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槿望着赫伯特,心中的怀疑如潮水般翻涌。
三年前,沈临序毫无征兆地消失。
这三年来,她苦守着苏氏集团,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他回来。
如今,赫伯特的出现太过蹊跷,他与沈临序神态举止如此相似,还一次次毫不犹豫地帮自己解决麻烦。
苏亦槿心想,谁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这般好?
除非,他就是沈临序。
面具之下的面孔,是否是她想见的?
“那就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苏亦槿答应了赫伯特和他回家。
怀着这样的心思,苏亦槿目光灼灼的看着赫伯特。
车上赫伯特抿着薄唇二话不说。
很快到了他家,踏入这座豪宅,仿若误入一座奢华的艺术殿堂。
挑高的穹顶悬挂着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水晶折射出的光芒如同点点繁星,将整个空间照得明亮又梦幻。
地面是温润的大理石,纹理自然而优雅,光可鉴人,每一步都似踏在流动的画卷上。
墙壁上挂着名家的画作,笔触细腻、色彩斑斓,与四周的精美雕花装饰相得益彰。
客厅宽敞开阔,摆放着柔软的真皮沙发,搭配着精致的丝绒抱枕,尽显低调的奢华。
说是顶级豪宅,自当无人媲美。
二人进了客厅,佣人端上了热茶,赫伯特对管家吩咐了一声,很快家庭医生匆匆赶来。
苏亦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赫伯特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这样优秀的人,成长环境一定很特别吧,记得上次您给我说过,曾经在华国待过一段时间?能和我讲讲您的身世吗?”
赫伯特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声音却透着几分冷淡:“我从小就在国外生活,在华国待的日子很短。”
苏亦槿听出了他不太想谈起,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继续试探:“您的国语说得可真流利,一点都不像在国外长大的。”
“嗯。”赫伯特只是礼貌地笑笑,没有多言。
苏亦槿顿了顿,决定使出杀手锏。
她微微皱眉,像是陷入回忆:“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那时候条件真的很艰苦。我记得在星星孤儿院组织活动,第1名的奖品只是一包辣条,就能让所有的小朋友都很激动。”
赫伯特果然下意识地接口:“你说的应该是星辰孤儿院吧?”
苏亦槿心中一紧,立刻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
她刚才故意把孤儿院的名字说错,就是为了试探他。
而他……
一清二楚。
赫伯特神色依旧镇定,解释道:“我的集团有投资孤儿院的项目,对各个孤儿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所以才会知道。”
听到这话,苏亦槿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他是赫伯特,并不是沈临序。
这时,赫伯特关切地说道:“家庭医生一会儿就来给你检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不舒服的。”苏亦槿兴致淡淡。
“没有不舒服就怎么会三天两头的晕倒。”赫伯特皱起了眉头。
她把自己的身体照顾成了这副鬼样子!
才几天的时间晕倒了三次。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亦槿听着他急切的语气有些失落和恍惚。
他出现是巧合还是……
她直直地看着赫伯特,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脸?”
赫伯特沉默片刻,低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长相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怕让你失望。”
苏亦槿哪肯相信,她走上前一步:“我不信,我就是想看。”
赫伯特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一旁倒水。
苏亦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沈临序脖子后面有一颗痣。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悄悄走近赫伯特。
就在她伸出手,快要触碰到赫伯特后颈时,赫伯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
苏亦槿吓了一跳,脚步慌乱,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撞进了赫伯特的怀里。
在摔倒的那一瞬间,赫伯特下意识的抱紧了苏亦槿。
一个翻转,把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刹那间,苏亦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赫伯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顾不上这暧昧的姿势,伸手就去摘赫伯特的面具。
赫伯特反应极快,双手紧紧护住面具,急声道:“别摘!”
苏亦槿哪肯罢休,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看?你肯定有问题!”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家庭医生赶来。
苏亦槿有些不好意思,仓促的爬了起来。
赫伯特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苏亦槿走了神,想起没看到是否有痣,觉得有些可惜。
医生检查之后开了一些补气血的方子。
“这位女士忧思过度,气血不足,似乎因为胃口不佳,平日吃饭吃的少,容易造成低血糖,还是不要减肥了,胖一些才好。”医生叮嘱着。
苏亦槿连忙道谢。
赫伯特看着苏亦槿,目光意味深长。
忧思过度。
她都在忧思什么?
就在这时,苏亦槿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梁思越打来的。
梁思越在电话那头说道:“苏亦槿,我同意离婚了,你回我家里,把手续办了。”
苏亦槿一听,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和赫伯特僵持,连忙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她从赫伯特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赫伯特,心里满是失落。
刚才的试探,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只是和沈临序相似而已。
她小声说道:“今天谢谢你帮我,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她刚走了两步,赫伯特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亦槿惊讶地回头,看到赫伯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赫伯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道:“你一定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