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地吩咐助理:“去,把梁家有关的商业往来资料整理好,还有这些网络媒体,到底是谁在造谣苏亦槿杀人,一一起诉,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助理满脸诧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想要起诉造谣的人恐怕有些困难。
梁思越虽然总是刁难苏亦槿,给苏亦槿难堪,但这些年到底没少帮扶苏氏集团。
“她不应该平白无故受这些委屈的。”赫伯特喃喃的开口,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助理听。
助理闻言,点了点头。
深夜的酒吧,灯光暧昧地摇晃着,酒杯碰撞声和低低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苏亦槿和徐颖坐在熟悉的角落里,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苏亦槿眼神迷离,抬手又要叫酒。
“还要啊?”徐颖看她不要命的喝,连忙按住她的手:“亦槿,别喝了,你都醉了。”
苏亦槿轻轻甩开徐颖的手,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不,我还要喝。再给我点一杯,还是找那个‘小沈’。”
徐颖无奈地看着她,向旁边的服务员招招手,询问“小沈”在哪里。
服务员面露难色,去问了酒吧经理后回来告知:“不好意思,‘小沈’已经辞职了。”
苏亦槿听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喃喃道:“走了啊……走了也好。”
睹物思人。
老天爷真是残忍,现在连给她一个长相相似的人留在身边都不愿意。
她真是疯了,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觉得像沈临序。
可能沈临序太久不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看谁都像沈临序吧。
徐颖心疼地看着苏亦槿,这么多年,她一直守着那份无望的等待,为了那个突然消失的人。
趁着苏亦槿仰头喝酒的间隙,徐颖悄悄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你快来,亦槿醉得不行了。”
发完后,她看了眼苏亦槿,把手机藏回包里。
没过多久,苏亦槿就彻底醉倒,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赫伯特走了进来。
他身形挺拔,穿着一身低调却质感十足的风衣。
刚踏入酒吧,不少人都被这个英姿挺拔的男子给吸引住了。
赫伯特朝着包间走过去,看到角落里熟睡的苏亦槿,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让她喝那么多?”赫伯特声音有些责备。
“她心情不好喝的多,难不成还得怪我?”徐颖的声音冷飕飕的,目光幽幽,带着几分生气,压低声音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坦白身份?你知道亦槿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喝这么多酒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
“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能摊牌?”
“还要让我帮你瞒着,我并不想背叛亦槿。”
徐颖嘟囔的声音一句又一句的传来。
如果能打人的话,她早就想揍他了。
赫伯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最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懂。”
徐颖冷笑一声:“我不懂?我看着亦槿每天以泪洗面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喝酒喝到差点胃穿孔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所谓的亲生父母逼着嫁给梁思越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网上的那些傻逼骂的没地方去的时候你在哪里?梁思越出轨出了那么多次,一点都不知道维护他,所有人都在笑话她的时候,你在哪里?”
“够了。”赫伯特越听越觉得不忍心。
徐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指责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请求,“希望你这次回来不要再伤害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我一定给她介绍一堆男人,让她彻底忘掉你!”
赫伯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向苏亦槿,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愧疚。
他轻轻走到苏亦槿身边,缓缓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
徐颖拦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会让助理把你送回家的。”赫伯特压低了声音说着,眼神却深情的看着苏亦槿。
徐颖知道木已成舟,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苏亦槿,只好认了命的离去。
苏亦槿在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戴着面具的身影,又闻到那熟悉的清新松木香,最后一丝意识回笼。
她轻声问道:“是你吗?”
赫伯特顿了顿,低声应道:“嗯。”
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
“真的是你啊?沈临序,是你吗?”苏亦槿明显有些激动,以为自己喝多了在做梦。
赫伯特愣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赫伯特抱着苏亦槿走出酒吧,拦了辆车回到酒店。
一进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苏亦槿放到床上。
可刚要起身,苏亦槿突然环抱住他的脖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委屈:“你这次还要走吗?”
她明明喝的都已经不醒人事,可是还仅靠着最后一丝意识,不愿意让他离开。
她不知道他这次离开之后,又要多久才能回来一次呢?
赫伯特看着她满脸泪痕,心疼地叹息一声:“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苏亦槿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一把拽掉了赫伯特的面具。
在看到面具下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
“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她声音颤抖,声声泣血地质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赫伯特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无言以对,只能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苏亦槿的背:“你累了,先别想这些,浑身都是酒味,去洗个澡吧。”
苏亦槿却抱得更紧了,死活不撒手:“不,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这么多年,你走的时候,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