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党卫军的礼仪兵双手持枪,如同松柏一般站列成两排,他们每一个人的身高都有严格的选拔标准,每一名士兵都拥有最纯正的雅利安人血统。他们的长相是最中规中矩的日耳曼面孔,所以在m35钢盔的衬托下,显得帅气挺拔。
在他们的中间,穿着黑西装还有黑色党卫军军服,以及穿着陆军灰绿色礼服的人低着头站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他们的最前方,是瘦高的元首,那个孤独的背影。
他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一样树立在那里,而他的前面不远处,是一口打磨精致的棺材。这具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曾经这个帝国的总理,那个曾经被称作帝国宰相的奥古斯老爷子。
阿卡多站在这里,他想起了这片墓地落成的时候,奥古斯还曾经和他在这里有过一番谈话,这位老爷子曾经对阿卡多说过:“他们在这里躺着,是一种幸运,因为我们还活着,只能背负起他们没有完成的理想,继续走下去。”
作为这个帝国最高的独裁者,阿卡多很想和躺在棺材里的奥古斯说:你躺在这里确实是一种幸运,可是将这个帝国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留下来给别人背负,是不是一种懦弱的逃避呢?
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那具枯瘦的尸体从棺材里拉出来,然后揪着尸体的领子,大声的吼叫:“你给我赶紧起来,那么多破烂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这个帝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
“我的儿子!”斯大林格勒的废墟上,一名妇女哭嚎着将自己的手努力的伸向自己的儿子,而那个躺在一堆破裹步里的尸体,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了。
几个破衣烂衫的平民男女用力的拉扯着这名发狂的妇人,不让她干扰这个简易的葬礼进行下去。
孩子的母亲依旧哭喊得撕心裂肺,因为她的男人已经在一个月前战死在了阵地上,留下了她和一个独子,在斯大林格勒艰苦的生活。原本她对德军的到来显得不怎么友好,毕竟她的丈夫就是被这群外来者打成了筛子的。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再如何苦大仇深,她还要养大她的儿子,所以最终她在家做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而年幼的儿子就和附近的几个小孩一样,为德国占领军擦皮鞋贴补家用。
谁知道好景不长,一枚苏联人打出的炮弹砸在了她儿子的身边,附近根本没有德军的影子,所以死的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附近的平民们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曝尸荒野,所以就举行了这么一场简单的葬礼。
在这么一个地狱一样的城市里,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死去。可是大家还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那最后一丝体面,坚持着划出自己与野兽的分别。参加葬礼的人虽然都破衣烂衫,可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整理过自己的着装。
铁锹再一次被甩了过来,又一些土壤被盖在了孩子的身上,那张苍白稚嫩的脸孔上溅上了些许泥土,看上去让人心疼万分。大家都不再说话,女人哭泣的声音就更显得尖锐起来,刺破人心。
……
“他就好像我的父亲那样……”阿卡多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诵读着那张写好的悼词稿子,他没有让别人修改这份他亲自写的悼词,仿佛是一名正在悼念自己长辈的孩子一样哀伤。
葬礼的最后,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密密麻麻瞬间形成了一片海洋。虽然没有那句地动山摇的呼喊,没有那句耳熟能详的口号,可是大德意志礼依旧是那么庄严,依旧是那样激昂。
……
两条普通的木头被捆绑成十字架,插在小小坟墓的前方,上面没有墓主人的名字,也没有精致的花圈。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一座墓地,因为这座墓地的后面,是整整300个同样的目的,大部分上面都挂着破损的钢盔,有德国人的,也有苏联人的。
旁边的建筑物墙根,一群德国士兵靠在自己的背包还有杂物以及弹药箱上面,冷眼看着苏联的平民们埋葬着死去的孩子。不少人互相交谈,但是却没有再发出往日的调笑声。这些军人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分,钢盔下深邃的眼睛盯着那些仿佛在做弥撒一般虔诚的人们。
一名年轻的德国士兵从看热闹的一群德国士兵中央站了出来,看衣装他应该是隶属于n集团军主力部队第14装甲军的掷弹兵部队。这名背着g43半自动步枪的年轻人走到了刚刚想要散去的苏联人旁边,用俄语喊住了沉默的人们。
“您的儿子给我们很多人都擦过鞋。我们很喜欢和他一起聊天。”这名年轻的德国士兵将自己手里的口袋递给了死者的母亲:“我们这里有一些土豆粉,可能不太好吃……但是,请您收下我们的心意。”
德国人杀了自己的丈夫,苏联人杀了自己的儿子,这名妇人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敌人的施舍了,她麻木的接过了那个袋子,踉跄着走向自己住的那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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