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在深入 雪夜里的谋杀19

“啊……嗯……没错。”

史栋怯生生地说。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石海是个女性。总而言之，与其说她对栾加的感情是友情，不如说是接近爱情的感觉吧！我猜想，刚开始石海是故意以男孩子的姿态参加你们的电脑通信，最后却偷偷地以女孩子的心理喜欢上栾加；但是，一旦‘网络推理团’的成员在这个雪原山庄里集合，事情就无法像以前那样了，名字和个人的经历不是外表上可以判断得出来的，但是性别却是一目了然、骗不了别人，石海为此困扰不已，但另一方面，她又很想见到栾加……就在这个时候，石海用电脑和你联络，想找你商量这个问题，又或者是石海认为你对栾加也有意思，想找你坦白她的心意，于是对你提出和你互相交换名字的要求。你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所以你甚至对她说：‘其实我的性别也是捏造的，事实上，邱明是男性之类的话。’”

“你是说……她们互相交换名字？”

华民惊讶地说。金天点点头，轻声道：“没错。”

金天向看着他的邱明再次出击：“你和石海透过电脑数次私下联络，然后你对她说：‘我给你机会，让你和栾加能单独相处。’并要石海在当天深夜再到休息室来。

与石海达成共识之后，你再以邱明的身份约栾加，对他说：‘我希望能有机会和你单独相处，希望你晚一点再到雪原山庄来，到休息室找我。’

所以昨天晚上我们要各自回木屋时，你对我们说：‘我想等栾加。’

然后一个人留在休息室，其实你是立刻躲在休息室的某个角落，等待栾加和石海两个人出现，对不对？”

金天说到这里时，稍微停顿等待邱明的解释。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眼睛的深处还在燃烧着顽强的抗拒意志。她在等待时机，想找出破绽，一举推翻金天的说辞。

金天继续说：“石海和栾加做梦也没想到那次的会面，竟然是别人为了杀害自己所布下的不在场证明。

他们也都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了，石海先出现，然后是栾加，他们两个也如你的计划一样聊得非常投机。

在这段时间，我们都以为邱明就是你，而栾加也以为和他在一起的石海就是邱明，如此的情况下，你就有了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当石海代替你成为不在场证明时，你趁此机会将曾凡杀害，这个时候的曾凡，按照预定时间一样和其他三位正在通信，你当然也预估到了这样的情形，而且在石海为你作了那样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之下，你想让我们知道凶手行凶的正确时间，而电脑上的通信完毕时间正可以证明这一切。

你杀害曾凡之后，让曾凡的电脑维持开机的状态，而且为了让我们能顺利进入曾凡的木屋，还把窗帘拉开，把钥匙圈卡在门缝边上，然后再回到休息室去看栾加和石海。

栾加和石海正如同你所愿，还在休息室里愉快地谈天，你确定他们已经帮你做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之后，于是你假装是马丽，打电话到休息室给栾加，找个适当的理由要他们各自回木屋，当栾加回到曾凡被杀害的现场时，为了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告诉大家：‘我从半夜一点半左右，到接到马丽的电话为止，都和邱明待在休息室。’

但是今天早上，我问马丽这件事情的时候，马丽却说她没有打电话给栾加。

照这样看来，那通电话是你打的，主要就是要让栾加和石海两个人分开。”

金天以咄咄逼人的态度一一说明细节，而一直保持冷静的邱明也似乎被金天精湛、确实的分析给驳倒了。尽管如此，邱明还是不露出任何放弃的样子，金天也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还能如此沉稳。能让她保持如此沉稳的态度，是因为她深信金天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是有罪的；只要无法提出有力的证据，任何再合理的推断也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邱明极力保持沉默，反而更有机会让自己了解金天的推理，然后再想办法应付、反击。不过金天也另有打算，他手中还握有另一张王牌，至于在什么时候才是亮出王牌的最佳时机，就必须好好考虑清楚了。只要那张王牌一亮出，就能让邱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那么金天就赢定了。但是，如果时间估算错误，反而会让王牌失去效用。金天一边慎重地选择该说的话，一边用自己巧妙的推理压住邱明的气势。

“栾加和石海因你的电话而结束谈话、各自回木屋，你趁这机会再度行动，也就是你所犯下的第二件案子：杀害石海。”

“什么……杀害石海？难不成石海在那时候就被……”

史栋几乎承受不住金天接二连三说出的真相。金天点点头道：“没错！石海在那时候就被杀害了，对邱明来说，这个作为她不在场证明的石海，能早日消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否则石海假装是邱明的事情早晚都会被揭穿，与其东窗事发，不如早点杀人灭口，以杜绝后患。”

“金天，为什么凶手要把石海的尸体埋起来不让人发现？而其他尸体却又不刻意掩埋，反而让其暴露在外呢？”

华民用眼睛的余光瞄着邱明。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金天接着说：“凶手希望大家越晚发现石海是女性越好，如果在栾加帮邱明做了不在场证明之后，就立刻发现这具女尸原来是石海的话，再从时间上推敲，可能就有人会注意到她们互相交换名字的事情。她本来打算将尸体草率地埋在雪堆下，接下来雪会将尸体整个掩盖住。如此一来，尸体恐怕得等到警察做地毯式搜查时，或是明年春天雪融的时候才会被发现，到那个时候，我和梅雪如果还活着的话，也会告诉警察邱明有不在场证明，综合以上各点，就算尸体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识破她的不在场证明布局。凶手的心思真是缜密呀！不过不幸的是，偏偏让我们提前发现了石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