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撕裂,权力混乱,鱼蚌相争,她再来渔翁得利。
一念至此,蓝绫立刻派人暗中联络天竺境内的佛教话事人。
由于多年惨遭入侵,被蹂躏都麻木了,天竺人逐渐形成了躺平的心态,破罐子破摔。
雅利安人来了,接受雅利安人的统治。
蒙古人来了,也照样接受,逆来顺受,不懂得反抗。
此番大虞对天竺用兵,底层人根本不当回事。
反正日子都一样,顶着低种姓的身份过一辈子,看不到希望,还拼搏奋斗个毛线?
慌的是上层的婆罗门贵族。
要是让大虞占领天竺这片土地,他们哪还有好日子过?
反观佛教,佛教虽发源于天竺,却因本身教义,强调众生平等,与种姓制度矛盾对冲,不利于上层统治,导致长期被打压、孤立,恨不得婆罗门教早点完蛋。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天竺佛教自然盼着大虞打进来,灭了婆罗门。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大虞王朝虽有种姓制度,主流信奉的却是佛教。
若是让大虞女帝统治天竺,他们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是以,蓝绫派出去的人刚联系上佛教的主要话事人,这位话事人就毫不犹豫了同意了蓝绫提出的条件。
只要能灭了该死的婆罗门,怎么着都可以。
于是乎,大虞军队暂时停止了进攻,转而开始扶植天竺境内的佛教,与婆罗门教展开一系列的争斗。
要论实力,佛教自然不是婆罗门的对手。
可现在情况变了,佛教背后有整个大虞王朝作为他的充电宝,持续性超强,各种尖端武器源源不断输入。
爆发几**规模的协斗,婆罗门竟被佛教打得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上层婆罗门贵族都是雅利安人的后裔。
高贵的雅利安战狼,岂能被贱民折辱。
婆罗门贵族勃然大怒,立刻发动大军血洗。
佛教得了蓝绫的支持,同样不甘示弱,发动教徒拼命反击。
打!
给我狠狠的打!
一时间,南亚次大陆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
宗教与宗教之间,看似是信仰与教义的矛盾,实则是权力之争。
权力之争历来残酷无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斗争一旦挑起,就很难再停下。
自从雅利安人占领天竺这片土地,发明种姓制度统治底层百姓,长达千年之久,势力根深蒂固。
佛教纵然得到了蓝绫的一部分的支持,能够勉强与之僵持,终究还是难以抵挡一轮又一轮强猛的攻击。
天竺国内血雨腥风,厮杀不断。
蓝绫站在高处,遥望着平坦广阔的恒河大平原。
果然如她所料,天竺的宗教矛盾,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仇恨一层一层积压,怨气一年比一年深重,宛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反正早晚都得炸。
不如就让她来当这个引子,提前引爆,炸个痛快。
长风气,吹乱了蓝绫的鬓发。
她极目远眺,喃喃道:“似天竺这等宝地,合该成为我大虞的粮仓!”
不到七日时间,佛教就被婆罗门教打得节节败退。
这位佛教话事人不禁有点慌,连忙派人找蓝绫求救。
书信送来,由专门的翻译官,一字一句翻译给蓝绫听。
宋玉玲在一旁,低声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兵?”
“不急,且再等一阵!”
以大虞王朝的底蕴和势力,若是倾尽一切帮助,佛教早就把婆罗门打趴下了。
蓝绫不可能干这样的蠢事。
豺狼与虎豹相争,谁输谁赢,对于冷眼旁观的第三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双方势均力敌,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结局。
天竺的本土佛教肯定是要帮的。
但不能出动大军,更不能要啥给啥,任其予取予求,而应该保持平衡,让双方最大程度消耗。
蓝绫随即唤来宋玉书,让人准备一批尖端武器和药物,暗中送给佛教,并附上一封书信。
书信内容,极尽传销洗脑之能事,各种画大饼,鼓励天竺本土佛教好好干,往死里干,大虞王朝背后坚定支持,来日还要让佛教成为天竺的唯一国教。
‘唯一国教’这四个字,对于天竺本土佛教的刺激,犹如现代的族谱单开一页。
这样的超级大饼,天竺佛教徒哪里遭得住,顿时跟打鸡血似的,拿着大虞支援的先进武器,疯狂突突突。
蓝绫施展凌波微步,暗中乔装,深入天竺,看着这一场又一场的血腥争斗。
此时此刻,两大教派杀红了眼,也没时间思考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算计阴谋,只想灭了对方。
蓝绫看得心惊,也有几分错愕。
佛教不是常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吗?
看看面前这些佛教徒,好勇斗狠,嗜杀成性,面容狰狞,宛如恶鬼,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之相?
随即,蓝绫又摇了摇头。
自己这么想真可笑。
印象中的佛教以慈悲为怀,仅限于神州华夏,一代又一代统治者进行大规模的灭佛运动,才让那些和尚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华夏之内的佛是佛。
华夏之外的佛,多是披着佛家外衣的魔。
她眼前看到的,也许才是所谓佛的本来面目。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与魔,本就是一体两面,互为表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大教派的有生力量在斗争中消耗殆尽。
蓝绫冷眼看着,脑海中不自禁想起红楼抄检大观园探春痛心疾首又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天竺内部斗争,自杀自灭,大虞正好趁虚而入,收割胜利的果实。
“将士们,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随朕出征,拿下天竺这块宝地,将它变成咱们的粮仓!”
见时机成熟,蓝绫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出手。
双方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血腥屠杀,军力早已十不存一。
大虞军队此时攻入,犹如砍瓜切菜那般轻松。
大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