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珍似乎既有骨气又有灵气,只听他大喊一声:
“我宁愿趴下坐下也不跪下。”
说完,一个屁坐了下去,恰好女子细而硬的腿已到。
兰珍哎吆一声,腰上中了一腿。
但女子明显感觉不爽,见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达到她要下跪的目的,就更加疯狂起来。
只见她咬牙切齿,浑身抖颤,一个爆裂,那条腿又提起,直向神瑛横扫来,更可以说是砸来。
神瑛有点生气,也不闪避。
就在一条男腿一条女腿接触之前的瞬间,神瑛右腿膝盖一挺,直接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那女子的腿被反弹回去,身子被反弹得打了一个转,再一个踉跄,就差点摔倒。
而神瑛突然有点沾沾自喜,因为他此时感觉自己的两腿如铁如钢,无坚不摧。
女子刚刚站稳,带着一脸惊愕和愤怒,又要再次冲来。
“侍儿,算了吧。”
那将军说了一句。
--侍儿?还说不是老板娘?那老板娘就叫侍老板,肯定就是她。但为什么装着不认识自己?
这个叫侍儿的女子还不甘心,胸部波澜起伏,还想有所动作。
“侍儿?!”
将军的声音变高变冷变短。
侍儿这才停了下来,就在神瑛身旁,娇喘嘘嘘,气息直扑他的脸上。
若有若无的花香钻进鼻子,激起神瑛一点小亢奋。
--嘿嘿,好个侍儿,好个侍老板。
“请问你们从何而来?为何到此?”
神瑛先是望望金中三人,见他们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倒很冷静,心中很是欣慰。
--这三个看得弱不禁风,其实骨子很硬,不错。
再回首,
才认真地面对这个女将军。
“我们从江北而来,只是想来玩玩,听说江南风景不错,女人也长得美。”
此话是个真话,却捎带调侃,侍儿哼了一声,将军面色不变。
“果真如此?我看未必?”
“何以见得?”
“我看你身手不错,能否解释解释?”
“奥,这你也你能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告诉你吧,我从小身子虚弱多病,父亲就让我练练武道,强强身,也就是为了多点寿命而已。”
“就这么简单?”
--她也喜欢这句口头禅?
神瑛玩世不恭的神情又不自禁地漏了出来:
“你要想复杂点的话,那我可从出生那天说起,然后如何活到今天的事都说一遍?”
--这将军如此冷漠,让人有点别扭,索性逗逗你。
神瑛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踏步,本来距离三丈远,此时已近一丈。
侍儿突然喝了一声:
“站住。”
神瑛只好停住脚步。
沉默,全体沉默。
神瑛正犹豫着再不再往前提步,却心中一颤。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鼻子里又有一股香气钻了进来,不是侍儿的,而是????
于是又想起了天界,想起了花园,想起了那些花,此时的香味正是天界花园的一种杏花香,丝毫不差,同侍儿身上的也一模一样。
神瑛心中不再激愤,而是头皮发麻。
--这个将军又是何人?又是一个与自己有渊源的女子?我这有缘女子太多了吧?而且都是女子,怎么就不见一个男子也如此呢?
花香缕缕传来,神瑛没有提步的冲动,只在品味,只在意想,却好像什么也没想。
神瑛深深地盯着将军的眼睛,想从将军眼里读出什么来。
可是没有。
“侍儿,放了他们,他们不是奸细。”
“将军,你怎知道?”
“凭感觉。”
“我却感觉他们就是奸细。”
“你的感觉准,还是我的感觉准?”
“当然是将军感觉准了。”
“那还不放人?”
侍儿还在唠唠细语;
“我还是看他们来路不正。”
神瑛哑然一笑: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是那个老板娘?真的不知我的来路?”
侍儿却不再理会神瑛,犹豫了一下,又皱了皱眉,走上前去,一一放松四人绑绳。
神瑛甩甩胳膊:
“将军,我们几人初来乍到,无亲无友,能否赏一顿饭?再在船上住上一宿?我们真的很饿,也很累。”
“好吧,侍儿,你把他们带到后仓去。”
侍儿嘟着小嘴,一脸不愿,却是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几人出了门,绕到后仓。
神瑛虽然心中疑惑将军身上的气味,想急着找到答案,但也不好过分,只好也跟着来到后仓。
后仓不大,却是一间卧室,床褥枕被齐全。
几人真地累了,心累身子也累,一见床铺就像丢了魂,争着向床上扑去,于是就不成方向、不成体统地躺在一张大床上。
金中这时才舒口气:
“我怎么就搞不清呢?那将军怎知我们不是奸细?怎么还好心留我们食宿?”
三人一起望向他:
“难道你是奸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们怎么露出了马脚?”
三人一愣:
“露出马脚?你有什么马脚?”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们怎么就不像奸细?”
“难道你想当奸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怎怎怎????”
“奥,我们差点忘了你是我个采诗官,所以也学会了那些写诗的道道,那些诗不就是咬文嚼字,从头一句开始绕,绕来绕去一大通,还是回到头一句?”
“你懂什么?我们不谈诗,现在读诗的人已经很少了,我只是尽点绵薄之力,以免这种文化彻底流失而已。”
“我们不懂,只知道饭来了。”
侍儿走了进来,带着一个士兵,士兵手托饭盘。
“快快吃饭,快快睡觉,明早快快滚蛋。”
“快快?连说三个快快,你这丫头真没礼貌。”
侍儿头一歪,盯着兰珍:
“你再说一遍?是不是要再来一腿?”
兰珍闭嘴浅笑,看来还真有点怕她那条旋风腿。
神瑛却关心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侍儿,你说那个大侠、英雄、美女,就是你们那个将军,该怎么称呼?”
侍儿一下子眉飞色舞,眼中露出骄傲神往之色:
“看你还懂点事,就告诉你,她是春将军,南国的第一女将军,可威风的很呕。”
“嗯,是够威风的。”
神瑛心里一笑,
--还是丫头啊。
“谢谢,你放心,我们一定做到三个快快,另外我还要加一个快快,那就是请你快快坐下来。”
“我?坐下来?为什么?”
“不要那么矜持嘛,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何况还是个老熟人。”
侍儿脸色又冷漠起来,好像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不用坐,你问吧?”
“你真是那个侍老板?”
“正是。”
“那,你为什么到大国开个客栈,突然又消失了,去是匆匆,回来匆匆,到底何故?”
“军事任务,也是秘密,不可说。”
“我懂了,原来你才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