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渐起 第18章 二楼主驾到

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与文无关）

十来个小碟子，每一个碟子的量不是很多，一大半是精美的小甜点，小二也是个人精，摆盘的时候把清淡的一些都放在载酒这边。还没等载酒好好看都是什么甜点，一双筷子已经插在一个桂花糕上然后塞入嘴里，就听到方卿姗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别看了，赶紧吃吧，这小二没点眼力劲，说是说两份，但是都是在一起吃饭的，怎么把菜品分的这么开，我都不夹不到你那边清淡的了，只能先吃甜点了。”

载酒连连点头“嗯嗯，这小二没有眼力劲，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和他老板说道说道。”方卿姗一边吃着一边连连点头。载酒看着专心品美食的方卿姗，只有偶尔能说上两句，还都是关于饭菜的，载酒突然觉得要是每天都这样也挺好，也只有一瞬间这样感觉，因为不能在这样感觉下去，再这样要都被方卿姗吃完了。

载酒现在隐隐的感到师傅的快乐，还是差了一点点，少了一点点嬉戏打闹，多了一点点少年情动。小碟里东西不是很多，多亏之前洞香春的羊肉当做主食了，小二适时地出现把桌面的东西收拾下去，在桌上新上了两个雕工精美的小兔子，载酒把自己的那一份也推给了已经坐在群书中的方卿姗，询问道“不歇一会，师傅说过，吃完饭得消消食，不然脑袋会晕乎乎的”

方卿姗拿起小二一同送过来的一片薄薄的竹片，上面已经被打磨的很是光滑，轻轻地切开软糯的小兔子，一点点的品尝起来，听到载酒提及师傅突然来了兴趣“你师父说的有道理的，我就说为什么平日吃完饭一看书就困，原来是这样，这次得休息会。你还有师父？你师父是修炼者么？炼体还是练气？能帮咨询一件事吗？”

载酒有点应付不来，赶紧摆了摆手“有的，我以前在。。。”想起了以前情绪不高的说道“也没多久，他是一个和尚，一个还是比较守戒律的和尚，我从来没看过他修炼过，在前几天已经过世了，应该不是修炼者。”

方卿姗连忙说了句对不起，“不知道是这样，你师傅是和尚？那你是？”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我师傅是和尚，我以前也是和尚，前段时间还俗了。你还会缺师傅？今天我来的时候问你家住址的时候，他们都说你们家是这边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怎么会缺师傅？很厉害的高手也就算了，你不是说你只要求到练气就可以，这种只要高个一两境界的人就行了，不至于这么难找？还是说你比较挑啊，一般的看不上？”

“大户人家。。。。什么大户人家，家里又不是就我一个。”方卿姗嘟着嘴说。

“怎么回事？家里对你不好啊？不会是那种书中说的嫡庶之类的缘故吧，到底是大户人家。”

“那倒不是，只是家里做一点小生意有了一些家当。家里也就我和我姐还有一个妹子，父母对我们都挺好，只是父亲不太愿意让我去学这些东西，快到婚配的年纪，他们就是有点着急了。”

载酒一愣，紧接着问道“不知方姑娘今年贵庚？”还没说下文，方卿姗已经开始摇头了“王八念经，不听不听。你就别问了，我还好，就是我姐还没有婚配，父母怕我也步了后尘。”从语气听得出方卿姗的父母很是担忧，载酒试探性的问道“你姐是你姐，你是你，你父母该去先给你姐张罗下，你说是不是？”

“那也不是这么说，家里之前已经在张罗了，最开始父母就没有催得太紧，都依着我姐，我姐感觉行才行，我姐又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想的又多，所以经常过来和我说一些给他张罗的那些人，都不太行。我一开始也觉得是我姐比较挑剔，但是她和我说的时间长了，我也觉得她说的多少有点在理的。毕竟结婚是是人生大事，若是已经发现了不好的苗头，那以后咋整，总不能一开始就熬日子吧。”

谈及此事原本笑容满面的方卿姗也唉声叹气了。载酒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既然这样，那你觉得你在找什么样的人呢？”像是已经有了腹稿一般，方卿姗反问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么？不要多想，第一想想到的是啥就是啥。”

载酒脱口问出“不相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第一想到是这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直接说出来，或许是自己的确是这样想的这样认为的，或许是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这个姑娘，又觉得如果认同一见钟情的话有点显得自己的喜欢太过于肤浅。

“我也这样认为。哪有一见钟情，多半是见色起意，所以我要努力了，我要努力步入练气境，这样的话我就能见识到更大的世界，去更多的地方，去找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崇拜武力，喜欢力量，让自己去做那些高手的附庸，我只喜欢喜欢积极上进的人，很早之前被父亲带去过武神峰一次，那里都是天赋卓绝的修士，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惊艳的人，这么有天赋的人还比我们想象中更刻苦的人，我一直觉得那些修士都是游山玩水的，修炼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也就是那一次，我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颓废，不求上进，才会像现在这样子，用力的去修炼。”

载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自言语道“她连这样的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让她去接受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在一起呢。”

方卿姗似乎是没怎么听清，询问载酒刚才说了什么，自己最近因为家里的事脑子有点不够用的了，注意力么那么专注了。载酒笑着说道“没啥，只不过是想问问方小姐，你看看我如何？”

方卿姗听后笑着拉着载酒出去，原本的隔间就在二楼，靠着二楼的栏杆，二人可以清楚看到一楼的大厅，方卿姗指着一个人“你看到他了么？”载酒顺着手指看了过去，确认了下，还好不是酒鬼，只是好巧不巧的指的就是坐在酒鬼对面的一个慵懒男子，背对着载酒和酒鬼在那里谈天说地。

卿姗继续说道“你看看他们，你和他们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让我想起了我几年前的样子，一个什么脸上藏不住事的年轻人，现在看来应该比我想象中好一点，当然也不会太多。你再看看那个人，看样子他正在吹嘘自己多厉害，我不是很喜欢这种的，但是相比较于现在的你，我觉得我更喜欢成熟稳重的多一点。”说到后面自己都笑了“难不成自己真的上年纪了？看来父母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载酒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么说我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方卿姗噗嗤的笑了出来“逗你玩的，你师父不是说么？吃完饭要多出来走走？正好拉你出来岔开话题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太年轻了，哈哈哈哈。最近被家里催的头都大了，刚好试试我姐传授给我的开脱说辞。”

载酒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这让方卿姗心情大好“你看看我就说吧，什么都写在脸上，这样不好，那些年我跟着父亲出远门，经常因为这样被父亲教训，他总说但凡我表现出来对于街边那个小首饰有一点点的不喜欢，最后到手的价格直接打个对折。”

载酒冷哼了一句“还好你说的是首饰，要是好吃的我估计你都能先吃后付钱，直接被宰的你父亲都不想要你了。”方卿姗被一句话噎住了，脸通红，载酒摸了摸下巴，疑惑道：“莫不是让我猜中了吧？你还真干过。。。”还没等说完，方卿姗已经跺着脚的走回隔间。

载酒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赔罪。

酒鬼对着面前的人说道“我可是看到了，他们指着你骂呢。骂的可难听了。”对面的人声音听听起来很是虚弱，说道“那兄弟这一次来，是不是可以说是被以德报怨了？我可是半条命都搭在里面了，你也不请我喝点好的，就这点东西拿来糊弄我？”对面的人扯了扯身上宽松的衣服，酒鬼透过衣领看得到里面的白色的布带已经渗出的血色。

“若是年轻几岁，或者你再早生几年，我们可能真的能斩鸡头烧黄纸，怎么说也得磕几个。你这也太勉强了，一身伤就过来了，这让我怎么感谢呢？”受伤男子冷哼一声“你这后半句听起来可是有点刺耳，意思是我这一身伤过来帮不上忙，让你分心了不成？”

酒鬼哈哈大笑“这都听出来了？果然是你。也没办法，我也是好不容易过来的，勉强入了别人的法眼，就和远游境的法修掰一掰手腕，还好别人也没有打我直接打死，我还得承人家情，你说操蛋不操蛋！你这种炼体练气都半瓶水，天天就知道喝酒睡觉的过来当然不容易了。”

似乎是被小瞧了，受伤的男子却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有点像楼上女子岔开话题的说辞“你年纪比我大，姑且叫你一声老哥，你看这碗酒就像是我们不多不少的香火情，你多半是猜得到我会来斤两楼的，你真是一点都不敢耽搁，不过你还是晚了一步，你要是早一点就变成你等我了，你瞅瞅我这一身腥都没有好好地处理就在这里等你了，你还在那里阴阳怪气。”

酒鬼嬉笑说这回是自己的不是，理应罚酒，他低头倒酒的时候，轻轻地嗅了嗅，一碗酒下肚“确实我的不是，看来老弟和我是前后脚啊，这就难办了啊，你说这顿酒水算是你尽地主之谊呢？还是算我对你的谢恩宴？”

受伤男子后仰躺在椅子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斤两楼“我的地主之谊和你所谓的感谢抵了，但是这一顿，你请！！也必须你请，酒鬼，打架我不如你，动脑子的事情我可以说高你起码两个境界，如果说是恶心人的手段，你给我提鞋都不配。”说着两个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指向自己，他继续说道“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看不到我了，要是那样你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了，溧阳的人肯定会插手的，这一桌子的酒水恐怕就会被哪里突然闯进来的人一把掀翻，灯一黑谁知道是官还是匪，今晚在场的所有酒客能逃出去一个都算是天大的本事。”

酒鬼面露凝重，曹大当家的对于各方势力有过点评，对于溧阳谋士的评价是“围师必阙”就不曾太多的言语，酒鬼有点明白了，可不能逼的太狠，这帮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酒鬼说道“后面的事你多注意，能少出手就少出手，实在不行就藏在斤两楼吧，怎么说在斤两楼你都吃得开的。”

受伤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拉倒吧，我可是带着假面的，他们认不出的，就算是认出了，这里的斤两楼也和我毫无关系了。想想真是让人难受，你说说这酒是不是掺水了，还这么贵，不是砸招牌么？”

酒鬼又是一碗酒水下肚“半斤八两，无奸不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你哪来这么多钱给你霍霍，我可是听说了，你都跑和尚庙和尼姑庵旁边开酒馆了，连辽岚都有斤两楼。”男子听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话骂的我浑身舒畅啊，会骂人你就多骂一点。男子说道“玩归玩笑归笑，不做奸商如何挣钱？这家酒楼除外，斤两楼再怎么奸商，酒不可能掺水，这是铁规，卖掺水的酒给那些穷人的是我另外一个酒楼的生意，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这世道总得让人有酒喝。”

大家都知根知底，来龙去脉也是几句话就能聊完的事，东扯西扯这么多就是等楼上的两个人结束，酒都添了两轮了，酒鬼都两次如厕了，还没结束，受伤男子略带鄙夷的说了句“你，不太行啊，这酒量难怪酒葫芦都保不住。”还没说完就听到有说有笑的二人走了出来，二人赶紧趁着还没看见赶紧躲在一边，看着眼睛没有离开过方卿姗的载酒，酒鬼轻轻地抵了抵受伤男子的，疼的男子呲牙列嘴的，酒鬼说道“我和你打赌我现在迎面走过去，这小子都不会发现是我，才几天啊，怎么成这个鬼样子。”

受伤男子忍住想打酒鬼一顿的冲动说道“你？你算个什么玩意，要是我在陪妹子，你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还好，要是挡老子路，老子不得打你一顿。”

二人离开之后没多久，载酒又一个人返回了酒楼，他在确认这边可以住店的情况下，问了下小二知不知道一个叫孙胜利的人，原本只是想说自己和枫溪镇的楼主认识能否行个方便少要点银子，小二仔细的端详了载酒，说是这里的楼主仍是孙胜利，前段时间出去游玩了，然后试探性的问了句是否相识，载酒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没想到孙楼主的生意这么大，现在说关系好有点往脸上贴金了，说关系一般的话自己是想着多要点折扣的，出门在外，后面的日子还很长，刚才和方卿姗聊过，没过多久就是她的生辰了，自己多少要准备点礼物。

“看样子小兄弟和楼主也是好友，既然斤两楼楼主不在，我二楼主说话还是有用的”载酒闻声转头发现，之前方卿姗指着的那名懒散男子和酒鬼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二楼主？”小二愣住了，斤两楼什么时候有了二楼主，懒散男子扔出一个玉佩给小二“在外面遇到那个叫孙胜利的，他说我长得比他帅气三分，非要让我过来当二楼主，这样他才心里舒服点，他是楼主我是二楼主，这也算是压我一头了。你要是不信拿着这个去问问管事的。”

小二赶紧跑去询问，斤两楼风景最好的包厢内，看着小二拿来的玉佩，叮嘱小二无论什么事都说自己出门了的楼主笑了笑，不愧是我，二楼主就二楼主吧。“没错！昨天去拉屎的时候遇到的他，我觉得他确实比我帅，但是没有三分，只有两分，今天开始，他就是二楼主。”

把玩结束后玉佩扔给小二，说道“我这次看来真的要出游了，等下你就把他安排到这间房间，我不在的时候斤两楼就听二楼主的。”小二离开后，孙楼主摸了摸脸，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哪有人不觉得自己帅的呢？你说对吧，二楼主？”

来时路上受伤男子不停追问小二，自己和楼主谁帅，楼主刚走这二楼主管事，谁也不敢惹，只能当做没听见，到了厢房以后小二就赶紧离开了。受伤的男子现在已经是二楼主了，他对这件厢房很满意，难得的满意，像他这么挑剔的人除了自己管理的斤两楼还能勉强满意，房内装饰这种小心思还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上面，但是这家从没见过面的楼主应该是闲的不能再闲了，这让二楼主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