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国师 第四十七章 水溶叛乱

王子腾、贾珍两人见双方终于罢兵，脸色渐渐缓过来，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不过，几杯酒下去，两人都活过来了，酒喝得豪爽，荤段子一个接一个，甚至还遗憾没有标致小娘。

查哈海、和彦等人也是贪杯，酒酣耳热之际居然跟王子腾贾珍开始称兄道弟。

伊万诺维奇趁机探听托辉特部的虚实，得知其与扎萨克图汗不睦，查哈海似乎并不介意与伊万分享这些信息：“扎萨克图仗着人多，霸占了西面赫姆奇克河谷最肥美的牧场，让我们托辉特在这里喝风，若不是有这条商道，我托辉特每年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说着，查哈海眼睛瞥了伊万一眼。罗刹人已成为巨大威胁，正在蚕食乌梁海，最好让他们找上扎萨克部。

朱荣烨则与托辉特部的断事官扎鲁花赤相谈甚欢。他知道蒙古部落的诺颜管理粗疏，真正说话好使的是断事官，他把商队负责漠北业务的参事梁玄初介绍给扎鲁花赤，又把商队里的烈酒、茶砖卖了一大批给托辉特部，价格翻倍。

此次双方大战，损失颇重，只能在托辉特身上找补，但对于托辉特而言，此地远离中原，物资奇缺，再贵也得买。

刚刚还打生打死的两方，此时却在一起开怀畅饮，说到底，都是生存法则。

……

国师府。

刘桂生正在听养济院商业情报处署理参事齐云的汇报。

齐云因喜欢朝报上国师发布的小说，进而喜欢月桂港椒房园排的戏剧，最后直接应了养济院商业情报处的招录。

由于他早年跟着鼎元丰老板齐大富进京师，常年管着帐，平日里又留心经营财货之事，按国师要求提交的一些报告，资料翔实，数据精确，言之有物，很快脱颖而出，经韩延寿与昭月推荐，被任命为署理参事。

“国师，据属下调查估算，若珍妮纺纱机造出，仅京师一地便有十万两市场，江南更是织业重镇，便是卖出五十万两也属寻常。”

刘桂生点点头，跟他的预判差不多。

齐云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国师，自纺纱机可见，格致之学大有可为，我们养济院何不大力推广？”

刘桂生道：“格物致知，穷究天理，亦符合圣人之道，只是腐儒遍地，科举又是国家根本，不宜大动。”

“国师英明，属下以为，咱们可曲线图之，不若成立格物社，收纳天下有志于格物之学子，定期交流研讨，开大周格物之风。”

刘桂生眼睛一亮，这方法不错，点头鼓励道：“继续说。”

“可在京师成立格物总社，各行省设分社，分社可每月聚会一次，每年总社可举行一次全国年会，奇思妙想均可在会上交流探讨，若是可行，研发处可出资助其研发。另外，朝报可铺向全国，以兴我大周格物之风，助力格物社发扬光大。”

“好，难得你有此等见识，从明日起，你便是商业调查处参事，与孙鲤、韩延寿等人共同筹办格物总社。”

齐云一阵惊喜，不到一个月，“署理”二字就去掉了，忙收敛心神，大声应道：“是，属下定不负国师重托。”

……

月桂港望江楼这几日张灯结彩，国师大婚将至，预计到场宾朋太多，国师府肯定摆不下，就放到望江楼。

京师的文武百官，勋贵豪商，文人墨客，人人皆以收到国师婚宴请柬为荣。

新成立的格物总社二十人则是全员收到请柬，令人艳羡，纷纷打听这个新组织是何方神圣，如何入社？

一时间，国师大婚成为京师热点话题，据朝报透露，大婚当天，今上将亲临现场同贺天作之合。

北静王府。

“郭富率龙禁尉在春阳街伏击伪帝，同时，独眼金刚领江湖豪客在兵仗局等处放火，趁机攻打，以为疑兵，京营吴孝良部为主力，攻打宁寿宫，与卫戍营的魏良辅里应外合，迎太上皇复出，立即下诏废伪帝帝号。”

水溶此时颇有运筹帷幄，天下尽在掌握的豪情，半年筹办，赌上身家性命，定要扭转乾坤，让刘贼加在身上的屈辱百倍奉还。

半年自然还是仓促，但此次时机难得，不容错过，况且那帮江湖匪类桀骜不驯，久之必酿成大祸。

史鼎此时反而心虚了，咽了口唾沫道：“刘贼会妖法，刀枪不入，又能催动天雷，若是察觉宁寿宫有变，前去驰援，恐抵挡不住。”

水溶看他的样子，心中冷笑，终是个纨绔子弟，扶不起的，事成之后，给个虚位吧，嘴上却说道：“忠靖侯所言甚是，届时本王自有安排，不必多虑。”

史鼎见他脸上淡淡，带着笑，却觉得一阵心慌。

三月十八。

早上，昭月到大明宫奉先殿拜谒列祖列宗，吏部郎中杨育贤到国师府颁布驸马诰命。

次日，刘桂生全身披挂驸马礼服，在家中醮戒，一套流程下来，饶是他体力惊人，也感到疲惫。

三月二十，宜嫁娶。

刘桂生骑上隆安帝赐给的汗血宝马，一路前行至大明宫，隆安帝出来接见，满脸笑容：“刘卿参悟天道，又与天家结亲，岂非天意，哈哈！”

“臣叩谢陛下成全。”

两人一起走进大明宫，前往昭月的重华宫迎亲。

昭月虽然搬出，但重华宫还是保持原样，谁也不敢断了各种供应。

昭月心情愉悦到飞起，自从与小桂子在一起，时时担心他羽化登仙，消失不见，如今夫妻一体，便是飞升，也要带上自己吧！

父皇不能参加大婚，有些遗憾，不过父女关系谈不上多好，只要知道他健在，也就罢了，婚礼后前去探望也是一样。

跟随小桂子前往国师府，拜谒了先祖灵牌。

本要拜谒祠堂的，刘桂生哪有什么祠堂，便是灵牌也是现做的，胡诌了几个名字而已。

拜完祖先，就前往望江楼拜堂。

此时望江楼已经宾客盈门，一层门厅坐满了随从和下人，很多占不到位置的，不得不到步行街的店面去找个位置，顺便喝喝茶，吃点瓜果。

宾客都上了二楼，人太多，吵吵闹闹像菜市场，熟悉不熟悉的都在寒暄闲谈，联络一下感情。那些公侯王族，还有大学士，枢密使，都进了雅间，落个清静。

水溶和史鼎等人也来了，所有细节都已部署，行动已经在有条不紊进行，此时更应该出现，以免引起怀疑。

史鼎还忍不住低声嘀咕：“断阳重生是否为真，公主遮莫要守活寡？”

水溶对这个猪队友颇为不屑，忍不住压低声音斥道：“既知他可引动天雷，断阳重生又有何难？切莫多嘴，坏了大事。”

刘桂生眼睛扫了一下，发现他也在，倒是佩服他的定力。

过了酉时，本是拜堂时间，隆安帝还未驾临，只能继续等着，众人也不以为意，圣上日理万机，岂能算的准时辰？

大家继续热火朝天闲聊，反正桌上有糖果小菜，倒也饿不着。

没人发现，北静王与忠靖侯等人已不见。

过不多久，有人大喊“兵仗局起火了！”不仅兵仗局起火，五城兵马司、京兆府衙等要害之处纷纷起火。

接着，审计署调查局的人进来给刘桂生等禀报：“圣驾被堵在春阳街。”

还不到一刻钟，由于情报员来报：“京营大军已开拔，目前已至庆阳坊。北静王等都已出发前往宁寿宫。”

刘桂生道：“好，好啊，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如今两头遇险，到底先救哪边？最关键的还是宁寿宫，宁寿宫虽是诱饵，但诱饵也未必不会被咬掉。

隆安帝那边，自己也安排了高耀祖救援，只不过事先不知道水溶会在哪里设伏，以沐风的能力，固守待援应该不难吧。

想到此处，刘桂生一声断喝：“随本座往宁寿宫救驾。”

调查局情报员及审计署衙役是刘桂生明面上掌握的力量，都是精锐，但人数很少，他前两日还调动京郊护田组骨干潜入京师，此时正在按之前的安排赶往宁寿宫。

刘桂生只带着情报员与衙役前行，一路但见百姓纷乱，尖叫声，喊杀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有人趁机抢劫，有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更多的是关闭门窗躲在家里，战战兢兢等待命运审判。

裕王之乱刚过去半年，如今又闹起来，啥时候能过安稳日子。

进入内城，喊杀声越来越大，似乎四面八方都在战斗，不断有一队队兵卒急速飞奔，也分不清是哪方势力。

刚进流芳巷，刘桂生蓦然见到前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正朝着自己，定睛一看，正是红衣大炮，他一惊之下，金刚护盾立即启动，与此同时，如雷炮声响起。

走在刘桂生前面的衙役和情报员倒下好几个，惨叫声不绝。

大意了，刘桂生怒不可遏，大喝一声：“退后！”同时自己快步冲到前面，又把属员拉进空间。

天上雷霆滚动，却无法落下，显然已经超出雷罚天威的攻击范围，而炮弹却再次激射而至，虽有金刚护盾保护，却也迫得刘桂生后退十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