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踏歌行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东小孟西老乌

“三位壮士，我乃缟素军南宫焱将军帐下第十三编队队长肖长烈，感谢诸位壮士的援手。”

这缟素军骑兵队长是个颧骨高耸的精瘦汉子，虽然比其他人看起来有些单薄但眼中却总是闪烁着精光，好似拥有着怎么也消耗不完的热情。

商徵羽微笑间从腰间掏出了南宫复给他的南宫铜令并告知来历，肖长烈更是喜上眉梢，原来前后都是自己人，赶忙带着三人向自己所在的先锋营奔去。

“哈哈哈哈，商老弟，没想到你居然来了！看来是从琅孚那里带回好消息了啊！”

商徵羽三人还在大营里走着，隔着老远就听见一声洪亮的长笑，那浑厚的修为让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商徵羽拍拍子弃的肩膀，两人脚下顿时加快了几分。

一名彪形大汉早已斩在中央大帐之前，正是与商徵羽他们一同突击狼王的南宫焱！

南宫焱火速命人准备饭菜，几人就在他的军帐中边吃边聊起来。

商徵羽将琅孚与虍虏大军决战的前前后后全都告之南宫焱，其中的跌宕起伏让南宫焱和缟素军众将听得心潮澎湃。不时大声叫好！

“南宫烨和南宫复这两个小子，还真是咱们南宫家老祖宗长脸！哈哈哈哈。”

听商徵羽说道南宫烨和南宫复在琅孚濒临城破之际率军杀退了虍虏大军，南宫焱捋着长须哈哈大笑起来。

…………

简单的午饭过后，商徵羽也说出了自己前来寻找缟素军的缘由，听说商徵羽三人居然要横跨云州以及北域，前往雪云国求援，所有缟素军将领立时肃然起敬。

“商老弟，你乃我中原之真英雄也！”

南宫焱心情激荡，恨不得自己也与商徵羽三人同去。他招手唤来了副官，命他立刻取来了衣服云州和北域的地图郑重交给了商徵羽：“这是我南宫家多年来绘制的云州和北域东部的地图，虽然其上没有雪云国的标注，但商老弟此次北上的大部分地界在这上面都能找到，当对你们三人有用。”

“南宫焱大哥，我就是来找你要这个的，哈哈，听说这可是你们南宫家的宝贝啊！”

“可不是，要不是你有大用，谁来我也不给！哈哈！”

…………

得到地图之后的商徵羽在南宫先锋营略做一番补给，第二天一大早就向北进发。从南宫焱的口中商徵羽已经得到消息，这已经是缟素军最北面的先锋营，再往北就会彻底进入虍虏人控制的范围。到时山河路远，荒草茫茫，再也无人能帮得到商徵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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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商徵羽等人进入北的第一站域，迦楼山脉。

经过半月的穿行，商徵羽他们避过了虍虏大军的封锁终于进到了北域进内。此刻周围都是丘陵，他们正趴在一座山头上遥遥望着远处一大批正在迁徙的虍虏部落，以完颜婧的估计这批人应当不少于十万，这绝对是近段时间以来商徵羽看见的最大规模的迁徙部落了。

前几日连续不断的降雪已经将地面铺撒了厚厚的一层冰雪，马蹄踏在积雪上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这个迁徙部落的队伍侧翼竖起了多面旗帜，上面描绘着一个光芒万丈的太阳，一只雄鹰在其下展翅高飞，形态颇为传神。

完颜婧盯着那面旗帜，偏头对商徵羽说道：“这是北域虍虏中鹰王的部族，是北域数的上号的强大族群，咱们得绕路避开他们。”

商徵羽点点头，他此次出发前可是对北域的势力分布有过专门的了解，北域内等级森严但却相对松散，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所有在北域的人都必须遵从天可汗也就是龙王的命令，在北域只有被天可汗也就是龙王亲自侧封过的人才能使用这王字头衔。除了虎王和狼王因为世代为天可汗效忠，已经拥有了世袭爵位的权利之外，其他的王字头衔都不能由家族晚辈继承，必须立下大功或者当代的王功勋卓著余荫才可照拂到下一代。

这个鹰王应当算得上同辈之中的强横之人，否则绝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凭借一己之力将自己的部族发展成这样的规模，要知道狼王对外征战的兵马也就八万左右，算上普通族人大概能有四五十万的规模就差不多了。鹰王能有狼王的五分之一，这已经算得上一个北域族群中的翘楚。

商徵羽心中有了主意：“我们让过他们，然后从他们来时的原路向北进发。在鹰王经过的路线周围应当不会有虍虏小族群选择与鹰王同行，我们可避免掉许多麻烦。”

鹰王的大队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前进着，一切都在向商徵羽希望的方向发展，但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鹰王部族快要整体通过这篇丘陵山地的时候，侧翼的山道上突然杀出一队人马，呜啦啦的叫唤着杀向鹰王部族的后放驱赶牛羊和马匹的部队，顿时让局势紧张起来！

鹰王的部队迅速展开了防御，但牛羊马匹实在太多，而来这些袭击的人显然也颇有章法，他们其中部分人冲上去与鹰王的人缠斗厮杀，阻挡鹰王的部队将包围他们的口袋勒紧，另一些人丝毫不理会鹰王的人马，径直去驱赶鹰王的牛羊和马匹，在一声声独特的口令下，哪怕鹰王的部队奋力厮杀，但还是被这些人硬生生抢走了一大批牛羊马匹，而自身却只付出了很少的一点代价。

鹰王的部队在被抢之后也没有派兵沿途追击，看起来似乎对抢夺自己牛羊和马匹的势力还有些忌惮，略追击一番后那将领就已返回，大部队也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商徵羽突然笑道：“这帮人很精明啊，他们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而且在这丘陵山坳间鹰王的先头部队想要回身救援也增加了难度，这才让他们一击得逞。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啊，完颜婧，按理说鹰王也应当算得上北域的前几号人物，什么人赶来截他的人马？！“

完颜婧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盯着远处抢了牛羊马匹之后迅速撤退的未知势力，看着他们进退有度令行禁止的模样，一个久违的名字突然浮上心头。

看了许久之后，完颜婧才有了七八分把握的说道：“来抢鹰王的应当都是小孟哥的人。”

“小孟哥？”商徵羽有些没明白。

三人继续上路，完颜婧便在路上一五一十的将这小孟哥的情报告知了商徵羽和子弃。

小孟哥原本是龙王麾下的一名战将，但其部族有一次与另一强族因为一片水源大打出手，直接惊动了天可汗。但最终天可汗却没有为自己的战将小孟哥说话，而是将这片水源地赐给了那个强族。那时已经是深秋，草原上的食物已经开始日益减少，小孟哥族群还要被迫迁徙，这简直是要了小孟哥族群的命！那年冬天下来，族群中牛羊少了一半，人口也骤降。冻死饿死的孩子更是让小孟哥这个族长潸然泪下，他从此带着族人落草为寇直接当起了马匪，专抢天可汗麾下那些大族群的牛羊。

天可汗派人屡次围剿都未果，反而让小孟哥越做越大，现在完颜婧估计小孟哥就算没有与狼王虎王这样强悍的势力，但也起码超越了鹰王，要不鹰王不会就这样被小孟哥抢了之后丝毫不敢报复直接离去，就是怕惹恼了小孟哥。

完颜婧褪下脸上的金属面罩，冰冷的空气瞬间冻得她口鼻通红，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继续道：“在北域不是所有人都听天可汗的，也有不遵从其指挥的部族，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东小孟西老乌’，东小孟就是小孟哥，西老乌就是马匪乌七。”

“那乌七才是个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小孟哥还只是劫富济贫，乌七则是生冷不忌。他动则就要灭人族群，女人、牛羊和马匹全部掳掠，男人要么留着当奴隶要么杀了，所以在北域小孟哥的名字还算有些威名，毁誉参半，而乌七则只是单纯的凶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