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历史，从远古到现代 第28章 我国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时期～春秋时代15

《国语》（4）

2、勾践栖会稽（2）

译文（参考）：

标题：勾践暂栖会稽（发愤图强）

越王勾践暂栖（寄居）于会稽（作复国的根据地），传告三军：“凡是我的父兄、兄弟及与王同姓的宗族同胞，有能够帮助我谋划击退吴国者，可与我共同治理越国的政事（让他居卿相之位）。

大夫文种进见说：“臣听闻：商朝人夏天就要准备（蓄积）冬天用的皮货，冬天则要准备（蓄积）夏布（细葛布），天旱要准备舟船，雨天要准备车马，要做准备，以便缺乏的时候应用。越国现在虽然无四邻入侵的忧患，然而不可不提前培养和选拔谋臣和英勇的将士。譬如在下雨之前，就要求取蓑笠。今君王既已寄居于会稽，以后再求取谋臣，恐怕太迟了吧？”

勾践说：“今闻大夫您的提醒，怎么会太迟呢？”握住文种的手，共同进行谋划（和实施）。

勾践要求与吴国停战议和：“寡君勾践缺乏人才，没有别人可以派遣，仅派下臣文种，他不敢对吴王高声讲话，只敢对你手下管事的人低声私语。”

文种说：“越国之军队（已很虚弱），不足以屈尊您来讨伐了；愿以金玉、美女奉献给君王，酬谢国君的赐临。

请允许把勾践的女儿作吴王的卑妾，大夫的女儿作贵国大夫的卑妾，士官之女作贵国士官的卑妾；把越国的宝器全部献上；越君帅越国民众听凭您使用调遣！

如果认为越国的罪行是不可宽恕的（不许越国求和），那（越国）将焚烧宗庙，把妻子、儿女都拘囚起来，把金玉都沉入江中；越君将带领五千名战士拼死战斗，一人可当两人用，相当于带领一万名战士伺候君王（同你作战）。

吴王若能推恩于越，则越国的人民和财物都属于吴王所有，如果进行决战，必然遭到损失，就不免会损伤吴王之所爱了。与其杀死这些将士（带甲万人）不如得到越国（的人和财物），和与战哪一种更有利呢？（请您选择）”

夫差听后，准备接受勾践的意见（议和），与近臣商议，五子胥出谋：“不可！吴国与越国是两个结仇的敌战之国；长江、吴淞江和钱塘江把吴越两国环抱在中间，两国的人只能在这个环境里生活，无法外移。有吴则无越，有越则无吴。这种势不两立的局势是不可能改变的。

我听到过：陆地的人居住在陆地上，水上人家则居住在水上（船上）。地势高的国家（如晋、郑国），如果我国攻而胜之，我们是不会居住在那里的，不会乘他们的车；如果是越国，我们攻而胜之，却能居住在那里，也能乘他们的船。这样有利的事，不可失去。君（夫差）必须消灭它（越国），如果失去这样的好时机，你会悔之不及的。”

越国将八名美女贡送（给吴国的）太宰（官名）嚭说：“贵国国君赦免了越国之罪，才有这些美女送给你们。”太宰嚭进谏（吴王）：“我听闻古时候战伐别国，就是为了使战败国服输而已；今越国已经服输认罪了，又有什么要求他们的呢？”夫差与越国议和成功便撤离了越国。

勾践对国人说：“本人在未全面了解我国国力不够强的情况下，与大国结仇而战，战败了使百姓的尸骨暴露在原野之中，这是寡人的罪过。请大家让我改过。”

于是安葬死者，慰问受伤的人，安养生还者；对人民有丧事的进行吊唁，有喜事的致以庆贺；民众有远出的给予欢送，有回家的给予欢迎；去除民众所厌恶的（事），补充民众之不足（欠缺）。然后派遣三百名士人到吴国去做夫差的奴仆，勾践亲自给夫差当马前卒（马前开道的人）。

勾践之地，南至句无（今浙江诸暨市南50里），北至御儿（今浙江嘉兴桐乡县）东至鄞（今浙江宁波），西至姑蔑（今浙江衢县北），东西、南北百里。

勾践召集父老乡亲，发誓说：“寡人听闻古时之贤君，四方民众向他聚集，像水流归下。今寡人无能，但会率领你们，夫妇休养生息，繁衍人口。”

（并采取以下强国措施）：

令壮者不娶老妇，老者不娶壮（少）妻；女子十七岁不出嫁，父母有罪；男子二十岁不娶妻，父母有罪。

将要分娩的，公家派医生去守护孕妇生产。生男婴送二壶酒和一只狗；生女婴送二壶酒和一头猪；一胎生下三个孩子，公家给她配乳母；一胎生二个孩子，公家供给食物。

亲子死了，免去他家三年的徭役；妾所生的儿子死了，免去他家三个月的徭役；也一样哭泣埋葬如亲生之子。

把孤儿和寡妇、疾疹者、贫病者的子女送到官办机构给以教养。对知名人士，清洁他的居所，供给他服装、食品，以节义激励他们。

对国外来的人士，一定在朝廷庙堂之上接见他，以示尊重。

勾践将带着大米和肉类，乘船到各地巡视，对游学的青年供给他们食物、饮水，询问他们的名字（准备以后选拔）。

不是勾践种植的谷物不吃，不是夫人所织的衣服不穿。十年不向人民收缴赋税，让人民都有三年的余粮。

（经休养生息、发奋图强，十年后）

全国的父兄（民众）都说：“昔日夫差在各诸侯国面前侮辱我们国君（勾践）；今日越国已经克制得够了（已经走上正轨了），请报告给各国。”

勾践则说：“昔日战败，不是民众之罪，而是我之罪，像我这样的人（勾践自谦的话），哪里懂得什么叫耻辱呢？我要求大家还是暂且不要与吴国作战吧。”

父兄们又说：“越国全国人民对国君你（勾践”亲如父母。儿子都想报父母之仇，臣都想报君之恩，哪有不尽力的人？请重新与吴国决战！”

勾践应允了，向众人宣誓道：“寡人听闻古时之贤君，不忧虑拥戴他的民众不够多，而忧虑他的士卒的心智缺乏知耻的精神。

今夫差有穿着水犀（牛）皮做的甲胄士兵十万三千名，不忧虑他的士卒的心智缺乏知耻的精神，而忧虑其不够多。

今寡人将助天威而把他消灭。我不想要匹夫之勇（个人逞能的庸人的勇气），而想要同进同退（纪律严明的勇士）。进攻时想着赏赐，撤退时想着军法处置；如此，则可以得到国家规定的奖赏。如果向前进攻时不服从军令，退后时不知耻（临难苟免），就会受到通常的刑罚。”

（勾践）果决地这样去做，国人都互相勉励。父亲勉励儿子，兄勉励弟，妇女勉励丈夫，齐声说：“谁像我们国君这样（好）啊，难道可以不为他视死如归吗？”

就这样，（于公元前478年）在囿（笠泽，今太湖一带）越国打败了吴国。之后又在没地（吴国的地名）和吴国都城（姑苏，今江苏苏州市）郊区把吴国打败，（公元前475年）屡次打败吴国。

夫差一行说：“寡人之军队不能打败越国！就请以金玉、美女敬献给战胜的越君（议和）。”勾践回答道：“昔日是我越国给予你吴国，而你不接受；今日你给予我越国，越国怎么可以不听天之命而听你之令呢？我打算把你送到甬（甬江）、句（句章，在今慈溪县西南）以东的地方，（以后）我和你仍算是两个国君，好不好？（调侃夫差）”

夫差答道：“寡人对越王也有过一点小小的恩惠（希望越王看在周王的面上，给吴国留一些余地，让吴国作为附庸），越王如果看重吴国与周朝同姓的关系，以屋宇之余，庇覆吴国，是寡人之意愿。你若说：’我将残你社稷，灭你宗庙。’我就请死！我有何面目见天下人？越王就进驻吴国吧！”

于是，吴国被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