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12章 「剑灵」

“啊……？”林天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寒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提前把他解决就好了。”

“开玩笑的吧？那个家伙……已经到「化境」了啊！我……我一个武功尽失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解决掉这等麻烦？”

“是不是「化境」我不了解，但「格鲁夫」对我们天华市来说只是一个接近A 级的目标，解决他不是什么难事。”

“楚寒姐你说的轻松，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

“我的“特遣费”可是很贵的，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帮你请几个我们天华市的人来，比我便宜一点，也就三十五万吧。”

“三十五万？”林天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您就是把我卖了也没那么多钱啊……”

“嘶……你别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的你只是个普通人，赏金或许会少很多。”

“你居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这种事吗……”

“说实话，三十万也不算多了，你要是去雇个赏金猎人去解决他，说不定还要更贵呢，而且，如果交给我们来做，可以保证不留痕迹地让他人间蒸发哦，怎么样？服务还是很周到的吧？”

“问题不是服务质量是我没那么多钱……”林天海一脸无语，“而且刚刚不还是三十五万吗？降价那么快？”

“不，只是因为这五万是我的中介费而已。”

“再说，你不是苍云宗宗主的外孙吗？要点零花钱还是可以的吧？”

“你想多了，就算我一年不吃不喝也没那么多钱。”

“那就两年吧，不行就三年，再不行就先欠着，这五万我可以不收你利息。”

“总感觉下一步就要被逼着签什么高利贷合同了……”

“啊，我们天华市一般都是签卖身契的。”

“比高利贷更严重吗喂？！”

“唉，你这么犹豫不决的话我就先走了，反正我给你留了电话，今晚之内回复我就行。”

“等一下！我决定了！”林天海赶紧喊住了她。

“要到零花钱了吗？”

“楚寒姐，”林天海深吸一口气，“请你帮我护法吧！”

“没意思，走了。”张楚寒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

“等等等一下！”林天海赶紧拦在了她的面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我……”

“……”

张楚寒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记得付我加班费就行。”

林天海在另一张床上坐下，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缓缓道：

“我决定在这里激活「剑冢」，如果能成功的话，说不定就能提前把“boSS”解决掉。”

“你认真的？我可不懂你们驭剑使的东西哦，所以就算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解决的方法。”

“我知道，但是老舅被抓了，我又不可能把「剑冢」的存在告诉其他人……”

说到这里林天海突然愣了一下，他隐隐记得，在他暴走的时候，是上官建林把他从火场里捞出来的。

可如果现在他被抓住不能现身的话，那么在“未来”谁来救他呢？

“那个……我老舅他也是「奇迹」的使用者吗？按理来说，他现在不应该被你们抓住吧？”

“这倒不是，只是他的轨迹被「奇迹」微微影响了一下，所以才被我们抓住了。”

“简单来说，天华市就像是湖中的漩涡，而你们每个人都是湖面漂泊的落叶，有些离漩涡远，有些离漩涡近，离漩涡远的那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卷入这个漩涡，而那些离漩涡近的，被卷进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至于上官建林，他就是那张游走在漩涡边缘的落叶，而现在，名为「奇迹」的落石在湖中引起了一道小小的波纹——对大部分落叶来说，这道波纹的影响微不足道，但对上官建林这种人来说，这道轻微的波纹正好使他越过了这道安全线，于是他便被漩涡捕捉了……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是我的错吗？”

“你今天早上才恢复记忆，怎么可能那么快影响到他？单纯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就算这次他没被抓住，那么下次也一定会掉入这个漩涡的。”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了，来露一手吧，看看你的「剑冢」到底是什么样的。”

“嗯。”

林天海盘腿而坐，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心无杂念，毕竟有前车之鉴，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尽可能不去运转「气」的流动，而直接进入「气海」，这是一种反常识的行为。

如果说原来的程序是进门前要掏钥匙开门，现在林天海就要爬窗入室，这是为了避开门口处的“陷阱”——上一次他就是这么误打误撞地激发「剑冢」的。

……

林天海的意识逐渐透明，他能感觉到此时的自己无比平静，无比稳定。

呼——一阵微风划过，林天海又回到了那片焦土。

虽然林天海在一年前武功尽失，但他的「气海」并没有被毁，它只是失去了储气和运气的能力，也就是“死海”。

但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的「气海」是怎么变成「剑冢」的模样的，明明现在的自己还没激发「剑冢」，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可看着满地的断剑残枪，林天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剑冢」已经被激发了呢？

他不禁吞了口唾沫，如果想证明这件事，那么最准确的办法就是唤起自己的灵刃……只是，这次他有把握让它不失控吗？

“怎么办？要试一下吗？可如果像上次那样……”

上次……林天海记得是储存在灵刃内的灵力溢出，他不采用正确的运气法所导致的力量失控，换而言之，这次他就要用「剑冢」专用的运气法去运气。

“以剑为主体么……那么就得先感知到它的存在才行。”

他闭上眼睛，意识开始上浮，而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灵刃，但和上次不同，那个由灵刃化作的光球只有一辆汽车的大小，并且在它的周围还悬浮着无数细小的碎片——剑的碎片。

“什么情况？”

林天海缓缓地向它靠近，此时的光球非常稳定，它不刺眼，也不炽热，现在的它不像是躁动的太阳，而更像是清冷的月亮。

“「万象」。”林天海试着呼喊它的名字，即使在这个时间点，他并未给它取过名。

嗡！一道波纹自光球的表面漾动开来，而林天海居然在那光球之下看到了一只眼睛！吓得他不禁退后了半步。

但片刻之后，林天海又看到了那只眼睛缓缓闭上，不过这不仅没有令他退缩，反而让林天海更加好奇自己的灵刃变成什么样了。

他再靠近了一些，最后甚至用手去触摸那颗光球的外壁——它平滑而柔软，简直就像婴儿的皮肤一样吹弹可破。

此刻的林天海能百分百确定眼前的这个光球就是自己的灵刃，但它的状态又十分奇怪，林天海总感觉……自己和它有了一些疏远感……

“总之，这个距离的话，试着调动一下「气」应该不成问题……”

几轮深呼吸之后，林天海总算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

他闭上眼，催动起光球内「气」的流动。

出乎意料的，林天海调动这些「气」的时候十分得心应手，完全没有一点生疏感，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面前的光球就已彻底融化，化为了最纯粹的灵力。

灵力……这种力量就是纯粹的灵力吗？

如果说原来的炼气法是把一块粗糙的石料切割处理成一块玉石，那么现在他就是接触到了绝对天然的宝石！它无需改造，不用加工，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完美的艺术品！仅仅是得到它，林天海就感到无比愉悦，得到这么好的东西，他甚至舍不得使用它，这种珍贵而有纪念性的东西，就应该把它好好地收藏起来！

“！”林天海猛然睁开眼，因为他感受到了某样东西从光球中掉出，不过在他看清那东西的模样之前，双手就已经下意识地将它接住了。

“……”

林天海看清楚了，但此时的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长发女孩，她全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让人看不清她身体的轮廓，但即便如此，林天海也瞬间理解了她的存在——她不是人，而是「剑灵」，换句话说，这是他的灵刃产生的自我意识的具象化。

明明是由灵力组成的身躯，但将她抱在怀里，林天海却能感受到了重量和温度，以及她那婴儿般的嫩滑柔软的皮肤。

“啊啊……这算是顶级手办吗？”林天海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就算是「无相」，就算是「剑冢」，林天海也从未想过自己的灵刃能进化出自我意识……「剑灵」，这种只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居然有一天出现在了他林天海的身上……他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要死……这下他身上的秘密一个比一个重量级了，林天海突然庆幸自己武功尽失了，否则指定要被那些老头子们抓起来狠狠地练功，然后把他培养成未来的宗主。

那种事情……绝对不要！他可不想连一点摸鱼的时间都没有，还要付出一生为别人工作。

“恶心死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还没等林天海从自己的设想中回过神来，他的脸就挨了重重一拳，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手，因此又被某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咳！”林天海终于忍不住将怀中的女孩抛了出去，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刚才的一系列攻击就是来自她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

女孩在空中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但看着眼前毫无力量的林天海，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哈？”林天海一头雾水，“你应该是我的灵刃才对吧？怎么还有灵刃骂自己的主人的？”

“主人？”女孩气不打一处来，“诞生在你体内简直就是我的耻辱！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吗？！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啊！”

但林天海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再小心翼翼地唤醒她，没有恢复力量也就算了，还要白白挨一顿骂，换谁能忍啊？

“你以为我想？先是老舅擅自往我体内植入「剑冢」，又是自己的灵刃储存不了力量暴走，现在好不容易删档重来，我小心翼翼地把你唤醒，凭什么还要被你骂啊？！”

“要不是诞生在你的体内，才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那我也没求你诞生在这里啊！你要是真不满意，就不要觉醒自我意识啊！”

虽然这只是一句气话，但却把女孩呛得无言以对，林天海说的没错，其实她确实可以选择不觉醒自我意识，那样的话，就再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喂，我说，你是认真的吗？”

此时的林天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面对她的“质问”，他也只能心虚地别过脸去。

“假的，气话而已，别当真。”

“不，我只是突然好奇，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灵刃的？”

“呃……”林天海挠了挠头，“怎么看待……是指哪方面？”

“我只是觉得很憋屈而已，这种明明有一身本领却不被重用的感觉，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而且你这家伙一点理想都没有！灵刃碎了之后甚至都没想过修复……”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下一句话给憋了回去。

“别生气嘛，”林天海满脸赔笑，“当时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而且在苍云宗，就算是天生灵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也没想那么多。”

“哼！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些碎片是什么？”

“你是说这些剑的碎片？”林天海愣了愣，“这是「剑冢」里的？”

“这是我的。”女孩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一次我本想不再依靠你的力量，凭自己的力量修复剑身，修炼「剑冢」，但终究还是做不到……”

“什、什么意思？”林天海彻底懵了，“这一次……难道你也保留着“过去”的记忆吗？”

“哼！若不是我把「奇迹」送到你手中，你早就死了。”女孩接着解释道，“从你接触到「奇迹」的那一刻起，我就理解了它的性质，只可惜你太过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足以改变世界的「规则」，更可惜的是，我不能主动向它许愿，否则我一定要从你体内脱离……”

“好啦好啦我的姑奶奶。”林天海双手合十，恳求她不要再抱怨了，“直接说重点吧，解释完你随便骂我好不好？”

女孩努了努嘴，但她也确实没有继续抱怨下去。

“简单来说，就是在最后，你确实做到了「人剑合一」，但不要误会，这是我让你做到的，为的就是与你的意识融合，然后在许愿的时候混入我个人的意志而已。”

“虽然我许下的愿望没有实现，但这一次我的意志不仅被加强了，还保留了之前的记忆，只可惜，意识的成长也需要时间，所以最后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不过幸好我的意识没有随着剑身一同溃散，所以这一次我将你体内的所有力量尽数用在修炼「剑冢」上，最后总算是修炼出了人形，只不过这一年内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将剑身修复，后来力量所剩无几，我也只能暂时陷入沉睡，等待你的唤醒……”她不爽地“啧”了一声，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没办法，身为灵刃，我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限制了，不然也没必要等你来这里了。”

“厉害！”林天海佩服得都想给她鼓掌，“可按你这么说，你在很久之前就恢复记忆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没有那个必要，那时的你既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更何况你连自己的「气海」都懒得进来看一眼，我就算想告诉你，又有什么办法？而且要是我突然现身，指不定你会我的存在告诉谁呢，我可不想被一圈人围着研究。”

“也是，我也不想……不过，这算不算「奇迹」的又一个bUG？”

“这又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而且，你就这么相信她？”

“不然呢？人家好歹专程跑过来给我解释清楚了呢，你倒好，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如果我不打算来这里唤醒你，你是不是就要睡一辈子了？”

“……”

她无言以对，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行了，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得到力量吗？那就赶紧把我的剑身修复吧，否则单凭我现在的状态，也给不了你多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