面子。
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想扇烂那张精致白皙的脸蛋。
宋婳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巴掌,伸手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平时做胭脂锻炼出来的手劲,狠狠的收紧。
紫鹃和安柳,冯娘子和铺子里的女小二都冲了过来,“姑娘。”
宋婳没看她们,只是看着段如月。
段如月吃痛的挣扎:“放手!”
旁边工部主事嫡女阮诗莹的声音响起:“宋三姑娘,快放手,你怎么可以对如月动手?你这样……就不怕承恩侯府怪罪你!”
宋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依阮姑娘的意思,我就应该站着给段姑娘打?”
“那你也不该动手!”
宋婳冷哼一声,推开段如月:“你要是眼瞎,我不介意帮你洗洗!”
段如月被推的一个趔趄,身后的丫鬟赶紧七手八脚的扶住她,“姑娘”。
见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段如月感觉简直是遭受到了奇耻大辱。
“小贱人你敢推我!”段如月推开扶着的丫鬟,上前两步,伸手恶狠狠的扇下。
如果说刚刚是软绵绵的一巴掌,那现在这一巴掌就是夹杂了怒气和全身的力气。
“啪!”
巴掌声清脆又响亮。
铺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段如月举着没来的及挥下的手,剩下的那只手不可置信的摸着被打的脸颊。
“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打破了铺子里的寂静,段如月疯了般还要打上来。
段如月的身后的一众贵女,丫鬟婆子,赶紧上前围着段如月,不让她再冲动。
阮诗莹劝道:“如月,她们人多……”
段如月正有气无处发,闻言想也不想的狠狠扇了阮诗莹一巴掌:“要你提醒我!”
阮诗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一时脸上挂不住,狠狠的瞪了宋婳一眼。
宋婳注意到了,但没搭理她,握紧微微发麻的手,看着段如月道:“段大姑娘要是还想来,我奉陪到底!”
一直没说话的吏部侍郎家二姑娘韩清萱道:“宋三姑娘还是莫要欺人太甚。”
宋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难怪是能和段如月玩到一起的人。
段如月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还有被打倒在地的仆人,恨恨的看了宋婳一眼:“宋婳,你好样的!”
话落,带人离开。
“站住!”宋婳叫道。
安柳快步上前拦在段如月面前。
段如月:“宋婳,你别欺人太甚!”
宋婳冷笑两声,走过来看着段如月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就因为我宋府铺子里东西卖完了,你们就要打砸铺子。”
“就因为我阻止了,就要连我一起打!”
“就因为我反抗了,就说我欺人太甚。”
“段大姑娘,你才是欺人太甚的那个人吧,还是承恩侯府已经可以不顾律法的束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宋婳,你瞎说什么?”段如月心里愤愤,这要是被御史听到了,他们侯府又将被参。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些话,略提一二就行,宋婳也没想着干嘛,刚刚那一巴掌也算是出了气。
指着杂乱的铺子道:“段大姑娘砸了铺子,难道就想这样走了?”
段如月看了大丫鬟一眼:“给她!”
大丫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看了宋婳一眼,递给了紫鹃。
紫鹃看了一眼道:“是一千两!”
段如月看了宋婳一眼;“够了吧!”说完,深深的看了宋婳一眼,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铺子一时除了宋婳他们,竟是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而铺子外面围观的各家仆人,也都一哄而散,回去报信。
宋婳看着冯娘子道:“把铺子收拾收拾!”
好在她来的还算及时,铺子没有很大的损失。
紫鹃担心的看着宋婳:“姑娘,段姑娘……”
宋婳担心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摇头道:“段如月素来霸道,达不到目的她不会轻易算了的。”
“还有在铺子外面等候的各家丫鬟,仆人,也需要震慑一下,不然今天的事绝不会是偶然。”
“可是……这样您不是得罪段姑娘了,就是得罪侯府……”
“没事,她们不敢明着来。”
侯府还要名声,不是真的敢无所畏惧。
除非四皇子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不然永无可能。
……
宋府
五姑娘宋婉正在陪着老夫人说话,吴嬷嬷匆匆走了进来,附在老夫人身边一阵耳语。
老夫人的脸色骤然一变,坐直身体:“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老夫人,现在京城各家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老夫人一拍炕几道:“让她回来赶紧来见我。”
宋婉小心的看了眼老夫人道:“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没了心思,挥手:“你先回去吧!”
宋婉离开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对丫鬟道:“你给我在这里盯着,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跟回报我。”
丫鬟迟疑:“姑娘,这里可是慈安院,要是被老夫人发现。”
“你不会小心一点。”宋婉气死了,头一次升起了换丫鬟的心思。
见姑娘生气,丫鬟小声道:“是,姑娘。”
……
宋婳刚跨进宋府,等候在一旁的珍珠赶紧上前行了一礼道:“三姑娘,老夫人让您去一趟慈安院!”
宋婳顿住,她有想到老夫人会找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紫鹃笑着上前,拉住珍珠的手,不着痕迹的把装着二两银子的荷包塞到珍珠手里:“姐姐,老夫人心情如何?”
珍珠把荷包又塞回给紫鹃,含糊道:“我也不清楚。”
对着宋婳行了一礼道:“老夫人那里还有事,奴婢告退!”
紫鹃见珍珠不肯收荷包,担心道:“姑娘?”
“走吧,该来的总会来。”
……
宋婳走进慈安堂,上前行礼。
“祖母。”
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宋婳沉默,片刻道:“祖母不是都知道了!”
老夫人见她这份不知悔改的样子,气道:“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