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依然沉默不语,便继续温柔地劝慰道:“人生短暂,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时光都会悄然流逝。与其在愁苦中蹉跎岁月,直至白发苍苍,不如在笙歌与燕舞中享受每一个当下。清婉,我真心希望你能重拾昔日的开朗与乐观,做回那个笑容灿烂、心胸宽广的朱清婉。”
她静静地聆听着,若有所思,虽然没有言语回应,但我能感受到我的话语已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
我趁机进一步阐述道:“我出身农村,一路走来,历经风雨,披荆斩棘。若非身边这些挚友的鼎力相助,我可能还在为生计而奔波劳碌。因此,他们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朋友,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就在这时,清婉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我并没有阻止你交朋友,但为什么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女朋友,而且关系还那么暧昧不清?”
听到她终于开口,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我微笑着解释道:“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无论是刘芸还是林蕈,她们都是单身,或许在我身上看到了她们所仰慕的特质,因此对我产生了好感。然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发乎情而止乎礼,从未跨越过道德的界限。她们在我困难时伸出援手,不计回报,而我也在她们需要情感支持时,尽我所能地提供情绪价值。这是一种相互扶持、共同成长的美好情谊。”
我拿过面巾,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半开玩笑地说:“瞧瞧,咱们的清婉都已经做妈妈了还哭鼻子呢,小心曦曦笑话你。”
她忽然像领悟到了什么,眼神决绝地说:“关宏军,我要好好活着,为了曦曦,我要让她知道,她有一个深爱着她的妈妈。至于你,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过去的事情我无法干涉,未来谁也不能预见。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只要不做出过格的事,我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你身上。我现在想通了,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为曦曦,开开心心地活。”
她想是想通了,却把我一脚恶狠狠地从她心里踢了出去,再也不留一丝一毫位置。事已至此,我也强求不得。
我强颜欢笑地说:“好了,你也饿了吧,快起来洗漱一下,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她坐起身,好奇的问:“吃什么?”
我故作神秘,表情严肃地回答:“去前门喝豆汁儿。”
她愣了一下,随即嚷道:“关宏军,你真小肚鸡肠 ,你这是**裸地打击报复。”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我们原本计划继续南下的行程不得不做出了调整,决定当天继续留在北京。
上午,我们一同前往了国家博物馆,沉浸在历史文物和艺术品中,仿佛穿越了时空,与古人进行了一场跨越千年的对话。
午后,我们漫步在北锣鼓巷的石板路上,感受着这条古老街道的韵味与风情。
最终,我们在张园找到了一处静谧的角落,坐在老式木椅上,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我点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桂花乌龙,她则选择了一杯清新淡雅的茉莉拿铁。
我们手握温热的茶杯,耳边是老式留声机播放着悠扬的黑胶唱片,音乐声与周围的氛围完美融合。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落在我们身上,为这宁静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我们彼此对视,眼中仿佛只有对方的存在,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忽然轻声问我:“我这样折腾你,你不觉得厌烦吗?”
我轻轻一笑,坦诚地回答:“说不烦那是假的,但每次过后,我心里更多的是对你深深的疼爱。”
她扁了扁嘴,略带俏皮地说:“哼,我看也没有那么深深的爱吧,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责任嘛。”
我摇了摇头,认真地说:“爱与责任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没有责任支撑的爱,就像空中楼阁,虚无缥缈,迟早会崩塌。”
她笑着耸耸肩:“反正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关切地问:“你累了吗?”
她微微点头,却又补充道:“就算累了,我也不想回酒店睡觉,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
我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微笑着说:“那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吧。”
她好奇地问:“去哪里?”
我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拉起她那双略带凉意的小手,带着她走出了张园。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工人体育场。”
清婉侧头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要带我去看足球赛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现在还冰天雪地的,哪来的足球赛,看冰球还差不多。”
她听后,眼睛一亮,认真地问:“真的是去看冰球吗?”
我憋不住笑出了声:“在那么大的体育场打冰球,得累死吧。”
她一脸懵懂,继续追问:“那到底是去干什么呀?”
这时,司机插话道:“你们是去high吧?”
我回答说:“找个好玩的地方。”
司机立刻推荐道:“那就去Voyage吧,场面大,运气好还能赶上外国驻唱呢。”
我半开玩笑地对司机说:“你要是说的不对,我可投诉你哦。”
司机信心满满地回答:“那不能够。”
清婉对我们之间的对话闻所未闻,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充满了期待和疑惑。
我拉着清婉的手走进Voyage夜店。
一瞬间,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室外,北京的冬夜寒风瑟瑟。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人们的热情如同火山爆发,汹涌澎湃。
霓虹灯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海洋,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瞬间将我们包围,那节奏强劲有力,鼓点如同战鼓般在胸膛共鸣,让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舞池内,人影婆娑,如同一片涌动的海洋,每个人都在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
激光灯束在人群中穿梭,投射出斑斓的光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
吧台前,调酒师娴熟地调制着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我附在清婉耳边,大声喊道:“给你来一杯尝尝?”
她兴奋地回应,大声喊:“我可不喝,你要喝我看着你喝。”
我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我对这些洋玩意并不感兴趣。
我们穿梭在人群中,如同两条游弋的鱼,偶尔停下脚步,与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
舞台上,外国驻唱歌手轮番登台,他们用独特的嗓音演绎流行曲目,歌声穿透嘈杂,直击心灵,让整个夜店的气氛达到了沸点。
人们随着旋律高声合唱,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释放与自由。
我拉着清婉的手,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舞动的人群……
回到酒店,我和清婉仍沉浸于在兴奋里。
她疲惫地说道:“好玩是好玩,就是出了一身汗,我得赶紧洗个澡。”
说完,便进了浴室。随后,浴室里传来了潺潺的水声。
这声音,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我的思绪飘回了北戴河那个雨夜,那个初尝禁果的夜晚。
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心头,我便褪去去衣物,悄悄地摸进了雾气缭绕的浴室……
昨天一天“玩”得太high了,就连我这个正常人都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清婉正受着疾病的困扰。
早晨,确切应该说是临近中午,我们俩个才起床,我注意到清婉的双足略显浮肿,我心里就产生了警觉,因为杨芮宁曾私下说过,清婉得的这种病,就怕出现水肿,我就痛心疾首地懊悔起来,暗下决心,再也不能和她玩这些刺激的东西了。
她一睁开眼,眼神中流露出异常的轻松与愉悦,她望着昨天被扯坏地空调格栅,嘴角轻扬:“这家酒店的效率还真高,这么快就修好了。”
我笑道:“能不快吗?昨天离开前,我特意与前台打了招呼,并主动承担了赔偿。”
她笑着说:”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操心,真好。“
我轻刮她的鼻尖,玩笑道:”这次的格栅不值钱,下次可别再毁坏值钱的东西,我可赔不起“
清婉佯怒,指着我的鼻子嗔道:“关宏军,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忙坐到她身旁,温柔地安抚:“好好好,就算你把东海龙宫的夜明珠摔碎了,我也照赔不误,总行了吧?”
她轻哼一声,依偎在我怀中,略带责备地说:“我现在腿还麻麻的,你真是个坏蛋,玩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连忙为她揉捏那双略显肿胀的双脚,心中却泛起阵阵忧虑:“要不,我们在这里再休息一天?”
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我又不开车,咱们得抓紧赶路,我有点想曦曦了。”
提到女儿,我的心也随之一动,开始思念起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了。
于是,我们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程。原本我打算走郑州、武汉、长沙、桂林、海口、三亚这条线路,但清婉表示以前学校组织旅游,湖北、湖南、广西她都已游历过。于是,我重新规划了一条路线:济南、南京、苏州、杭州、温州、厦门、广州,再跨越琼州海峡,前往海南。途中若感疲惫,可随时找一个地方休息,回程则选择不绕路直接回家。
清婉对我的安排表示赞同,而我心中则另有盘算。毕竟,我曾在王雁书面前夸下海口,若空手而归,实在有负所望。
山一程水一程,我和清婉边走边玩。车窗外的风景悄然变换,从银装素裹的冬日仙境,渐变至繁花似锦的春日画卷,再转为烈日炎炎的盛夏光景。
在这段旅程中,清婉的心境仿佛又回到了病前的温婉与恬静,她如影随形,细腻入微的关怀陪伴在我身旁。
在杭州的西子湖畔,我们泛舟至小瀛洲,清婉眼尖地指着三潭印月,笑道:“这不就是一元纸币背后的景致吗?”
我微笑着回应:“是呀,而且这景致背后还藏着一个动人的传说呢。”
她兴致勃勃地催促:“快讲给我听听。”
我说:“相传,白娘子为救挚爱许仙,不惜水漫金山,此举触怒了天庭,导致她被老和尚法海镇压于雷峰塔下。”
我指了指远处巍然矗立的雷峰塔,“便是那座塔。”
我讲得有声有色,她听得全神贯注。
我接着说:“这对恩爱眷侣被无情拆散,白娘子在塔底日夜悲泣,泪水化作西湖中的三股清泉,汇聚成‘三潭’。为平息怨气,法海在潭中立下三座石塔,每逢月圆之夜,月光透过塔孔映照水面,形成‘一塔映三潭,三潭映一月’的绝美景象,这便是‘三潭印月’的由来。”
清婉听后,惊叹不已:“这故事太过凄美,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往往都是以女性为主角,可见在爱情面前,女性往往更愿意倾尽所有。”
我轻轻摇头,笑道:”朱清婉,你刚消停两天,怎么又开始了。“
她吃吃笑:“关宏军,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开个玩笑都不行。”
她接着好奇地问道:“这西湖里的苏堤、白堤,莫非是姓苏、姓白的大户人家出资修建的?”
我闻言,哑然失笑:“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其实,西湖的三堤各有其背后的故事。最着名的当属苏堤,当年苏东坡在杭州当市长时,亲自主持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淤泥筑成此堤,连接西湖南北,既解决了水患,又造就了‘苏堤春晓’这一经典景观。苏轼为此堤题写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千古名句,堤上六桥各有其历史典故,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竞相题咏。”
她闻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可没有‘市长’这一称呼。”
我说:“知州嘛,不就是现代的市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