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齐千松也一脸气愤,听说了第七人民医院曾经发生过性质恶劣的报复性凶杀案后就立刻派人去调查。然而十年前第七人民医院的情况送上来就是如此,报告中还写道失踪人数并不多,且第七人民医院已经选好新地址,所以调查组只好将这个档案登记封存。齐千松就联系到时任第七人民医院院长的许院长,结果没想到他早在十年前住进一家精神病院,里面收治的全是对他人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比第七人民医院收治的病人要严重得多。
齐千松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许院长要虚构报告,所以就跑了一趟,但无功而返,只见到了许院长的太太。许夫人告诉齐千松,第七人民医院的事情她其实是知道的,事情发展得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快,只需要半天的时间,第七人民医院的病患和医护人员就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许院长是唯一一个活着跑出来的人。
许夫人还记得当天晚上许院长跑回家时的模样,双唇发白,秋风阴飕飕的深夜他还能弄得一身大汗,不仅仅是因为剧烈的跑动,还因为害怕。许院长跑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夫人听到一阵敲键盘的声音,大约过去半个小时,许夫人就听到许院长的声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等许夫人冲进房间的时候,许院长已经坐在椅子上傻笑,嘴角挂着长长一圈口水,眼睛闭起来好似睡着了,但又时不时发出憨厚的笑声。从那以后,许院长就一直保持着那副傻笑模样,有时候到晚上还会在家里大吼大叫,把邻居折磨得不成样子,投诉了好多次,许夫人只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带着许夫人的消息齐千松让秘书处的人搜集到时任第七人民医院所有领导班子,发现他们早已死亡,有些还没进行死亡登记,只是很久没人见过他们。因为许夫人的配合,调查总局通过网络进入许院长的电脑,发现他当天晚上疯之前发送过一封电子邮件,接收人居然是一名卫生部副部长。
许院长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这名副部长,并希望副部长能帮忙掩盖此事。齐千松对姚寅笙说:“这名许院长跟副部长应该是利益关系,当时这名副部长正好负责第七人民医院,他当时又是晋升卫生部长的关键时刻,第七人民医院有他的功劳,要是第七人民医院的事情败露,他肯定逃不了干系,所以许院长这是在拉他下水。而你提到的那名被刺的医生,许院长其实也知道他做的那些破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第七人民医院里都是疯子多,有些话说不出不会让人相信的。”
花喆文插了一嘴问:“可是局长,您不觉得那位许院长很奇怪吗?他的疯居然还分时间的,正好把邮件编辑好,正好把邮件发出去了就疯了,这合理吗?”
齐千松推了一下崭新的金丝眼镜,眼睛的寒光折射出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而且现在事情也算真相大白了,也就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了。”
“那,那名副部长呢?难道就让他这么完美隐身了吗?第七人民医院的报告估计是他送上来的吧?而且好奇怪啊,明明报告送上来了,调查组难道不出动去看看吗?”
齐千松逐渐皱起眉头,他用复杂的眼神多看了二组成员几眼后才对他们说:“当时调查组也安排了一个三人小队,其中两名牺牲,一名成员生还复命,那名生还的成员就是陈佰刚。”
此话一出,二组成员的表情全都打上一层厚厚的霜,十分不自在。齐千松抿着唇停顿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经过调查人员的排查发现,那两名成员的死并不简单,而且那名副部长在陈佰刚他们进入医院之前单独接触过陈佰刚,用电话。”
“所以,那两位前辈是......”花喆文说着握紧了拳头,“是被陈佰刚那家伙杀死的吗?”
“现在这还只是存疑阶段,为了那两名牺牲的同事,我不会放过那个部长。不过这已经不是你们顾虑的范围了,你们的任务圆满完成,后续的工作交给网络部和秘书处的人去处理就可以了。情况就是这样,我还有事,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一步。”
齐千松留下一个挺拔坚毅的背影,没想到这小小的第七人民医院居然跟调查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房间里脸色最难看的应该就属花喆文和洛雨薇两个人了,胡承亮板着一张脸经常看不出悲喜,不过凭他跟陈佰刚多年的感情,估计也会跟花喆文一样的心情。
房间里顿时蒙上一层阴影,甚至快要打雷下雨了,姚寅笙又撕开一个包装袋,咬了一口肉松面包后说:“好了,那家伙坏事做尽不差这一件,说不定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呢。不过这都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是你们,他是他,现在是你们留在调查组里,他是调查组的叛徒,你们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了,他做的孽不应该全都由你们来承担,心里别太多压力。”
花喆文捏着拳头说:“我们没有什么压力,我只是太恨了,我恨不得当面把他撕碎,他这种人不配......”
“是是是,那你们化悲愤为力量吧,陈佰刚给调查组其他人留下的坏印象还需要你们去清扫,你们身上的担子不小啊。”
姚寅笙说完,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翻身下床在包里翻了好久才找到,电话一接就是陆翊那肉麻又装腔作势的声音:“寅笙,你怎么去那么久还不回来?人家都想你了啦!”
姚寅笙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她头顶一团黑线地说:“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怪恶心的,我今天就能回去,在酒吧等我。”
“好啊,正好呢,那大明星又找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