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圣那张大脸瞬间皱成一团,犹如被捏扁的包子,嘴唇夸张地撇向一侧。
嘴角下拉的弧度仿佛能挂住一把茶壶,腮帮子上的肉也跟着堆起层层褶皱。
他挥舞着短粗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吼道:
“小气!就这么丁点儿银子,还妄图让我为你跑腿办事。瞧瞧人家花家那丫头。”
用手比了比:
“那出手阔绰劲儿,一掏便是一百两,跟从路边捡颗小石子似的轻松,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大气得很呐!”
吴济济站在一旁,粉嫩的嘴唇如同春日初绽的花瓣,微微颤抖着,随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一笑,恰似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犹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又惹人怜爱。她眼睛弯成月牙,带着几分俏皮劲儿说道:
“爷爷,那还不是同样的一百两……”
金三圣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言论,眼睛瞪得老大,白眼一翻,眼角的鱼尾纹都好似在抗议。
紧接着,他脖子一梗,故意扯着嗓子,把声调拔得极高,那声音好似洪钟炸响,震得园子里的树叶都沙沙作响:
“人家的可是金子!!”
“啊!”
吴济济像是被草丛里突然窜出的野兔吓了一跳,小巧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
那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惊讶与好奇,樱桃小嘴微微张开:
“花姐姐这么有钱的吗?我来好好算一算啊……”
说罢,她便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伸出那纤细如葱的手指。
一根一根地扳动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清脆悦耳,
“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十两金子等于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等于 1000 两银子。”
“哇哦哦,花姐姐家难道是开金矿的吗?怪不得能像神仙一样凭空都能变出银子来!”
李睿渊原本正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沉浸在对吴济济这小子的小小惊叹之中。
他心想,这小子虽大字不识几个,可这算数天赋倒是像一颗蒙尘的明珠,偶尔闪烁出别样的光彩,甚是有趣。
而金三圣则完全被花家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迷了心智。
忽然,吴济济那最后一句“凭空都能变出银子来”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平静。
两人好似被点燃了尾巴的火狐狸,又仿佛是被激怒的炸毛喜鹊,“嗖”地一下从原地弹了起来。
李睿渊那身华丽精致的衣袂好似被狂风席卷,在空中肆意飞舞,猎猎作响。
金三圣李睿渊神情一凛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花姐姐这么有钱!”
吴济济眨着那双水汪汪、仿若藏着星辰大海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的,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们。
“不是,下一句!”
金三圣急得直跺脚,那地面都好似跟着微微颤抖,脸上的肉也跟着晃动起来。
“她家里是开金矿的!”
吴济济歪着头,发丝从肩膀滑落,一缕缕地搭在胸前,她轻轻咬着嘴唇,有些不解地回答。
“不是下下一句!”
金三圣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像是在驱赶一群恼人的苍蝇。
“凭空都能变出银子来啊?”
吴济济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带着满满的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对!”
金三圣伸出那粗短且肉嘟嘟的手指,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狠狠一点,眼睛紧紧盯着吴济济,急切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她会变戏法的?”
“变戏法?”
李睿渊和吴济济同时愣住了,两人像两尊木雕泥塑,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李睿渊沉默,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就算是变戏法,那也得有个道具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变出来呢?”
金三圣眼睛瞪得像两颗熟透的鸡蛋,圆溜溜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对啊!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被那黄澄澄的金子迷得晕头转向了。
诶,小黑子,我这好奇心可被你勾起来了,快说说,你是咋发现的?”
这丫头看起来傻愣愣的,没想到还挺机灵!
吴济济抬起小手,挠了挠那毛茸茸的脑袋,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的迷茫,缓缓说道:
“当时啊,花姐姐就那么空手往我怀里一推,嘴里还说着‘十两银子’送你怀里了。”
“我就感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像是有个调皮的小精灵在我怀里悄悄吹气。”
“眨眼的功夫,我怀里就慢慢鼓起来了,等我伸手一摸,十两银子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怀里了!”
李睿渊与金三圣听闻,不禁瞠目结舌,嘴巴大张,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竟有此番神奇的事???
吴济济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两颗黑宝石,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
待瞧见身旁这两个人吃惊的模样,那小巧的嘴角瞬间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
心中满是得意,脸上也洋溢着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容,用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欢快地问道:
“这花姐姐如此厉害的本事,公子日后若是娶了她,可不就如同抱住了一棵摇钱树。”
“那金银财宝还不得像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再也不用为钱财之事发愁了?”
李睿渊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犹如被墨汁浸染,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仿佛平静的湖面似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看不清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