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赖晓华跟他的傻跟班小勇解决完盼郎归的时候,张不会府邸的修法师也开始施法,准备谋害赖晓华了。
只见修法师表情冷峻而专注,手中紧握着一根细长尖锐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尊包裹有赖晓华指甲、且贴着其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狠狠刺去。
针入稻草人,仿佛已深深扎入赖晓华的命脉。紧接着,修法师竖起剑指,双唇微启,开始闭目念动那邪恶的咒语
转瞬之间,修法师猛地睁开双眼,剑指朝着稻草人凌厉一指。神奇而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毫无生气的稻草人,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地直立起来。
而此时,正在赖府里与马一衡肆意吹牛打趣的赖晓华,突然口吐鲜血。
一旁的跟班小勇见状,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担忧,匆忙端起一杯水,快步凑到赖晓华的嘴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地呼喊着。
“少爷,你怎么了?来来来,快喝口水!”
“怎么了?”
赖晓华一脸茫然,他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尚未察觉即将降临的厄运。他一边轻声询问,一边从不知所措的小勇手中接过茶杯,试图喝上一口来舒缓莫名的紧张。
然而,茶杯还未触及嘴唇,张不会的修法师便动手了。
只见他目光阴森,将桌上那代表着赖晓华的稻草人猛地吸至掌心,紧接着手中寒光一闪,一根长针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瞬间将稻草人死死钉在身旁的柱子上。修法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冷酷而决绝。
“四针钉心咒,第一针,走!”
几乎在稻草人被钉住的刹那,赖晓华的身体如遭重创,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随后整个人向后倒去,瞬间晕死过去。
小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但他瞬间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前去扶住赖晓华。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拼命地拍打赖晓华的背部,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吼道。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没事吧?马大师,你快救救我家少爷吧,他……他喝茶喝吐血了!”
马一衡冷眼瞧着倒在小勇怀里的赖晓华,脑海中不知怎地就联想到小勇那特殊的性取向,只觉眼前这场景越发辣眼,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于是赶忙移开视线,神色故作淡定地开口说道。
“别吼了!你家少爷这可不是喝茶喝吐血的,他是被人下了巫术了!”
“巫术?”
小勇满脸困惑,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眼神中尽是迷茫与不解。
“赶紧去准备一条活鱼,两只鸡鸭,三坛烈酒!那鱼得是三道鳞的,酒必须是五谷酿,鸡鸭要刚宰杀、还没拔毛的大芦花,另外,还要一只黑壳大王八。限你半个时辰回来,若是再晚些,你家少爷可就没救了!”
马一衡语速飞快,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红烧三道鳞,给你下酒用!”
小勇心急如焚,想都没想就立马应了一声,随即将怀里的赖晓华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着马一衡交代的那些东西,一边低着头匆匆往外面走去,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决然。
“红烧个屁,我要活鱼!”
听到小勇的呢喃,马一衡顿时气得满脸黑线,猛地抬头,朝着已经出门的小勇大声怒骂了一句。
“活鱼啊?好!活鱼!”
小勇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些许忙乱与懵懂。
赖家身为白鱼镇的首富,其底蕴与实力自是不容小觑。仅仅十来分钟,便将马一衡所需之物准备齐全,其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赖家宽敞的院子里,此刻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赖晓华躺在院子中央,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张绘有特殊符文的黄布,可即便如此,仍止不住地吐血。
那殷红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粗略估算,就这短短十来分钟所吐之血量,怕是足以领三次牛奶面包了。
马一衡神色凝重地拔下赖晓华的一根头发,将其仔细包裹在符箓之中。
随后,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法力涌动间,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紧接着,马一衡开始掐诀念咒,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清风明月映满江,
祖师听我述衷肠!
请来南山白老祖,
移魂换魄倒阴阳!
换!”
随着法咒念完,只见一道微光闪过,赖晓华的魂魄竟缓缓脱离肉身,暂时被转移到了鱼缸里那鲜活的三道鳞身上。
而与此同时,在张不会的府邸之中,修法师也在紧锣密鼓地施展着他的巫术。
当赖晓华的魂魄转移成功之际,修法师手中的木锤也高高举起,口中高呼。
“玄天东北起阴风,
阴风招来阴间兵!
兵化风起归一处,
一处全留聚魂钉!
第二针,走!”
随着话音落下,木锤便重重地砸在稻草人胸口的长针之上。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仿若平地惊雷,“砰~”的一声,赖府院子里的鱼缸瞬间炸裂开来。
水花四溅,玻璃碎片与水一同向四周飞溅,那原本在鱼缸里悠然游动的三道鳞,也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中一命呜呼,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
与此同时,在张不会府邸施术的修法师也遭遇了反噬。只见三道鳞身上的三道鳞片如利刃般隔空疾射而出,直直地扎到了修法师的脸上。
他本能地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那股刺鼻的鱼鳞腥臭味直冲鼻腔,顿时,他的脸上满是怒气,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md,又是这个姓马的!好,老子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修法师怒吼一声,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恼怒与决然。言罢,他气势汹汹地迈向神台,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他伸手从碗里抓起一把黄豆,不假思索地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一边含糊不清地念着“诗”,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走回了稻草人的旁边。
“天边神兵甲六丁,
六丁六甲伴我行!
请来神明大声吼,
吼来神雷掌中鸣!
左掌雷!”
随着最后一句“诗”落下,修法师高高举起闪烁着丝丝电光的左掌,猛地一咬牙,狠狠地将手掌拍到了稻草人的身上。
倘若此时林道然在场目睹这一幕,定会满脸问号,心中暗自腹诽。
不是?这也号称是雷法?这前摇时间怎么如此之长啊?比我装逼施展五雷符专门念咒的时间还久!而且就这威力?你不说是掌雷,我还以为是打火机里面的点火器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马一衡敏锐地感知到了修法师所施展出来的“雷法”。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剑指朝着挂在绳子上的坤坤径直指去,施展出了类似于徐真人跟钱真人斗法时所使用的伤害转移法术,将修法师的“雷法”转移到了坤坤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安静悬挂着的坤坤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冲击,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火焰瞬间腾起,将坤坤吞噬其中。
而施展“雷法”的修法师也未能幸免,遭到了法术的反噬。他那原本就沾有三道鱼鳞而显得狼狈不堪的脸上,此刻又被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裹挟着坤坤的毛发,铺天盖地地糊了一脸。
“啊~右掌雷!”
修法师愤怒地咆哮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癫狂。
他用力抹了抹脸上的坤毛,试图让自己恢复些许清明,然而那股羞辱与愤怒却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不断翻涌,已然红温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见他高高举起了右手,掌心之中雷光电弧疯狂闪烁。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右掌朝着稻草人狠狠拍去。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又是同样的操作,同样的结果。那股被转移的力量再次反噬而来,这一次,修法师的脸上又密密麻麻地添了一脸的鸭毛!
此刻的修法师已然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之中,双眼通红,理智全失,连斗法前的废话也不再多说一句。
他如一阵疾风般径直走到神坛之前,全身法力涌动,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凭空描绘出一道散发着幽森血红色光芒的符箓。
他紧咬牙关,面部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从牙缝中狠狠地念道。
“幽冥弱水三千里,
九幽邪道亦往生!
宝龙太子听我命,
拘魂敛魄起阴风!
起!”
随着他的法咒念毕,那血红色符箓瞬间化为一团浓烈的黑气,仿若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卷起神台上摆放着的猪头,带着一股邪恶的气息,朝着赖家的方向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仅仅片刻之间,便已飞到了赖府上空,而后如精准的利箭一般,朝着院子里的马一衡、小勇以及昏迷不醒的赖晓华三人直直地飞扑过来。
“胡家祖师助我!”
马一衡察觉到空中那猪头携带着的邪恶力量,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集中精神,口中高呼胡家祖师名号,瞬间召唤出一只由纯净白雾组成的狐狸头。
那狐狸头栩栩如生,双眼闪烁着灵动的蓝光,它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飞来的猪头猛冲过去,二者在空中猛烈相撞,伴随着一声巨响,猪头瞬间被撞得粉碎,化作无数肉末四散飞溅。
“我看你怎么换!”
修法师见猪头成功转移了马一衡的注意力,心中暗自窃喜,认为有机可乘,于是立刻重新对着稻草人施展起巫术来,妄图借此绝佳时机将赖晓华一举置于死地。
然后他的这一系列施法估计是太老套了,在斗法前就被马一衡算的死死的。
只见马一衡镇定自若,迅速吩咐起了小勇,让他将准备好的王八正对着自己摆放好,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将赖晓华的魂魄转移到了王八身上。
果不其然,修法师的剑指刚刚指向稻草人,正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那只王八仿佛是感受到了危险一般,突然张开长着锋利牙齿的大嘴,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修法师的手指咬去。
修法师躲闪不及,瞬间两指鲜血淋漓,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他强忍着剧痛,转头朝着一旁的张不会大声吩咐道。
“快把供桌踢翻!”
张不会闻言,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供桌给掀翻了。
而马一衡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修法师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他想要逃跑的意图后,马一衡迅速伸出右手,向着空中用力一抓,同时冷冷地说道。“想跑?”
待他张开右手一看,一块如同树皮一样的皮肤出现在掌心,还未等他仔细观察,一旁的赖晓华却突然悠悠转醒。
傻跟班小勇一直守在赖晓华身边,此刻见少爷醒来,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足蹈,他激动地指着马一衡说道。
“哎!少爷,少爷!你真活过来了!这……这王八太顶用了!”
“哎!骂谁呢?”
马一衡听到小勇的话,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转瞬十几分钟悄然流逝,赖晓华与小勇率领着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众人手中高举熊熊燃烧的火把,紧紧跟在马一衡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朝着张不会的府邸气势汹汹地跑去。
“张不会,敢跟老子玩阴的!看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
赖晓华满脸怒容,双手背在身后,那模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你跟着行,但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别乱跑,知道吗?”
马一衡则面容沉静如水,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气愤不已的赖晓华,语调平缓却不容置疑地说道。
杠王之王的赖晓华一听这话,顿时脖子一梗,像只被激怒的斗鸡,立马抬杠道。
“乱跑?本少爷有那么傻吗?我不进去不就完了吗?兄弟们,把这给我烧了!”
眼瞅着自家少爷那副怒发冲冠、要来真格的架势,小勇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双手阻拦,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嘴里连声道。
“别别别!少爷,咱们虽然有钱,但也不是麻子胡匪,烧别人的房子,要坐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