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云俊脸黢黑,她什么意思!忽视他!还当着他的面关心别的男子!
清晰的颌线紧绷,郁沉云咬牙垂眸,掩住眼底的悲伤。
公主瞧着是快被这狐媚子勾了魂了。
肖柏昌搭扶着乌宏的手臂站稳后,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本皇子无事,三公主不必责怪驸马,驸马定是无心之失。”
郁沉云掩在宽袖下的手指攥紧,这肖柏昌,还是有点欠揍。
虽然他撞了肖柏昌是事实,但这厮就这么公然在公主面前说他的错,显然就是要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其心可诛!
他撞人怎么了?谁让他肖柏昌方才离公主那么近的?
他这个驸马都还没离公主这么近,肖柏昌一个无名无分的人,怎么敢和公主站这么近的?
谁家好人家的男子会主动离公主这么近的?谁家还没进门的小侍是他肖柏昌这般迫不及待邀宠的模样?
他撞人错了吗?没错!
根本就是肖柏昌的错!
虽然心里不服,但郁沉云还是低垂下眼眸,乌黑的睫羽缓缓上下扇动,他在等着挨骂。
“七皇子说什么呢?”施寒岄面露疑惑。
郁沉云缓缓扇动的睫羽也顿住了,他眼珠子偷偷朝施寒岄的脸上瞟了几下。
“不是七皇子一时不慎崴脚没站稳吗?为何要说驸马无心之失?”施寒岄继续道:“本宫又为何要责怪驸马?”
施寒岄问完后也一直盯着肖柏昌,眨眼间眸中的疑惑不解溢出,似是一直在等肖柏昌为她解惑。
郁沉云睫羽扇动的力道都强健了起来,微瘪的嘴角浅扬,脊背瞬间挺得老直,看向肖柏昌的眼神里尽是挑衅。
公主真好,就是如此明理!就是如此维护他这个驸马!他怎么敢撞肖柏昌的?那就是有恃无恐!
肖柏昌被噎住,她是眼瞎吗?
郁沉云撞得那么重!那么明显!她敢说她没看见?她良心不会痛吗?
可肖柏昌看施寒岄的神情,她……又确实是很疑惑的样子,不像是故意帮着郁沉云说话。
肖柏昌又仔细打量了施寒岄的神情一次,她……的确是非常疑惑的样子。
难不成……是方才郁沉云从他身后撞上来,施寒岄没瞧见?
肖柏昌凝神思考一瞬,应是有这种可能。
他身量比施寒岄高,挡住了施寒岄的视线,郁沉云从身后撞上来,施寒岄……倒也确实可能看不见。
“分明就是驸马撞了我家主子!”
乌宏对施寒岄这种颠倒黑白的问话感到愤怒,这公主是不是眼神不好?
“分明就是你家主子崴了脚!”
青堂也不甘示弱,他们国家的将军,岂由得敌国皇子的一随侍如此高声指责?
且不论事实如何,金安和竹荣本就是敌对的。身为金安男儿,若叫守疆卫土的将军被敌国的人贬低了去,那怎的配做金安子民?
抛开事实不论,任何敌国的人,都别想在他面前,指责驸马分毫!
就算要论事实,驸马撞人,也定有驸马的道理。毕竟,驸马对战竹荣,有经验。
谁知道竹荣皇子方才是不是想对公主动手?谁知道竹荣皇子方才是不是起了什么歹心?
驸马定是瞧出了竹荣皇子的阴谋诡计,定是看穿了竹荣皇子的险恶居心,才会撞人。
无论如何,驸马都是对的,金安的将军都是对的!谁也不能推翻这条!
郁沉云回头看向青堂,眸光中尽是赞赏。
青宠侍这人大局观不错,分得清敌友。
乌宏被气得面色涨红,他正想继续反驳时却被施寒岄抢先开了口。
“驸马撞七皇子了吗?”她温声问道。
“没有啊。”
郁沉云摇头,脸上满是无辜。
“岑方才就四憎藏走到公组面前,也不姿道七皇子为森么突男就倒了。”【臣方才就是正常走到公主面前,也不知道七皇子为什么突然就倒了。】
肖柏昌和乌宏都瞪大了双目,郁沉云真是……好不要脸的一个将军啊!他们头一次见如此不光明磊落的将军。
这样的人!这样糟糕的品性!竟然能做将军?
关键是他们竹荣的战队竟然还是被这样的人打退的!
丢脸,耻辱,愤怒!
肖柏昌想杀郁沉云的心瞬间又强了几分。
偏郁沉云说完后,还又朝施寒岄挪近了些,他伸手攥着施寒岄的衣袖。
“公组不要对七皇子有偏见,七皇子方才的话,定也不四故意增对岑,七皇子定也不四故意污蔑岑,岑搜点委屈没有关系的,紫愿公组和七皇子莫要因岑僧了嫌隙。”
【公主不要对七皇子有偏见,七皇子方才的话,定也不是故意针对臣,七皇子定也不是故意污蔑臣,臣受点委屈没有关系的,只愿公主和七皇子莫要因臣生了嫌隙。】
肖柏昌二人被郁沉云的不要脸震慑住。
回想往日,他们在竹荣皇宫收到的消息,都是郁沉云率军破城、势如破竹;郁沉云死守边城、宁死不屈;郁沉云斩了竹荣大将首级、勇冠三军;郁沉云善待战俘、重信守诺……
可……可竟无一人探到,郁沉云还是个极为不要脸、极为不磊落的人!
不承认自己做下的错事,还倒打一耙,与小人何异!
大丈夫怎可如此!
往日,肖柏昌对郁沉云,虽是憎恨,却也有敬佩,今日这一遭,他对郁沉云,只剩憎恨。
竹荣败在这样的人手底下,真真是耻辱。
偏郁沉云娶的这公主还是个眼瞎心盲的。
肖柏昌只见施寒岄转向他,樱唇抿了几下才缓缓开口,似是有些无措。
“七皇子,”施寒岄睫羽微垂,“驸马说他没有撞你,驸马向来磊落,不会说谎的。”
肖柏昌差点眼前一黑。
郁沉云磊落?不是这公主眼瞎就是郁沉云给这公主灌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