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莹白如玉的耳朵,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忠垂下眼帘。
“宫中谣言的事还没有查清,慧贵妃在王钦死后似乎有些自乱阵脚,慎刑司那几个人还关着。”
听到进忠的话,蒋之恒站好看着他问:“你想让我去慎刑司?”
进忠笑道:“你怎么可能去慎刑司。”
蒋之恒思索了一下笑道:“我明白了。”
回去后,蒋之恒打听了一下那几个因为散播谣言而被带走的小太监。
其中一个小太监有一个妹妹在四执库,蒋之恒远远地看了一眼,看着是个病殃殃的小姑娘。
“之恒公公,您是来拿衣服的?”
一个有眼色的小太监迎上来,因为还在长个子,每次换季蒋之恒都会来定衣服,这小太监也认识他。
“是啊,前几天事忙差点儿给忘了,今天特意过来取。”
蒋之恒故作无意的碰到端盆子的小姑娘,本来就瘦弱的小丫头差点儿被撞倒。
蒋之恒连忙扶住她:“哎呦,你可别摔咯,这骨头架子,摔地上不得散架咯。”
旁边的小太监被蒋之恒逗得咯咯笑,打发走小丫头和蒋之恒闲话道:“这丫头是才来咱们这儿的,之前在辛者库。”
蒋之恒好奇道:“从辛者库调出来不容易吧?”
小太监抬手比划了个手势:“可不得使这个,不然谁会愿意白费劲儿,您说是吧?”
蒋之恒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说的是。”
随后看了看那丫头瘦弱的背影问道:“就这体格子怕是干不了什么活吧?”
小太监左右看看凑近蒋之恒道:“原不是干体力活的,这不是打招呼的王副总管暴毙了吗?”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蒋之恒立刻明了的点点头,随着小太监进去取衣服,出来的时候和一个宫女擦肩而过。
蒋之恒转头看了看,小太监见他注意到那宫女笑道:“那是咱们四执库最好看的宫女了。”、
蒋之恒没有多问,只是笑着道别离开了。
之后打听了其他几个太监的情况,发现他们都有家人,有的家人在宫里,有的家境凄惨。
而这次被抓之前,他们家人都得过好处,这些好处多少都和王钦有些关系。
等搜集好证据后,蒋之恒就等着乾隆的到来了。
最近闵公公似乎是想通了,没有再霸占着差事不让蒋之恒碰了,而是偶尔让蒋之恒换换位置。
这天,蒋之恒伺候完乾隆早读,李玉匆匆进来禀报道:“皇上,慎刑司的人来报,有个传谣言的太监死了。”
乾隆目光不善的看向李玉:“你不是说一定会查清的吗?查的怎么样了?”
李玉有些惶恐的跪下,吞咽了一下唾沫小声道:“奴才查到一些眉目了。”
“什么眉目?”乾隆根本不看李玉,语气随意,起身整理衣服,蒋之恒连忙走上去单膝跪地给他抻衣袍。
乾隆低着头看蒋之恒给他仔细整理衣袍,而李玉有些慌张地转了转眼珠子,讷讷道:“应该是王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抬手阻止:“朕要的是证据,你要是查不出来就继续查,出去吧。”
“嗻”
李玉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乾隆看向一旁站着的蒋之恒问:“你刚刚看朕,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之恒立刻跪下:“奴才失仪,请皇上恕罪。”
乾隆不在意道:“起来说话。”
“嗻”
蒋之恒站起身低着头道:“奴才前几日去四执库拿衣服,刚好看到小郭子的妹妹,就是因为传谣言被抓的太监之一的小郭子。”
乾隆好奇他要说什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奴才听说他妹妹本来在辛者库,不知道他从哪儿得了那么多银子,将他妹妹弄了出来,然后是王钦打了招呼放到四执库值庐里的。”
乾隆如有所思,又听蒋之恒继续道:“奴才想着,有一个可能是巧合,便去打听了另外几人的情况,结果发现他们和王钦或多或少有联系。”
听到这里乾隆微微皱眉问:“你说的话,是真的?”
蒋之恒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捧到乾隆面前:“这些是奴才记下的几人的情况和谣言前后的变化,想来这些都很好查。”
乾隆没有接那些纸张,而是审视着蒋之恒,静静的看了半晌,蒋之恒已经平静的低着头,连举着的手都没抖一下。
乾隆这才拿过那些纸张,大概翻了一下后他对门外喊道:“进忠。”
进忠很快推门进来:“奴才在。”
乾隆将那些纸张递给进忠吩咐道:“你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