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梦境依然清晰得让他心有余悸。
伽椰子的脸、德永和美的诡异笑容、俊雄的冰冷眼神,仿佛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个黑色的印记依然清晰可见,仿佛某种诅咒的烙印。林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否则下一个被伽椰子缠上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走到桌前,翻开那本从凶宅带回的日记。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但伽椰子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林天仔细阅读着每一页,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今天,他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我躲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笑声,心如刀割。俊雄问我为什么不反抗,我只能抱着他哭。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死在这栋房子里……”
林天皱起眉头,心里一阵沉重。伽椰子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还要悲惨,她的丈夫佐伯刚雄不仅虐待她,还经常带其他女人回家,甚至当着她的面羞辱她。而她的儿子俊雄,也因为害怕父亲而逐渐疏远了她。
“难怪她的怨念如此深重……”林天低声自语。
他继续翻看日记,突然发现其中一页的角落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如果能找到这个符号,或许能解开我的诅咒。”
林天心里一动,赶紧拿出手机拍下这个符号。他知道,这可能是破解诅咒的关键。
林天决定去找一位灵媒,帮助他解读这个符号。他记得电影里提到过,镇上有一位名叫山田的灵媒,据说她曾经帮助过很多人解决灵异事件。
他走出公寓,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清晨的空气有些凉,他紧了紧外套,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灵媒解释自己的情况。
走到镇中心时,林天看到一家挂着“山田灵媒”招牌的小店。店门紧闭,门口放着一盆枯萎的植物,显得格外冷清。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他低声问道。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眼神深邃而神秘。
“您好,我是林天,想请您帮个忙。”林天礼貌地说道。
山田灵媒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墙上挂着各种符咒和灵符,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芯微微跳动。
“请坐。”山田灵媒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林天坐下后,将手机里的符号照片递给她:“我想请您帮我解读这个符号。”
山田灵媒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符号,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符号……是古老的咒语,用来封印怨灵的。你从哪里找到的?”
林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从伽椰子的日记里看到的。”
山田灵媒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放下手机,低声说道:“伽椰子……她的诅咒非常强大,你最好不要插手。”
“但我已经被卷进来了。”林天抬起手腕,露出那个黑色的印记。
山田灵媒盯着印记看了几秒,叹了口气:“这个印记是伽椰子的一部分力量,她选中了你。”
“选中了我?”林天心里一紧。
“是的,她的诅咒已经开始蔓延,你必须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否则……”山田灵媒没有说完,但林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这个符号,能帮我破解诅咒吗?”林天急切地问道。
山田灵媒点了点头:“这个符号是封印咒语的一部分,但需要伽椰子的遗物才能生效。”
“遗物?”林天皱起眉头。
“是的,伽椰子的遗物被封印在凶宅的地下室,只有找到它,才能启动咒语。”山田灵媒低声说道。
林天心里一沉,他知道凶宅的地下室是伽椰子力量最强的地方,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
………
当天下午,林天再次来到佐伯宅。阳光下的凶宅显得格外阴森,外墙爬满了藤蔓,窗户被木板封死,门楣上挂着“佐伯宅”的锈蚀门牌。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房子里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林天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脚下的地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走到楼梯口,抬头看了看二楼。地下室入口通常在一楼,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楼上走动。
“俊雄?”林天试探着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从地下室的方向传来。
林天心里一紧,顺着声音摸到厨房。角落里有一扇木门,门板上布满了抓痕,仿佛有人曾试图从里面逃出来。
他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梯向下延伸,尽头是一片漆黑。林天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地下室里堆满了杂物,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箱。林天走过去,发现箱子上刻着那个奇怪的符号。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件沾满血迹的和服。
“这就是伽椰子的遗物……”林天低声自语。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发现俊雄正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盯着他。
“妈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俊雄的声音冰冷刺骨。
林天心里一紧,赶紧抱起和服:“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就还回来。”
俊雄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林天的身后。林天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回头,发现伽椰子正站在他身后,长发垂落,眼睛空洞无神。
“咯咯——”她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缓缓地朝他爬了过来。
林天吓得后退几步,撞到了墙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脱身。他猛地推开俊雄,转身就跑。
但楼梯仿佛变得无限长,他怎么也跑不到尽头。身后的“咯咯”声越来越近,伽椰子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别过来!”林天大喊,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无力。
就在伽椰子即将抓住他的瞬间,林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冷汗。
“又是梦?”他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
但当他看向床边时,那件沾满血迹的和服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林天抓起和服,冲出房间。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山田灵媒,启动咒语。
他跑到山田灵媒的店门口,用力敲门:“山田女士!我找到了伽椰子的遗物!”
门被缓缓打开,山田灵媒站在门口,脸色凝重:“你确定要这么做?启动咒语可能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林天点了点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山田灵媒叹了口气,示意他进来。她将和服铺在桌上,点燃了一盏油灯,随后拿出一张符咒,贴在和服上。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山田灵媒低声说道。
林天照做了。他感到一股暖流从手腕的印记处蔓延开来,随后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咒语声。突然,油灯的火苗猛地窜高,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咯咯——”伽椰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伽椰子正站在房间中央,长发垂落,眼睛空洞无神。她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如蜡油般融化。
“救救我……”伽椰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仿佛在哀求。
林天心里一颤,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完成咒语。他咬破舌尖,将一滴血滴在和服上。
“以血为引,以怨为祭,封印!”山田灵媒高声念道。
伽椰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油灯的火苗也稳定下来。
林天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看来,诅咒暂时被封印了,但伽椰子的怨恨并未完全消失。
当晚,林天躺在床上,手腕的印记已经消失,但他心里依然不安。他知道,伽椰子的诅咒并未完全解除,只是暂时被压制了。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发现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诅咒才刚刚开始……”
林天心里一紧,猛地坐起身。窗外,一道白影正缓缓飘过,伽椰子的脸紧贴在玻璃上,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咯咯——”她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
林天的手指在泛黄的报纸上划出一道汗渍。图书馆顶灯投下的光圈里,1995年7月15日的《东京时报》社会版头条被反复折叠的折痕几乎断裂:【佐伯宅灭门案:丈夫肢解妻儿后失踪】。报道配图是警方封锁现场的照片,屋檐下那扇布满抓痕的壁橱门让他后颈发凉。
“果然和电影不同……”他摸出手机,将伽椰子日记里夹着的泛黄照片对准报道插图——同样的壁橱门,但报道照片的门框上多了一道刻痕,形似他手腕的黑色咒文。某种直觉驱使他掏出铅笔,在报纸空白处临摹咒文。笔尖触纸的刹那,台灯突然“滋滋”闪烁,铅笔芯“啪”地断裂。
“小伙子,闭馆了。”管理员敲了敲桌子。
林天猛地抬头,窗外已是浓墨般的夜色。收拾资料时,一张夹在旧报纸里的收据飘落在地——是1995年7月12日佐伯刚雄在五金店购买斧头和水泥的票据,背面潦草地画着与咒文相似的图案,旁边标注着【里见町2-7】。
“里见町……”他想起山田灵媒提过,佐伯刚雄的童年老宅就在那片荒废的街区。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那条神秘短信新增了一串坐标:N35°41';22";,E139°42';03";。
里见町的月光像掺了骨灰。林天踩着及膝的荒草,手电筒光束扫过锈蚀的门牌:佐伯旧宅。木结构的老屋半边坍塌,玄关处的水泥地凸起人形鼓包,裂缝里渗出黑红的污渍。
“他把伽椰子砌进墙时,用的就是这里的水泥?”林天用树枝拨开鼓包表面的蛛网,水泥缝里赫然嵌着半片指甲盖。突然,腕间咒文如烙铁般发烫,身后荒草发出窸窣声——不是风声,是无数孩童赤脚踩过枯叶的细响。
手电筒光束扫过的刹那,七八个浑身青紫的婴灵正手脚并用地围拢过来。他们的脐带拖在地上,末端连着水泥鼓包里伸出的血管状触须。林天抄起生锈的斧头劈向触须,黏稠的黑血喷溅在脸上,烧灼出缕缕青烟。
“哥哥也讨厌妈妈吗?”
俊雄的声音从阁楼飘下。林天抬头看见男孩倒吊在房梁上,眼窝里爬出蜈蚣:“爸爸在这里教我玩游戏哦。”他指向鼓包,水泥“喀啦”裂开,露出佐伯刚雄腐烂的脸——男人的头骨嵌在水泥里,牙齿咬着一枚老式怀表。
怀表盖内侧的照片让林天瞳孔收缩:年轻的佐伯刚雄搂着穿白无垢的伽椰子,背景是挂满注连绳的神社。诡异的是,新娘袖口若隐若现的,正是那个诅咒符号。
“这不是婚礼……是献祭!”林天用斧柄敲碎表盖玻璃,照片背面用血写着【平成七年七月七日夜,于八重垣神社完成契约】。更多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伽椰子日记里提到过,佐伯家世代与“某种存在”缔结契约换取财富,而新娘就是祭品。
阁楼地板突然塌陷,林天坠入地下祭坛。烛台上插着人骨蜡烛,墙壁刻满与怀表照片相同的符阵,中央石台摆着具婴儿骸骨,颅骨刻着【佐伯俊雄】。骸骨突然坐起,黑洞洞的眼窝淌出脓血:“妈妈很寂寞,你来当新爸爸好不好?”
腐臭味扑面而来,林天抡起斧头劈向骸骨,却在触及的瞬间看见幻象——二十年前的伽椰子被铁链锁在石台上,佐伯刚雄正用凿子在她手臂刻下符咒。怀表中的契约符号,原来从新婚夜就烙在了她血肉里。
“难怪她恨所有人……”林天踉跄后退,祭坛四壁的符咒开始渗血。骸骨俊雄爬下石台,每走一步,皮肉就像3d投影般覆盖骨骼,最终变成电影里那副青白鬼童的模样。
“爸爸说游戏要遵守规则。”俊雄举起怀表,时针逆时针疯转。林天腕间的咒文突然浮空,与祭坛血阵产生共鸣。剧痛中,他瞥见自己手臂皮肤透明化,浮现出伽椰子被锁链缠绕的虚影。
“原来我也是祭品……”他发狠咬破舌尖,血喷在斧刃上劈向血阵中心。骸骨俊雄尖叫着化为灰烬,整座祭坛开始崩塌。怀表坠地碎裂的瞬间,林天抓住飞出的契约照片,背面新增了山田灵媒的笔迹:【找到神社,毁掉神体】。
逃亡途中,更多记忆在脑海炸开:山田灵媒年轻时曾是神社巫女,佐伯家的契约正是经她之手。手机在此刻震动,神秘短信更新:【你手腕的咒文是逆转阵法的钥匙,但需要活祭——用山田的血】。
林天撞开山田灵媒店铺的瞬间,符咒如蝙蝠群扑面而来。山田站在血绘的阵图中,和服下伸出数十条脐带般的肉须连接着无数婴灵。
“你本该成为伽椰子复活的容器。”她的眼球凸出眼眶,“但契约出了差错……你居然继承了破咒的‘钥匙’。”
肉须如标枪刺来,林天挥斧斩断,黏液腐蚀斧柄冒出白烟。腕间咒文突然暴起金光,将山田震飞到神龛前。神龛里供奉的并非神像,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伽椰子左臂——符咒的源头。
“你才是真正的契约者!”林天砸碎玻璃罐,腐臂坠入阵眼。山田发出非人的嚎叫,皮肤片片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咒虫。林天将燃烧的符纸抛向虫群,火光照亮墙上褪色的合影——年轻的山田与佐伯刚雄并肩而立,背后神社的注连绳上,吊着伽椰子破碎的白无垢。
………
黎明时分,林天站在八重垣神社的废墟前。手机最后一条短信是段视频:伽椰子被困在契约血阵中,正用指甲在虚空书写:【毁掉鸟居上的镜子】。
他爬上倾颓的鸟居,在横梁背面找到面布满裂痕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伽椰子流泪的眼睛。斧头劈碎的刹那,无数女人的尖啸在天地间回荡,腕间咒文如退潮般缩成朱砂痣大小的红点。
回到公寓时,门缝下塞着封信。泛黄的信纸上印着佐伯家纹章,字迹属于伽椰子:【谢谢。但刚雄还活着,他在找新的祭品……】。
信纸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金色光点,凝成新的坐标——N35°41';23";,E139°42';02";。
窗外惊雷劈落,照亮对面大楼天台上的身影:佐伯刚雄提着滴血的斧头,正朝他微笑。
林天盯着手中自燃殆尽的信纸,灰烬在指缝间凝成一行血字:【地下室的墙里藏着钥匙】。窗外暴雨倾盆,佐伯刚雄在天台的身影早已消失,但斧头拖拽水泥地的刺耳声仍在耳膜上刮擦。
他抓起登山包,将桃木钉、盐罐和那件染血的和服塞进去。山田灵媒店铺废墟里捡到的铜镜碎片硌着掌心——这是唯一能照出怨灵真身的东西。腕间的朱砂痣隐隐发烫,像枚微型心脏在跳动。
凌晨三点的佐伯宅比往常更阴森。雨水冲刷着外墙,露出水泥层下密密麻麻的手印,那些指痕细看竟全是孩童尺寸。林天用撬棍砸开被封死的地下室入口时,腐臭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一具陈年棺材。
手电筒光束刺入黑暗的刹那,他愣住了——地下室根本不是记忆中的杂物间,而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青石甬道。墙壁用人骨与陶片镶嵌出扭曲的符阵,每隔十步就挂着一盏人皮灯笼,灯油是用凝固的血块熬制的。
“这地方比山田的祭坛更邪门……”林天将铜镜碎片别在领口,握紧桃木钉踏入甬道。身后铁门“砰”地自动闭合,灯笼接二连三亮起幽绿磷火,照出墙缝里渗出的黑色黏液。那些黏液像有生命般避开铜镜的反光,在他脚边汇成数条扭动的细流。
甬道尽头是个足球场大小的溶洞,洞顶垂落无数半透明的肉茧。每个茧里都蜷缩着穿白无垢的新娘,她们腹部被脐带状的血管连接至中央血池。池中浮沉着佐伯家历代男性的尸骸,最新鲜的那具正是佐伯刚雄——他的头颅被斧头劈成两半,脑浆里钻出蜈蚣般的咒虫。
“欢迎参加婚礼。”
俊雄的声音从血池底部传来。男孩坐在骷髅堆成的王座上,手中把玩着山田灵媒干瘪的头颅:“爸爸说要给妈妈准备999个替身新娘呢。”
林天突然明白那些符阵的含义——佐伯家通过献祭新娘延续诅咒,伽椰子不过是最近期的祭品。腕间朱砂痣突然灼烧般剧痛,血池翻涌着升起伽椰子的虚影,她每具替身新娘的脐带都缠上林天四肢。
“你也是新娘哦。”俊雄咧嘴笑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铜镜碎片在此刻迸发金光,林天趁机将盐罐砸向血池。凄厉的尖啸声中,他瞥见伽椰子本体被困在池底——她的脊椎钉着七根桃木桩,伤口处不断涌出黑血滋养整个咒阵。
桃木钉刺入池底咒阵的瞬间,溶洞地动山摇。林天被气浪掀飞撞上肉茧,黏稠的液体糊住口鼻。待视野清晰时,满洞新娘的嫁衣正在蜕皮般剥落,露出内里青紫的尸身。她们齐刷刷转头,腐烂的声带振动出伽椰子的声音:“杀……了……我……”
林天扯断缠在脚踝的脐带,却被某个新娘抓住手腕。这具尸体格外不同——她的嫁衣是山田灵媒店铺里的符纸拼成,腹部隆起的人面瘤正发出佐伯刚雄的狂笑:“你毁了我的祭品,就用自己来抵债吧!”
人面瘤裂开血盆大口咬来时,林天将铜镜碎片捅进它的眼睛。惨叫声中,他撕开尸体的嫁衣,符纸背面竟用血写着【神龛在池底】。此刻血池已干涸见底,露出个青铜铸造的狐狸神龛,龛门缝隙里伸出伽椰子被桃木钉贯穿的手。
神龛里的景象让林天胃部抽搐:伽椰子的真身被折叠成胎儿状,七窍塞满咒虫,胸腔里嵌着把生锈的怀剑。这应该就是信中所说的";钥匙";。当他握住剑柄时,俊雄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不许碰妈妈的嫁妆!”
无数婴灵从肉茧爆出,林天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三个,黑血溅在神龛上竟让伽椰子睁开了眼。她的瞳孔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映出八重垣神社燃烧的画面——二十年前,正是这把怀剑刺入神官心脏,完成了最初的献祭。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毁掉契约……”林天将桃木钉抵住伽椰子眉心,“告诉我怎么结束这一切!”
伽椰子腐烂的指尖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把沾满脑浆的钥匙。与此同时,林天腕间的朱砂痣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版的契约符阵。钥匙插入阵眼的刹那,整座溶洞开始崩塌。
怀剑斩断最后一根桃木桩时,伽椰子的咆哮震落洞顶钟乳石。她破碎的躯体漂浮在空中,脐带连接着所有新娘尸骸。林天举起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恶灵,而是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绝望少妇。
“动手……”伽椰子的声音第一次带着人性,“趁我还能控制……”
桃木钉贯穿她心脏的瞬间,999具新娘同时化为灰烬。俊雄尖叫着扑来,却在触到林天前被伽椰子残存的左手按进血池。溶洞彻底坍塌前,林天看见她最后的口型:【快走,刚雄在——】
爬出废墟的林天浑身是血,怀剑已锈蚀成渣。晨曦中的佐伯宅正在风化,砖瓦间渗出黑血汇成四个字:【神社地宫】。他摸出手机想拍摄,却发现所有关于伽椰子的照片都变成了婚礼合影——穿白无垢的自己站在佐伯刚雄身旁,背景是完好无损的八重垣神社。
街角传来熟悉的斧头拖拽声。林天回头时,晨雾中隐约可见数十个穿嫁衣的人影正缓缓聚拢,她们掀开盖头的刹那,露出的全是伽椰子流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