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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其他 > 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 > 三十八、天人永隔的爱人(二十)

除夕夜,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芸薹集贤里,老人们围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春节晚会。女人们则忙碌地包着饺子,和馅的、擀皮的、包饺子的,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在停车场,我和许绍嘉、于志明带着晓梅、宁宇以及王雁书的女儿囡囡,一同燃放烟花爆竹,孩子们开心得活蹦乱跳。

五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宛如同璀璨的星辰,暂时驱走了一年来在我心中积攒下来的失意、不快和烦恼。

年夜饭时,大厅里摆了三桌。老人和孩子一桌;饭庄里没回家过年的厨师和服务员一桌。

而我们这一桌,则有我和清婉、王雁书夫妇、于志明夫妇、林蕈、刘芸。我想叫张芳芳和我们一桌,她非得到老人那一桌,怎么劝也不听,只好随她去了。

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共同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我为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二百块钱的红包,虽然不多,也表达了我的心意。其他人也都有所表示,发红包的慷慨,收红包的开心,大家乐成一团。

过了子夜,老人和孩子们渐渐熬不住,纷纷回房间休息了。清婉说要去看看曦曦,也起身回了客房。

剩下我们几个就围坐在一起,品着香茗,闲聊起来。

我说:“姐夫,你是个文化人,你就不能用今晚的情景写首诗词,也熏陶熏陶我们。”

许绍嘉闻言,借着酒意,兴致盎然,略作思索,随即吟诵道:“《沁园春·除夕》——岁序更新,华灯初上,旧历新符。看千家守岁,笙歌鼎沸;寒梅映雪,笑语围炉。稚子燃鞭,高堂奉酒,饺煮团圆暖玉壶。忽惊觉,这人间烟火,几度荣枯?

浮生若梦何须惧,任风霜染鬓添痕。叹雪泥鸿爪,前尘渺渺;春江潮涌,后浪滔滔。莫道春迟,休言冬暮,自有东风叩玉枢。抬望眼,待明朝旭日,万物复苏。”

大家听后,纷纷叫好鼓掌,我更是赞不绝口:“姐夫果真是才情横溢,名不虚传!这‘雪泥鸿爪’与‘春江涌潮’,一前一后,既是对人生无常的深刻感慨,也是对新旧交替的哲思洞见,颇有哲学家之风范。最后这句‘待明朝旭日,万物复苏’,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与遐想,好词!好词!”

许绍嘉一脸得意,却不肯轻易放过我,他笑道:“宏军,你虽然是工科生、理工男,但才情也是不可小觑。今晚,你也得来一首,不然我们可不让你去后面陪老婆了,大家说对不对。”

在场的人也跟着起哄架秧子,喊道“对!”

我想起这半年来的经历,从矿难中目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再到清婉罹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不禁悲从中来,便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夜色,随口吟道:“《七律·除夕夜思》——爆竹声催岁又除,寒窗独对影成孤。

病骨支离添药裹,残宵辗转念卿姝。

掌中犹暖缝衣线,案上空温旧酒壶。

欲寄东风传尺素,阴阳隔世泪先濡。”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许绍嘉红着眼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心有所感,诗有所抒。这诗,写得真好,只是太过伤感。宏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要坚强,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永远都在你身边。”

说着,他紧紧地抱住了我,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细如蚊蚋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原本欢歌笑语的场面,因我的诗而变得沉重起来。大家纷纷起身告辞,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我也带着满心的忧郁,回到了我和清婉的房间。

清婉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微妙变化,温柔地询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轻轻摇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慰她:“没有的事,我们聊得非常愉快。只是,可能是今天玩得太累了。”

清婉闻言,轻声细语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快躺下休息吧。”

她继续坐在沙发上,并未有上床就寝的打算。我疑惑地望着她,问道:“你怎么不上来一起睡呢?”

清婉微微一笑,说:“老人们不是说嘛,除夕夜守岁能驱邪避病。今晚,我打算守一夜,不睡了。”

我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强求,说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守。不过床下挺冷的,你还是上床来吧,咱们倚着床头坐着,我给你讲讲灰太狼和喜羊羊的故事。”

清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眼神,她轻巧地爬到床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笑道:“我才不听灰太狼和喜羊羊呢,我想听你这个大色狼和小姑娘的故事。”

我被她逗乐了,一把搂住她,笑道:“好吧,那就让我给你讲讲,long,long ago,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清婉突然打断了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讶:“你还是个小毛孩的时候就春心萌动了?关宏军,你还真是个早熟的大色狼,这么说你一点都不冤枉!”

我咯咯地笑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男人嘛,从呱呱坠地到成为墙上的一张相片,那颗爱美之心至死不渝。”

她轻轻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嗔怒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连忙辩解:“这话可不能乱说,别忘了你爸也是男人。”

清婉轻蔑地哼了一声:“哼!我爸怎么了?你以为他就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要不是我妈看得紧,他也早就爬到别人家墙头看红杏去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你给我讲讲朱主任的风流韵事呗,没想到今晚还有意外收获。”

她抿了抿嘴唇,神秘一笑:“我才不告诉你呢,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不得看不起老爷子。”

我又笑了起来:“都是同好中人,你也分享分享他老人家的经验嘛。”

她再次掐了我一下,假装生气地说:“你想得倒美!我才不会干那种诲淫诲盗的事呢。再说,你还用教吗?今晚吃饭的时候,你和林蕈她们可是一直眉来眼去的。”

我赶忙澄清:“天地良心,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再说了,林蕈她们都把我当弟弟看待,怎么可能有男女私情。”

清婉故作严肃地说:“那当年你和刘芸是怎么回事?别看你和张芳芳离婚好几年了,可她看你的眼神,表面上是恨,内心里说不定还爱得死去活来的。还有那个杨芮宁……”

我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忙不迭地说道:“口下留德啊,这个可不能乱说,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她推开我的手,决绝地说:“你钳制我的言论自由我也要讲,你看她今晚眼睛始终在你身上打转,表面看那眼神冷冰冰的,不是烦你就是恨你,可凭我女人的直觉,她心里肯定在惦记着你。不信我就把话放这,时间将给出最公正的回答。”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困了,开始说胡话了?她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这话要是让她听到,她会多伤心啊。”

清婉却并未退缩,继续说道:“救命恩人又怎么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公被她勾引。除非我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朱清婉,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她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怨:“这就是一个男权社会,古代只给女人立贞洁牌坊,就没见过给男人立过。死了男人的寡妇被叫做‘未亡人’,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在暗示她们应该殉夫从节,不应该苟且偷生。所以,等我死了,你肯定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再娶一房。自古以来,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面对她这前所未有的言论,我不禁苦笑,只能无奈地躺下,假装要睡觉,以逃避她无休止的“分析”。

然而,她并未就此罢休,依旧喋喋不休:“关宏军,若是我真的不在了,你再找一个伴侣那也是你的自由,我自然无法从地下爬出来横加干涉。但以一个女人的视角去审视其他女人,我倒是可以帮你物色物色,免得你日后生活得不幸福。”

她开始掰着手指头,认真地分析起来:“林蕈,不行,她既有能力又有野心,你恐怕难以驾驭;刘芸嘛,勉强算个选择,但年纪稍大,你们可能难以长久;杨芮宁,年纪与你相仿,人也长得漂亮,但太过孤傲,让她给曦曦当后妈,我实在不放心;至于张芳芳,虽然你们有过一段婚姻,但想要破镜重圆,可能性也不大,你心底里怕是也瞧不上她;要说人好又能相夫教子,王雁书倒是不错,可人家许校长比你有才华多了,你怕是没戏。再加上年龄也是个问题……这么一看,你的终身大事,经过我这么一分析,简直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后变成了老大难问题啊……”

我猛地坐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清婉,你变了,变得尖酸刻薄,变得无聊透顶。”

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低声说道:“我害怕,你就不能让我发泄发泄吗?”

我心中一紧,连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就这样,清婉的情绪如同风暴中的海浪起起伏伏,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傻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之中。我担忧地望着她,却束手无策。

直到窗外渐渐泛起微曦,天边露出第一缕曙光,她才终于耗尽了力气,背对着我沉沉睡去。

然而,清婉如此反常的表现,让我心中充满了焦虑。我以为她只是在胡思乱想,但没想到事情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第二天,当我偶遇杨芮宁时,忍不住向她提起了清婉的情况。杨芮宁听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认为清婉的焦虑抑郁表现,非常符合她所服用药物副作用的特征。

我焦急地问她该如何是好,杨芮宁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这种事就好比饮鸩止渴,明明知道不好,可为了治病也别无选择。清婉可能正在经历一些我们难以想象的痛苦,我们需要给予她更多的理解和支持。”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沉了下来。我意识到,清婉的内心世界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脆弱。

我深知,为了清婉的身心健康,必须尽快实施我们的南游计划,希望通过环境的转变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让我们彼此都能换个心情。

正当我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出行事宜,几乎万事俱备的时候,清婉却突然表现出了犹豫,她说现在一天不见女儿曦曦就想念得发疯。

我费尽口舌,耐心劝解,最终她才勉强答应踏上这次旅程。

林蕈得知我们的计划后,慷慨地将她的大奔借给我们使用。尽管我试图以种种理由推辞,但她却固执地认为这辆车在舒适性上更胜一筹,对清婉的旅途会有所裨益。

为了确保旅途万无一失,林蕈还特地在车上安装了一个简易的吸氧设备,以备不时之需。此外,她还高价购置了一台手持GpS设备,以确保我们在旅途中能够少走弯路,顺顺利利。

杨芮宁则从医生角度给了我们很多建议。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出发的那一刻。我慎重地将出发日期定在了2006年2月3日,大年初六,一个寓意着新的开始与希望的日子。

在那个明媚的早晨,我和清婉带着亲朋好友的祝福与注视,踏上了我们人生中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浪漫之旅。

我想把我和清婉的这最后一块版图拼全,未来岁月里回首和她共同生活的时光时不再留有遗憾。

我们第一站选择了首都北京,因为清婉有个夙愿,那就是现场观看升旗仪式。

我们在酒店美美地睡了一觉。

我和清婉在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便已起身准备。然后踏上了前往广场的路途。

到了广场,发现早已挤满了人群,我和清婉裹紧大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排。

零下四度的寒风里,脚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那个神圣时刻。

七点十分,军靴踏碎薄冰的脆响从长安街方向传来。三十八个战士肩扛步枪,踏着精确到秒的步伐穿过金水桥。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我终于看到了那面五星红旗,我望向清婉,她兴奋的像个孩子,满脸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正向着那些守护着国旗的战士们热情地招手。

国歌奏起时,清婉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眼里满是星星点点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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