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的这一番话如同在会客厅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话音刚落,会客厅里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林道然,此刻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慌乱地将头埋到了茶杯之上,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鸵鸟,妄图把自己藏起来。
可林道然那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又驱使着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大贵和敖天龙两人,内心暗自想着。
卧槽!这么刺激的吗?我虽然知道贵圈很乱,但是灵幻界也这么乱的吗?
片刻之后,敖天龙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另一只手也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会客厅里回荡,如同雷鸣一般。
只见他上半身猛地前倾,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地盯着大贵,嘴唇微微颤抖,愤怒地开口道。
“不可能,你别污蔑我!当年师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说梦梦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毅然决然地出走关外十八年,只为了成全你跟梦梦!”
“敖天龙,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不敢当吗?如果不是你的,那梦梦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梦梦才跟我成亲了七个月,就把运高给生下来了!”
大贵也被敖天龙的话激起了怒火,他不甘示弱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和敖天龙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
他的上半身也前倾着,那气势仿佛要与敖天龙一争高下,鼻子都几乎要笃到了敖天龙的鼻子上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瞪着,那眼神中的火花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好一会儿之后,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氛围才被林道然弱弱的声音打破,林道然的声音就像一缕轻烟从两人对峙的中间悠悠地传来。
“那个,天龙师叔,大贵师叔,你们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说运高师弟是个早产儿呢?那种七个月就出生的早产儿!”
林道然小心翼翼地说着,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毕竟眼前这两位师叔此刻就像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听到这声音之后,敖天龙和大贵的脑袋就像是被同一根绳子牵引着一般,齐刷刷地朝着林道然的方向转了过来。
动作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两人的脸颊都贴在了一起,随后两人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我师父说的梦梦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总不可能是师父欺骗我吧!”x2
林道然嘿嘿一笑,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嘿嘿!这也不是不可能啊!说不定这是师叔祖给你们的考验呢?说不定师叔祖是想借此选出那个最爱梦姑师婶的人!”
林道然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用手比划着,那表情就像是已经洞察了一切真相。
听完林道然的分析之后,敖天龙和大贵那如燃烧的火焰般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他们就这样盯着林道然,眼神中不再有刚才的冲动,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们的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默默地权衡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就在会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的时候,寿伯出现了。
只见已经吃完了一大盆米饭的寿伯,此刻正捧着个空荡荡的盆子。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楼梯口,对着趴在扶手上的运高,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敖天龙和大贵听到寿伯的声音,就像两只敏锐的猎豹捕捉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眼睛立马从林道然身上移开,齐刷刷地投向了楼梯口的寿伯。
他们先是沉思了一会儿,仿佛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试图从寿伯的身上找到答案。紧接着,两人猛地将身后的椅子踢翻,“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会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他们抬脚就朝着寿伯走去,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背对着他们的寿伯,快速地架回了会客厅里,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寿伯,运高是不是我生的?”
“寿伯,运高是不是大贵生的?”
寿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脸懵逼,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人是不是得了老人痴呆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来问我。
寿伯看着两张凶神恶煞的脸庞不断地朝自己逼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开口回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得老人痴呆啦?运高当然不可能是大贵生的啦!”
大贵闻言,就像一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人一般,心里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如泡沫般破碎消失了。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起来。
“哦!果然不是我生的!”
虽然大贵的心已经沉入了谷底,但敖天龙的心里也没有丝毫开心之意。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梦姑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毕竟他还有那珍藏了四十多年的驱邪利器呢!
不过,既然梦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贵的,那还能是谁的呢?毕竟这山上除了梦梦之外,也就只有我、大贵、师父和寿伯这四个男的了,难道是……
敖天龙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他低下头,眉头紧锁,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随即猛地抬头,用一股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寿伯,嘴唇微微颤抖,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但最终却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有说出口,只是那眼神中的怀疑却愈发浓烈了。
林道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只见大贵心如死灰的表情仿佛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敖天龙则满脸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而寿伯呢,此时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视。
这场面实在是太滑稽了,滑稽到林道然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嘴角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差点就控制不住笑出声了。
不过林道然可机灵着呢,他已经捕捉到了寿伯那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于是,林道然努力地压了压那比 AK 还难压的嘴角。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后,他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寿伯,那运高师弟是谁生的?”
寿伯那看傻子般的目光缓缓地从敖天龙和大贵两人的身上移开,落到了林道然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无奈,似乎在想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也和前面那两个家伙一样,老年痴呆了,居然也问这种幼稚得可笑的问题。
不过,寿伯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
“运高是小姐的孩子,当然是小姐生的喽!大贵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
敖天龙和大贵:硬了!硬了!拳头彻底硬了!老登,要不是看你上了年纪,而且还得了老年痴呆,今天非得让你尝尝我们师兄弟两的铁拳不可!
寿伯:嗯?嗯?嗯?你们要是这样说,那我可就困了,可就要直接躺下啦!
寿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牵动了这两个中年老男人的心弦。
就像是一阵狂风席卷过大地一般,两个老男人的脸色在这刹那间开始剧烈地变化起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们的脸上交织、碰撞。
大贵原本如坠深渊的心,一下子像是插上了翅膀,直接从黑暗的地府飞到了光芒万丈的天庭。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满脸期待地问道。
“那寿伯,运高是不是我和梦梦的孩子啊?”
寿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开口说道。
“运高当然是你和小姐的孩子,不然还能是谁的!”
“那师父当年说梦梦有了三个月身孕的事呢?难道是师父骗我们的?”
大贵紧接着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确实是老爷说假话骗你们的!说要试探一下你们谁对小姐真心,能更好地爱护小姐!”
寿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老爷当年的做法也有些许不满。
“那运高是七个月的早产儿喽?”
大贵又追问道。
“对啊!当年产婆替小姐接生的时候也说了,运高是七个月的早产儿啊!”
寿伯回答得毫不犹豫。
“啊!这……”
大贵一时之间有些语塞,脑海中思绪万千,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我要去帮运高吹香了!”
寿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一会儿之后,见没人理会自己,寿伯直接转身,脚步匆匆地回到了楼梯口,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替运高吹起了香。
而会客厅这边,气氛在真相大白之后显得更加奇怪了。
当敖天龙知晓了十八年前梦姑怀孕的真相之后,他仿若失了魂一般,默默地走到了师父的牌位前。
他的眼神晦涩不明,紧紧地盯着师父的牌位,那目光像是要穿透牌位一样,去鞭打一下十八年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放弃呢!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思绪如同脱缰之马,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随后,大贵也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满脸愧疚地走到了敖天龙的身后。他眉头紧锁,似乎内心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一般,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半晌,他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样,对着敖天龙的背影开口说道。
“师兄,那个是我不对,我真是小心眼。我不该仅凭片面之词,就胡乱揣测你跟梦梦的关系,还因此误会了你这么多年,我……我跟你道歉!”
敖天龙并没有立即回应大贵,依旧像一座雕塑般怔怔地看着牌位,那牌位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将他的目光紧紧锁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随后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大贵的手,开口道。
“没,师弟,这事不怪你,是当初师兄太小气了。我不该不告而别,让你在这误会里挣扎了这么久,都是师兄的错!”
就在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还想继续肉麻下去的时候,敖凝霜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从后厨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她原本满脸笑意,刚想开口告知大家饭已经做好了,让几人一同去享用美食,可当她的目光触及眼前这一幕时,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中满是诧异。
敖凝霜瞬间被眼前这诡异的画面给震惊到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紧接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林道然的身旁,就像一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小特工一样。她轻轻地凑到林道然的耳朵旁,用如同蚊子哼哼般的小声问道。
“道然师兄,我爹和胖师叔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这么肉麻啊?”
她那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对此,林道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兮兮、高深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凝霜师妹,你还是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敖凝霜一听,顿时不爽地跺了跺脚,那模样就像一个得不到心仪玩具的小孩子一般。随后娇哼一声,说道。
“哼!不问就不问,还搞得这么神秘!爹,师叔,干娘的大餐准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她就像是抛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烦恼,不再管这三个奇奇怪怪的人了。直接转身,又恢复了蹦蹦跳跳的欢快姿态,朝着饭厅走去
而被敖凝霜打断了“施法”的两人,又一次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
只见他们迅速地将对方的手甩开,那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随后向后一跳,两人之间瞬间拉开了距离。
刚刚还温情脉脉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他们再一次对着对方冷言冷语起来,那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向彼此。
“师兄,你应该很忙吧?吃完饭,拜祭完师父,应该就要走了吧?师弟在这先祝你一路顺风,走得安详!”
大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眼中满是挑衅,那语气中带着一种巴不得对方赶紧离开的意味,“走得安详”这几个字更是说得阴阳怪气。
“师弟,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师兄最近闲来无事,待参加完一眉师兄的亲事之后,在你这住上两三个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