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师正率兵攻打日照城时,不料却有异变发生。只见一股冲天黄气,喷薄涌出,覆盖整个日照城,梵音檀唱,异香细细,金灯贝叶浮沉云海之间,无数菩萨、金刚、罗汉虚影留驻虚空,双手合十,大念,声浪滚滚。
城外地动山摇,恍若地震,商军一片混乱。闻太师见大事不妙,手中雌雄双鞭一轻点,清光辐射,瞬息之间,大地稳固如初,商军安稳不动,让一众将士士气大增。
太师看了一眼对面寿光城的城墙,其上金光流转,一股光明之气隐忍不发。太师不清楚这是什么道法,哪里不清楚这是佛门光明普照阵法。
汇聚天地阳气,尽数被城中核心一枚太阳精符转换为灼灼太阳炽白焰光,别看只是薄薄一层金光,一旦触动,马上就是万道白炽流矢攒射,金刚之身难敌。
第二日,午时时分,日照城摘去免战牌,大轮明王鸠摩智出来搦战,闻太师骑着墨麒麟而来。
鸠摩智见得当前一人面如淡金,五绺长须,飘扬脑后,手提金鞭,跨坐一墨麒麟上,暗思道:听闻商纣闻太师坐骑乃是墨麒麟,再看相貌,大约七十来岁,也相合,连忙上前。
太师见一比丘脚踏两朵般若波旬神焰翩翩而来,行个佛礼,然后言道:“贫僧乃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见过太师!”
闻太师上前,朝鸠摩智一个稽首,言道:“道友摆此恶阵,阻我大军征讨,却是有违佛门慈悲之意,还是速速撤去,免得应了天地杀劫,到时千年修行俱为画饼,诚为可惜!”
言语倒是还算客气,但是语气却是杀机森森,让人在炎炎中午,如同置身寒冬腊月。浑身发冷。
闻太师停下墨麒麟,朝大轮明王打个稽首言道:“本座奉皇上之命,平叛北海,道友乃佛门高德,却是该紧闭洞府,静诵,却是不改妄自降临凡尘浊世。”
大轮明王喝道:“尔等想取得日照城,却是还须过得贫僧这一关!”
擎起金刚杵,金光四射,看似重逾万钧,却是举重若轻,轻飘飘敲下。闻太师紧皱眉头,周身觉得一股气息紧紧定住自己,望着头顶压下的黄澄澄宝杵,粗如巨桶,声势骇人,呼啸狂风,海量灵气被一路吸纳,形成一个个黑洞。
雌雄双鞭脱手而出,击打在中心,一阵轰鸣声后,二者一触随即分开,却是力道相当,不分上下。
大轮明王萨眉心一只竖眼突然火焰熊熊,一道光柱射出。佛门虽说慈悲为怀,却也有降魔护法的霹雳手段。
圈圈光轮形成光波如同潮汐般卷来,消磨雷球,二者交界处如同升起一颗太阳,刺目亮光闪过,二者旗鼓相当,互相消耗一空。
大轮明王见不能取胜,喝道:”且住,贫道在此布下一阵,只要太师能破,贫道自会回山,不理此事,如何?“
说完,自回日照城。闻太师无奈,也只能罢兵,回到兵营不提。
“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下山,现在坐镇日照城,欲布下西方法阵,却是让我等难进一步。”
闻太师脸色铁青,召集众人回到营帐,开始商议对策。
结果商议良久,却是言语不祥,无法对症下药,太师只好言道:“我等去会一会大轮明王,且看一看雪山大轮寺阵法与我截教差异。”
坐着墨麒麟的太师来到日照城一里之外,只见前方矗立一阵,隐隐约约能看见外围祥云朵朵,瑞气千条,但是上空却是杀气腾腾,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复不定。
太师脸色一僵,转过身对武立言道:“这阵好生凶恶,看似仙家福运之地,祥光瑞霭重重,不想里面却是杀机凛然。怕是一番恶斗不可避免,着实让人忧心。”
还未等武立答话,就闻“嘭”的一声,大阵裂开一门户,一条金玉阶梯从阵中伸出,周围隐隐约约能看到颗颗菩提、朵朵金莲。
鸠摩智道声佛号,言道:“佛门亦有降魔手段,护法明王,贫僧不才,愿领教太师高招。”
闻太师哼了一声,一拍墨麒麟后背,麒麟载着太师上前,问道:“不知道友此阵为何名,我等可否一观。以成对策。”
鸠摩智笑道:“此乃转轮圣王金刚明王法阵,却是贫僧赴极乐世界听**会,在八宝功德池边所悟。太师要观阵,贫僧也不小气,就让你等见识一番我佛门**玄妙。”
言罢,回转身形,径自入了大阵,坐了法台,掌中雷一催,轰隆隆炸响,那条通往阵外的阶梯倏忽间被炸成滚滚云烟,却是让闻太师自想办法入阵。
闻太师苦笑一阵,拿起雌雄双鞭,一催法力,阴阳二气流转,两条蛟龙显化,咆哮一甩,嘴衔尾,一太极图凌空形成。落将下来,托着墨麒麟步入大阵。
入得大阵,鼻间闻到种种异香,清香扑鼻,曼陀罗、 曼殊沙华成花雨般坠落, 栴檀香风习习吹来。
东方方向有菩提树,树下有一金轮王,结跏跌坐在一石柱之上,石柱为青灰色玉石质地,柱高六丈有余,底部直径三尺有余,刻有铭文。
柱上端为雕刻华丽的柱头,柱头第一层是钟形的倒垂莲花,第二层是线盘及饰带,上面雕刻着一只大象、一匹奔马、一头瘤牛和一只老虎,彼此间都用象征佛法的隔开。第三层是四只背靠背的圆雕雄狮,前腿挺立,面对四方,柱身刻有波罗密文字。
闻太师待要细看,却是一盏金灯垂落,无量光明普照,晃得人眼眸之中尽是一片光辉,看不真切,闻太师知道鸠摩智不愿让自己看得出端倪,摇头苦笑,往南而来。
就见一颗七宝树高耸,树端一片云光之中,银轮圣王端坐一七宝轮车,车上插有法幡,安放法幢,有婇女、内官、军人随侍,宝车由四匹白马拉扯,一头白象又托着这四匹白马。
闻太师额头法眼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此时白毫宛转,三尺白光射出,欲要探究一番,不想,天花妙坠,优昙花万朵有余,如同花雨垂落,结成璎珞珠帘,花上绽放毫光,以至于挡住视线。
闻太师又是一无所得,颇为郁闷,只好转向西方。随后不敢多呆,连忙离开,往北方而来。
此处却是另一番妙景,有香木万束,栴檀、沉水、牛头、栴檀、天木香等,皆有七宝微妙光明。香木上悬五色幡,柔软微妙犹如天衣,憍奢耶衣、刍摩缯彩;诸香木载以宝车,宝车出种种光青黄赤白,辕辐皆以七宝厕填。车驾有四马牵拉,车前竖立五十七宝妙幢,真金罗网弥覆其上。
宝车之上站立一尊明王,三头六臂,上二手持蛇或执扇,中二手持金轮或作手印有蛇缠绕,下二手当胸,头戴四方佛冠,璎珞装饰,脑后盘旋一千幅金轮,脸上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呈忿怒状,此乃铜轮明王。
一见闻太师来此,口中喷出烈焰,三颗脑袋齐齐睁开六只眼眸,其中一头双目湛蓝,森森寒气直冒;中央一头二目猩红,血光不时溢出。
闻太师修为未到善恶无别境界,一见明王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尽管经历过无数不知丑陋面孔,还是不由地后退一小步,寒气从后背尾椎骨直冒。
大轮全剧明王手中宝扇一扇,吹出股股恶风,阴风飒飒,肌骨皆寒。闻太师大怒,一声大喝,拿出雌雄双鞭,擎起一敲,万朵紫气喷出,化作擎天巨剑,攒射黑雾灰风,割阴阳分昼夜,将明王手上风扇击碎,还未等明王再次动手,退出北方阵门。
退出北方阵门之后,闻太师收了宝伞,只是被大轮全剧明王袭击,心中大为恼怒,势必要给他一个好看。
闻太师朝黄云滚滚,遮掩起来的虚空言道:“多谢道友给我的观阵,观摩完毕,三日之后自会来破阵。”
言罢,也不待鸠摩智回复,拿起大鞭,朝地面狠狠一敲,地动山摇,一戊土金桥升腾而起,太师出得大阵。
却是闻太师怕临走之时,被鸠摩智给暗算,因为此时自己心神松懈,怕鸠摩智起了歹心,于是迅雷不及掩耳般出得大阵。
闻太师坐着墨麒麟,皱眉望着那横贯在商军行进路途之中的大阵,颇为担忧道:“此阵有四处阵门,却是需要四位道友合力破除,如今却是独木难支啊!”
回到营帐,闻太师言道:“刚才观摩一番,却是发现此乃西方沙门特有法术,乃至刚至阳法术,需要去寻精通水、冰、火三道法术的道友才能破阵。”
太师闻言,大皱眉宇,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良久,叹息一声,对武吉秘受机宜,而后出的营帐,跨上墨麒麟,斜着雌雄双鞭往东海而来。
二日光景,太师来到东海一海岛之上,只见远观山山青叠翠,近观山翠亚青山。山青叠翠,参天松婆娑弄影;翠叠青山,靠峻岭逼陡悬崖逼陡涧。绿桧影摇玄豹尾,峻悬崖青松折齿;老龙腰望上看似梯似镫,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万丈接云霄,斗涧莺愁长地户。,
太师望着此山。留恋美景,叹道:“好一座海岛,倒也可以作为精修之所,只是红尘忙碌,何时得闲?”
留恋凡尘浊世,却是非仙道中人所为,太师铮铮烈骨,却是不得大道,孰为可惜。
“咦,太师不在朝歌纳福,来我冰火岛做甚?”却是一道人看到太师神情恍惚,出言问道。
太师一惊,回过头一看,只见一身穿黑色道袍,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脚踏一朵金花而来。
太师耳畔却响起一沧桑女音,“闻道友,你不在朝堂侍奉人皇,来冰火岛何事?”
闻仲闻言,一个激灵,抬头一望,眉心间法眼射出白光三尺有余,待看清来人面目之后,不敢怠慢,打个稽首,鼓起胸膛,喊道:“闻仲这厢有礼了。”
须臾,金花婆婆就来到闻仲面前,闻仲上前,对满脸沟壑纵横的金花婆婆言道:“恕贫道眼拙,不识道友法相,还望见谅!”
金花婆婆哈哈大笑道:“太师莫急,贫道也是与金灵圣母师叔熟稔。所以知道你。只是看你一副愁苦之象,难道有何难事,不凡说与我听。”
太师就将北海之事一番话语尽数说出,”商朝有北海郡诸侯袁福通反叛,贫道身为太师,自当为君王分忧,于是亲征北海。不想,大雪山大轮明王临凡渡劫,阻我军,实属可恨!“
金花婆婆一听,颇为不屑道:“西方小术,也敢妄自称尊,不显我截教**,到让人小瞧了。”
”道友所言甚是!“
金花婆婆闻言大怒道:“我截教弟子哪能被西方旁门左道所欺,道友暂且会去,待得贫道邀请几位好友,自当下山助你,完此征程,杀一下沙门气势。”杀气腾腾,巾帼英豪,不输于须眉。
闻仲一听,顿时脸色愁云散去,大喜道:“有道友相助,必定逢凶化吉,保我成汤基业!”
二人闲聊几句,太师往北海而来;金花婆婆自去邀请道友。
闻太师回到大营。果不其然,第二日。有传唤官来报,有自称灵蛇岛光明顶四**王来见太师。
太师此时品茗,只是心不在焉,愁眉不展,如今一听有道者来相助,喜形于色,起身出得辕门,却是见老态龙钟的金花婆婆带着三人而来。
其中一秃顶老者,身材魁梧,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一人一身青色道袍,却是骨瘦清癯,一对虎牙在其浅笑之时露出。寒光闪烁,周身风气缭绕,飘逸至极。
一人黄发披肩,双眼碧亮,身材魁梧,白牙闪光,鼻孔朝天,瓮声瓮气。
太师上前,朝金花婆婆一个稽首,喜道:“贫道闻仲却是多谢道友相助,感激不尽!”
一声沧桑嘶哑之音传来,“太师客气,我等身为截教一份子,却是有道义来助道友早日平定叛乱,挫一挫释门嚣张气焰,扬我截教威名!”
太师哈哈笑道:“却是如此,只是这三位道友,还望道友引荐一番。”
金花婆婆脸上此时也是皱成一朵菊花,颤巍巍地指着白眉鹰钩鼻道人。言道:“此乃白眉鹰王,乃是我结拜师兄。”
太师连忙问好,白眉鹰王一双枯瘦如鹰爪的手掌抚摸着白须,朝太师回礼道:“贫道乃是白眉鹰王,见过太师!”
金花婆婆又指着那金发碧眼的男子道:“此乃金毛狮王,是我三师兄。”
金毛狮王一甩毛茸茸的脑袋,哈哈大笑道:“太师不必客气,只要管饱,有酒肉吃喝,贫道就心满意足了。”
语气客气,性格大大咧咧,却是不知道那双厚实狮爪又沾了多少生灵的血。
太师倒是对此人好感大增,亦是开玩笑道:“要说紫府金丹、瑶池玉液,闻仲不一定有,倒是好肉美酒,闻仲还是拿得出的。”
金毛狮王一听,大为满意,对闻仲也看着顺眼了几分,毛茸茸的巨爪一拍闻仲肩上,言道:“如此大好,在灵蛇岛却是要清修。淡出个鸟来了!”
口水直流,显然是已经怀念那珍馐美味了。
金花婆婆一跺拐杖,狠狠咳嗽一声,显然是对方才金毛狮王的一些话语不满,狮王一望金花婆婆神情和周围二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讪讪的把爪子挪开,脸色羞赧之色一闪即逝。
“呵呵,我只是在碧游宫多年未吃血食,却是浑身难受。自从教主圣人闭了宫门,停了讲课之后,我等又在灵蛇岛精修,今日却是起了馋虫。”
金花婆婆摇摇头,指着最后一位青袍男子言道:“此乃青翼蝠王,擅长飞遁之术。迅疾无比。”
青翼蝠王对上前问好的太师,笑道:“贫道有礼了,这次却是要好好尝尝释门和尚的血味,啧啧。”
太师一愣,而后若无其事地寒暄一番,双方算是熟悉了一下。
当夜酒足饭饱,众人开怀畅饮,待得子时时分,纷纷放出庆云,照耀得商营一片光亮。
金花婆婆花白丝发间蒸起股股黄烟,而后聚集头顶,形成亩田大小的庆云,一朵巨大金花沉浮云海间,花蕊却是呈现紫色,如梦似幻间,一缕精纯龙气萦绕周围,形成一条彩带,舞荡在金花周围。
白眉鹰王两道白眉飞到头顶,眉梢冒出缕缕白色云气,两条白眉勾搭住云气圆盘,旋转如太极两仪之势,三朵白莲氤氲香馥,一只迷你白头鹰在扑腾飞舞在云海间。
而一头摇头晃脑的三头狮子脚底生云,矗立在金毛狮王头顶庆云之上,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几声。
青翼蝠王周身旋风滚滚,而后盘踞头顶三尺,招引出胸中五气,亩田庆云之上一朵青莲摇曳生姿,花朵半开半合,其中栖息倒挂着一只长着青色肉翼的蝙蝠。
对面日照城中,大轮明王鸠摩智看着商营腾起的庆云宝光,略皱眉头,却是毫不迟疑,一抹额头,眉心绽放毫光,晕出一团光轮,光轮上浮。
商营众人就见对面骤然升起一轮骄阳,却是金黄之色,金灯贝叶,舍利菩提,优昙毕钵罗花,梵音檀唱,异香袭袭。
双方在虚空较量一番,却是势均力敌,紧紧守护住自家营寨,不让对方道术侵袭,动摇军心。
第二日,闻太师领着众人来到日照城前,灵蛇岛四人法眼大开,观照横档在眼前的佛门大阵。
太师看着大阵外围上空凝聚五彩斑斓的滚滚庚金之气,皱眉道:“此乃释门转轮圣王金刚明王法阵,是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所布置,其内有四门,却是需要四位道友同时进入,破了法阵。”
闻太师正介绍间,就听一声雷霆炸响,对面大阵烟岚翻滚,一条金莲铺就的花路延展出来,鸠摩智步步生莲花,出得大阵,单掌而立,口气不善,问道:“太师今日可是要前来破阵?”
闻仲正待开口,却是金毛狮王抢先一步,大喝道:“你家爷爷来试一试。”
狮吼之音还在耳畔炸响,人影已经飞出,手提一柄大刀,朝鸠摩智砍去,刀芒飞转,飞掠而来。
狂风呼啸,气机被锁定,杀机凛然,刀气刺痛肌肤,大轮明王鸠摩智见对面一金发大汉骤然袭来,心中恼怒,手中禅杖一提,金环脆响之时,圈圈音波迎面而上。
金毛狮王就见鸠摩智手中一根锡杖一摇晃,一个个光圈将刀芒套住,狠狠一勒,将其粉碎成光雨。
鸠摩智道:“请道友进阵!”言罢,不理追袭而来的狮王,径自入了法阵。
金毛狮王何曾被人如此羞辱小瞧过,口中“哎呀呀,气煞你家爷爷啦!”提着大刀就闯了进去。
众人出言阻挡不及,金花婆婆焦急道:“这狮王性格暴躁鲁莽,怕是会中计,我等还是宜速速入阵。”
说完,脚踏金花紧随金毛狮王入了法阵;剩余二法王一对视,白眉鹰王一声鹰啼,双手向后一伸展,如同飞禽,飞入大阵之中。
青翼蝠王一声尖利呼叫,桀桀鬼鸣,青袍鼓荡,背后陡然张开一对青色肉翼,亦是化为一溜烟,入了大阵。
阵外,闻太师焦急地看着四人步入大阵,颇为忧虑道:“不知道四位道友能否破去此阵,安然无恙?”
且说金毛狮王步入大阵。大轮明王鸠摩智上了七宝法台,其上有四面六芒星光鉴,能观察东西南北四个阵门的情况。而且有四杆法旗矗立法台,以此来控制运转。
鸠摩智掌中雷一催,轰隆炸响东门的法旗。正在行进中的金毛狮王就见迷雾重重的大阵之中突然裂开一条小径。
金毛狮王毫不迟疑,提着狮头大刀直奔东方,被鸠摩智引到东面阵门。
随后进来的三人依旧被鸠摩智用相同的招数引到不同的阵门,金花婆婆被引到南门,白眉鹰王则被引到西门,青翼蝠王则到了北门。
金毛狮王紧追慢赶,终于见得小径前方一团亮光,心中欣喜,以为到了中心所在,终于能逮到那个秃驴了,杀心顿起。
待得闯进光团,就见一裹着头巾,手臂套着金环,脖子上带着项圈的和尚,脑后悬挂一光轮,却是黑白各占一半,浑身披着艳丽的孔雀翎羽。神采不凡。
见得有人进来,金轮明王睁开双眸,一只眼呈现猩红血色,煞气腾腾;一只眼呈现金色,悲天悯人。
座下宝柱开始缓缓旋转,下面四只观照四极的雄狮摇头晃脑,狮爪刨地,对金毛狮王发出呼哧呼哧的威胁声。
金毛狮王见金轮明王脚下的石柱中四头小狮子对自己龇牙咧嘴,顿时勃然大怒,自己是狮子的祖宗呢,安能被其小瞧,拿起大刀一个狠劈,百丈长的透亮刀芒卷起狂风朝石柱削去。
金轮明王脑后军轮开始急速旋转,黑色一部分开始出现一朵黑色、白色花瓣、猩红花蕊的千叶莲花。白色部分则长出一枝金叶白色莲花,佛光浩大。光明留驻。
军轮光辉一撒,一道白、黑、血红三色光带和一道金白丝绦直接飞出,化作惊天匹练,缠绕住刀芒。
一边是金戈铁马的阵阵杀喊声。一边是放下屠刀,静诵佛经的檀唱,如同魔音灌脑,直奔金毛狮王耳中。
狮王因为被两股突然出现的音潮搅扰身形,来不及出招,刀芒之势已经被阿育王轻而易举的瓦解。,
狮王毛茸茸的大脑袋一声狮子咆哮,平地起旱雷,轰然炸响,两条光带纷纷断碎,化为烟气。
金轮法王从石柱之上起身,一跺石柱,倒垂莲花飞散无数小骨朵,虽然被音波粉碎不少,却是一波接一波的上前挡住,削弱声势和威力。
狮王一看尽管周围无数西方奇花异草被炸成齑粉,金轮法王周围却是护得滴水不漏,心中郁闷,却是更激起狮王的满腔怒火。宝刀脱手,直奔头顶,心神遥控,不断劈出一个个刀芒,入眼之间,漫天是泛着淡金之色的刀刃。
金轮法王见此,也是不敢怠慢,刺有神秘花纹的双臂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脚下阿育王石柱威力全开。
第二层的大象扑出,长鼻延展,鼻中喷吐白气,只要一碰到刀刃立马变成寒气,在刀身结成冰棱,滞涩刀刃飞行速度,一鼻子大甩,敲碎冰块,刀芒不见。一眨眼的工夫,金毛狮王的攻势就被粉碎。
狮王眼看此人如此难缠。心中不由产生不祥的预感,一咬牙,双手捶胸,一声欲要撕裂苍穹的狮子怒吼声中,狮王一滚地,化作一三头金毛狮子。
四朵金云托足,三颗脑袋摇晃,左边一颗火红,双眸烈焰熊熊;右边一颗湛蓝之色,双眸之中寒霜一片;中央一颗炽白之色,眼珠之中尽是金戈铁戟诸般兵器的形象。
三只巨口怒张,一颗火球,一只冰棱,一把利剑化作流光,风驰电掣般袭来。
金轮法王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担忧,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这让金毛狮王越发觉得诡异,冥冥之中那股危机如同绳索一般勒住脖子,让狮王喘不过气来。
果不其然,阿育王石柱第三层四只狮子呈一排迎面而上,结果三只就与金毛狮王的三颗头颅属性一致,分别为火、冰、金,结果两厢抵消,狮王攻击再度无效。
还有一头狮子,这狮子却是属木,一颗翠绿种子吐出,瞬息之间化作百丈长藤蔓,一下子就把筋疲力尽的狮王给捆住。
金轮法王刚刚露出微笑,却察觉到金毛狮王周身法力波动突然加强,顿时知道,狮王欲要自爆。
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本想收为坐骑,怕是难以成事。阿育王当机立断,手中一把利剑飞出,三颗狮头滚落,金毛狮王陨落。
金毛狮王在金轮法王这一关身陨,而金花婆婆来到了南门,这是银轮法王把手的阵门。
银轮法王端坐白象托举的一辆四匹宝马牵拉的香车,脑后挂金轮,一见一个身穿黑袍颤颤巍巍的老太婆进来,一皱眉头,相视一眼,知道此人别看似乎是命不久矣,几人却是从其身上感受到如同深渊阔海般的深邃,连忙重视起来。
金花婆婆见得银轮法王皱着眉宇盯着自己,脸上笑容一展,却是皱如菊花,难看至极,拄着虬曲黑色拐杖,嘶哑嗓音响起。“道友不在仙山洞府纳福,坐享清净,却是为何踏入红尘浊世,插手此事。”
银轮法王开口道:“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道友还是速速回山,免得入劫,上了封神榜,不得脱身。”
看似不温不火,却是棉中藏针,刺了金花婆婆一下。
金花婆婆呵呵笑了一声,却是肉笑嘴不笑,眼眸之中寒光闪闪,动了杀心。
“可惜,老身却是劳碌命,受人之托,当完成此誓言,方不违我修道教义。”
而后语言陡然转变,声色俱厉道:“道友是退也不退?”
银轮法王一听这语气,怒发冲冠,却还是强忍怒气,脸上寒霜密布,口气不善道:“我等却是受闻太师所托,却是退不得!”
对面的金花婆婆闻言,咯咯刺耳尖利笑声传来,“甚好,甚好,那就让我老婆子领教一番大轮寺**,开开眼界!”
微眯的眼睛一睁,光华灼灼,呔的一声大喝,拐杖一跺脚下金花,金花滴溜溜旋转,片片花瓣飞落,却是不坠落,反而被积聚成为片片小飞刀,朝银轮法王开口道:攒射而去。
同时手上不停,掌心云气滚动,须臾之间,电闪雷鸣,紫色游走其中,一翻掌,颗颗雷球甩出,在行进之中迅速涨大,最后大如车轮,朝对面打去。
银轮法王看着金花婆婆犀利攻势,手中不敢怠慢,一指金轮,金光一闪,一金钟飞出,高悬头顶,叮咚作响,圈圈音波四处辐射,咔嚓之声不绝于耳,片片飞刀被暴风骤雨般席卷,纷纷化为碎屑。雷球也被音潮击打碎不少,却是一部分还是未能挡住。
炸得金钟表面黄云滚滚,越发稀薄,钟锤猛敲,如同丧钟,抵挡住汹涌攻击。
金花婆婆看着银轮法王手段迭出,却是挡下了第一股冲击,心中不爽快,欲要在加把劲,却是银轮法王抢先一步。
银轮法王缓过劲来,抬手一道极乐菩提梵光,陡然地面无数优昙花冒出,纷纷飞起,围住金花婆婆脚下金花,虽然旋转飞刀犀利无比,但是也抵挡不住人海战术,被慢慢积压,随后金花被迟滞,似乎转动不得,飞刀不现。
同时天上下起曼陀罗雨,起初金花婆婆不注意,片刻之后才惊觉,连忙将手中拐杖扔起,旋转一周,化作一株晶莹剔透的海底珊瑚树,道道宝光四射,瑞气千条,挡住如同纷纷瑞雪的曼陀罗花。
却是这曼陀罗花一触神体,却是会化作液滴浸入躯体,四处麻痹身体,对金花婆婆造成一定的不便,灵活性大为折损。
银轮法王见到金花婆婆一脸紧张,在运用法力驱逐曼陀罗药性,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开始了狂风骤雨式的攻击。
金花婆婆这里陷入胶着状态,而白眉鹰王那里却是不容乐观。
却说白眉鹰王进入西方阵门,却是见一色泽檀金,浑身放光的丈六高下的清癯老者结跏跌坐在一朵千叶白莲之上,双手合十,默诵。
白眉鹰王进来,铜轮法王却是依旧双目紧闭,好似不知道白眉鹰王进来,神色如常。以至于鹰王疑神疑鬼,以为暗藏陷阱,小心翼翼查探一番,却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下子将白眉鹰王心中的怒火给点燃了,好家伙,不仅瞧不起自己,居然还愚弄自己,一个铁钩飞出,直探铜轮法王面颊。黑芒缭绕,煞气腾腾,还未近前,阵阵恶风已经晃动身前袈裟。
铜轮法王檀口一张,一朵小白莲吐出,轻飘飘地将铁钩拖住,落不到面颊上。
鹰王见他游刃有余,更是怒火中烧,脸色狰狞,白皙手臂伸出,一道碧光闪过,却是变成黑黝黝的鹰爪,往空中一划,几道黑芒如同闪电划落。
谁知道铜轮法王抬起骨瘦如柴的胳膊,食指伸出,轻轻一点,虚空波光粼粼间,一道金光四溢的符箓形成,化作弥天巨网向白眉鹰王罩下。
黑芒打在光网之上,连一点火星多没有溅起,欲要遁光而走,却发现四周空间如同被铅所积压,固若金汤,难离半分,在惊骇欲绝的眼神中,丝网坠落,将白眉鹰王牢牢捆住。
此时铜轮法王才睁开慧目,一声狮子怒吼,雷霆轰隆,“孽畜,此时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那捆住白眉鹰王的丝网骤然紧缩,根根丝线泛起淡淡金光,蝌蚪文游走其上,最后如同嵌进**,丝网缩进肌体,最后网捞白眉鹰王神魂,在眉心化作一粒鲜红朱砂。
一声鹰啼声中,白眉鹰王化作一只神采奕奕地雄鹰,翱翔一阵,最后落到铜轮法王肩膀,被彻底收服,还不时亲昵的用铁喙挠一挠铜轮法王。,
金花婆婆一面要抵挡四人攻击,一面又要逼出毒液,捉襟见肘,护不得周全。
头顶原本光华灼灼的珊瑚宝树,被颗颗菩提庚金神雷打得枝折叶落,其上点缀的明珠、夜明珠、玲珑珠等等被粉碎不少,如同秋天败景,惨不忍睹。
银轮法王哈哈大笑,相当得意,手中掌心云雾缭绕,颗颗庚金神雷源源不断飞出,投射金花婆婆,看到金花婆婆狼狈模样,乐不可支。
金花婆婆花费一番功夫,终于逼出最后一滴散发香气的毒液,脸色惨白,显然元气大伤。
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宝树和对面开怀大笑的银轮法王,金花婆婆银牙紧咬,咯咯作响,眼睛血色上涌,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大喝一声,“欺人太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起了拼命之心。
发髻散乱,神态疯狂,周身道袍鼓荡,一声歇斯底里的狂笑之后,一条身姿优美矫健的紫鳞神龙出现在金花之上。细细查看,还可看到一片龙鳞上还有银针划过的白痕,渗出丝丝血迹。
腾云驾雾,龙吟阵阵,龙爪不断从云端探出,陡然伸长,跨越无数空间,突然降临银轮法王眼前,银轮法王连忙收敛攻势,着重防守。
头顶两根珊瑚状龙角脱落,化作短戈,流星般朝银轮法王射去。
银轮法王见此次攻击威力凶猛,拿出一轻巧青旗,迎风一展,涨大为十丈高下,团团风气缭绕旋转,挡住短戈,风云漩涡一个接一个,如同层层火圈般,穿过一个,继续下一个,利用漩涡消减了短戈的速度,最后到达金钟面前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似乎没有威胁。
金花婆婆见奈何不得银轮法王,神色一凛,下定决心,龙口念动咒语,就闻轰隆隆,而后咔嚓一声,一声嘶吼传来,银轮王陨落。
却是金花婆婆自爆龙角,炸碎银瓶,把里面收集的一切威力巨大的物质引爆,结果银轮法王降临的神念被炸得粉碎。
银轮法王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道友好心机!”随后郑重至极的取出一枚符箓,其上绘制着一只顾盼生辉、栩栩如生的西方妙翅鸟,也就是金翅大鹏,是龙类克星。
银轮法王眼中肉痛之色一闪即逝,而后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报仇欲念,一咳嗽,飞出一颗舍利子,咔嚓,破碎开来,金敷洋洒洒在符箓之上。
一阵金光刺目,一声嘹亮鸟鸣传出,正盘旋云端的金花婆婆骤然感到莫大危机,两只灯笼大小的龙目一观照。,
就看到一只妙翅鸟伸展天生铁的喙爪,翘着金刚钻石的角,顶上有奕奕放光的宝珠,金眼如同日月般闪烁,宛如宝剑般的翅膀在空中舞动,铜色利刃的翎羽缝隙中降下热沙雨。
一声恐惧的龙吟响起,金花婆婆就要驾云逃离,不想身后一声兴奋地啼鸣传来,双翼一展,就见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妙翅鸟已经飞落紫龙头顶,二者缠斗起来。
本身妙翅鸟就是诸龙克星,每天要吃一个龙及五百条小龙,加上金花婆婆已经元气大伤,即便召回仅剩的一只龙角,化为短戈骚扰妙翅鸟,却是被脱落的翎羽化作利剑缠住。
更不要说还有银轮法王的攻击,不到一刻钟,金花婆婆所化紫龙就浑身鳞片破开,鲜血淋漓,更有几块龙肉被妙翅鸟抓落。
抵挡银轮法王攻击的珊瑚宝树因为没有法力灌输支撑,最终在金轮王不懈的雷击之下寿终正寝,化为齑粉,似乎这也预示着金花婆婆的结局。
金花婆婆眼看妙翅鸟紧追不舍,四周还有强敌窥伺,心中一片冰冷,知道今日怕是要陨落于此,龙目留下几滴泪水。
泪眼婆娑中,萌发死志,欲要拉几个垫背的。
就在妙翅鸟头顶宝珠洒落毒液,利爪再度扑来之时,紫龙颔下龙珠突然坠落,直奔妙翅鸟,一阵璀璨光辉闪过,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烟云滚滚,龙珠爆炸,暂时重伤妙翅鸟。
而滴着鲜血的龙躯趁机扑向端坐香车之上的银轮法王。
一声夹杂痛恨、后悔、无奈和留恋诸般感情的悲鸣响起,随后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银轮法王急中生智,金钟挡在面前,青旗威力大开,可是依旧将金钟炸烂,成为废铜烂铁;宝旗烂了一个窟窿,灵性大损。
妙翅鸟悲鸣一声,依旧化作一枚光华黯淡的符箓回到金轮王手上,可是面对损失惨重的现状,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受此余波冲击,中央法台之上的对应南门的那面宝鉴出现一道裂纹,法旗亦是断了几根丝线,而鸠摩智亦是损耗了一颗舍利子维持法阵运转,心痛不已。
北门之中青翼蝠王踏入,就见一凶神恶煞的明王,性情凶狠而暴躁,一见有人入阵,顿时把三日之前的怒火宣泄到青翼蝠王身上。
两条毒蛇脱手,眨眼间,腾空化作百丈毒蛇,身躯堪比蟒蛇,信子长伸,嘶嘶低鸣,毒牙外翻,股股墨绿毒气散溢,瘆人恐怖。
蝠王狡诈,桀桀一笑,一层薄雾遮掩身躯,片刻散去,原地显露出一百丈大小的青色肉翼的蝙蝠,只是蝙蝠头是人首。
长有两颗虎牙的青唇微启,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奇异声调吟唱,看不见的音潮激起毒蛇血液翻滚,逆行经脉,两条毒蛇焦躁不安,左摇右摆,失去辨别方位的能力,瞬息之间纷纷涨爆而亡,一片血雨中,陡然一股吸力将滴滴鲜血吸走,落入蝠王口中。
蝠王还不忘舔一舔嘴唇,大轮全剧明王根本就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自己两条毒蛇就陨落,顿时怒火中烧,三头血口一张,一道蓝光、一道血光、一道黑光扑出,直袭蝠王。
蝠王故技重施,再弄音潮,不料铁轮法王脑后千幅金轮一旋转,一阵波纹辐射而过,虚空不再受音波影响。
失去音波功能,只剩速度,青翼蝠王惊怒之下,张开双翼,却被一金轮无声无息从虚空敲落,打在身躯之上,跌落下来,被三道神光席卷,化为一滩血水,死得相当窝囊。
闻太师守候在阵外,却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心里焦急,不断抚摸三尺白须,探头探脑,却不知拽断多少胡须。
突然,脚底凭空卷起一股烟尘,洒落下来,闻太师一皱眉宇,此乃凶兆,掐指一算。虽说看的不是十分明切,却也探究出股股凶煞之气,几人命途堪忧。
果不其然,片刻耳畔就隐隐约约听道一声狮吼悲鸣、龙吟嘶吼,俱是绝望弥留之音。最后又感觉一股生气消失,知道此次怕是折了几人。
就在闻太师低头思忖之时,眼前密不透风的法阵突然烟云翻滚。鸠摩智面带笑容脚踏白云出来。
看着满脸焦急的闻太师,鸠摩智脸上一阵满足,鄙夷道:“闻道友师门果然**,四位法王却是如今死了三位,被擒一位,哈哈!”
毫不掩饰的讥讽,说得闻太师又羞又怒,面色阴沉,“既然如此,我等择日再度闯阵,告辞!”
鸠摩智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却是想趁士气低落之际,一举将闻太师消灭。
太师颇为郁闷的回到营寨,颇为担忧道。“四位道友或亡或被擒,可见此阵之威力。本帅离开朝歌多时,却是不知道朝堂情形如何,还得速速解决袁福通,以定天下!何况大军粮草消耗巨大,长此以往,劳民伤财,实在是不美!”
话说纣王在女娲宫进香后,被女娲娘娘的美貌吸引,勾起了他招美女的念头。而纣王对女色追求就成了封神大战的第一个导火-索。
作为皇帝,纣王职业生涯已经做到头了,最多就是努力多生孩子,为以后选继承人打好基础,而且他是个太平皇帝,不管什么事情都有手下一帮名臣良将去搞定,自己完全无所事事。朝廷上纣王别无所求,只能下功夫解决自己日益增长的食色需要与水平停滞不前的后宫佳丽之间的矛盾了。
正当纣王打算要招四百个美女进宫做杂役,却被天下第一的好老师商容善言劝谏了。
商容道:“君有道,止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今陛下后宫美女,不下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后妃。今凭空欲选美女,恐民失望!”纣王只好打消念头。
纣王八年,四大诸侯进贡,率领八百武士在午门等候觐见,黄门官请示如何发落。纣王手足无措,只好问首相商容怎么办,见惯大场面的首相商容从容回答:“陛下只可宣四镇首领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竞,国治邦安;其馀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
纣王闻言大悦,见到四大诸侯后,与丈人东伯侯一问一答,东伯侯不过客气两句:“此乃臣等分内的事,自当为圣上效力,又何劳圣心垂念?臣等不胜感激!”纣王顿时龙颜大悦,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设宴招待四大诸侯。
四大诸侯连忙叩头谢恩。
纣王到了后殿,将费仲、尤浑二人宣到此处问道:“先前爱卿为寡人出主意,欲令天下四镇大诸侯进贡美女,寡人欲颁旨,不想却被商容谏止。今四镇诸侯在此,明早召入,当面下旨,令四人回到封地后,以便拣选进献,且任免使臣往返,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费仲俯身道:“先前大王欲宣旨下令选天下美女,被首相商容所劝阻,陛下当即收回了旨意。此为天下共知,如今一旦再次下旨,恐怕会影响到陛下在臣民中的威信啊!”
费仲见纣王脸色一变,连忙接着道:“臣闻翼州候苏沪,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贞静,大王何不下旨,将之招至宫中,随侍左右。况且只选一女也不会影响到陛下在臣民中的威信。”
纣王一听,顿时龙颜大悦道:“爱卿所言极是。”然后对侍从道:“既刻宣旨命苏护前来商议国事。”
正在驿馆中休息的苏护,接到纣王的圣旨后不敢怠慢,连忙穿戴整齐,随侍从到了龙德殿。
苏护上前行完礼后。纣王道:”寡人听闻爱卿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寡人欲选侍后宫,卿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羡慕!爱卿意下如何?”
苏护听后正色道:“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有嫔御,不下数千。妖冶妩媚,难道不足以取悦于大王?微臣之女蒲柳弱质,素不闻礼度,德容俱无足。求陛下收回成命,斩杀进谗言之小人,使天下皆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岂不美哉!”
纣王大笑道:“爱卿,却是不识大体啊!自古至今谁家的女儿不嫁人?况且是为后妃,富贵天下,爱卿也为皇亲国戚,乃是显赫的荣耀,爱卿乃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应当如何选择。”
苏护听后,不自觉的厉声道:“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荒淫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乃其昌:永保天命。
今陛下不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表率,若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年的基业,必败在陛下手中!”
纣王闻言大怒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如今寡人只是要招你女儿为妃,你居然敢违逆,且当面说寡人乃是亡-国之君,乃是大不敬,来人将苏护拿下,推出午门斩了。”一边的随从立即将苏护拿下,就要推出去问斩。
这时费仲、尤浑二人从殿外进来,跪倒在地道:“陛下,苏护忤逆陛下罪责当斩,但陛下因选其女,而斩杀苏护,要是臣民所知,陛下轻贤重色,必是声望大跌,不如放了苏护,如此一来苏护定当感谢陛下的不杀之恩,自然会将女儿送上,以侍陛下。百姓听闻陛下宽宏大量,陛下的威信必然大涨。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纣王闻言,稍作思考,然后道:“那就依爱卿所言,放了苏护,命令其立即返回封地,不得在朝歌停留。”圣旨一下,言出必行,逼着苏护快速离朝。
由于苏护措辞激烈、比喻大胆,当面驳了纣王面子,随后又公然挑衅纣王的权威,在午门题了反诗一首“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下朝商。”
纣王大怒,一度打算御驾亲征。虽然最后被臣子鲁雄劝住,但是纣王派了崇侯虎讨伐苏护,但又深怕贪鄙横暴的崇侯虎贱害地方,在细想良久之后,决定加派仁义著称的姬昌一同前往。
现在的纣王虽然坐拥天下,但是内心和普通的正常人相比并没有多大区别,他只想得到自己追求的美好事物,对于杀人取乐这种事情并没有兴趣。
那姬昌是四大诸侯之一,四大诸侯一起进京面君,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刚刚即位、不怎么会处理政务、不怎么会来事儿的少年君主。纣王的岳父大人姜桓楚自然会给足自己女婿面子,生性耿直的南伯侯鄂崇焕也不会心生二念,虐下媚上的崇侯虎拍起马屁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
只有雄才大略的西伯侯姬昌看在眼里,忿上心头。这样一个君主,政治素养接近于零、唯独对美色念念不忘,要不是他老爸是君主,他有什么资格坐上王位,实在太令人不服气了。
姬昌接到纣王讨伐苏护的圣旨后,并没有立即布置出兵,而是希望明日早朝见驾,能详细查明情况。如果苏护真有反意,再讨伐苏护。倘若苏护有苦衷,我们制止苏护就行了,何苦多造杀孽。
在座的比干当场表态:“君侯言之有理。”
而东南二位伯侯却一言不发。崇侯虎则说道:“既然纣王已经下旨,谁敢违抗?若以后诸侯都不听圣旨,那天下就要乱了。”之后崇侯虎点奇人马攻打冀州。
而姬昌经过这次小小的试探,知道了崇侯虎对纣王的绝对忠诚,比干的正直义气,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焕的中立态度让姬昌心里有了底气。日后先伐崇侯虎,后联合东鲁南楚共讨纣王的大政方针就在此时暗暗定下。
冀州大战,这崇侯虎乃是酒囊饭袋之徒,只会横征暴敛、恭维谄媚之事,结果被苏护之子苏全忠杀的人仰马翻,败走而逃。
逃亡路上,遇到自家兄弟曹州侯崇黑虎,只见此人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
苏全忠因为耸轻气盛,赢了崇侯虎,就志得意满,不识天下英豪,叫阵之时,出言不逊,崇黑虎与其大战。不想苏全忠武艺精湛,使用的一把戟有尖有咎,九九八十一进步,七十二开门,腾、挪、闪、赚、迟、、收、放,运用自如。
崇黑虎不敌,拿出背后一红葫芦,揭去盖,只见葫芦裹边一道黑烟冒出,化开如网罗,大小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啄来。苏全忠被啄伤,束手就擒。
本来苏护欲要投降,被运粮官郑伦所阻。郑伦乃是卢圣门下弟子。第二日双方叫阵,郑伦上了火眼金睛兽,使两柄降魔杵,放跑开城。排开三千乌鸦兵,像一块乌云卷地。
崇黑虎安坐火眼金睛兽,出来迎战。只见这郑伦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两根降魔杵。黑虎暗暗称奇,待得听到郑伦辱骂之言,大怒,与其大战。
这郑伦也是精明之辈,知道崇黑虎与自己一样身怀异术,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手中杵在空中一幌。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铁索,飞云闪电而来。
黑虎一看,自持道术高强,如擒人之状,却是丝毫不紧张。
只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吸人魂魄。崇黑虎一晕,掉下火眼金睛兽,为郑伦所擒。
郑伦擒拿崇黑虎,大胜回营,不料道玉符从天而降,接过,正要观看,一道神光闪现,一道人虚影从玉简之中飞腾而出,玉簪束发,紫衣道袍,片片竹叶飞舞其上,手持拂尘,红丝飘荡,不是卢圣是谁。
郑伦立即拜倒:“见过师尊!”
卢圣投影言道:“你不可造次,应顺应天道,劝说苏护归顺商朝才是!”言罢,那道身影慢慢虚化,灵气散溢间,溅落点点金光。
郑伦再叩三个响头,当回城劝说苏护归顺商朝。
正当苏护迟疑不定,想要归顺,却是顾虑重重时,正好西歧散宜生来访。
却说姬昌早有反意,一直想推翻商朝,自己取而代之,而苏护早被姬昌拉拢到自己的一边。苏护贸贸然地造反,却不是姬昌所差,但是姬昌通过苏护造反,也知道现在商朝社稷稳重,还不是贸然反商的时候。
现在虽然苏护占了优势,但是苏护知道即使西岐出兵,也未必能完全压倒朝歌的大军,还有东鲁南楚两地的诸侯联军未动。纣王此时尚未失德败政,朝中名臣大将如云,在朝在野人心尚在,令旨一下,还是挺有号召力的。
崇黑虎被擒,这三军中就自己最大,姬昌为了保全自己的有生力量,以救崇黑虎为名,向苏护写了一封劝降信。命手下第一文胆散宜生亲自出马,催促苏护投降献女。
这样不但完成了纣王下达的任务,掩饰了姬昌自己的反心,而且在北地保留下苏护一支伏兵,又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震慑住了崇黑虎,为攻取北地做好准备,甚至还在朝歌埋下苏护女儿这一个内应,一举数得。
而苏护在接到姬昌命令投降献女的书信时,他半响不言,只是点头。他不理解啊,为什么主人突然叫自己不要打了,而让自己献女进京。在姬昌的心腹大臣散宜生的确认下,苏护只好按主人的意思办理,将女儿妲己献入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