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餐厅预约单缩在消防通道里,手机屏幕在昏暗里泛着冷光,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墙壁上的墙皮有些许脱落,露出斑驳的底色。
李秘书发来的行程安排第三行标着星号:「19:00 陆总需『无意间』提及苏小姐最爱的鸢尾花」。
防火门突然震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慌忙将手机塞进围裙口袋,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陆沉舟的袖扣擦过我手背,那触感冰凉而尖锐,松针混着雪松的香气在狭窄空间里炸开,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微微一怔。
“实习生应该待在茶水间,”他指尖碾碎半截薄荷糖,“而不是偷看上司的约会攻略。”
“行政部说这里有老鼠。”我垂头盯着他西装下摆的暗纹,那暗纹如细密的丝线,在灯光下隐隐闪烁,耳垂突然刺痛。
视网膜上浮起淡金色字幕:「他在掩饰紧张」——这比往常的谎言提示多了层情绪注解,耳钉内侧的铂金滚边正隐隐发烫,那热度透过耳垂,仿佛要将我的思绪点燃。
陆沉舟忽然用领带缠住我手腕,冰凉的丝绸贴着脉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既然听到老鼠动静...”他俯身时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镜链扫过我锁骨,那感觉痒痒的,“不如帮忙捉干净?”
我抱着鸢尾花冲进后厨时,后厨里热气腾腾,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油烟味。
苏瑶正用镶钻的指甲敲击香槟杯,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她孔雀蓝的礼服裙摆铺满半张丝绒椅,像朵淬毒的矢车菊,那颜色在灯光下艳丽夺目,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陆氏继承人连侍应生都挑不出合适的了?”她将餐巾甩在陆沉舟膝头,“我要的是巴黎水,不是这种冒气泡的廉价货。”
耳钉骤然升温,像被火灼烧一般,眼前字幕疯狂闪烁:「她从未喝过巴黎水」「她恐惧露馅」。
我躬身递上冰镇玻璃瓶,虎口处还留着陆沉舟领带的勒痕,那勒痕有些刺痛,仿佛在提醒我刚刚发生的一切:“苏小姐要的挪威芙丝水,瓶身温度正好12度。”
陆沉舟刀叉微顿,银质手柄映出我泛红的耳垂,那微红的颜色在银质手柄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忽然用德语对主厨说了什么,侍应生立刻撤走了苏瑶面前的鱼子酱。
当阿拉斯加帝王蟹钳端上来时,他指腹抹开我袖口沾到的花粉,那花粉细腻而轻柔,在他的指腹下散开:“便利店女孩应该认得,这是苏氏海运上周刚到的现货。”
“沉舟哥哥果然最懂我!”苏瑶舀起蟹膏时,我耳钉几乎要熔穿皮肤,那剧痛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猩红字幕在蟹壳上跳动:「苏家货船还在公海扣押」「她篡改报关单」——这次刺痛直窜太阳穴,后厨传来的法式香颂突然变成尖锐耳鸣,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我踉跄撞上景观鱼缸,蓝鳍金枪鱼在头顶游出扭曲轨迹,那鱼身的摆动带起的水波,轻轻拍打着鱼缸壁。
陆沉舟的袖口从我指尖滑走,他正将餐巾折成天鹅形状推给苏瑶。
那只手今早还捏着我下巴说“别让苏瑶发现你在看我的眼神”,此刻却绅士地替人擦拭根本不存在的酒渍。
“林小姐脸色比吞拿鱼刺身还难看。”苏瑶突然将蟹钳戳向我的围裙,“听说你在找实习转正机会?”她尾戒划过陆沉舟领带夹时,我认出那是陆氏家族信托基金的徽章图腾,那图腾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不如求求沉舟哥哥,他最喜欢救济流浪猫狗了。”
耳钉突然发出蜂鸣,那声音尖锐而急促,眼前字幕扭曲成血色代码。
当我扶住酒柜时,陆沉舟已经扣住苏瑶手腕:“苏氏在明德药业的股权...”他镜片反光遮住眼神,“听说上周跌了七个点?”
苏瑶的香水味骤然变得刺鼻,那浓郁的香气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她精心修饰的睫毛剧烈颤动,耳钉灼烧等级似乎随着她的慌乱飙升,那热度仿佛要将我的耳垂融化。
当「篡改审计报告」的字幕在桌布褶皱间浮现时,我打翻的冰桶正好浇灭了她试图摸向陆沉舟膝盖的手。
“我去换醒酒器!”我攥着碎冰冲向洗手间,镜中耳垂已经红肿发亮,那红肿的耳垂在镜子中显得格外醒目。
冷水冲过手腕时,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李秘书的语音消息突然从口袋溢出:“陆总让你查的明德药业并购案...”
水珠顺着锁骨流进衣领,那凉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我盯着镜中自己与陆沉舟相似的眉骨轮廓。
三个月前他把我抵在家族相册前冷笑:“私生女就该学会当个好镜子。”此刻镜面突然映出苏瑶补妆的身影,她正对着电话低吼:“告诉张铭那批货必须...谁在那儿?”
我按下冲水键的瞬间,耳钉突然迸发剧痛,那疼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视网膜炸开无数记忆碎片:苏瑶在码头签收集装箱、张铭往牛皮纸袋塞支票、陆沉舟深夜站在我公寓楼下...当最后一片记忆显示苏家货轮装着印有陆氏徽标的木箱时,我咬破舌尖才咽下尖叫。
回到包厢时陆沉舟正在系领带,苏瑶的口红晕染到耳后,那晕染的口红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沉舟哥哥的备用领带呢?”她挑衅地冲我眨眼,“刚才不小心扯断了。”
我摸向自己发烫的耳钉,陆沉舟残留的松针香还缠在指间,那香气若有若无,却让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当他示意我斟酒时,我故意让红酒漫过杯沿。
深红色液体在苏瑶惊呼声中浸透桌布,也淹没了她偷偷塞进陆沉舟口袋的房卡,那红酒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要将一切秘密都掩盖起来。
“看来需要换张桌子。”陆沉舟擦拭镜片时,我终于看清他瞳孔里跳动的、与我耳钉同频的幽蓝暗火。
他解开第二颗纽扣的动作,与那晚扯落我衬衫扣子的弧度完全重合。
我弯腰收拾碎片时,他皮鞋尖轻轻碾过我裙摆,那轻微的碾压让我心中一紧。
耳钉持续发烫的触感提醒我,这场三个人的谎言盛宴里,有人正在烹煮真相的毒羹。
而当我摸到藏在围裙里的录音笔时,苏瑶高跟鞋跟正碾过陆沉舟悄悄塞给我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零点,老地方验货」。
冰镇红酒在醒酒器里折射出苏瑶扭曲的倒影,那倒影在红酒的波光中显得格外诡异,我捏着抹布的手突然被陆沉舟按住。
他食指在我掌心画圈的动作与昨夜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写的是“集装箱“三个字。
“林小姐擦桌子的手法倒是专业。“苏瑶用叉子尖挑起我垂落的发丝,“听说你母亲以前在会所...“她尾音像淬毒的银针,我的耳钉突然爆出冰棱般的刺痛。
视网膜炸开血色字幕:「她调取过你的档案」「她知道你是私生女」。
我顺势将整壶柠檬水泼向桌沿,飞溅的水花正好打断她未出口的羞辱:“苏小姐的项链沾到油渍了。“
陆沉舟突然扯松领带,喉结滚动时发出轻笑。
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并购案找到突破口,他镜片后的瞳孔就会泛起这种幽蓝的暗火。
果然,他借着拾餐巾的动作,将苏瑶藏在蟹壳里的微型录音器塞进我围裙口袋。
“沉舟哥哥,人家想去外滩看夜景嘛。“苏瑶突然起身时,孔雀蓝裙摆扫翻了红酒杯。
深红酒液顺着大理石桌纹蜿蜒成血河形状,我的耳钉捕捉到她骤然加速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如急促的鼓点,在我耳边回荡。
陆沉舟扶她腰肢的手背青筋凸起,这个力度与上个月捏碎商业间谍腕骨的姿态完全相同。
我蹲下擦拭酒渍时,他皮鞋尖轻轻抵住我膝盖内侧——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苏氏海运的货轮明天靠港,“他摩挲着苏瑶的钻石项链,“不如现在去码头提前验货?“这句话让我的耳钉瞬间灼烧到最高等级,眼前浮现出记忆碎片里那些印着陆氏徽标的木箱。
苏瑶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小臂,那指甲的刺痛让陆沉舟微微皱眉:“我突然想起...“她镶着碎钻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跳出的“张叔“二字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耳钉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视网膜上「篡改提单」「贿赂海关」的字幕疯狂闪烁。
“喂?
我在陆氏餐厅呢。“苏瑶转身时高跟鞋故意碾过我的手背,我忍着痛楚捕捉她颤抖的声线:“什么港口起火...我马上...“她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的耳垂传来皮肉烧焦的灼痛,记忆碎片里突然闪过燃烧的货轮与飘着苏家旗帜的救生艇。
陆沉舟突然掐住我后颈,这个动作看似惩戒实则支撑。
他指尖按压的正是耳钉后的穴位,冰凉的触感稍稍缓解了灼烧感:“实习生去把苏小姐的貂绒披肩拿来。“
等我抱着皮草返回时,苏瑶已经抓起爱马仕铂金包。
她补过口红的嘴唇鲜艳得像刚饮过血,耳钉提示她此刻的焦虑值达到顶点。
当她假装踉跄扑向陆沉舟时,我清晰看见她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他西装内袋。
“沉舟哥哥等我电话。“她贴面吻留下的唇印像枚朱砂痣,陆沉舟用手帕擦拭的动作却让我想起他昨夜吻过我锁骨后,也用同样雪白的方巾抹去痕迹。
旋转门吞没苏瑶身影的刹那,我耳钉的灼烧感突然消失。
陆沉舟扯下领带扔在狼藉的餐桌上,解纽扣的动作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抓痕——那是我今早在他私人电梯里留下的。
“便利店女孩。“他忽然用领带缠住我手腕将我拽进消防通道,松针香混着威士忌气息喷在我耳钉上,那气息带着一丝浓烈的酒味,“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盯着他胸前随呼吸起伏的抓痕,记忆碎片里燃烧的货轮与苏瑶手机里的“张叔“不断重叠。
当他咬住我发烫的耳垂时,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她要销毁的不仅是货轮...还有你西装内袋里的东西。”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表情我在他操盘做空对手公司时见过。
他摸出苏瑶偷塞的微型定位器,忽然笑着将它按进我掌心:“难怪苏家要抢明德药业的流通股...”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突然熄灭,我们在黑暗里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那呼吸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滚烫的掌心贴着我的耳钉,另一只手正在解锁手机——屏幕蓝光照亮苏瑶十分钟前发给他的消息:「沉舟哥哥,人家在外滩等你呀」。
但耳钉突然的震颤让我浑身僵住,视网膜浮现出苏瑶此刻的真实定位:并非外滩,而是正朝着陆氏码头疾驰的玛莎拉蒂。
更可怕的是,记忆碎片里那艘起火的货轮突然具象化,我甚至能闻到海风裹挟的汽油味,那刺鼻的气味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陆总!“李秘书的惊呼从走廊传来,“码头安保说...“她的后半句被陆沉舟突然的吻堵在我唇齿间。
这个吻充满铁锈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舌尖,他抵着我额头轻笑时,我们的血正沿着纠缠的领带滴落。
“小白鼠该回实验室了。“他舔去我耳钉上的血珠,将车钥匙塞进我围裙口袋。
当我们冲进地下车库时,码头传来的爆炸声震碎了所有玻璃窗,警报声里我听见他对着蓝牙耳机冷笑:“通知海事局,苏家的救生艇该派上用场了。“
霓虹灯在防弹车窗上拖出残影,我攥着发烫的耳钉看向后视镜。
陆沉舟正在擦拭金丝眼镜,镜面反光里,苏瑶最后发来的定位突然变成乱码,而我的视网膜上,正缓缓浮现出她手机里刚收到的加密消息预览:「货物已转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