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9章 家人

“哇哦。”若叶静看着眼前有着巨大庭院的豪宅，不由得惊讶。

“我爸爸妈妈还在王宫的治疗所工作，一般晚饭时间才会回来，你现在还不用紧张。”月天拉起残的手往门口走去。残和若叶静都穿着校服，没带多少行李。残带着嗜和一些生活用品，若叶静带了几套内衣。月天说她家里有的是漂亮衣服，诱惑若叶静跟着一起来。

“我没有。”残说着，拎包的手握着紧紧的。

“月天小姐。”门口的管家欢迎着月天回家，黑发里夹杂着不少白发，看起来年龄不小。

“杨伯，帮忙给她们安排一个住的房间。”月天指示道。

“了解。”管家马上着手安排。

“你家有多少房间啊？”若叶静问道。

“好多好多，在过节聚会的时候会有亲戚来住，平时就都空闲出来，过几天打理一下就行了。”月天推开大门，带着她们进去。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若叶静已经不想再用言语表达震惊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会惊到她。月天带着她们去管家安排的房间，里面精致的装饰让若叶静和残看了好一会。

“月天小姐和二位小姐先把东西放下吧。”管家提醒。

月天跑到隔壁房间把东西放下，又跑过来拉着残出去。

“你干嘛呢？”若叶静不太理解。

“残肯定跟我睡一张床啊。”月天理所应当地说。残捂住鼻子，感觉鼻血要出来了。

“我……算了，几个星期，残你自己保重身体吧。”若叶静放弃抗议了。

“说什么呢！只是温馨地睡在一张床上而已。”月天把脸放在手背上。

若叶静无语地看着月天，不敢相信假期结束残会变成什么样子。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月天坐在大厅沙发上问管家。

“月云小姐要三天以后回来。”

“什么破学校，放这么晚。”月天很不满。

“你姐姐是在圣学院那边？”若叶静想起月天以前提过。

“是啊，大我三岁。”残端坐在月天身边，让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你转过去。”月天指示残背向她，把残脑后和脸边的头发全部收到后面扎起来，只留了挡眼睛的部分。月天跑前跑后看了好几次，做了一些调整，最后把残校服的兜帽戴了上去。

“这样看起来好像男生。”没有长发装饰，只看偏硬一些的脸部线条，若叶静感觉残真的有点像个帅气男生。

“耍我爸一下，我只和他说过我找对象了。”月天阴险地说。

“你爸不会生气吧？”若叶静不知道月天的父母能不能接受反差。

“我爸妈对我可好了，他们说过只要真心对我好，再加上配得上我的美貌，他们都不会阻止的。残这么帅，我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爸妈还真现实。”若叶静觉得这外貌要求蛮高的。

“我……”和生人交际的时候残一直都是一副冷漠脸摆在他们面前，爱谈不谈反正她也嫌麻烦。但是月天的父母不能敷衍了事，要是态度惹他们讨厌了以后可能就不能在一起了，至少她看的小说里是这样的。虽然月天说不要担心，但未知总是令人不安。

接近晚饭时间，门外的管家推开了门，还没见人月天就从沙发上跑了出去。

“你也快去。”若叶静推了推呆坐着的残，残这才后知后觉起身一起去迎接。

“妈妈！”月天的母亲看起来年轻貌美，难以想象是十八岁少女的母亲。她也是长长的白发，相比月天的更加柔顺飘逸。月天扑在胸前的柔软里，感受着母亲的爱抚。

“终于回来了，我也好想你。”月天母亲说。

“还有我呢。”月天父亲和母亲穿着一样的工作制服，父亲的身材要高大一些，神情看上去有些劳累，但是看着月天还是和蔼地微笑着。深棕色的头发有些灰白，让人忍不住感觉老态。

“爸爸也是。”月天转身又跑去抱了抱她的父亲。

“先吃饭吧。”月天拉着他的手进来，正好和残打了个照面。

“这是我对象残，这是我爸爸月耀。”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月耀看到残的男式校服打扮，收起笑容认真打量着。残是挺高的，但是和月耀比还是矮了半个头。月耀看她见了人还戴着帽子，感觉不是很正经。

“叔叔好。”残让自己平静下来，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月耀伸出右手，残连忙也伸手握住。残的声音也中性化一些，一时间月耀就跟着第一感觉走了。残感觉到一股大力压迫着虎口，有些发疼。但是她又不敢用力握回去，稍微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然后绷紧，月耀感觉像是握着石头一样握不动半分。

过了几秒钟，月耀手有点发酸，毕竟工作了一整天还没好好休息。残的态度勉强过关，但是不怎么丰富的表情让他觉得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这是我妈妈缪舞弦。”月天继续介绍道。

“你好你好。”还没等残伸手，缪舞弦就跑过来两手抱住残的手。她的体温和月天一样偏低一些，感觉凉凉的。

“阿姨……好。”残不知道喊阿姨会不会被说喊老了。

“你从哪里坑来这么帅的？”缪舞弦喜形于色。

“哪有坑来的，就是我正常手段找来的！”月天鼓着嘴很生气。

“太好了，妈妈很高兴。”缪舞弦用手擦了擦眼角，“我还以为你要找你那白马王子一辈子呢。”

“那是我多大时候说的了，我还是分得清现实的好吧。”

“走吧，先吃饭吧。那位小姐是？”缪舞弦注意到了沙发上还有个人。

“那是残的朋友若叶静。”

“嗯？”缪舞弦脸上笑容僵住了，看着月天，哪有见父母还带别的女人的。

“呃。”月天感觉再这样下去她爸还没和残说两句她妈就要把残和若叶静一起请出去了。

“残算是她的义姐，她们一起长大的。是我邀请的她们一起来我们家过假期。”

“义姐？”月耀转身回头，月天手伸进帽子里解开头发，再把帽子从头上放下来，一头红发散落到肩头。

“只是想骗你们一下的，妈妈别生气。”月天揉揉脸。

缪舞弦回头看了看残，又回头盯着月天。

“你也找女生啊？”

“什么叫也？”

月天呆呆地看着她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姐……”

月天又看向她爸，一脸无语的样子。

“先……吃饭吧。”月耀看着缪舞弦，她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饭桌上，若叶静和残坐在月天旁边，她的父母坐在对面。若叶静感觉自己好多余，悄悄挪远了一点挑了一盘菜尝尝。富贵人家准备的食物都是有专门的厨师做的，水平和高级饭店的菜品不相上下。若叶静闷头吃着东西，祈祷他们不要提到她。

“抱歉之前那样对你残，但是我希望你能简单介绍一下你和若叶静小姐的关系。”月耀有些后悔见面就给残一个下马威，但他得尽到父亲的职责。

“我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若叶静的家人收留了我。”残说。

“那你的其他亲戚呢？为什么不是他们收留你？”

“他们也都去世了。”残没有太多时间想别的理由，只能老实说了。

月耀很意外，看了看缪舞弦，眼里有点不安。

“很抱歉问你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具体说明一下，我和我丈夫不希望月天和你相处的时候会有潜在的危险。”缪舞弦担心地说。

“……”残靠在椅背上，没有回答。

“残不愿意说这些，她很难受的！”月天起身抗议。

“你妈妈是在为你的安全考虑，其他方面都可以放任你自己去选择，唯独这件事不能任性随意。”月耀说的很严肃。

月天戴着手套的双手在桌上用力握紧，最后还是坐下了。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保证月天不会因为这些受到伤害。”空头支票很无力，但这是残唯一能说的了。

月耀和缪舞弦面面相觑，月天感到十分害怕，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她摸着残握紧的手，希望能让残也安心一点。

“我能说两句吗？”若叶静低低地举着手，边上堆着一小叠盘子。

“请讲。”

“我们家是城郊的普通家庭，残是十二岁的时候来的，在这六年多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找过我们的麻烦，这样可以证明残的过去是没有危险的吗？”若叶静说。

月耀托着下巴沉思着，缪舞弦也很犹豫。月天看着他们，对未知的发展越来越担心。

“我不管，就是你把我赶出去我也要和残在一起。”月天打破沉默，把残护在怀里。

“月天……”月耀无奈地喊着她的名字。

残低头看着身边的月天，心里最后挣扎了一下。残伸手把挡住右眼的头发理到后边，轻轻推开眼睑，灰白色破损的瞳孔和伤痕相吻合，但是在瞳孔周围有一圈金色印记，类似于魔导基站门上最外圈的符文。

“这是，王印？”缪舞弦在桌对面看不太清。

残点了点头，闭上眼把头发放了下来。月天抬头看着残的右眼，满是震惊。若叶静一脸茫然，她也从没见过残的右眼。

“刻在眼睛上的王印……我们会为你保密的，请你放心。”月耀意识到他所看到的东西不是能轻易展示的。

“我可以和月天在一起吗？”残已经无计可施，无论怎样都不能说出过去的事情。

“只要你发誓守护她的话。”

“我发誓我会用生命守护月天。”残坚决地说。

月天的父母相互看了一下，对残点了点头。月天揉揉眼睛重新坐好，在桌下牵着残的手。

“你们……要不还是吃一点吧……”若叶静看着他们面前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王印是什么？”吃过晚饭到了月天的房间，若叶静询问着，好像就她被蒙在鼓里。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特权证明，国王亲自授予。持有王印的物件可以作为无条件搜查抓捕的许可，可以随意出入王宫，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特权。”三人围成一个小圈，月天解释着，但她并不怎么开心。

“有这么不合理的东西吗？那为什么一直藏着呢？”若叶静有些不理解。

“带有王印的物品很少很少，每次授予都会记录在案，但是总有人觊觎它的权限，使用阴暗恶毒的手段强取豪夺。在非法市场上被收回的王印牵连了价值数万金币的交易，还有不知多少的人命。残肯定也是有所顾虑的。”月天看着她说。

“但是为什么你会有王印？难道说你的族人都是被……”

“不要想，不要说。”残伸手捂住月天的嘴，很快就放开了。

“可是那都是你的家人啊。”月天不知道残怎么能接受的，要是她的父母和亲人她早就要失去理智了。

“他们的死是有原因的，我不是幸存下来，我是被放过了。不要追究过去了好吗？我只想好好爱你，有你的现在比过去要珍贵太多。”

“残……”

残一把拉过月天到自己怀里，抓着她的手臂，眼神少有的因为情感而动摇。

“我从没有恨过谁，我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失去我爱的人。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想再有一点意外。”

月天注视着残有些颤抖的眼睛，轻轻扯着残的衣领靠近她的脸，闭眼在嘴角贴上双唇。

“我答应你，不会再有意外了。”月天温柔地说，用手抚摸着残的脸，让她慢慢冷静下来。残对自己这样情绪化感到难以置信，是因为太爱月天了吗？不管是不是，只要月天在都会没事的。

残这样想着，低头亲了一下月天软软的脸颊。月天微微一笑，抱住残让她冷静下来。相拥的二人突然感受一股视线，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呆坐着的若叶静。

“我还是先走了吧。”若叶静起身准备离开。

“别嘛别嘛，现在还早玩一会，我保证不亲残了。”月天挽留。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缪舞弦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不知道。”月耀躺在她旁边。

“我在想她到底看上月天哪儿了。”

“看来我的确没猜对。”

“你说她不会是萝莉控吧。”

“月天哪有那么矮？”

“我是说月天长得可爱你个直男脑子。她的心境好奇怪，很多时候我都看不出她的情感倾向，只有提到月天的时候她才有点流露。我觉得她是真心的，就算是男生都不一定有这么爱她的。”

“我可没反对过月天的取向。”

“但是啊，提到她的家人的时候她很平静，就像平时一样。没有月天说的难受，她有自身以外不能说的理由。”

“说实话，看她的样子，我可能知道她隐瞒的理由和内容。你想知道吗？”月耀看着缪舞弦。

“你觉得王印是她的封口费吗？”

“是的话她那只眼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那我就不想知道了。王室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

“嗯。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

“……”

“……”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是不是太惨了点？”短暂沉默过后，缪舞弦又说了一句。

“这样的人挺多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月耀叹了一口气。

“好软的床。”月天的床又大又软，残仰面盖着被子，感觉很不习惯。

“我来啦。”月天穿着长长的睡衣跑进房间，关灯跳到床上。

“若叶静会不会很孤单？”残感觉有点对不起若叶静。

“在我的床上不准想着别的女人。”月天钻进被子里，一手捏着残的脸，“就算我们不一起睡那也是给你们一人一张床睡的，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不能一个人睡觉。”

月天松开手，残注视着月天裸露的右手，深黑的指甲很难不让她注意。

“哦这个……”月天下意识用左手护着。

“没事。”残平躺着闭上眼准备睡觉。月天抱着手，心里很不满。

“看看我嘛，不然这样和两张床有什么区别。”月天戳戳残的脸，不高兴地说。

残侧过身来，看着月天装委屈的样子，心生怜爱，把她揽到怀里。

“这样可以吗？”

“太可以了。”月天枕在残的手臂上，闭上眼感受着她的呼吸声。

“梦想成真啦哈哈。”月天心里狂喜，突然感到嘴上传来一阵温热。残没有伸舌头，月天也有点犯困，只是浅浅地吻了一下。

“那么喜欢亲我吗？”月天问。

“月天太可爱了。”残一手轻轻捏着月天的脸。

“晚安啦，爱你。”月天抱住残纤细的腰，小声地说。

“晚安，爱你。”

“真的没有声音啊。”若叶静把耳朵贴在墙上。

“总有种我是老母亲的感觉，以前都是我教着她和别人磕巴交流的，没想到现在找对象比我还早，父母都见过了。”爬到床上，若叶静胡乱想着。

“我命中的帅哥在哪里……话说残真的有那么帅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呢？她们那些女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若叶静辗转反侧。

“唉，好无聊。残去陪月天了，陪我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呢……兰芝吗……”在学校里月天每次都抢着残身边的位置，很多时候她都和兰芝坐一起。

“不不不我还是直的。”若叶静用力摇摇头， 但越不去想脑子里越是浮现出兰芝的样子。

“不不不不不……”

“呃。”一缕阳光撒到床边，残有点痛苦地睁开眼睛，感觉手要断掉了。白色长发乱乱的散落在枕头和残的手臂上，月天的脸贴在残发麻的大臂上，传来柔柔地呼吸声。

“好可爱。”虽然手动弹不得，但是残还想继续看着月天的睡颜。

残动了动身子，月天的手还抱着她的腰。残怕月天的手也麻了，微微起身把月天的手拿开。

“不要……”月天迷迷糊糊抱得更紧了，软软的脸贴到残的下巴上。

“好凉好软。”只隔着两件薄薄的睡衣，残几乎能直接感受到月天柔软的身体和凉凉的体温。残用另一只手抱着月天转为平躺，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少压迫一些她的小臂。再把被子拉上来一些，盖到月天的后脑防止着凉。

“嗯哼。”月天吧唧一下嘴，感觉很满意的样子。残歪过头，嘴唇贴上月天的脸颊，轻轻抱着她。

“该起床了月天！都几点了！”过了不知多久，缪舞弦一把推开门，吓得残一哆嗦。

“你怎么……”缪舞弦疑惑地看着残，月天睡眼惺忪地坐起在残的身上，被子滑落，两手还摸在残的腰上。

“干嘛啊？这才几点呢……”月天晃了晃，又趴回残的胸前。残不敢直视缪舞弦，连忙把头扭到另一边。

“你都把人家睡了？”缪舞弦走过去掐着月天的脸。

“啊……怎么了嘛……”月天重新坐起来，手不安分地摸了摸残的胸前。月天的意识渐渐清醒，看了看墙上的钟。

“才八点过，放假不能多睡一会吗？”

“现在不说这个，你昨晚干什么了？”

“没怎么啦，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来个早安吻。”月天抓住残的手腕，弯腰去亲。被岳母看着让残很尴尬，但是她也不能拒绝，闭着眼等月天亲上来。

“呣……好了，起床了。”月天用力亲了一下，从残的身上下来去换衣服。

“真是被月天吃得死死的啊你。”缪舞弦看着满脸通红躺在床上的残。

“阿姨我……”

“还叫阿姨？”

“……妈……”

“真的别太宠她啦，月天可会耍赖了。”缪舞弦一脸无奈。

“忍不住……”残坐起身来，挠了挠脸。缪舞弦看着残的样子，心里的愧疚感慢慢浮现。

“昨晚的事情，我和月耀都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爸妈都是为了月天着想，是我不能让你们放心。”

残认真地回答着，身后床头柜旁放着她的刀。

“真是懂事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缪舞弦心想，伸手为残梳理一下杂乱的黯红短发。

“你对月天的爱不亚于我们，我们很欣慰。”

“妈你干嘛，别抢我的工作。”月天跑过来捶缪舞弦。

“你给我够了，马上刷牙吃早饭去。”

平时月天的父母都在忙着上班，白天的时候家里只有月天三人和管家仆人在。在家里的练习室里，月天坐在一边看残和若叶静对练。

“残你不教教她怎么打吗？”月天看着若叶静总是防不住残的进攻，心惊胆战的。

“我能教她的只是一种战斗思维，经过实战训练才能真正知行合一。我是从小就这样培养起来的，若叶静和我练应该差不多。”残解释着，若叶静在一边喘着气。

“那你评价一下若叶静的表现呗。”

“不错，若叶静最不缺的就是努力，只是有些东西和我练是练不出来的，得看她的悟性。”

“哦？”月天感觉若叶静和她差好多。

“我后面还有魔法的啦，残她其实提升空间已经不大了，她是纯物理的，后续只会学一些强化身体的魔法。”若叶静说。

“我的残最帅了。”月天跑过来想贴贴。

“我出了好多汗……”残躲避着月天。

“好吧。我姐也快回来了，你们去洗澡换下衣服吧。”

“这件好好看。”若叶静在等身镜前欣赏着自己的短裙裙摆。

“这件是哪家店我妈妈过生日的时候送的来着，你喜欢的话可以送你。”月天抽空瞥了一眼若叶静的衣服，又继续忙着在衣柜里翻找。

“真可以吗？”

“你都把残送我了我送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终于找到了。”月天拿出一件粉白的连衣长裙。

“有点紧。”残换上衣服，上半身的身材曲线显露无遗，就是胸前不太丰满。

“让我姐羡慕一下，还有就是长袖长裙又适合残的也没有几件了。”月天努力想着。

“要我穿丝袜……也可以……”

“你不是不喜欢嘛，让你穿这些衣服已经很难为你了，不想再让你难受了。”

“嗯，就这样吧。”残走了走，裙子也是有点紧身的，步子都不能迈太大。

“如果你感觉难受这件也可以不用穿的，就穿校服就好了。”月天看着残很不适应的样子。

“以后结婚也会是这样的衣服，我想适应一下。”

“你还想着结婚呐。”月天感觉有些方面残真是呆的可以。

“不可以吗？”

“你婚礼穿男装也是可以的，毕竟你这么帅。”

“什么什么？”若叶静凑了过来。

“残以后和我结婚你要记得给份子钱。”

“连我的钱都收啊。”

最后残还是换了一件比较寻常宽松的卫衣和长裤，若叶静就穿的她之前挑的那件。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拖着行李箱进了门。

“姐！”月天迎了上去。

“月天已经回来了啊，新学期还好吗？”月云说话有点慢，给人一种很优雅的感觉。月云身高和残差不多，留的白色短发，穿着圣学院的白金色校服，轻轻摸着月天的头。她们姐妹二人在一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月天活泼像妈妈缪舞弦，月云稳重像爸爸月耀。

“可好了，我还找到对象了。”月天把残拉过来。

“我知道哦，叫残是吧？消息都传到我们学校了。”月云走到残的身前。

“嗯……感觉气质上和我那位有点像呢。”

月云突然一下撩起残的卫衣，上半身的内衣和腰腹都暴露无遗。残吓了一跳，不到半秒就伸手把衣服压下去了。

“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一样有腹肌呢。看来是真的。”月云又伸手去摸残的腰。

“姐你干嘛，她是我女朋友不准你摸！”月天跑过去抱住残拉开。

“真是小气，这位是？”月云发现若叶静穿的漂漂亮亮地坐在沙发上。

“她是残的朋友若叶静。”

“难道说月天是知道姐姐假期寂寞给姐姐找了个伴吗？真是太贴心了。”

“我我我我是直的。”若叶静看着月云靠近，紧紧抱着自己。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呢？”月云用指尖触碰若叶静的下巴。

“住手你个色魔。”月天把月云拖开。

“姐你怎么不把你女朋友带回来呢？”

“我也想啊，人家要回王宫的，不能轻易外出。”月云轻叹一声。

“王室的人啊，你们那边好像确实挺多的。”月天把月云的手背在身后押送上楼，管家已经把行李箱送回到房间了。

“我说，你们做过没有啊？”月云在楼梯上悄悄回头对月天说。

“没，没呢。”被这么一问，月天有点羞涩。

“可以促进感情哦，你也不想她被别的女生抢走吧？”月天在月天耳边低语。

月天想到不久以前的唐雁，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可我一点经验都没有。”

“谁第一次都这样，这个给你，记得温柔点哦。”月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进月天口袋里。月天看了一眼封面，连忙捂住口袋。

“姐你，你怎么有这种东西？”

“总要有点学习资料，好好学习去吧。”

月云从房间里出来，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裙下楼。听着月天牵着残的手和她讲她们的事，月云笑得很开心。

“你也太宠她了吧。”月云明亮的金色眼眸看着残。

残低下头，一言不发。月云发现若叶静喝着茶呆呆地望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打算着再去调戏一下她，却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

“爸妈回来了。”月云去门前迎接，在她父母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跟着。她和月耀一样高，脑后的漆黑长发如瀑布般洒下，长长的蓝金色风衣彰显着身份，精致打理的年轻面容不怒自威，不论身高还是气场都给在场的众人十足的压迫感。

“你好，你是月云吧？”来人微微笑着，和月云打了个招呼。

“偃月大人。”月云立足站好，若叶静她们听到月云的称呼也连忙站起来。月天感觉残的手突然握紧，捏的她有点疼。

“不用太紧张，我只是听说月耀家的女儿把公主给拐跑了，特意过来看看。”张偃月手搭在月耀肩上。

“我……”月云不知道该说什么。月天和若叶静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月云。

“只是看看而已，与我无关。我和你父亲有工作要处理。。”张偃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看到残的时候瞳孔一震，注视着她。

“先上楼吧。”月耀没有太紧张，在工作上张偃月和他地位基本平等，倒是有些习惯和她相处。

“嗯。”张偃月收回目光，跟着月耀他们上楼了。

“你女朋友是公主啊？”三人一走，若叶静迫不及待上来问。

“好像是的，呵呵。”月云托着脸。

虽然月云的事情很震撼，但是月天却不太在意，残突然的紧张更让她很担心。

“手……”月天小声提醒。

“弄疼你了吗？”残连忙松开，摸着月天的手。

“比起这个，你认识偃月大人吗？”月天问道。

“不算认识，只是小时候见过。”

月天知道自己不该问下去了，但还是想知道。残眼看月天欲言又止，心里很是难受。

“我答应你，有一天会都告诉你的，只有你。”残探头到月天耳边说。

“嗯。”月天应了一声，轻轻亲了一下残的侧脸。

“小时候月天还经常亲我的，长大以后就再也不和我亲密了。”月云梨花带雨般说着。

“我要是早点知道姐姐是一直想着对女生动手动脚的人，我小时候也不会亲你了，现在我的吻只属于残一个人。”月天把残护在身后。

月云假装擦着眼泪，偷偷瞄了一眼若叶静，吓得她躲到残的身后。

“唉。”月云有些惋惜，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回头看着张偃月慢慢下楼。

“偃月大人这就要走了吗？”月云问道。

“工作结束我就不多叨扰。”张偃月从沙发后面经过，停在残的身后。

“可以，借用一点时间吗？”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残的肩头，残感受到在她的体内，魔力如同瀚海一般深不可测。

月天有些紧张，看着残的眼睛。没有半分慌乱和不安，残起身跟着张偃月到外面去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张偃月看着残和她背后的刀问。太阳已经接近落山，橘黄色的阳光洒落在庭院里，二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以前都没那把刀长，现在这么高了。”她心里想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过滤烟嘴，点上一支烟。

“残。”

“残啊……”张偃月吸了一口，扭头徐徐吐出一缕清烟。

“抱歉，抽烟你不会介意吧。”取烟出来抽已经成了下意识动作，她都忘了顾及残。

“习惯了。”

听着残的话，张偃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身影有着和她一样的黯红色头发。

“我*你妈能不能别抽烟了？”张偃月穿着盔甲打开马车的窗户，用力踹了一脚对面黯红短发的男人。马车里面烟雾缭绕，还有几个士兵坐在边上。

“滚滚滚，我也就这么点爱好了，你这都要管？”男人嘴里叼着烟，依旧我行我素。

“你家里不是还有老婆女儿吗？你他妈在她们面前也这么抽？”张偃月伸手去抢他的烟。

“哈哈哈，我女儿都习惯了。不过为了她的健康我有努力不在家里抽，那不就只能这样吗？你也习惯就好。”男人大笑着，用手护住头不让张偃月的法杖砸到他。

想到后面，张偃月咬着滤嘴，一声脆响，半截香烟伴随着破璃碎片落在地上，火星和烟灰混在一起溅射出来。。

“偃月大人？”残不知道她是怎么样了，试探性的询问着。

“没事，不是你的错。”张偃月把嘴里的滤嘴吐出去，踩灭地上的烟头。看着残右边的头发，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只流着血的右眼。

“从来都不是。”

残推门回来，月天焦急地跑到她身前。

“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右眼的伤口是偃月大人帮我治好的，她给我检查一下后续恢复的状况。”

看月天依然抬着头，残伸手把她拥入怀中。

“别担心。”残亲吻月天的额头。

“好。”

月云看着她们抱在一起，满眼羡慕，又回头看着旁边的若叶静。若叶静发着呆，感觉到被月云注视以后才有些回过神来，警觉地退了退。

“别那么怕我嘛……”月云有点感觉无趣。

平淡的假日又过了几天，四人在更衣室里，残站在一堆衣服边上，另外三人在激烈地讨论着。

“我觉得反差萌比较好呢。”月云拿着一套月天的可爱衣服。

“不行。残就是帅气加上高冷的，要么集中表现帅要么集中表现高冷。”月天抗议。

“我同意月天的，感觉可以上身露脐装下身长裤。”若叶静也赞成。

三人挑选了一套衣服，送到残的手里。

“太暴露……”露脐装只遮盖了残的半个上身，残纤细的腰肢和线条一览无余。

“我的伤痕，会很难看。”残遮挡着露出来的部分。

“那里面穿一件稍微修身一些的衣服呢？”月云提议。

残添了一件紧身衣，修饰着她本就极其动人的身材线条。

“残的腰真是夺命的刀啊啊啊。”月天兴奋地喊着。

“是，是吗？”残被夸的有点不知所措。

“对了，这个给你，背着肯定更帅。”月天跑到残身后去拿嗜。

“把他们都杀了。”月天拿着刀跑回来，脑后传来一个声音。

“嗯？”月天没太听清，回头，什么也没看到。

“把那些冠冕堂皇的人都杀掉，就不会有东西污染她对你的爱。”

“你是……”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你不恨他们吗？如果不是他们，她会需要瞻前顾后才能爱你吗？”

“我……恨……”月天慢慢抓紧刀鞘，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一点微妙的扭曲。一股寒气透过肌肤深入骨髓，驱使着月天的四肢。

残一把夺过月天手里的刀扔到自己的身后，扭曲的环境顷刻间还原。

“我有点……”

“不要听它的话，不要去想。”残跪下手捧着月天的脸。感受着残的温度，月天渐渐清醒了一些。

“对不起我不该乱动的。”自己的念想让月天有些后怕。

“我今天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

“嗯。”月天乖巧地点了点头。

“今天不是要和我练习吗……”若叶静在一旁问。

“下次，今天不行。”

“哦……”

今天剩下的时间残都在月天身边寸步不离，有时候月天意识会稍微恍惚，都被残马上唤醒了。

“可能再过一两天就好了。”残对着月云说。

“真对不起……”月天跟在残的身后。

“不要怪自己了。倒是残你真的没问题吗？”月云摸了摸月天的头。

“嗯。”

“我之前也拿过，好像没什么异常的。”若叶静感觉有点奇怪。

“月天可能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有点乱，若叶静比较看得开，不容易给它机会。”残把刀立起来收好。

“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会把它保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