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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 > 一一二、太虚氤氲的混沌(四)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像是被寒霜笼罩,变得铁青一片,眉毛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很明显,他对我的“不识抬举”感到极为震怒。不过,多年官场沉浮的经验让他迅速克制住情绪,只是语气里已然没了之前的热络,冷冷地说道:“哦?你心中的人选是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吐出三个字:“肖玉波。”话一出口,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明白我的用意。既然他平日里任人唯亲,那我索性顺着他的心思提议,把他的心腹推到这个位置上,看他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他一听这个名字,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之前伪装的客气荡然无存,冷冷地呛声道:“行了,既然你这么不领我的情,不顾我的求贤若渴,这事儿你也别再操心了。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你先回去吧。”

我不慌不忙,弯腰拿起放在一旁的文件包,脸上重新堆满笑容,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躬身示意,随后迈着看似轻松的步伐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可刚一出门,那种如释重负又略带紧张的情绪瞬间袭来,我才发觉自己的双腿微微发颤。回想起在办公室里的种种交锋,从佟亚洲的言谈举止来看,基本可以断定,这次县委常委的席位恐怕是与我无缘了。但我绝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败,我一定要把问题的根源探究清楚,毕竟吃一堑就得长一智,往后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在这复杂的官场里吸取教训,寻得立足之道 。

从县政府大楼出来后,我没有径直走向停车的地方,而是深吸一口气,脚步坚定地朝着县委大楼走去。此刻,我的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迫切需要找个人倾诉并寻求解决之道,而王雁书无疑是我最信任的人。

走进王雁书的办公室,我径直走到她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两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难以浇灭我心头的怒火。王雁书对我的这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她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眼神里透着关切与询问。

我咽下口中的水,也顾不上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问道:“姐夫跟你说我去佟亚洲那儿的事儿了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怎么?佟亚洲为难你了?”

我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她对面的客椅上,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为难我?恰恰相反,他在对我封官许愿呢!”

她微微挑眉,轻声“哦”了一声,追问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于是,我将在佟亚洲办公室里的种种对话和盘托出。王雁书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惊讶:“荒唐!他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事前也不跟刘书记和我沟通,就敢擅自对你封官许愿。你可千万别信他这套,他这明显是在安抚你,等田镇宇的公示期一过,肯定就会露出另一副嘴脸。”

我苦笑着回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田镇宇马上就要当上常委了,你们不也被蒙在鼓里?”

她连忙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心浮气躁:“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给市委组织部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我猛地一拍脑袋,突然醒悟道:“姐,你先别急着打这个电话。要是事情不像咱们想的那样,反而容易给市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先给县委组织部的田科长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行,你现在就打。”

我立刻拨通了田科长的电话,连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哥,最近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田科长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沉默了几秒后,缓缓说道:“老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今天上午市委组织部找我们要了胡海涛和田镇宇的个人简历,看样子是准备任前公示用的,恐怕这次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国庆假期前会公示吗?”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应该不会。任前公示前既要进行民主测评,又得开展考察谈话,节前时间肯定不够。而且也不会把公示期跨越假期,不然容易节外生枝,给对手留有机会。”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不妥,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

我语气坚定地打断他:“不,我就是对手,于公于私,这次我都绝不会认输,我一定要反击!”

挂了电话,王雁书略带责怪地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什么话都往外说。要是这些话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我愤怒地站起身,大声说道:“我不在乎!这次如果输给田镇宇,我真的就不干了!”她站起身,缓缓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安抚我的情绪:“按目前情况来看,田镇宇的任命建议大概率在市委已经通过了,在市里想要翻盘确实很难了。”

我心急如焚,猛地一拍大腿,喊道:“那我现在就去省里!”

王雁书连忙喝道:“你能不能冷静点,说风就是雨的。你去省里找谁?”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张晓东。他毕竟是从省委组织部出来的,多少还有些人脉。就算不能扭转局面,我也得弄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她见状,赶忙伸出双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冷静下来,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宏军,你先别冲动。这次提拔任命的是市管干部,就算你去了省里,找省委组织部又能有什么用呢?还是我给市委组织部长打个电话,探探情况。”

我情绪激动,一把挥开她的手,急切地阻止道:“姐,你别打了。市里那帮人早就被田家收买通了,问了也是白问。”

她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厉声训斥道:“关宏军!你也是一名党员干部,这种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话是你随便乱说的吗?你亲眼看见他们收钱了?没有证据就胡乱揣测,这是在违反政治纪律、组织纪律!”

我梗着脖子,倔强地站起身,大声反驳道:“看不看见有什么区别?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事实就摆在那儿,谁不知道田家在背后搞鬼!”

王雁书见我情绪如此激动,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弟弟,你什么时候胜负心这么重,变得输不起了呢?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斩钉截铁地说:“姐,我再说一遍,输给其他人,我认栽,愿赌服输。但唯独不能输给田镇宇,一想到要败在他手里,我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清婉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是他骑在我头上,她肯定也会气得流眼泪。”

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别老拿清婉说事。我知道你在同祥镇的时候,没少吃过他的暗亏,受了不少委屈。可老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犯不着这么着急。”

我紧紧咬着牙,脸上满是愤慨:“姐,我没有私仇,我争的是公义!像田镇宇这种人,如果让他一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那还有希望吗?”

王雁书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人间正道是沧桑,善恶到头终有报,早晚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王雁书苦口婆心,再三劝阻,可我心中那股不甘的火焰熊熊燃烧,怎么也浇不灭。

最终,她还是没能拦住我。我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她的办公室,眼神中透着决绝,义无反顾地大步迈向自己的车。

我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发动了车子,只听到引擎声在耳边轰鸣,我箭一般的飞驰出去,踏上了前往省城的道路。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张晓东离开省委组织部已经好些年了,就算他此刻仍在其位,以他的操守,也绝不会轻易干涉市里的组织人事安排。

但那口气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闷得我喘不过气,我必须走上这一趟,哪怕只是寻求一丝慰藉,或是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

说实话,弃官从商这话,并非只是一时冲动之下的气话。在我的心底,这个念头已经盘桓许久,反复纠结。我从不自傲地认为自己天赋异禀,投身商界就一定能叱咤风云、出人头地。只是这些年在官场摸爬滚打,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想再将宝贵的年华,耗费在那些无谓的周旋与空耗之中。我渴望换一种活法,去追寻更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道路 。

我的车才刚驶出城区,手机铃声便骤然响起,是林蕈打来的。接通电话,她焦急的声音瞬间传来:“宏军,听我一句劝,先回来好不好?凡事咱们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别这么冲动。”

我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省城了?是不是王雁书那个大嘴巴又告诉你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切地说:“这时候你就别纠结这个了,赶紧回来吧。晚一点我陪你一起去,你现在在气头上,我实在担心你开车不安全。”

她的关心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涌上我的心头,可我心意已决,还是婉拒道:“不行,天黑之前我必须赶到,我已经和张晓东联系好了,他在等我。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她沉默了片刻,轻声叮嘱道:“好吧,那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到了之后,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好,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此刻,满心的焦急让我顾不上电子违章拍照,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个半小时后,我成功抵达省城,可恰好赶上晚高峰,道路拥堵不堪。无奈之下,我将车停进停车场,转而选择乘坐地铁前往张晓东的办公室。

张晓东的办公室位于省政府大院,我站在大门口,向站岗的武警战士报上姓名。战士听完,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可以进入。我深吸一口气,稳步迈进这个庄严肃穆的大院 。

在张晓东短信的指引下,我穿梭在省政府大院略显复杂的廊道间,没费太多周折,就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远远地,便瞧见他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他嘴角一扬,半开玩笑地说:“关宏军,你可真是好大面子!我就算伺候我们领导,也没说下班了还巴巴等着的,你倒好,秘书都走了,我还得亲自在这儿迎你这位贵客。”

我赶忙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回应:“哥,瞧您说的。咱们现在虽说不是直接上下级了,但这兄弟情谊在这儿摆着呢,能让您破个例,可不就靠这份情嘛。”

他没再搭话,只是笑着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迎进办公室。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后,张晓东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火急火燎地说要见我,我就知道肯定碰上棘手事了。我随后问了王雁书,她把大致情况跟我讲了。在你来之前,我给组织部的老朋友们挨个打了电话,托他们向市里那边打听消息。从反馈回来的情况看,市委组织部最开始推荐的常委候选人里确实有你。但在市委常委会上,部分领导提出,你年龄还不到35岁,既没有担任过乡镇一把手,也没有县级副职的任职经历,觉得现在提拔你为常委有些操之过急,怕拔苗助长,还是希望你再多历练历练。”

我眉头紧皱,心中满是不甘,忍不住反驳道:“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比我年轻就当上县委常委的例子还少吗?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他耐心地解释道:“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每个案例都有其特殊性。市里组织部反馈的意思是,想让你先到副县长岗位上干个两三年,积累些经验,再考虑让你担任常委。据我所知,他们也算是尽力了,毕竟你岳父作为老组织干部,在市委组织部那边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他们对你的才华和能力其实是认可的。”

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哥,这些都不是我现在关心的重点了。在来省城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适合官场,我打算辞职下海经商。”

听到这话,他脸色瞬间一沉,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关宏军,你好好想想,你当这个官是为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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