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挽歌 一百六十 连通宇宙的起点又或是终点

“啊——内方山上偷看老娘洗澡还偷人家衣服的色小鬼！”

小歆一眼便认出了一一，众人一拥而上，将一一围得水泄不通。

参昂直勾勾盯着一一说：“还真是！就是比当初漂亮了！这小裙子穿得还挺可爱的。”

可离从小歆嘴里了解了当初在内方山的来龙去脉，不过对眼前的一一她还有所戒备，她仔细打量着一一说：“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昆仑墟？”

采衣反而没有戒心，她半蹲下和一一说：“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来，让姐姐抱抱！”

青龙疑惑道：“昆仑墟也开设小学了？”

方林说道：“好可爱的小女孩。”

托晨问道：“安灵，这怎么回事？”

少阳则对着一一做鬼脸，挑逗着她说：“欢迎来到恶魔城！”

小白叹口气说：“解释解释吧！安安？”

“妈妈～”一一虽然不害怕他们但是她害羞，于是她躲到安灵身后不敢露面了。

“妈妈！！！！！！”

此话一出，一坐皆惊！

“大家听我解释！”安安的声音很大，甚至都有些喧嚣。

这时，坐在后排靠窗的叶孤鸿突然饶有兴趣看向这边，只有朱雀趁着午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对所发生的事情不理不睬。

“那你赶快解释解释！！”方林急忙说道。

“对啊！怎么回事！你才十七岁啊！”托晨也露出惊愕之态。

“这该怎么和止殇解释啊！！”少阳抓耳挠腮，五内如焚。

安安看着惊愕失色的大家，心急之下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结果僵住了。

“别添乱了你们。”小白打圆场说道，“只是名义上的，是这孩子认安安做的妈妈，安安守身如玉，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这……”

“啊……”

大家哑口无言，可离说：“为什么就如此简单地接受了？还有你，小歆！你……”可离看到小歆释怀的笑容时忽然明白了一切。

……

“所以呢，她怎么来的昆仑墟？”小白问道。

一一拿出了那张卡片交给了安灵，安灵接过后又递给了小白，众人挤上来抢着要看是什么东西。

小歆吃惊的喊了出来：“哇——山海绘卷！”

“还是我们校长亲制的！你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托晨也十分惊讶。

“从【竞天元】比赛中赢的！”一一回答道。

“【竟天元】比赛？”少阳的疑惑一下子涌了上来。

“上一届【竟天元】比赛还是2000年的上一任汉元灵司白虎大人举办的。”可离说道。

不知怎的，小白忽然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可离。

“对呀，白泽大人不就是从这届【竟天元】比赛中脱颖而出的吗。”青龙说着，从小白手里拿过那张卡片仔细端详着，“昆仑墟山海绘卷……如假包换啊……”

“这又是怎么赢来的？”方林说道。

“比赛赢来的呀。”一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蛤？？谁？你？开玩笑吗？”参昂也来了好奇心。

一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面带哀伤地说：“当然不是了……是我已故的……”话说一半，她就哽咽了。

“好了好了，那么多灵术也不见你们这么地刨根问底，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审犯人呢？”采衣指责完大伙，就又抱起一一安慰着她。

“孤鸿！跟你一样，将门之后！”少阳朝着后面的叶孤鸿说道。孤鸿没有搭理他，自己依然盯着窗外发呆。

“什么将门之后？干什么呢？午休不好好休息？凑一块……”此时，若水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采衣怀抱着一一，“哪里来的孩子？谁的孩子？”

安灵抱过一一说：“对不起老师，她叫一一，是……”

“什么一一二二三三的？”若水直接打断了安灵的解释。

“老师！你看！”

托晨说完便将卡片扔向若水，若水眼疾手快顺势接住，他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好家伙！校长亲制的昆仑墟山海绘卷！哪来的……”

……

又一通解释之后，大家也都将信将疑地接受了。

可这个问题解决了，小白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安安？你真打算收留她？”

大家都沉默了，甚至都有人屏住呼吸等待安灵的回答。

安灵的回答是坚定的：“没错。”

“冷静一点啊，安安！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再养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了！”可离劝导道。

“谁说的……”采衣为安灵发声说道，“只要安安把每个月的捐款都取消了，一一的生活费也就有了。”

“这……”可离哑口无言，她看向小白，示意小白也劝劝她，小白叹口气说：“我觉得还是交给学生会安排吧，毕竟一个孩子的负担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

“小白说得有理。”小歆附和道。

安灵没有回答大家，她看着怀抱中的一一，母女二人对望着，突然，一一对大家吼道：“你们休想拆散我和妈妈！”

若水看着眼前的一切，愁的直皱眉，他揉着太阳穴说道：“得，省点力气吧。”说着，他走到安灵面前并对她伸出手，“孩子给我，我会给她找个好点的福利院。”

安灵表现出极度抗拒，她对若水说：“老师，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您不是我的父母，无权干预我的私事。”

若水脸色骤变，他回过头看了看其他人，同学们也很无奈。

“安灵啊……这还是你头一遭顶撞我啊……”若水走回讲台后，将卡片扔向安灵的桌子上继续说，“既然决心已定，我又能说什么呢，但是，这山海绘卷在我的眼里无效，这孩子不能随意出入昆仑墟，这儿是修行的地方，不是你带孩子的幼儿园，想让她跟着你上学更别想了，哪里的学生带着孩子上学，甚至都没有老师带孩子上学的，在学校里你就得学习，想当妈回家当去！怎么样？能答应我吗？”

“当然可以。”安灵回答得直截了当。

“好！”若水说，“下午的四节理论课有所改动，你们都准备准备，我们改上历练课。”

“啊——”

“不要啊～”

一时间，哀鸿遍野。

“安灵，你把孩子送去容成老师那儿，她下午没课，让她帮你先照看着。”

“好的。”安灵抱着一一离开了教室。

“为什么！历练课今天上了明天就不用了吧？”身后课堂中传来同学们的狡辩。

“谁说的！今天的课是今天的！明天的课是明天的！”

“为什么啊，老师！”

“再叫我把明天的文化课也改成历练课！”

“别别别！”

“那就赶紧准备准备，灵囊里的灵石足够吗？不够的话赶紧去找云娥老师要。修炼的术法心决没忘吧？忘记了赶紧翻书找找。灵术的结印口诀熟练吗……”

终于，走到了这个拐角就很难听到若水老师的讲话了，一一也是立刻耍起性子来说道：“这个老师真是太气人了！还有妈妈的同学！她们都太坏了！”

“一一～”安灵生气了。

“妈妈？”一一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

安灵蹲下摸着她的头表情严肃：“他们都没有错，一一，大家都是为了我们，只是大家都不了解情况而已，任性是个坏习惯。”

一一委屈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妈妈。”

“一一乖……”安灵突然间语塞了，她看着垂头丧气的一一，不知道要对这个小女孩说些什么才像一位合格的母亲。安灵犹豫着，她回想起儿时母亲教育自己的场景，于是，她伸出手抱住一一说：“一一乖。”

——

放学后安灵和一一回到家，安灵更是亲自下厨为一一做饭，期间一一对于新家新鲜感十足，她四处探索，终于在一顿上蹿下跳后累倒在地，也正好开饭了，结果一一吃后涕泗流涟，安灵不得不带着她出门觅食，一个多月待在姐姐那儿，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对于不挑食的一一，安灵从成本出发，带着一一吃了碗牛肉面就填饱肚子了。饭后又在广场随便逛逛，然后就回家了。

母女二人一起洗着澡，场面不便描述，只听得二人谈话：

“明天你就乖乖在家，我午休再回来，好不好？”

“可是，一一想和妈妈在一起……”

“一一听话，放学后我马上回家，好不好。”

“嗯……”

“答应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家…”

“不碰电！不玩火！不乱吃东西！”

“……嗯？”

“爸爸总是这么说，一一都听烦了！”

“哈哈~一一真乖，我看到一一还在练字帖呢？”

“爸爸给我的，每天都让一一写，还有算数！一一讨厌爸爸！喜欢妈妈！”

“不对不对！是因为爸爸爱你才这么做的，一一不可以讨厌爱自己的人，不然的话，一一就变成坏孩子，没人要了！”

“……”

“怎么了？”

“爸爸妈妈会不要一一吗？”

“当然不会了！前提是一一要听话，不能变成坏孩子！”

“一一听话！明天一一乖乖在家等妈妈！妈妈千万不要再扔下一一不管了……”

一一的话说到这时，安灵突然记起空层说过，一一是被遗弃的孩子，是被战争剥夺家乡的孩子，她曾是孤零零一个人，此时她最害怕的就是会再被遗弃，又变成没人疼爱的孤零零一人。

想到这儿，安灵突然抱起一一真情流露：“那种事绝对不会的！一一可以和妈妈随便撒娇！随便任性！但是，和其他人就不可以。”

“那……一一想和妈妈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好啊！妈妈抱着一一睡！”

“太好了！！”

与此同时，地球的某处雪山上——

空和麒麟对坐而谈。

“不对。”

“哪里不对了？”空问道。

“有一种感觉，但是说不上来。”麒麟陷入了思维陷阱，违和感明明如此强烈，他却无从得知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别跟我谜语人啊…”空说道。

“不行，我们再试一次！”麒麟说道。

“再试一次？你想累死我吗？”空表现出抗拒。

“不用，这次我来，我去银心调查。”麒麟说。

“来回很费力的，你还能行吗？”空说。

麒麟站起来扶着额头说道：“我打算穿过银心。”

“喂…喂喂！别开玩笑了。”空当即反对道，“那银心不会有女希石，况且老狐狸也说过，银心的力量并非灵力，你再冒这个险有必要吗？”

“空！”麒麟双目无神却莫名闪着光芒。

“风险太大了！”空挠着头咬着牙说，“得和姐姐说一声。”

“不行，她一定会干预我们。”麒麟说。

空那双死鱼眼变得异常坚定，他说道：“我和你一起。”

麒麟微微一笑，二人即刻启程。

不知日月交替，不知光阴几许，二人终于到达了银心附近，这里没有任何物质，虚空吞噬着一切，同时也在摧残着他们，不止如此，还有千百种力量在任意侵蚀身体，他们不光要抵抗外力的侵扰，也要调和自身均衡。时时刻刻二人无不在奋力保护自己，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在此处逗留，是绝对不理智的行为，而麒麟打算穿越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光点，更是绝对愚蠢的想法。

汇聚全部灵力，贯通全身灵脉，麒麟拼死朝向目标飞去！

空紧随其后，直奔银心！

……

不知越过多少距离，不知时间在何处凝聚，忽然感觉愈发缥缈，一种脱力感接踵而至，下一刻身心俱焚，只剩下虚无的意识，灵魂被放逐，融入宇宙，万千世界的缩影交替着，统一万物的秩序混乱着，恍惚间、猛然间！光芒绽放，闪烁宇宙，它被照得明亮，倒映在虚无斑驳之中。

它在伸缩，它在张弛，它变幻无穷，它时大时小，它时而混乱时而有序，它时而无穷时而渺小，它暴怒，它温顺，它美丽，它残忍，它……

是一维二维三维的叠加……

是四维五维六维的跃迁……

是光锥内的宿命……

是光锥外的天定……

……

在某个行星上，空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震惊，因为宇宙中处处陌生。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麒麟的声音，空转过身看向麒麟：“我哪知道？失败了？”

“奇怪，这不是地球！”麒麟说。

“你这不废话吗！”空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到奇怪，他不再运力保护自己，这一刻他终于发现，此处竟然有氧气，温度也适宜，而且，宇宙中的辐射也无法到达这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麒麟再次陷入了疑惑。

“我也想问，究竟怎么回事？”空说。

“那种感觉没有了。”

“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违和感，消失了。”麒麟抬头望向深邃的宇宙深处。

“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应该是被银心的强力甩出来了，我就说嘛，银心有什么啊？疑神疑鬼的！你要的答案不在宇宙，还是在地球上找找吧，说到地球，你知道回家的方向吗？”空看向麒麟。

“不知道。”

“哼！迷路了……还是在宇宙中迷路了！太棒了！”空变得神神叨叨的。

“怎么办？”麒麟看向空问道。

“怎么办？你问我！”空脸色一沉说，“银河系啊大哥！不是在太阳系迷路啊！大哥！”

“你冷静一下。”

“冷静？好好好……”

麒麟一飞冲天，寰宇间他一目了然，然后落回地面说道：“该和姐姐报备的。”

“老天爷！”空瘫倒在地。

“不对！”

“又怎么了？”空的负面情绪高涨，“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省省吧，就算我们现在开始找路，等找到了地球，都不知道过了几百几千年了……”说到这，空陷入了无尽惆怅之中。

“空！”麒麟罕见的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我无法和星灵共鸣了，而且灵力在流逝……”

“……”空直接大无语，整个人躺倒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突然间，空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说道：“那你岂不是……”

“……”麒麟没有说什么。

空的表情异常严肃：“下次一定要和姐姐提前打招呼！”空怒斥着，后悔着，但是眼下还有更必要的事情要做，他问麒麟：“灵力流逝的方向？”

麒麟伸手一指。

“行了，别耍帅了！快走，我去灭了它！”

话音未落，空垫步蓄力，刹那间便消失了，由于太过急躁，用力过猛，这颗行星偏移了轨道。

宇宙间的颠簸不必言说，无非就是穿越星际。

待到二人到达了灵力流逝的终点时，他们惊愕的发现……

……

……

……

这里……

竟是……

——

——

——

——次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