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尽失，只能去当魔法师了 第118章 「吞剑」

吱——刺眼的光芒将林天海和白烛吞噬，但到此为止。

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这一刻。

而不知何时，两人身处的环境也在一瞬间变换，从地铁口前来到了地下魔法阵生成的空间内。

准确来说，是施法者所在的那个白色空间。

“……”

作为施法者的黑袍女孩看了一眼那定格在爆炸边缘的黑匣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穿着熊猫睡衣的女人，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创造出一个小空间将失去意识的白烛给包裹了起来。

虽然魔法阵的过滤机制让她昏睡了过去，但她灵刃的特性难免会对这个空间的稳定性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以防万一，女孩还是决定将白烛单独“包起来”比较好。

“真是小心谨慎呢。”

也不知是调侃还是阴阳怪气，女人就这样随口说道，然后向那黑匣子走了过去。

女孩早已习惯对方的说话风格，她没有理会，而是将目光放回到林天海身上。

现在没了黑匣子的影响，按理来说，身处魔法阵“白名单”之内的林天海应该很快醒来才对，但是看他的状况，好像并不是单纯的昏过去那么简单……

“「衡」，这小子的身体状况好像出了问题，你不管管吗？”

正在观察着黑匣子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回头，“现在暂时不急吧？反正上面已经有人拖住「灰黑之果」的人了，就让那小子躺一会呗。”

“……”

女孩没再说什么，她走到女人身边，同样端详起那个黑匣子来。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种特殊的灵力构造体，制作方法看起来很复杂，不过功能倒是简单，没什么复刻的价值啊。”

“看具体的实战表现，大概是对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进行干扰，影响其对体内灵力的控制……那家伙好像还设置了特定的参数，可以让自己免除影响……”

“嗨，那种事情无论怎么样都好了，”女人突然失去了兴趣，“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结果还不如我的某些收藏品好玩，丢了吧。”

“我说，你为什么要等到这玩意炸了才把它收进来？喜欢玩极限操作么？”

“啊？没有啦，只是这个「博士」，他指不定会在这东西的里头设下什么机关，所以等它自毁的时候，就没有这些威胁了。”

“你知道这玩意会自毁？”

女人嘴角一翘，“它要是不自毁，我也会有办法让它自毁的。”

“而且，那个男人做出“自毁按钮”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没什么出奇的。”

“「衡」，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女孩瞟了一眼林天海，“运用得当的话，或许能省下不少步骤，而且也能验证一些事情。”

……

“嗯，可以嘛，算得上是一举三得吧，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哦我亲爱的小羊。”

“上面那位正在奋战的“冒牌英雄”，似乎已经要顶不住了。”

“「灰黑之果」的人越战越勇了……先把其他人都收进来吧，不然魔法阵的运行可能会超负荷。”女孩淡淡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天海，毫无疑问，光靠一个上官虹是顶不了多久的，这位真正的「暗夜独裁者」，势必要亲自登上决战的舞台。

“要不把他改造成超级赛o人算了，”女人半开玩笑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恐怕还没打完自己就先要承受不住了。”

“用「时间回溯」就好。”女孩顿了顿，“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要对他做太多实际上的干涉。”

“好～”女人伸了个懒腰，“那就辛苦你喽，我先眯一会。”

……

林天海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做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又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搞得他只能躺在床上养病，连动都动不了。

困意很快追了上来，他闭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又像下坠似的马上掉入另一场梦中。

他梦到自己掉入「剑冢」，但这里空无一物，没有「烛影」的那间小木屋，也没有那无边无际的荒漠，更没有那无穷无尽的「剑影」。

如字面意义上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可林天海明明能感受到，这里就是自己的「剑冢」，就好像自己的手脚一样，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自己的，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比陌生。

“小白！”他大喊一声，可回应他的却只有从远处传来的回音。

“「烛影」前辈！「焱」前辈！”

没人回答他。

这份诡异的寂静，使得林天海的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不适感，他好像一个走错家门的孩子，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他该逗留的地方，却不知道出口在何处。

“你，害怕了？”

一声嘻笑在他背后响起，林天海猛然回头，却发现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几乎与他贴到了一起。

“我艹！”林天海被吓了一跳，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嘿、嘿、嘿！”那张大嘴十分的自来熟，尽管它足以一口将林天海整个人都吞下去，但还是毫无距离感地贴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这里可是你自己的「剑冢」，你就是它的主人，你可以掌控这里的一切，连我也不例外。”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你个大头鬼啊。”林天海立马开始反击，“你瞅瞅你自己的样子，有个人样吗？简直比鬼还要吓人，正常人看到你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啊，我的我的。”那大嘴笑嘻嘻地撤回了几步，也就是这时，林天海才能看清对方的全身。

那是一个巨大而血红的圆球，直径在两米左右，而除了那张大嘴，它的表面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五官，看着简直就像是恐怖游戏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喂喂喂，你是没睡醒吗？能在「剑冢」里出现的，除了你之外，还能是什么？”

“嗯？”林天海一脸怀疑，“你是「剑影」？我没见过你啊。”

“「剑冢」里的「剑影」可多了去了，你难道能每个都见过？”

“我是说，这中间是不是差了什么步骤？比如说，“试炼”什么的……”

““试炼”？啊，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啊，”那大嘴解释道，“其实作为「剑影」的我们，只需要「剑冢」的状态正常，就可以随时觉醒的。”

“换句话说，所谓的“试炼”，说不好听的就是看我们的心情而已。”

林天海突然想起最开始他完成自己的「剑冢」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试炼”，「烛影」就自己觉醒来帮助他了，说是看心情还真没什么问题……

“呃，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好像记得，我和谁打架打到一半就昏过去了……”

“比起那个，你不先问我的名字吗？”

“……”

林天海沉默了好一会，途中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等着我问这个？”

“没有没有，只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后又怎么使用我的力量呢？”

这个大肉团，脸皮倒是厚的很。

不过林天海可不是会按对方的节奏来做事的人，他的「剑冢」几乎由白灵全程接管，在后者失踪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剑影」，怎么看都十分怪异，再加上这家伙弯弯绕绕又毫不透露有用信息的样子，林天海是绝不可能和他继续纠缠的。

“你爱说不说，我现在可没空。”

林天海转身欲走，但那大嘴却马上拦在了他面前。

“好好好，我自己说就是了。”

“我的全名是「无欲无求吞天噬地剑」，嫌麻烦的话叫我「吞剑」就好啦。”

如果不是这怪物一般的声音，只听这语调还以为说话的是什么可爱青春活泼的元气少女，搞得林天海再次无语，大脑里一度组织不出语言。

“你……这名字不觉得有点怪吗？”

林天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挑刺如此苍白。

“哈哈，我们灵刃自己又不能决定自己的名字，再说，你大可以叫简称的嘛。”

“好好……”林天海轻叹一声，“所以你突然蹦出来是要干嘛？要帮我？”

“我没什么需求啦，既然是灵刃，那你就把我当成武器来用就好了，就这么简单。”

“你要再拐弯抹角的，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吗，”「吞剑」特意清了清嗓，“如果不吃东西，我就会饿的难受，这就是「吞剑」的特性。”

“解释起来太浪费时间了，具体的你自己亲自感受一次就知道了。”

说罢，「吞剑」就突然由一团大肉球化为一把血红长剑，不由分说地钻进林天海的手中，但在林天海抓住剑柄的一瞬间，它又迅速变化，如「流影」一般附上他的右臂，最终变作一只利爪状的黑色臂铠。

“不愧是这个「剑冢」的主人，一上手就完全掌控了我的力量，怎么样，还不错吧？”

而林天海也马上明白，对方先前说的“吃东西”，实际上是需要大量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存在，而这家伙“进食”的方法可绝不是单纯的吞掉一部分力量那么简单，那血淋淋的大口早已预示了它的本质——掠夺、撕咬、吞噬，是先破坏再吸收，和野兽的进食方式无异。

也就是说，林天海如果用自己「剑冢」之内的力量去“喂养”它，那么势必会被这尖牙利齿给撕下一块肉来，虽然不知道具体会有多大损伤，但平白无故地伤害自己的「剑冢」，论谁也不会接受的。

“你这种需要不停“进食”的特性，谈何“无欲无求”？你的主人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吧。”

“命中不足，以名补缺罢了，”「吞剑」笑道，“不瞒你说，那家伙觉醒自己的灵刃之前还是个和尚呢，只是在一场战斗中开了杀戒，在那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之后呢？”

“那家伙欠了太多血债，自然而然地成了众人口中的“邪道”，再之后就是被那些“正道”追杀围攻而死，不过好在在那之前把「剑冢」传了下去，我才没和那家伙一起遭殃。”

林天海有些鄙夷道：“你这简直就是一副得逞小人的样子啊。”

“呵呵，把我当罪魁祸首？可别忘了我们灵刃是从驭剑使的精神中诞生，如果产生了灵智，那更是精神达到顶峰的结果——你说说，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那我呢？在我这里，你我谁是罪人？”

“都不是。”「吞剑」狡猾一笑，“你我无罪之有，又谈何罪人？再说了，我从来不会诱导他人去做什么，灵刃终归只是兵器，要做什么全凭持剑人的心意。”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你，直接把你丢在这里？”

“嘿嘿，当然可以，甚至您想的话，让我再度陷入沉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吞剑」话锋一转，“但假若你要寻求力量，我当然也乐意奉上一份绵薄之力，只是利与弊您已知晓，可别得了便宜最后还说什么“非我也，兵也”之类的胡话就好。”

似乎是掐准了时间一般，「吞剑」在刚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整个「剑冢」就开始天翻地覆起来，而林天海的感官也一下子变得怪异无比，他好像被人从背后拉住，然后从一个弯弯绕绕的管道穿过，最后从梦境中浮了上来。

……

睁开眼，林天海首先看到的是黑袍女孩的身影，对方站在自己身前，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而看到林天海成功苏醒，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默默地回到了这个空间的中央。

这也是林天海第一次看清对方的面容，女孩虽然长了张好看的脸，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却过于冰冷了，在这之前，林天海或许会觉得这是某些人特有的高冷，可现在，一种诡异的感觉却从他心中生出。

她，真的是人吗？

倒不是说这个女孩可能是傀儡或者机器人之类的，只是林天海居然从她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刚才那个距离，那股冰冷，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尸体一样。

“难道，她也是精灵吗？”

相比女孩的冷漠，一旁的熊猫睡衣女人就热情得多了，看到林天海醒来，她就马上脸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林天海愣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笑容和话语都有些不怀好意。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突然晕过去了。”

“嗯！看起来很健康！”女人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工作吧，你的“替身演员”可是要撑不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