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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拉山 第四章 拉错发现佛祖墓冢 卓玛擒住流窜劫匪

作者:沙竹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2 08:29:07 来源:平板电子书

清晨,莲花谷像个害羞的少女,脸庞上遮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看起来飘飘渺渺,十分迷人。几头牦牛在河边喝水,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拉错在小河里洗脸、漱口,整理一下衣服。

太阳出来了,大雾渐渐散尽。拉错见大峡谷东西长,南北窄,呈椭圆形。他顺着小河畔往西走,河畔上有石头垒成的一陇一陇的框田,因多年荒废长满了青草。拉错走了三四里地,峡谷也慢慢变窄了,河畔上只剩下狭长的草甸。拉错顺着小河走到了峡谷的尽头,河水流进了有两个篮球场一样大小的水塘里不动了。

拉错回到盆地中央,太阳把草甸上的露水蒸发了,牦牛们三五成群在草地上吃草。拉错重新审视这块世外桃源:紧挨草甸的树林是碧绿色,往上一点树林就变成了墨绿色了,再往上是白茫茫的雪山。脚下是软软的绿草,清澈的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半山腰上,苍老的石屋冒着袅袅的炊烟。拉错看着眼前的草甸、框田、小河、牦牛、炊烟、树林,还有雪山和蓝天汇集与一体的景色,他感叹道:如此绝美的景色就是画家也想象不出来的。

拉错顺着小河畔逆流而上,河谷两岸全是清一色的草甸,再往后走,草甸开始缓慢爬坡了,地上的小草也变得稀疏了,小河也变得喘急了,前面是一片大冰川,冰川下有一个大水湾,是小河的发源地。

拉错从小河的源头往回走,听到噶木叫声:“哎!拉错!吃饭了!吃饭了!”他双手圈成喇叭状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拉错顺着小路回到院子,见噶木正在清除地上的杂草,他看见拉错兴致很高,问道:“拉错兄弟,怎么样?莲花谷景色不错吧?”拉错兴奋地说:“何止是不错,简直是人间天堂,我敢说全世界,再也找不出这一方净土了!”噶木也自豪地说:“那当然!如果不是净土,六世佛祖的衣冠冢也不会选在这里,我们的祖先也不可能在这里落地生根。”拉错也和声道:“是啊!这片诗一样的净土,也只有他老人家才配的上!”这时,屋里的噶发叫道:“哎!你俩还吃饭不,我可饿了。”

小炕桌上,盘子里摆着青稞烙饼和刚出锅大块牦牛骨头,小汤盆里是用牦牛肉、蘑菇和青菜做的烩菜。拉错见汤盆里有青菜就问道:“噶发哥,这青菜是哪来的?”噶发舀了一勺汤说:“就在小河里,我们叫水耳朵,是水里的野菜。它和干蘑菇、干牛肉放在一起煮味道非常鲜。”拉错给自己舀一碗,细细地品尝着:汤里有青菜的淡香,蘑菇的清香,牦牛肉的肉香,三香合为一体,让人回味无穷。噶发和噶木见拉错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兄弟俩会心地笑了,拉错说:“这汤真鲜啊!虽然青菜有点淡淡的苦味,但回味时,让蘑菇和牛肉的香味带走了,就像?”拉错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比喻,他扫了一眼杂物架的青稞酒时,才眼睛一亮,说道:“就像青稞酒的辣,对,就像青稞酒的辣,青稞酒的辣让人觉得有点冲,但回味醇香,真是人间美味。”拉错说完迫不及待地又喝了一口,逗得噶发和噶木哈哈大笑。

拉错一边吃一边把草甸的景色说了一边,他说:“莲花谷的气候湿润,非常适合人居住,还有迷人小河、幽静的草甸,真是难得的洗礼之地呀!”噶发:“雪域市的海拔是三千多,这里比雪域还低六百多度,低了六百多度,空气的含氧量就比雪域高了不少,还有紫外线也比雪域弱。”噶木插嘴道:“我听人家说你们雪域,‘日晒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就是紫外线强度高的原因。”拉错见这兄弟二人对气候和地理的研究,不亚于他这个专业登山救援人员,说道:“二位大哥的气候和地理知识,比这个专业的救援人员还专业,佩服!佩服!”噶木不好意思地说:“兄弟说笑了,我们都是听我阿爸说的,他是在六十年代时期,县上派来的专家说的。我们上学时,老师讲的地理、气象、海拔和紫外线的知识。噶木继续说:“至于我们上学时压根就没好好学,直到和我阿爸翻了几趟莲花谷后,才知道地理和气候的重要性,只好再翻原来读过的书,都是逼出来的。”

拉错听噶木说‘都是逼出来的’,这句话时自己也笑了,他说:“我也和你们一样,上学只顾贪玩调皮,出了社会才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后悔当初上学时,不该贪玩调皮。”接着拉错又问:“二位哥哥,我刚才看见小河流进水塘里就不动了,这水去哪了?”噶木放下手中骨头说:“你说的那是入水潭,水流进潭里,但水潭的水不涨了,是吗?”拉错嘴里正吃着烙饼就点点头。噶发觉得噶木的话有问题,说道:“拉错兄弟刚夸你几句,你就露馅了,如果涨水,早把莲花谷淹了,还敢说你学过地理?”噶发对拉错说:“听老辈人说,这个莲花谷是青藏高原的心脏,小河的水就是心脏流出去第一点血,当然,这可能是个传说。但从入水潭的水位,常年不升不降来看,在水潭的底部应该有暗河。还有盆地很少下暴雨,就是偶尔下次暴雨,水潭也是稍微涨涨,过两三天就降到原来的位置了。”

拉错心想唐古拉山是青藏高原的中心,说这个莲花谷是青藏高原的心脏也不为过,毕竟在这白雪皑皑的雪山中,存有一块温暖小天地,或许就是上天给青藏高原造就的一颗心脏吧!拉错突然想起那座喇嘛庙,问道:“我把莲花谷转了遍,就是没有看见喇嘛庙?”噶木见哥哥不语说道:“喇嘛庙在山上,我们吃过饭就去。”

中午,三人带着青稞酒、酥油、香火、茶水和糌粑和些简单的登山装备出发了。三人来到小河源头大水湾。拉错见大水湾的水面上有热气,崖壁上挂着巨大的冰舌说:“这冰舌好大,好漂亮啊!”噶发:“冰舌是水汽和冷气交换时慢慢形成的,看它像不像挂着一块的纱巾。”拉错笑道:“呵呵,不知是哪位仙子把纱巾落下这里了。”噶木听了两人对话说:“肯定是洗澡的仙子,忘拿晾晒的纱巾了。”三人笑了一阵。

三人换上登山鞋,手持雪杖爬上了冰川。冰川的坡度较缓,偶尔有一段裸露山石。大约爬了五六里来到冰川的一个高台上,拉错四下观看,台上除了有些矮小的树木并没有喇嘛庙。噶发兄弟俩继续领路向前,拉错也在树林里一边走一边寻找喇嘛庙。又走了一个小时,拉错看见前面有一座巨大冰山,叫道:“哇!这冰山也太高了!太壮观了!”噶木说:“这冰山叫金刚碑,看见它,喇嘛庙就快到了。”拉错听说喇嘛庙快到了,高兴地叫道:“六世佛祖!我来了!”叫声在冰山间形成了回音,一个劲说:我来了,我来了。噶木吓得赶紧说:“这是雪山,会引起雪崩的。”拉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点头。

金刚碑越来越高了,仿佛就在他们三人的头顶上。三人上了大斜坡,在金刚碑脚下有一个很小的房子,噶发指着房子说:“拉错兄弟,看见了吗?那就是喇嘛庙。”拉错看着那间连石屋都不如的房子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喇嘛庙,心里失望极了。在他脑海中,喇嘛庙应该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建筑群,就算在雪山中也不应该连石屋都不如啊?见拉错的脚步明显放慢,噶发说:“拉错兄弟,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拉错苦笑地摇摇头说:“何止是不一样,差十万八千里呀!这看上去不如我们住的石屋,他可是仓央嘉措啊?!”噶木说:“兄弟,就这房子也是清晚期才盖的,原来的喇嘛庙比这个还小,人根本就进不了房子里。”“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老人家没有资格吗?!”拉错听原来喇嘛庙连人都进不去,非常气愤。“他老人家没有资格,那谁还有资格?兄弟你误解了。”噶发见拉错神情凝重赶紧解释说:“这里不是山下,工匠们根本进不来,就这个房子是我爷爷的爷爷们一点一点盖起来的。”听了噶发的话,让拉错后悔的直拍脑袋。

说话间三人来到喇嘛庙前。拉错见喇嘛庙宽三米,高两米四五米,深三米,全部用方木搭建而成。三人站在雪地上向喇嘛庙拜了三拜,然后推开了庙门。庙的正墙上挂着一幅仓央嘉措的画像,画像下面是一张非常简陋的供桌,两面墙边有四个木质经桶。整个庙里庙外除了那幅画像外,再没有一件雕刻的物品和绘画的墙体,可以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噶发把供品依次摆在供桌上,噶木给两盏酥油灯填满酥油,摆好供品,拉错拨动了四个经桶,噶木把香和酥油灯点着,三人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拉错见供桌只有两个酥油碗和一个香炉,心里的期望值彻底跌倒了谷底,他说:“噶发哥,庙里就没有一件六世活佛的遗物?”噶发摇摇头说:“没有,听我阿爸说,庙里一直就这三样东西,画像、供桌和经桶,哦,还有两盏酥油灯和香炉了。”拉错心里非常不甘说道:“不是说这里是他老人家衣冠冢吗?这和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啊?”噶发非常理解拉错此刻的心情,他说:“兄弟,记载的那个人,他就没有进过莲花谷,他在传记里把这里写非常神秘,是为了敬仰六世活佛!”拉错觉得噶发说的在理,莲花谷是神秘地方,一般的老百姓是无法进入,更别说物资了。可拉错觉得视乎还缺点什么东西,就是想不起来,他看见噶木拨了一下快要停下的经桶时想起来了,问道:“就没有一本经书吗?”“经书?”噶木看着拉错反问道。噶发说道:“经书有,还不止一本,但不在这里,在家里。”噶木也连忙说道:“对对,有经书,一箱子呢,我们每一次进盆地,都要把经书拿出来晾晒一次。”拉错听见有经书,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夜暮降临,卓玛、桑培和刘伟来到西都市茶马广场。广场上,音乐喷泉随着乐曲节奏或高或低,或喷出水花,或喷出雨雾,顽皮孩子们穿梭在喷泉的水柱间嘻戏打闹,市民们围在喷泉旁边跳起了舞蹈,一排排霓虹灯将一幢幢高楼装点五彩斑斓、美轮美奂。夜景下,美丽的澜沧江静静地流过这片古老而传奇土地。

三人沿着滨河路观看澜沧江夜景。一只虫子飞进了卓玛的眼睛,卓玛用矿泉水冲了一下眼睛,又用湿纸巾擦干了眼睛,这时,一辆摩托车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于职业敏感的卓玛立即叫住桑培和刘伟,卓玛说:“刚才摩托车坐着一个人,好像是野狼会的一个小混混。”刘伟:“卓玛,俗话说夜不观色,你准看了没有?”桑培也说:“刘伟说得对,是不是看错了,一样人多的是?”卓玛说:“我记得非常清楚,这混混就住在拉错家附近,在野狼会没有覆灭前,我去拉错家的路上碰见几回了。”经卓玛一提,桑培和刘伟都想起了,在拉错家附近住着一个嘴唇上翻的小混混。刘伟说:“是哪个嘴唇上翻的混混吗?”卓玛说:“对,就是他。”桑培:“我记得,这个人有点外乡口音,你听见他说话了吗?”卓玛说:“没有听见他俩说话,但他的脸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卓玛立即把这个事报告给了当地公安局,然后,三人赶往公安局和值班民警,用天眼查看这俩摩托车的落脚点。不一会儿,西都特警队队长巴桑拉姆和两个特警也来到了天眼值班室,巴桑拉姆问桑培:“你们怎样发现这个人的?”正在看监控的卓玛把刚才看见混混的事给巴桑拉姆说了一遍。这时,屏幕上一俩摩托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卓玛指着后面坐着的人说:“就是他。”民警立即将屏幕放大让卓玛再次辨认,就在卓玛辨认时,这个混混好像在说话,卓玛见他说话时嘴唇一翻一翻的笑了,她指着屏幕说:“他不说话我还有点疑惑,现在他张口了,从他嘴型上看,肯定就是他。”

九点半,在西都市公安局会议室里,局长普布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康国庆,巴桑拉姆、卓玛和桑培开了个临时案情分析会。会上桑培把雪域市打击野狼会的行动中,跑了两个人犯罪嫌疑人做了说明,桑培:“这两个人,一个是野狼会二号人物叫贡布积攒,一个是小混混叫旦增尼玛,他们两个在我们收网的前一天离开了雪域,我们以为是走漏了消息,后来证实是贡布积攒的母亲病了,他和这个混混才回的老家。今天在滨河路发现的小混混丹增尼玛就是贡布积攒的亲信,所以,我们断定贡布积攒很可能流窜至西都了。”卓玛又将两个人特征做了详细介绍,她指着大屏幕的人说:“这就是贡布积攒,当英县人,在七八岁时父亲遇车祸早亡,那时没有监控,肇事车辆也没有找到。他上初中时和同学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一开始他给人家训练牦牛,在一次训练牦牛时,他把牦牛给训残了,牦牛主家要他家赔钱,是他母亲四处借钱把这个事了了。从此以后他性情突变,开始仇恨社会,纠集了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成了当英县一霸。虽然此人心狠手辣、刚愎自用,可我们从当英县了解到,村里的人们对他印象非常好,说他讲义气,为人豪爽,对他母亲也非常孝顺。最近这几年他和雪域的野狼会合并,成了野狼会的二号人物。”大屏幕又翻出了丹增尼玛的视频,卓玛介绍道:“丹增尼玛,雪域人,因他的嘴唇上翻,所以外号叫‘嘴子’他虽然是雪域人,但他和贡布积攒走的非常近,是贡布积攒最可靠的人。”

这时,刘伟和一个民警走进会议室,民警说:“从监控找到了这辆摩托车,他们从滨河路经过西都医院、邦达商场、天津广场、澜都宾馆、过了桥,停在了西都一中附近的欧家酒店门口,摩托车走了,他一人进了酒店里。”康国庆指着大屏幕说:“从地理上看,就说明犯罪分子非常狡猾,他们选择背靠大山的酒店,就是便已逃跑。”普布局长听完大家发言说:“今年国家对黑恶势力采取最严厉的打击,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做出了一系列重要批示,要求各地公安机关以高压态势,坚决清除危害一方的黑帮团体和黑老大。我们局在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将辖区内的黑恶势力进行严厉打击,把黑恶势力彻底干净地从西都清除出去,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祥和的天地。今夜,雪域野狼会成员现身西都街头,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二号头目贡布?”普布局长忘了贡布积攒的后两个字。刘伟赶紧补充:“贡布积攒。”普布局长:“对就是这个贡布积攒,他很可能就住在酒店里。正如刚才康局长讲的,他们选择这个酒店绝非偶然,而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酒店离市一中非常近,我觉得正是这两者,才使他们选择了这个酒店。”普布讲到这里看了看会场说:“我就说这么多,现在请大家讲讲,我们如何抓捕这两个人。”

特警队长巴桑拉姆说:“犯罪分子既然选择了背靠大山和市一中,说明他们就是想利用学校和大山的特定条件让我们投鼠忌器。现在,我把我的抓捕方案给大家讲讲,一,利用犯罪分子熟睡之时进行抓捕,好处不惊动学校和市民,坏处是夜晚视线不好,犯罪分子便宜逃跑。二,在白天实施抓捕,好处是容易控制犯罪分子的逃跑路线,坏处是万一犯罪分子跑到了学校,我们就非常被动了。不管是哪一种方案,我们首先要在一中这块严格布控,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流窜至学校里。”康国庆听了巴桑拉姆的两种抓捕方案,他觉得两方案都可以用,说道:“既然两种方案都有利弊,那不如两种方案都用,因为一个在晚上,一个在白天,这互不干扰。”大家都觉得两种方案都可以。普布局长出于礼貌对卓玛、桑培和刘伟说:“三位都是咱们藏区警界精英,谈谈你们看法。”三位赶紧推辞。康国庆见三人推辞,说道:“我们都是吃保老百姓平安这碗饭的,你们又来自雪域,处理的案件比我们多,而且,你们来我们这里目的就是技术交流,都说说么。”桑培见推辞不掉说道:“既然两位局长要我们发言,那我就说说,因为这两个人是从我们手里溜掉的,我们有不可推卸责任。”巴桑拉姆见桑培太客气,说道:“桑培队长,说这话的太见外了,怎还把地域给扯进去了,国家不是说了,全国一盘棋么。”桑培赶紧赔笑说:“口误,口误,我就晚上抓捕罪犯,说说我的看法,”两位局长点点头。桑培继续说:“就是晚上叫房门时,一定让给他开房的服务员叫,如果换人他们就听出来,还有就是要在重要路口布控便衣警员,我说完了。”普布局长又让卓玛讲讲。卓玛:“贡布积攒非常狡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他,我觉得半夜查房不妥,可以用其他办法,比如火警什么的,把他逼出来。”刘伟的建议是利用酒店和社会上的监控,严密监控他们的行踪。普布局长听了后笑着说:“你看,有了你们的方案,这案子,不就有了眉目了吗?”普布局长最后说:“巴桑拉姆队长,你们的人把酒店监控室看住,紧盯酒店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再在犯罪分子住的那一层造个假火警现场。”

时间来到了十点半,西都市公安局连夜把警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警力围住宾馆,一部分保护学校,一部分隐蔽在大山里。桑培和巴桑拉姆带领特警队赶往酒店,卓玛和刘伟带了一个特警进驻酒店监控室。酒店监控室里,卓玛和刘伟在监控上发现小混混丹增尼玛上了酒店四层。酒店工作人员提供这两人的信息,他们住在四楼紧靠大山的418房间,但登记名字不是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卓玛调取四楼的视频画面时,发现这整个四楼监控全是黑影。刘伟又查看整栋楼的监控,发现一二三四楼的监控都坏了,可保安说监控白天都还好好的。卓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桑培,桑培问服务员一二三四楼住宿情况,服务员说整栋只有一楼没有注满,其余的房子都是满员。桑培看了一下时间是十一点,他让服务员拨通416房间电话,让416房间里的客人换房。

凌晨四点多,桑培和巴桑拉姆带领全副武装的民警悄悄地上了四楼。民警们迅速占领楼道口和各个客房门,桑培、巴桑拉姆和四个民警围在了418房门口,杜树庭打开了416房间,点着了一颗***,烟雾迅速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一个女民警叫道:“着火了,着火了!”听到着火声,首先打开房门的是415房间,负责守房门的民警立即冲进了415房间,客人见警察进来了吓得不敢说话,民警赶紧解释说:“不要怕,我们是警察,在抓捕逃犯,你们不能走出房间,配合我们抓捕逃犯。”接着又打开房门的是410房间、412房间和417房间,每打开一间房,民警快速进去把客人安抚好,其他民警在楼道装着逃跑的样子,边跑边喊叫道:“快跑呀!着火了!快救火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418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桑培和巴桑拉姆一齐冲了进去,大喊一声:“不许动,警察,奉命搜查。”两个客人见四五个警察端着黑黝黝的枪吓傻了,战战兢兢地说:“警,警察同志,我们啥也没干,啥也没干。”桑培一看这两个都上了年纪,问道:“你们是哪的人?来西都做什么?把身份证拿出来?”两人边拿身份证边说:“我们是云南的,来西都进干货的。”巴桑拉姆看了他们的身份证,对桑培说:“没错,他们是云南的。”接着巴桑拉姆问道:“你们怎住在这个房间了?”一个客人说:“我们本来住的是一楼,楼道碰见一个老头说,他的老伴腿不好又晕电梯,要和我们换房间,”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说:“还,还多给了我们一百,给你们,我们错了,错了。”巴桑拉姆赶紧把掉包的消息告诉了康国庆局长,然后迅速带领民警冲到一楼。

话说贡布积攒在雪域打击黑恶势力的前一夜,接到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说他母亲病了,于是,他和丹增尼玛开车回到了当英县,第二天中午,他才知道雪域警方把将野狼会一网打尽,他和丹增尼玛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贡布积攒觉得当英也不安全了,他给邻居一些钱让照顾他母亲。安顿好了母亲,他和丹增尼玛连夜跑出了当英县。

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不敢走大路,他们沿着小路北上羌曲,然后一路向西,边走边打听,经过比如县、边坝县、丁青县来到西都境内类乌齐县。两人在类乌齐的住了几个月,把身上带的都钱花光了,于是,贡布积攒来西都准备弄点钱再逃亡云南。他们为了不暴露自己,在街上找了两个闲杂人员,给这两个一人一百元,让这个两人用身份证开房间。两人住进酒店后,假装成游客在街上寻找下手的目标,因西都的治安非常好,一直找不到机会。

上午,他和丹增尼玛租了一辆摩托车,将西都地形地貌全部侦察一边。下午,他让丹增尼玛去市中心找目标,自己在市一中和市医院附近游荡。贡布积攒沿着澜沧路走进一家商贸楼,从商贸楼清楚地看到市一中的全貌。当贡布积攒回酒店时,看见派出所门口,警察正把小偷往所里推,做贼心虚的贡布积攒心里非常害怕,他觉得不能在西都呆了。但天色已晚,他知道,在夜里警方查的更严。狡猾的贡布积攒回到酒店,趁人不注意弄断了酒店一二三四楼监控电线,又在学校附近的民房里找了个老头,给了老头两百元,一百元是老头好处费,一百元是给换房人的好处费。

夜晚,丹增尼玛接到换房的消息回到了酒店。他问贡布积攒:“二哥,怎把房子换了?出了岔子了?”贡布积攒:“没有,就是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今晚我们早点睡,后半夜要小心,还有把我们的警服找出来。”丹增尼玛跟随贡布积攒多年,深知贡布积攒的感觉不会有错,就拿雪域扫黑除恶那次,自己要不是跟贡布积攒去了当英县,早被警方逮捕了。

半夜三点多,手机铃声震醒丹增尼玛,他悄悄推开门看见楼道里有警察,丹增尼玛叫醒了贡布积攒,说道:“二哥,有盖子。”贡布积攒翻身起床,和丹增尼玛一起把警服穿在外面。两人套好警服,丹增尼玛说:“二哥,趁外面有盖子,我们混出去。”贡布积攒:“不行,我们是生人,一下就被认出来了。”丹增尼玛:“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在四楼,我们就麻烦了。”贡布积攒也知道一旦警方发现他们换房,很快家就会找到这里的,但现在出去还不是时机。又过一会儿,突然,有人喊叫着火了,贡布积攒觉得时机到了,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自制的***,扔到墙外的树林里,只听“轰”一声,树林里变成了一片火海,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跑到大厅,对值守民警说:“罪犯已抓获,局长让我们赶快救火,快救火去。”说罢,两人和民警冲出大厅跑向着火的树林去。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跑到树林里脱掉警服,准备向山外逃窜,当他们快爬到树林的防火隔离带时,发现隔离带上有民警在巡逻,两人非常后悔脱掉警服。

桑培和巴桑拉姆冲下一楼看见109的房门大开,跑进去一看,房子里空空荡荡哪里有人的影子。巴桑拉姆跑到前台,见前台没有一个民警,问道:“服务员,我们的民警呢?”服务员说:“你们的人都出去救火去了。”巴桑拉姆怒道:“谁让他们出去的?”服务员吓得低声说:“从楼道里跑出两个警察说,说什么局长说了,人犯已经抓获,让他们去救火。”桑培一听说道:“完了,中了调虎离山计了。”巴桑拉姆马上给康副局长汇报,康副局长命令留下一少部分人做善后工作,其余的人赶快上街道盘查可疑人员。

第二天,吃过早饭。噶发和噶木去草甸上清点牦牛去了。拉错把木柜子抱在院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黄色的贝叶经书。贝叶经是两千五百年前从印度传入西藏的,它是用贝多罗树的叶子制作而成,这种树叶不仅纤薄柔韧性好,还有经久耐用和书写空间大等特点。拉错听说过贝叶经,但从未见过,今天看着满箱子的贝叶经,心里非常激动,他双手合十拜了几拜,然后轻轻地把贝叶经取出,一本一本晾晒在院子里,数数一共是三十二卷。拉错见箱子底铺着一块黄色的绸缎,觉得应该把绸缎也拿出来晾晾,当他揭起绸缎时,发现下面还有一本书。书非常薄,是纸质的,封面上写着《奉大清皇帝敕令》。

拉错拿起发黄的经书翻开封面,见扉页上用藏汉两种文字写成:大清皇帝敕令,查罗桑仁钦仓央嘉措,在坐床期间并无大过,念其主政红宫时,勤政爱民、弘扬佛法,特赐恢复其六世佛祖封号。扉页后面是介绍仓央嘉措的生平:仓央嘉措出生在南部门隅纳拉山下,宇松地区乌坚林村的一户农奴家庭,父亲扎西丹增,母亲次旺拉姆,在康熙三十六年(1706)被指定为五世佛祖的转世灵童……这本书主介绍了仓央嘉措生平,和他遭受迫害圆寂在青海湖畔,最后被清朝政府平反的经过。

拉错看完后,觉得这本书上的记载和历史基本吻合,只是这本是写的更悲壮、更凄凉些。奇怪的是书的最后三页全是空白的,只有底部有一行字。第一页写着:唐古拉神山,腹地藏日月;第二页写着:草甸育沃土,河水穿地心;第三页写着:殿平齐天地,冢高镇寰宇。这几句话是告诉人们,一,在唐古拉山腹地,藏着日月星辉;二,有一块养育人的沃土,有一条河穿入地心;三,仓央嘉措的衣冠冢就安放在这里。大致意思是虽然喇嘛庙的规格非常低,但仓央嘉措不朽的精神早已响彻寰宇,流芳百世了。

书中虽然提到了仓央嘉措的衣冠冢,但只有喇嘛庙,哪有衣冠冢?拉错眼睛紧紧盯着第三页这一行字,“殿平齐天地,冢高震寰宇”,脑子里反复琢磨这句话里的秘密。中午,阳光直射大地,莲花谷的温度陡然上升,小猫也从外面回来了。拉错把脱下的外衣放进家里,出来时发现那三页空白纸上,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线条,又过了一会,那些不规则的线条慢慢连在一起,变成了山水画。第一页画的是在茫茫雪山中,有一块不大的凹陷地里长着树木;第二页画的是在一块草甸上有一条河流,河的两岸有吃草的牦牛;第三页画的是一座非常高的冰山,在冰山的脚下有一座房子。

这三幅图画的就是这块盆地,意在告诉人们仓央嘉措的衣冠冢就在这里。让拉错想不通的是,前人为什么把这三幅图隐藏起来呢?他把书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地看着几乎占了一整页的冰山,除了形容冰山的线条外并没有特别之处。拉错细细地查看每一根线条,看着看着,发现在冰山的中间,有一些非常细小的小点点,说藏文不是藏文,说梵文不是梵文。拉错又翻看了前两幅画,这两幅画还是原来样子,并没有那些小点点,拉错再次把书翻在最后一幅图时,见原来细小的黑点点变成了藏文:衣冠冢,金刚碑。看到这六个字,拉错如释重负,激动的流出来眼泪。从这六个字上看,足以说明六世喇嘛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

噶发兄弟二人回来了,拉错拿着书迎上去:“快看看,我发现什么了?”噶木见拉错拿一本发黄的书,问道:“这,这书是哪来的?”拉错没有回答,他说:“先别问书是哪来的,你们看看书上画的图。”噶发一看就明白了说:“图上是一座高大的冰山,山脚下有一座房子,这画的就是咱们昨天去过的喇嘛庙和金刚碑么。”拉错指着六个字说:“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噶发定晴一看,念道:“衣冠冢,金刚碑。”拉错又指着下面那一行字念道:“殿平齐天地,冢高镇寰宇。”拉错刚一念完,噶发高兴地叫道:“这就是说六世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拉错笑着点点头,噶发又翻看了前两页说:“这三张图告诉我们,在神山中,有一块人能居住的盆地,佛爷爷的衣冠冢在金刚碑上面。”

噶木接过书问道:“兄弟,刚才问你话能说了吧?这书是哪来的?”拉错指着箱子说:“就在放经书的箱子里。”噶木听说是箱子里找的,有点不相信:“箱子里找的?不会吧,每次经书都是我晒得,我咋没有见过这书呢?”拉错指着墙上晾晒绸缎说:“我把经书都晒完了,见箱子底的绸缎有点潮,就把绸缎弄下来,书就在绸缎下面,我拿出来一看,后三页是空白的,下面有一行字,我在地上晒一阵,图和字慢慢出来了。”兄弟俩听说书上的图是太阳晒出来的,两人十分惊奇,噶木说:“兄弟,真有这事?”看着他俩怀疑的眼神,拉错说:“千真万确,不信咱们把书拿在家里,一试便知。”噶发把书拿进家里放了一会,打开一看,三幅图果然不见了。这下把噶发兄弟二人惊得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看着拉错,拉错得意地说:“我说的没错吧,咱们再把书拿到院子里,看看图还能出来不?”噶发又把书拿到院子里,经太阳一阵爆晒,书上的三幅图又出现了。

三幅图彻底征服了噶发兄弟俩,两人把图看了遍又一遍。拉错见他俩在书上指指点点的心里高兴极了,对他来说这本书出现的太及时了,想想自己为了还六世佛祖的清白,从雪域来到唐古拉山,登悔过崖,翻锯齿山,下象鼻岩,过情人栈道,可谓是一路历尽艰辛,不辞劳苦啊!这时,噶木叫道:“这图是用什么方法隐藏的?为什么要隐藏呢?”噶木的叫声把拉错从思考中拉回来,他指着图上线条说:“这图是用黄色的矿石颜料画的,这种颜料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温度低了就变成和书一样的颜色了,高了就变成黑色的了。”噶发点点头说:“对,这种颜料我听说过,在旧社会,头人老爷们就是用这个办法传递秘密信件的。”噶木似乎有些明白说道:“是化学反应呗。”拉错竖起大拇指说:“对对,就是化学反应,噶木哥厉害啊!”噶木不好意思说:“我是在电视上看的,就是那个什么?对,《走进科学》,还有考古节目叫……”噶发见噶木想不起来了说:“中央十套,《探索发现》。”噶木赶紧附和:“就是,《探索发现》,这两个节目播放都的奇奇怪怪的事,可好看了。”接着噶木又问道:“画图的人为什么要把图隐藏起来呢?”噶发说:“是啊,这个地方外人是很难进来的,难道是防我们吗?”

拉错看着噶发和噶木焦虑的眼神说:“二位想多了,谁都知道你们的祖先是六世佛祖的追随者,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拉错在脑子闪现了出手抄本里描述的画面,弟悉设计除掉了顿珠姐妹,拉藏鲁白又上书康熙皇帝,以不守清规罪名弹劾了仓央嘉措。弟悉疯了后,拉藏鲁白怕顿珠姐妹的魂魄缠他,让巫师在唐古拉山禳镇顿珠姐妹的魂魄。拉错从脑海里的一幅幅画面中看出了端倪,他说:“你们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在这里给六世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兄弟俩回答说这里风水好。拉错摇摇头说:“风水好是一个方面,但主要是为了禳镇顿珠姐妹的魂魄,虽然清王朝给活佛平反了,但佛祖和顿珠的爱情故事,无论是清王朝,还是西藏上层都是不能接受和公开的,这就是为什么要隐藏图的原因吧!我想著书人是可怜顿珠姐妹的灵魂被禳镇在这里,永世不能超度,成了一对孤魂野鬼。他才用这种方法告诉后人,六世佛祖衣冠冢的位置,这才偷偷地画了这三幅隐藏图。”

拉错的一番话让噶发兄弟俩十分欣慰,在他们心中六世佛祖就是雪山中的一团熊熊火焰,温暖了茫茫宇宙,也温暖了他们祖祖辈辈的精神世界。这才使他们的先辈们坚贞不渝地捍卫六世佛祖的荣誉,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六世佛祖的灵魂。噶发的眼睛湿润了,他说:“拉错兄弟,谢谢你对我们的列祖列宗的信任,我替列祖列宗感谢你,也替六世佛祖感谢你!”噶发兄弟二人弯腰致谢,拉错急忙扶起说:“二位哥哥,要说感谢,应该是全藏区的人们,感谢你们的列祖列宗对六世佛祖的敬仰和守护,我也是被六世佛祖的积极乐观的精神世界,和他对顿珠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吸引来的,我这纯属个人爱好,不值一提。”噶发摇摇头说:“正是你的那颗虔诚的心,打动了极乐世界里的六世佛祖,才使你找到了手抄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这三幅图,这就是我们要感谢你的原因。”噶木:“兄弟,我哥说得对,这经书我晒了十几年,愣是没有发现这本书,你晒一次就发现了,这分明是佛祖在等着你呀!佛国里讲究因果,你热爱和敬仰六世佛祖是因,发现了这三幅图就是果啊!”

拉错被噶发兄弟二人夸得脸都红了,可他觉得自己的发现比起他们的历代祖先,在雪山所付出的艰辛乃至生命,简直不值一提。拉错立即转移话题:“噶发哥,从图上看,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刚碑上,可图上并没有标明衣冠冢的具体位置,金刚碑那么高大,怎找呀?”噶发说:“在金刚碑四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台阶,衣冠冢可能在那里。”“金刚碑上有台阶?可昨天我看金刚碑就像刀削过一样,光溜溜的,哪有台阶?”拉错惊讶地问。噶木笑道:“你在冰山根底看当然是光溜溜的,看那个台阶就要在远处看。”

衣冠冢有了具体位置,拉错的心激动的砰砰乱跳,他吞吞吐吐地说:“噶发哥,我,我想,上去看看,可以吗?”噶木没听明白拉错的意思说道:“兄弟,冰山有啥可看的,昨天不是看了吗?”拉错声音压的低低:“不是,我想爬上金刚碑看看,这能……”尽管拉错的声音非常低,但噶发兄弟俩听的是字字清楚,他俩异口同声叫道:“什么?你要上金刚碑?这可是佛祖的衣冠冢呀!兄弟,神灵会降罪于我们的,这万万使不的!”拉错见噶发兄弟俩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地祷告着:“佛祖啊!请你饶恕我们的不敬,饶恕我们吧!”。过来一阵,拉错见噶发和噶木的情绪慢慢稳定了说:“二位哥哥,我问你们,当初拉藏鲁白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噶木:“唐古拉山是世界屋脊中的屋脊,只有他老人家配得上长眠在这里。”拉错:“六世佛祖是西藏近代史上的一座丰碑,让他沉睡在这万籁寂静群山中再合适不过了,但两位哥哥想过没有,佛祖是废黜后押解京城时圆寂在青海湖畔的,谁敢给一个被废黜的喇嘛,修这么高规格墓葬呢?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呀!?”拉错的一番言语点醒了旁边的噶发:“拉错兄弟说的对,当时给佛祖修衣冠冢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禳镇顿珠姐妹俩屈死的冤魂。”拉错:“嗯,他们就是怕顿珠姐妹俩冤魂纠缠他们,才用佛祖的遗物禳镇顿珠姐妹的冤魂,让她们的冤魂得到暂时的安息。所以,这个衣冠冢并不是佛祖真正的墓葬,而是拉藏鲁白禳镇六世佛祖和顿珠姐妹的道场,现在,社会上有些不同的声音,说六世佛祖抛弃了顿珠,如果我们从衣冠冢里找到佛祖留给顿珠的信物和信件,就能证明六世佛祖并没有抛弃顿珠。从而洗清六世佛祖的冤屈,告慰六世佛祖的亡灵,也告慰他老人家所有的信徒们,难道这样做不好吗?”

拉错说完后,噶发兄弟俩陷入矛盾之中,开衣冠冢吧,可作为守墓人,这是违背了他们的祖训的,不开吧,就拿不出那份信件,也就无法澄清佛祖对顿珠的那片真情。拉错见他俩左右为难,说道:“二位哥哥,我知道你们为难,毕竟你们的祖祖辈辈守在这里,就是看护衣冠冢的,现在,让你们开衣冠冢是有点不近人情,”说着拉错拿起那本书,指着书中冰山上写的字说:“这本书是乾隆皇帝御赐的,著书的人偷偷在后面写了这六个字,就是告诉后来人衣冠冢的位置,他也希望后来人找到那封信,告慰六世活佛的亡灵,要不然他写这六个字干嘛呢?”听完拉错的分析,噶发兄弟俩觉得有些道理,噶发说:“嗯,既然这衣冠冢是禳镇顿珠姐妹冤魂的道场,那就应该打开它,这样能让顿珠姐妹的冤魂得到超度,还有那封信,如果真的有,就可以证明六世佛祖和顿珠的爱情是纯洁的,忠诚不渝的,让天下敬仰六世佛祖的人们得到宽慰。”

噶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说:“如果衣冠冢不是佛祖的墓葬,那他老人家的墓葬在哪里呀!?”噶木也看着拉错说:“我哥说的对,他老人家不能没有个归宿啊!?”拉错指着茫茫雪山说:“他老人家的归宿在雪山中,在青海湖畔,在红宫,在广袤的青藏高原上,在每个信仰他老人家的人们的心中。”听了拉错的话,噶发兄弟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噶发说:“金刚碑太高了,我们不能贸然行事,得修整一天,好好准备准备。”

天渐渐地亮了,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来到一中附近的早点铺要两份早点。不大的铺子里坐满了吃早点的人们,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找了个桌子坐下了。吃早点的人们,有上班的、有打工的和学生。贡布积攒正在吃早点时,看见对面的马路上过来几个警察,贡布积攒给丹增尼玛使了个眼色,丹增尼玛掏出枪,朝过来民警放了一枪,吃早点人们听到枪声吓得乱作一团,丹增尼玛大声说:“要想活命,都乖乖地坐在桌子上。”他又把枪顶在一个民工脑袋上,大声喊道:“对面警察听着,别过来,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在开枪了。”警察立即把情况汇报给指挥部。

大街上到处是警笛声,外围的警察都往早点铺赶,桑培和巴桑拉姆也赶过来了,桑培下了警车拿起喇叭说:“贡布积攒和丹增尼玛听着,你们被包围了,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们,有什么条件,我们会劲量满足你们,如果一意孤行,顽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条。”贡布积攒听见警方已经知道他们俩是谁了,正在纳闷时喇叭又喊道:“别犹豫了,贡布积攒,我是雪域特警桑培,你应该不陌生吧!你们野狼会被政府取缔了,无论你们跑到哪里,都逃不掉法律制裁,你们现在自首还来的及,别再伤及无辜了,把你们的枪扔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这时,卓玛和刘伟也赶来了,卓玛拿起喇叭说:“嘴子,我是雪域民警卓玛,我们见了好几回了吧,我劝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别给人家卖命了,想想你的父母,他们都盼望你回家呢?”卓玛又对贡布积攒说:“贡布积攒,上一次你躲过我们的抓捕,全靠你母亲的运气,我们知道你是个孝子,请你不要一条道往黑里走,为了你的母亲,不要在伤害无辜的百姓了,快把枪扔出来,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贡布积攒见丹增尼玛低下了头,说道:“嘴子,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二哥不怪你。”丹增尼玛:“我听二哥的,二哥出去我就出去。”贡布积攒要摇头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和我不一样,政府会宽大处理的。”早点铺的老板趁两人说话,悄悄地拿起一个炒瓢挡在头上准备往外跑,贡布积攒一枪打在他的脚腕上,铺子里的人们听见枪声又乱成一团,贡布积攒恐吓道:“妈的,谁再敢耍花子,下一次就,”他用枪指着自己脑袋说:“喷,一声。”桑培听见枪声知道贡布积攒不会投降,就喊道:“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劲量满足,但不能伤害无辜的群众。”贡布积攒:“我们要一辆车,和十万块钱,记住,车不要破的,钱不要练钞币,那样,大家都不好看,还有十万块钱不多吧,给你们半个小时。”巴桑拉姆:“你提的条件并不高,车现在就有现成的,可十万块钱,银行还没有上班呢?能不能。”贡布积攒打断了巴桑拉姆的话,说道:“那是你们是事,就半个小时。”巴桑拉姆见贡布积攒不肯让步,说道:“好吧,我们尽快筹钱,但你也要讲信用,不能再开枪了。”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杜树庭把吉普车开到离早点铺五十米地方停下了,他下了车后,手拿着一捆钱。桑培喊道:“贡布积攒,车、钱都到了,你出来取。”贡布积攒:“先把车开过来,驾驶室要靠早点铺,再把钱捆拆开,弄一沓一沓的,用手把钱沓翻一下。”巴桑拉姆让杜树庭照贡布积攒说的做,杜树庭把车开到早点铺门口,钱弄成一沓一沓的,让贡布积攒验证。贡布积攒让杜树庭把右侧后车门打开,他见车里没人就让杜树庭退到对面去。贡布积攒喊道:“我知道现在有数不清枪口对着我们,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只要你们不为难我们,我们就绝不伤害人质的,如果谁想开黑枪,那就别怪我们没告诉你们。”这时,普布和康国庆也赶来了,普布接过话筒说:“我是西都公安局局长,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们不伤害人质,我们就放你出城。”

贡布积攒对丹增尼玛说:“嘴子,先把这个人弄上车。”丹增尼玛搂着那人说:“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只要你乖乖的上车,我就保你的安全,如果捣乱,别怪我的抢不认人。”那人吓得赶紧点头。丹增尼玛把枪顶在那人头上,警觉地走出了早点铺,一把把人质推进后坐上,然后自己也上了车。接着贡布积攒楼着一个小学生也出来了,他一把将小学生推上了车,然后上了驾驶室,一脚油门向北开走了。杜树庭骑摩托带着卓玛紧紧地跟在后面,桑培和巴桑拉姆开着警车也跟了上来。巴桑拉姆见贡布积攒过了西津大桥就用对讲机说:“各队注意了,各队注意了,嫌犯拉着人质过了西津桥,嫌犯拉着人质过了西津桥,密切注意嫌犯新动向。”巴桑拉姆刚说完,对讲机传来各组回来的消息:收到、收到。对讲机又传来消息:“嫌犯来到聚盛路,是否拦截,是否拦截。”巴桑拉姆:“不要拦截,不要拦截,你们挡住社会上的车辆和人员就行了。”

贡布积攒开车来到茶马广场时,见广场和大街都挤满了揽活的民工们,他对丹增尼玛说:“嘴子,拿出两万块钱,散在路上,给拿到钱的人们说,到花园一号观礼。”丹增尼玛一只手用枪顶着人质,一只手打开箱子,拿出一万块钱,用嘴咬断捆钱纸条,按下车玻璃说:“今天我们老板家有喜事,把在场干活的全请了,你们拿上钱到花园一号,完了还有奖金。”说着就把两万块钱全部散在地上。民工们不知道真实情况,以为是有钱的老板家要办喜事,需要看热闹的人,大伙见钱撒了一地,纷纷上前抢拿喜钱。杜树庭的摩托被捡钱的民工们挡住了,卓玛看着贡布积攒开车远去,气的直跺脚。这时,值守在路口民警拿着喇叭喊道:“老乡们,老乡们,散钱的是犯罪分子,大伙先别抢了,快把路让开,让我们警车过去,把他们抓住。”民工们一听赶紧就把路让开了,大伙把捡到的钱全部给了执勤的民警。

贡布积攒从后视镜看到警车被围得动不了得意地笑了。贡布积攒对丹增尼玛说:“嘴子,摩托车说好了吗?”丹增尼玛:“二哥,说好了,给他三千块,摩托就停在他家的墙外面。”丹增尼玛非常佩服这位大哥的诡计,从昨天他俩一到西都,贡布积攒就租了一辆摩托,把西都城市的布局全了解的清清楚楚,还有昨夜出其不意地换房,躲过了警察抓捕,刚才散钱又把警察甩开了。丹增尼玛说:“二哥,要不是你昨天查看地形,夜里换房我们就死定了。”贡布积攒得意地说:“嘴子,要想干大事,一定要注意细节,没听人家说细节决定成败么,昨天你还嫌我草木皆兵,你看,今天都用上了吧。吃我们这碗饭的,要是时刻想在盖子们的前头,这样,在遇上盖子时就能从容撤退。还有就是不要心疼钱,刚才若不是钱,我们能甩开盖子们吗?”说着贡布积攒把车开进刚能走下一辆车的巷子里,他边开车子边说:“嘴子,车停下后,我先翻墙过去,看看有没有情况,你再出来。”丹增尼玛:“二哥,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出去。”贡布积攒:“别争了,还是我出去,你还年轻,万一?你给我装四万块钱,万一咱俩跑散了,剩下的钱你留着花。”丹增尼玛把钱装进了贡布积攒背包里。汽车开到了死胡同里,贡布积攒用枪砸碎了挡风玻璃,背起背包跑进院子。院子里一个男子说:“大哥,摩托车就在外面,油加满了。”贡布积攒边跑边说:“给你一万块钱,再买一辆新摩托”说着,他把一万块丢在地翻墙跑了。

卓玛和杜树庭也赶到了死胡同,他俩以为贡布积攒慌不择路把开进了死胡同,杜树庭说:“这小子吓得连路都找不上,看还嚣张不。”卓玛:“虽然死胡同堵住他们去路,但对我们来说不一定好事。”听卓玛一说杜树庭立刻明白了,说:“这死胡同太窄了,连车门都打不开,这对我们解救人质非常不利。”两人正说着对讲机响了:“杜树庭,墙外就是大山,车内又情况不明,你们不要激怒劫匪,他们要跑就让他们先跑,保护好人质要紧。”卓玛和杜树庭下了摩托车,走到离汽车五十米地方停下,两人隐蔽在两边居民的大门口,杜树庭叫道:“贡布积攒,你们走进死胡同了,跑不了了,还是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院里男子听到警察喊话,才知道刚才的人是帮匪,他后悔叫道:“哎呀,警察同志,刚翻墙跑了一个。”卓玛一听就知道贡布积攒跑了,她喊道:“嘴子,贡布积攒把你抛弃了,你别再为他卖命了,出来自首吧!”丹增尼玛觉得贡布积攒不会撂下自己不管的,可几分钟过去了,贡布积攒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才相信贡布积攒一个人跑了,他噎了一口唾沫,用枪把把中年男子打昏,将小学生一搂走进院子里。

卓玛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迅速跑进一个院子里,见隔墙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她飞身一跃,右脚往摩托车车座一蹬,左脚踏上了墙头,然后一个冲刺上了房顶。杜树庭也从另一个院子后墙爬上了前排房顶。丹增尼玛搂着人质进院子,见房主手里拿着一万元问道:“老板呢?”房主见丹增尼玛一手搂着小孩,一手拿着枪,面目狰狞,十分惊慌,他指着墙回答道:“老板,他,他骑摩托跑了。”小学生见房主哭着说:“叔叔,叔叔,救救我,救救我。”本来丹增尼玛见自己被贡布积攒抛弃了,心里非常窝火,见娃娃也开始捣乱了,更是火冒三丈,骂道:“他妈的,你嚎什么嚎,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跑了,再叫老子蹦了你。”房主赶紧安慰丹增尼玛:“哥,这一万块钱我不要了,给你,你把孩子放开,翻墙跑吧,墙外面就是大山。”丹增尼玛用枪指着房主,怒道:“跑,往哪里跑?”房主指了指大山,怯怯地说:“往,往山里跑。”丹增尼玛:“跑进山里,没有摩托还不是被大山困死。”接着,他又骂道:“他妈的,还天天说什么江湖义气,义字当头,到了关键时候都成了他娘的,骗人的鬼话。”丹增尼玛看见房主手里的钱,骂道:“他妈的,你还给老子提钱,就是这钱把老子害了,老子原本是做小买卖的,日子过得还可以,就因为这钱,走向了不归路。还有老子不是给你三千块钱,你能把摩托给他吗?”丹增尼玛越骂越来气,他又把枪口对准房主骂道:“你他妈的,为啥?你让他把摩托车骑走了,为啥?啊?是老子昨晚请你吃的烧烤,是老子给你喝的酒,是老子给你三千块钱,是不是?啊?”房主见黑洞洞枪口吓的这哆嗦,嘴里只会说:“我我。”房主吓得全身发抖,手中钱被摇得的哗啦啦响,丹增尼玛骂道:“哦,老子明白了,他给你的钱,比老子给的多,你就把摩托车给了他,你这个势利眼,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他妈的懂不懂江湖规矩,是老子先给你的钱,就应该老子先骑。”房主见丹增尼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吓得把钱往地上一丢,拔腿就往院外跑,丹增尼玛见房主要跑,抬手就是一枪,房主应声倒地。

枪响吓把小学生吓得哇哇大哭。这时,普布局长和康国庆副局长也赶到了巷子口,他们看见了卓玛和杜树庭藏在房顶上。普布局长对康国庆说:“孩子有哭声,证明情况并不十分糟糕,罪犯在一个封闭的院子里,我们千万不能激怒他,和他谈判。”康国庆:“是,确保孩子,安全是第一位,只要他提条件,放了孩子,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康国庆又让身边的人说:“把对讲机频率调在13上,不能让卓玛和杜树庭的对讲机惊动了绑匪。”

普布拿着大喇叭喊道:“丹增尼玛听着,我是公安局局长普布,你的大哥丢下你跑了,他把你抛弃了,但党和政府没有抛弃你,现在,我以公安局长的名誉向你保证,只要你把孩子放了,算你自首。如果你不想出来,可以提条件,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只要你把孩子放了。墙外面就是大山,要摩托车,要钱,我们都答应你。”丹增尼玛贼心不死,叫道:“我的条件是把巷子里车的都倒出去,再给弄一辆越野车,倒进来,把后车门打开。”卓玛一听这小子还想跑,就给普布局长点点头,普布局长喊道:“好的,就按你说道办,只要你保证人质安全,我们也保证你的安全。”接着他用喇叭说:“你快弄一辆越野车,你们两个把车倒出来,快点。”

桑培从外围绕到了墙外,从墙缝看到丹增尼玛搂着小学生。卓玛和杜树庭也看见了桑培,三人就用手势交流如何解开困境。越野车一点疑点倒进了巷子里,驾驶员从天窗出去了。普布局长喊道:“丹增尼玛,车子准备好了,请你信守承诺,把孩子放了,我们决不拦你。”丹增尼玛没有回答,他见驾驶员已经走远就用枪指着地上的房主说:“快点爬到车里,不然老子打死你。”房主只是大腿受伤了,他双手撑地艰难地往院外爬,丹增尼玛搂着学生跟在房主后面往外走。卓玛给桑培发了个抱孩子的手势,让桑培保护孩子,接着又让杜树庭吸引绑匪。丹增尼玛眼睛盯着地上爬着的房主,不知道桑培已经站在了墙上,可夹在丹增尼玛胳膊中的小学生见是警察,刚要喊叫,桑培赶紧示意他不要出声。

卓玛见时机到了,发了个ok手势,杜树庭看见信号,喊了一声“哎”,丹增尼玛顺着声音向杜树庭开了一枪,就在此时,卓玛纵身跳下房顶,在空中来个大转体,丹增尼玛觉得脑后有风,扭头一看,卓玛的左脚踢掉他的枪,右脚踢向他的脑袋,丹增尼玛眼前一黑,放开了小学生,桑培飞身下墙,一个箭步抱走了孩子。丹增尼玛见卓玛落地未稳,一只手扑向卓玛的喉咙,卓玛顺手抓住丹增尼玛的手,右腿一抬,膝盖猛顶丹增尼玛的腹部,丹增尼玛“啊”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这时,跳在院中的杜树庭上前,一把拧住了丹增尼玛的手,将丹增尼玛的双手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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