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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曼离开了位于泰拉皇宫中的办公室。
这座无比华丽、威严的巨型宫殿，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眷恋，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烦恼。
凡入此宫殿者，都要经受世界上最沉重责任的负担，要承受自己内心时时刻刻的煎熬。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
与权力捆绑的是责任，是整个帝国无数人类命运的重担。
跨过悠长的装饰廊道，基里曼对那些从各个人类世界收集来的精美艺术品毫无兴趣，只是感觉到心态十分压抑。
每走过一道大门，一个拐角，就会有一名帝皇禁军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基里曼的行动。
他们的目光异常的冰冷，毫无一点感情，宛如盯着囚犯一般看着原体。
“你看到了吧？他们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我，包括星际战士，也包括那些高领主。”
“他们是这座华丽宫殿的狱卒，除了帝皇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囚犯而已。”
洛希和基里曼边走边说道，帝国之拳的恩里科则一路跟随在后面。
“他是为了多恩而来吧，你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久违的希望。”
基里曼轻声说道，他早就看透了帝国之拳的想法。
“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如今的帝国需要多恩回来，光是泰拉的政事就缠得我脱不开身，如果有什么异动，我们会非常的被动。”
“经过这百年的围剿，虽然银河内大部分的叛军都已经被我诛杀，但是还有着一处地方我实在是力有未逮。”
基里曼没有说出那个名词，但洛希已然知晓他担忧的是哪个地方。
恐惧之眼。
这是银河系内最大的一处亚空间裂隙，是现实宇宙的伤疤，久久无法愈合。
“那些叛军都汇聚到了恐惧之眼，利用那里的特殊地理环境和帝**团进行对抗。”
“如果硬碰硬，这些残兵败将自然不可能是帝国正规军的对手。
但是恐惧之眼是亚空间与现实宇宙融合之地，那里天然的存在着浓厚的亚空间腐化力量。”
“即便是接受了思想钢印强化，对帝国忠诚无二的阿斯塔特，去了那里也未必就能保证百分百的无视污染。”
真正对抗人类的不是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叛军，连荷鲁斯都死了，那些叛军自然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但是叛徒们藏在恐惧之眼这个名副其实的“宇宙粪坑”之中，想要对他们动手，就要承受自己沾一身屎的风险。
混沌腐化从来都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很多时候混沌都更像是在人类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随着个人的经历和内心的变化，让这一颗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
基里曼曾经派遣前往恐惧之眼平叛的远征军中，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发生了星际战士腐化叛变事件。
而那些凡人辅助军失控的案例更是星际战士的好几倍，连思想钢印都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办法怎样更为温和无害化的控制恐惧之眼。”
“除非我们有办法彻底的关闭恐惧之眼，弥合那里的亚空间裂隙，恢复那里被扭曲的现实宇宙规则，否则一切的行动都是治标不治本。”
“因此，我调动帝国的力量和资源，在恐惧之眼边缘的一颗星球【卡迪亚】上，建立了严密的防御。”
“并且在卡迪亚的周围，还有一条以星球为基点，环环相扣组成的防御链条。”
“卡迪亚将成为帝国的大门，牢牢的将恐惧之眼里的混沌叛军和亚空间恶魔挡在门外。”
基里曼在说这些的时候，拳头紧握，猛地在面前的虚空中挥舞。
他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道围绕着恐惧之眼建立的要塞世界，是怎么把这颗毒瘤死死的锁住的。
洛希剑眉一挑，又读出了基里曼没有标明出来的心思。
“你想要在恐惧之眼修一道墙，那是一道以光年为单位，横贯银河的长城。”
“就像三万多年前，一个叫做【秦】的王朝所做的那样，利用长城阻挡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掠袭。”
基里曼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洛希说话就是方便，他都不需要把话说的很清楚，对方就能明白自己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
而和那些高领主谈话时，不仅双方都要遵守严格的礼仪程序，自己还要担心对方是否会误解自己的意思，并且做出错误的判断。
和洛希说话，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完全放空大脑随心所欲，就只是简单的朋友闲谈。
“而帝国之中，对于修建长城最在行的人，莫过于罗格·多恩。
只要有他镇守卡迪亚，那么几乎就不用再担心恐惧之眼中叛军搞出来的小动作。”
听着基里曼的宏伟构想，洛希也不由得开始咋舌。
从泰拉禁卫，到卡迪亚守卫，这差距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如果换做佩图拉博，说不定就会开始猜忌基里曼是否是打算放逐自己，把自己排挤出权力中心，并且开始脑补一大串复杂惊心动魄的政治博弈。
“也亏是多恩，换做其他人，已经开始骂你的傲慢了。”洛希笑骂道。
“不是的，洛希大人，我们对帝国统帅的决议无条件服从。”
“无论是泰拉还是卡迪亚，无论是帝国的心脏还是帝国的毒瘤，我们都会用最好的姿态来面对。”
身后跟着的恩里科出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
他也是第一次听基里曼说起对帝国之拳的安排和定位。
事实上来说，相比起驻守在泰拉，他们更愿意去最危险的前线，争取属于自己的荣耀。
身为泰拉禁卫，恩里科虽然在许多兄弟的眼中享受着戍卫泰拉的荣耀，但是他又何尝不羡慕那些战斗兄弟在全银河建功立业。
而且听着基里曼对卡迪亚防线的描述，恩里科已然开始心潮澎湃。
他甚至开始幻想着和战斗兄弟们一起将卡迪亚打造的坚不可摧，死死的困住亚空间的敌人。
“这一切最好还是交给多恩来办，否则没有一名基因原体坐镇，我无法真的安心。”
基里曼担心的对象就在于那几个至今都没有得到审判的叛徒原体。
无分混沌恶魔王子珞珈，恐虐恶魔王子安格隆，还有色孽的恶魔王子福格瑞姆。
这些叛徒的确是已经销声匿迹，根据基里曼手中那一支特殊的“恶魔情报军”传来的消息，这些恶魔原体都在亚空间中为各自的主宰征战。
而在恐惧之眼这样的环境之下，恶魔原体是可以很轻易的出现在战场，并且屠戮帝国的军队。
洛希苦笑道。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不想帮忙，问题是我刚刚回来，根本就对情况不甚了解。”
“等我抽出时间，把一些更为紧要的事情交代完整后，再想办法找回多恩也不迟。”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十天半个月。”
得到了洛希的亲口保证，即便是以情绪冷淡、喜怒不形于色的帝国之拳也不由得涨红了脸庞。
恩里科已经在想应该怎么最快的通知西吉斯蒙德，让他带着正在其他地方远征的黑色圣堂返回泰拉。
当初多恩失踪时，西吉斯蒙德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
一行人终于是走出了泰拉皇宫，当基里曼的脚步从皇宫那金光璀璨的地砖上过渡到普通的路面时，他甚至开始放松的舒展浑身筋骨。
骨骼和筋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基里曼更是舒畅的长啸出声。
“唔……”
基里曼深深的吸气吐气，似乎是要将自己在皇宫里受的闷气给一扫而空。
“我还是更喜欢外面的世界。”基里曼凝望着皇宫外各种高耸入云的巨塔，轻声说道。
泰拉毕竟和洛希途中看到的那些世界完全不一样。
这里聚集了人类帝国最好的科技和条件，相比起百年之前的满目疮痍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的泰拉上生活着数以千亿计的凡人，他们蜗居在狭窄逼仄，阴暗潮湿的巢都之中，许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泰拉的天空。
当然，即便他们看到了泰拉的天空，也会发现人类的王座世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那么美好。
泰拉的资源从黑暗科技时代开始就被消耗殆尽，而人类在统一战争结束之后，更是把大量的铸造工厂建立在泰拉。
它们排放的废气和毒气，直接在泰拉的大气层中堆积，昏暗的云层始终笼罩在天穹之上，偶尔降下的雨水也是富含毒性的酸雨。
帝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网道计划，甚至连大远征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甩手交给了荷鲁斯，自然是不可能有精力去治理泰拉的自然环境。
不过基里曼的执政风格毕竟更为细腻入微，当初整个泰拉的地表几乎都被荷鲁斯给夷为平地，这也方便了基里曼重建泰拉。
马库拉格之主不希望人类的王座世界，再次出现巢都那种丑陋的巨型建筑。
这种建筑模式是当初人类在殖民扩张时代，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资源，用最小的土地容纳最多的人口所设计建造的产物。
也因此，许多人类世界都存在着古老陈旧的巢都高塔，这些都是初代殖民者留下来的痕迹。
巢都这种东西的拆迁成本甚至比新造一座更为夸张，因此它们也就历经了岁月的侵蚀，一直都存在星球地表。
基里曼采用了高等技术共同体提供的一种螺旋环状的建筑模式，它从地下数十公里的位置，一直蔓延到了地表的近地轨道之上。
在其内部设置了极其高效的太空电梯，能够高效快捷的实现地下到近地轨道的人员、物资流通。
这些新式的巨型建筑不像巢都那般，天然的存在着断层划分。
并且它能够最大程度的确保内部的居民，享受到太阳的光照和自然空气的流动。
大量能够高效净化空气，聚集污染物的植物工厂分布在环世界当中。
甚至还有着许多人为放养的动物加入了生态链，以确保人类的生活环境最为接近自然。
基里曼是所有基因原体中，性格和思维方式最为接近人类的一个。
在他的脑海思维当中，他会更为着重的考虑到人类的感受和价值的实现。
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个体，而不是什么会走路的血肉机器。
让一个人在不见天日，到处弥漫着循环空气和水源的世界里生活一生，每日为了辛劳的工作奔波，到死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阳光和降雨，这是何等可悲的现实。
荷鲁斯将一切化为灰烬，而基里曼则得以大展拳脚，在这片废墟上再度打造一个繁荣的世界。
数以百计的环世界在泰拉上拔地而起，有着全新技术和全新生产力的辅助，这一切在百年的时间里已然化为现实。
“我利用你留下来的星球改造技术，彻底的重塑了地球的大气环境，治理了那些要命的污染。”
“星球级别的过滤装置处理着废弃和毒云，地磁场控制仪更是稳定了大陆，让其减少地震的发生。”
“我将所有高污染的工厂全都搬离了泰拉，只留下那些使用清洁能源，以及低污染生产的铸造工厂。”
基里曼笑着说道，洛希注意到，当他面对着蓝天白云，还有那些雄伟崭新的环世界时，马库拉格人的眼睛正在发光。
他那迷人的钴蓝色瞳孔犹如星星一般，闪烁着希望的颜色。
“当我疲惫时，就会偶尔抽空出来看看，每当看到这一切，我就又充满了动力。”
“我希望银河中数以百万的人类世界，总有一天都能变成泰拉这般的模样。”
当一名人格魅力拉满的基因原体，在身边畅谈着未来，分享他那犹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理想主义时，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持平静。
即便是洛希，也不例外。
“你真是个疯子，基里曼。”洛希低头，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我愿意和你一起实现这个目标，疯子就疯子吧，这个世界总是要有人去做一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的。”
“这个宇宙已经足够的糟糕，如果没有一点理想的火花照耀，那将黑暗到完全看不清前方。”
洛希的到来，在基里曼的眼中更像是一场为期百年的考试，终于迎来了一位考官。
他激动昂扬的向洛希介绍着自己所创造的奇迹，在这个黑暗的宇宙中，为数不多的光明和希望。
“你或许不太清楚，为了团结和凝聚人类，也为了帮到我的父亲，马卡多在离去之前亲自将【帝国国教】扶上了正统的位置。”
“帝国真理的时代结束了，亦或者说，帝国真理已经披上了一层名为帝国国教的外衣。”
基里曼唏嘘道，过去他曾经何等旗帜鲜明的反对珞珈和他的信仰，但是现在他却要把这一切给捡回来，换个皮再使用。
“我不得不翻开了我的那位叛逆兄弟著作的《圣言录》，当时珞珈给每一位兄弟都送了一本亲手撰抄的副本。
我也承认，这家伙对神性和信仰的理解的确远超常人，达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
“但是在读完之后，我在其中掺入了一点我的见解和观点，以让其更为适应我们的帝国。”
“我在泰拉还有其他的人类世界上，大力的推行融合了帝国真理内涵的帝国特色国教。”
基里曼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这个看似憨厚正直，从不会弄虚作假的马库拉格人，其实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智慧。
“在帝国国教典籍的开头第一页，我就告诉世人：世界上的确有神的存在，但是神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帝皇。”
“除了帝皇之外，其他的一切存在都是伪神。
伪神利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伪装的无所不能，但祂们其实连出现在我们的宇宙都很难做到。”
“而第二页，我告诉世人帝皇创造的世界是物质的，而非唯心的。”
“因此，我们要坚持对帝皇的信仰，除了帝皇以外的其他所有存在，都是虚假的、幻灭的，人类可以用科学理性的态度去看待和面对。”
洛希听着基里曼话里的意思，忽然间意识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这，这简直是在卡信仰的bug。
过去帝皇坚决否认自己是神，并且要求人类以客观理性的态度面对一切事物。
它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很显然帝国真理存在着许多的漏洞。
当碰到一些活生生存在的亚空间生物时，帝国真理所谓的绝对唯物就成为了一纸空谈。
所谓疑虑生寻思，寻思生异端。
许多坚信帝国真理的人在见识到了亚空间的伟力后，甚至会产生世界观崩碎的情况，而被混沌趁虚而入。
而基里曼现在推行的帝国国教就相当的简单粗暴了。
世界上有且仅有帝皇一个真神，其他的神都是虚假的存在，帝皇创造的世界是唯物的，自然要用唯物的观念去看待世界。
而且越是狂热的信仰帝皇，就越是客观理性的面对这个世界，因为这是帝皇要求他们去相信和执行的事情。
如果再看到什么亚空间生物，信仰帝皇的凡人也会明白这不过是一种来自至高天的正常现象，而不是什么神神怪怪。
“如果珞珈知道你把他的教义给魔改成了这副样子，并且你也取代了他原本在帝国的位置，恐怕他会气的彻底疯癫。”
“从珞珈的唯心主义一神论，到你基里曼的唯物主义一神论，简直是在大怀言者的头上拉屎。”
“对于一名狂热的信徒而言，异端往往比异教徒更为可恨，而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异教徒了，必须要重拳出击。”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你现在已经彻底的掌握了释经权。
当基里曼版本的《圣言录》开始在银河间传播的时候，你就成了正版，而珞珈的则成了盗版。”
基里曼畅快的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人类无法离开宗教信仰，那么干脆就把宗教信仰里愚昧迷信的内容，全都替换成唯物科学的内容。”
“除了前面的一小段篇幅，我描述了帝皇的神性和伟大之外，其他的篇幅我全都拿来描述了客观、科学和理性。”
“如果放在古泰拉时期，这就像是借用一名叫做孔子先贤的名义，来编纂一本《自然哲学的儒学原理》，亦或者是从神学的角度，剖析狄拉克的《量子力学的神性原理》。”
“毕竟根据我阅读的那些古代文献，经典物理学开创者之一的牛顿贤者，不就是把他的那一套经典物理学体系给缝合进了基督教神学和哲学之中吗？”
“并且这样做可以借助着大义的名义，任何反对他的学说，反对客观理性的人，都将会被当成异教徒彻底的打倒在地。”
“当初的基督教神学体系可是人格神论，而牛顿贤者则巧妙地把他信奉的自然神论给融合了进去，并且在自然神论中缝合了他的科学。”
基里曼对于人类历史的了解，几乎是所有基因原体中最深的。
你永远也不知道马库拉格的托勒密大图书馆里，到底藏着多么久远以前的人类典籍。
这些典籍之中，就有着许多有关于人类萌芽时代的记录。
而基里曼显然是从牛顿的身上，汲取到了一丝灵感。
洛希听着基里曼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是啊，基里曼这样一个铁杆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向宗教信仰缴械投降。
他虽然阻止不了国教，但是可以把国教的内核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其实我们在其他的平行宇宙，也开始推广对帝皇的信仰。”
“当初帝皇给予我的罗盘，想要加速充能的话，只能依靠吸收智慧生命对帝皇的信仰。”
“如此看来的话，我们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基里曼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建议你可以拿我的这一套圣言录来传播信仰，如果这能够让珞珈更破防的话，我会非常开心。”
“这样做既能够增强对帝皇的信仰，同时又能够让人类不至于变得彻底愚昧。”
一旁的塔拉辛也是起了好奇心，他现在很想知道基里曼改编过的那一部圣言录的原本在哪？
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博物馆很欢迎这样的藏品。
“如果你向银河广播你手中的圣言录所在的地方，那么珞珈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偷窃、毁掉这一原本。”
“甚至借此机会逮住这个已经升魔了的叛徒也不是没有可能。”
洛希补充道，而基里曼听了之后已然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基里曼的常胜军卫队已然在宫殿外驻守，在看到自己的原体出现后，他们立刻整齐的列队迎接了上来。
为首之人也是洛希的老熟人，正是那位曾经和午夜幽魂血战，险些阵亡的极限战士猛男奥古斯顿。
“洛希大人，久别！”
奥古斯顿倒是和洛希印象中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的额头上，此刻已经多出了一枚金色的服役钉。
“还记得泼拉克斯吗？”
面对着奥古斯顿的致敬，洛希眨眨眼睛，略带调侃意味的问道。
“自然是记得，大人。”
奥古斯顿虽然不明白洛希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他还是十分老实的回答道。
虽然距离上一次见到泼拉克斯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奥古斯顿对那个比他还高大威猛的帝国之拳，依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再说对方可是从午夜幽魂的爪下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忘了他。
“你现在大概能够够到泼拉克斯的胸口了，基里曼之子。”
“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个不幸的消息。”
洛希比划了一下说道。
奥古斯顿的大脑飞快的运转，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个体型大的离谱的帝国之拳，居然又他妈的长高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基里曼的近卫首领此刻显得格外的失魂落魄，甚至连跟随基里曼的脚步都显得无比的虚浮。
“你干什么打击他？奥古斯顿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基里曼带着几分不满的打趣道。
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洛希打击，顿时开始帮着奥古斯顿说好话。
洛希见基里曼上钩了，于是便慢悠悠的说道。
“在其他的宇宙，依靠着那些宇宙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得以加速了原铸星际战士改造计划。”
“在原来的规划中，阿坎·兰德还有贝利撒留·考尔他们将耗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项技术。”
而随着洛希慢慢吐露信息，基里曼也是对自己的傻大儿是否心理受伤不感兴趣了。
反正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很，受点伤无伤大雅。
他满脑子都是洛希所说的原铸星际战士升级计划，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成功落地。
基里曼自然是知晓高等技术共同体这一项绝密计划的，甚至许多的资源，还都是他亲自批复转交。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人类所能掌握的军事力量，将会实现一个巨大的飞跃。
迎上基里曼炽热的眼光，洛希点了点头。
“好！”
“我们现在立刻就去木卫三，相信兰德大贤者还有考尔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欣喜若狂！”
基里曼的步伐都快了几步，甚至干脆拖着洛希的胳膊，将他拽到了空港之上。
搭乘着洛希的红警号，一行人快速的朝着不远处的木卫三驶去。
“在另一个平行宇宙，我们利用新的原铸星际战士改造技术，正在大规模的批量化生产更为强大的第二代阿斯塔特。”
“至于原来的那些【长子】，依然可以通过专门的升级手术进行二次强化，当然成功概率相比于直接进行原铸手术要低上不少。”
趁着赶路的这段时间，洛希也是向基里曼普及一些基本信息。
马库拉格之主听得异常认真，当听到洛希描述这种全新的技术，能够帮助一些补员困难的阿斯塔特军团提高扩军效率时，更是兴奋异常。
“鲁斯肯定爱死你这个消息了，他的野狼军团在那一场战争中损伤惨重，甚至到今天了都没有缓过劲来。”
“不过他和莱恩、察合台似乎有着什么小秘密，三个人都一起消失无踪，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了。”
基里曼对这种三个原体之间的秘密格外的在意和敏感。
究其源头，可能和当初在马库拉格时，他和莱恩还有圣吉列斯之间的小秘密存在着联系。
“真是期待我的儿子们，完成原铸升级后是什么模样。”
基里曼挨个把他兄弟的军团盘点了一遍后，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回了自己军团的身上。
而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洛希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极限战士如今已经是帝国数量最多的阿斯塔特军团了。
要是再配合原铸改造手术的超高成功率，那么他们的暴兵速度将会达到一种什么地步？
算了，这不是我该操心的，极限战士的数量越多，人类就越安全。
该着急的是那些高领主，他们在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战争年代后，开始对手中的权力感觉到不满。
基里曼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洛希能够感觉的出来。
高领主们对挡在自己面前的基因原体，还有那些不受他们控制的阿斯塔特军团感觉到了警惕和戒备。
“尼欧斯，你想要阿斯塔特成为人类的利刃，成为人类的守护者，在这两者之中你偏向的永远是人类。”
“但是人类真的能够如你所愿，完全容忍、接受阿斯塔特和基因原体么？”
洛希的心中自语道，这一次回来，他看到了令人欣喜的情况，也看到了在平和表象之下的乱流涌动。
当初荷鲁斯之乱爆发的根本诱因之一——阿斯塔特和凡人的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而是一直积压、酝酿了下来。
洛希只希望在自己和基里曼的努力之下，能够逐渐消弭或者减小这种矛盾。
否则在未来的某一天，人类和星际战士之间，迟早会爆发第二次的争端，再度将这个种族拖入万丈深渊。
ps：我有脏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