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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孤儿 第十六章 豫州郡

作者:胡马笑西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18 20:46:35 来源:平板电子书

离开南阳郡的边界,胡腾和窦辅的脚步踏上了通往宛城的小径。这条小径两旁,原本是茂盛的农田,此时却因战乱而荒废,杂草丛生,一些被遗弃的农具散落在田间,显得格外凄凉。太阳已经西沉,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橙红色,夜幕即将降临。

宛城,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却因连年天灾与苛捐杂税而变得萧条。它位于交通要冲,是南阳郡的门户,也是商贾云集之地,但如今,战争的阴影笼罩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宛城的城墙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斑驳陆离,岁月和战争的痕迹刻在每一块砖石上。城门半开着,守城的士兵懒守城的士兵们也显得疲惫不堪,散地倚靠在门边,他们的眼神空洞,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灰尘,手中的兵器也显得锈迹斑斑,似乎对进出城的人流失去了兴趣。城门上的匾额已经脱落,只留下几个模糊的字的轮廓。

胡腾走在城内的街道上,往日的喧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偶尔有几辆马车匆匆驶过,扬起一片尘土。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闭,只有零星的几家还在营业,但也是门可罗雀。一些破碎的家具和散落的物品散布在街道上,许多房屋已经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只剩下一些不愿离开故土的老人,他们坐在门前,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胡腾带着窦辅找到了一家尚在营业的客栈,他们急需休息和补给。客栈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深处。客栈的外墙已经裂开了几道缝隙,木制的招牌摇摇欲坠,上面写着“迎宾客栈”四个字,字迹已经被风化得几乎看不清。客栈内部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在微弱地闪烁着。地板上积满了灰尘,墙壁上的壁纸已经褪色,露出了下面的砖石。

客栈的后院,有一口水井,井边的石头被磨得光滑,显示出它的年代久远。院子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几只鸡在院中悠闲地觅食。胡腾在院子的一个石凳上坐下,让窦辅靠在他的怀里。孩子的脸上沾满了灰尘,眼睛里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警惕。

客栈的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看出了胡腾和窦辅的窘迫,但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清水。胡腾在客栈的后院找到了一处角落,让窦辅坐下休息,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在客栈里,胡腾匆匆地吃着干粮,喝着凉水,同时不忘给窦辅喂食。孩子的眼睛里透露出疲惫,但他在胡腾的安慰下,始终保持着勇敢和安静。胡腾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官府的追捕随时可能到来。

补充完必需的物资后,胡腾付了钱给客栈老板,老板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说了句:“小心行事。”胡腾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老板一眼,然后抱起窦辅,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客栈。

他们沿着城墙边的小路快速行走,尽量避开巡逻的官兵。夜幕降临,胡腾和窦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宛城的出口,他们再次踏上了逃亡的道路,向着豫州郡的方向疾行而去。在他们身后,宛城的灯火逐渐模糊,而前方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离开宛城后,胡腾背着窦辅,沿着一条荒凉的小径匆匆前行。夜色渐浓,寒风凛冽,但他不敢停下脚步。胡腾手中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他知道,一旦天亮,追兵将会更加容易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小径两旁是荒芜的田野和稀疏的树林,偶尔有几声野物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胡腾和窦辅都保持着沉默,只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伏牛山脉,那里地形复杂,是躲避追兵的理想之地。

经过一夜的艰难行进,天色渐亮时,他们终于抵达了伏牛山脉的脚下。山脉巍峨耸立,山势险峻,峰峦叠嶂,仿佛一头庞大的牛卧在地上,随时准备起身奔腾。山间的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山路崎岖,岩石嶙峋,胡腾还要保证窦辅的安全,攀登时必须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点。途中,他遇到了多处险峻的悬崖,只能依靠藤蔓和树枝慢慢攀爬。山风猛烈,吹得他们几乎站立不稳,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谷。

胡腾的手刚刚握住一条藤蔓,便感觉到了不对劲。那藤蔓冰冷而滑腻,而且还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藤蔓,而是一条冬眠的蛇!

说时迟那时快,胡腾立刻松开了手,身体向后一跃,试图与蛇保持距离。但山风骤起,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脚下的岩石又松动了一下,胡腾的脚踝扭了一下,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体开始向下倾斜。

在胡腾身后的窦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尖叫声却异常响亮,这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动了附近的飞鸟,它们四散逃窜。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胡腾急中生智,在下落之前,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短剑插入岩壁的缝隙中。剑身卡在岩石之间,暂时阻止了他的下滑,稳住了身形。

那条蛇被惊动,开始缓缓地游动,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毒牙,准备攻击这个打扰它冬眠的入侵者。

胡腾一只手紧紧抓住剑柄,另一只手护住窦辅,准备随时应对蛇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阵更为猛烈的山风吹过,将蛇吹得偏离了原本的攻击路线。胡腾趁机用力将剑拔出,精准地斩向蛇头。剑光闪过,蛇头应声而断,胡腾用剑尖挑起了蛇身,将它远远地甩开了,那蛇身子在空中扭动了几下,最终落入了下方的草丛中。

胡腾和窦辅紧紧贴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后怕。窦辅的尖叫声渐渐减弱,变成了抽泣。胡腾将窦辅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让他平静下来,心中欣慰他经过这一番惊吓总算又能开口发声,只是还不能说完整的句子。

勉强走了几步,胡腾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检查了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才坐在岩石上稍作休息。胡腾检查了自己的脚踝,虽然疼痛,但并未骨折。他活动了一下,确定还能行走,便向窦辅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寻找更加稳固的落脚点,慢慢地带着窦辅继续向上攀登。

天空中突然聚集了乌云,像是上天突然翻脸,一场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豆大的雨滴像是破碎的珠串,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瞬间将山道变成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胡腾和窦辅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打得湿透,冰冷的雨水让他们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山道上的泥土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湿滑无比,脚下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泥石流和滑坡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自然界发出的警告。胡腾紧紧抓住身边的树木和岩石,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雨水混合着泥土,让岩壁变得滑不溜秋。

扭伤与暴雨让胡腾的步伐变得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胡腾在前面开路,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山道上的危险愈发难以辨认。他的身体几乎贴在地面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挪动。胡腾的呼吸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风雨中挣出命来。

就在胡腾精疲力尽,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了前方。在那短暂的光亮中,他发现了一处山洞的入口,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尽管雨水让胡腾的每一步都更加艰难,但那处山洞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动力。终于,他们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山洞,身后是狂风暴雨的世界,而他们终于可以暂避风雨,稍作休整。山洞内的空气虽然潮湿,但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已经是无比的温暖和安全。

在山洞中,胡腾和窦辅终于可以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他们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雨水沿着衣角滴落,在洞内的泥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坑。胡腾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用树叶和树枝为窦辅搭建了一个简单的避风港。将窦辅安置好之后,他开始寻找可以生火的材料。虽然暴雨让一切都湿透了,但胡腾还是设法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叶子,他用火石小心地点燃了一堆火。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分享了简单的干粮。火光在洞内跳跃,驱散了阴暗和寒冷,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窦辅的小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但他的眼中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毅。胡腾脱下自己的外衣,尽可能地将其拧干后放在火上烘烤,然后披在窦辅的身上,以防他伤风。孩子在胡腾的歌声中慢慢入睡,随后,胡腾用随身携带的草药简单地处理了脚踝的伤势,在风雨声勉强合上双眼。

胡腾和窦辅在山洞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山道虽然依旧湿滑,但已经没有了暴雨的威胁。胡腾将窦辅稳妥地绑在背上,感受着孩子的温暖和轻微的呼吸声,背着他在狭窄的山谷中行走,山道两旁是几乎垂直的峭壁,阳光只能勉强透过山峰的缝隙洒落下来。胡腾的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视,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当他们来到一处特别狭窄的地方,山道仅容一人通过,胡腾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他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仿佛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胡腾立刻停下脚步,轻声示意窦辅保持安静,将他从背上放下,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巨石,让他躲藏起来。窦辅虽然浑身发抖,但还是按照胡腾的指示行动。

胡腾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摸上前去,将身形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他发现了几个正在闲聊的山贼。领头的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一种常年饮酒和熬夜的疲惫。这头领腰间悬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宽刃大刀,身穿一件破旧皮甲,上面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皮甲缝隙处露出的皮肤黝黑粗糙。

另一名山贼个子瘦高,面容枯瘦如柴,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像是刚从草堆里钻出来。他的眼神狡黠而警惕,总是在四处张望。手中握着一根弯曲的短刀,刀刃上有着不规则的缺口,显然是经过多次战斗的洗礼。

最后一名山贼胖大的脸上挂着油腻的笑容,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声颤动。他穿着一件过于紧身的衣服,肚子上的肉从衣缝中挤出来。他的武器是一根沉重的铁锤,每次挥舞都会带起一阵风声。

这些山贼的手上都戴着各种粗糙的戒指和手镯,有些是从过往旅人那里抢来的,有些则是用野兽的骨头和牙齿制成。他们的脚上穿着破旧的草鞋,粗壮的脚趾露在外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汗味和酒气,让人闻之欲呕。

山贼们语言粗俗,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狂妄,不时爆发出粗野的笑声。胡腾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山贼们拍拍屁股站起身来离开。胡腾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确信他们已经走远之后,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回到窦辅的藏身之处。

“我们现在就走。”胡腾低声说道。窦辅紧随其后,两人迅速而谨慎地通过了那条狭窄的山道,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胡腾和窦辅继续前行,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尽管已经是冬天,但这里的树木高大而密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厚厚的树冠,使得树林内部显得幽暗而神秘。他们在树木间小心翼翼地穿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再次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就在胡腾专注地观察着四周时,他的脚尖突然触碰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拨开覆盖在上面的落叶和泥土,看到了一根麻绳制成的绊索。胡腾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东西,而是那伙狡猾的山贼所设下的陷阱。

胡腾仔细检查了绊索的构造,发现它巧妙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他眼尖,恐怕很难发现。他小心翼翼地将绊索解开,然后向窦辅做了一个小心行事的手势。他们继续前进,胡腾凭借敏锐的观察力,避开了好几个类似的陷阱。

就在他们以为已经安全通过这片危险区域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尖锐而微弱的**,那声音在寂然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让人无法忽视。胡腾和窦辅对视一眼,窦辅一脸茫然,胡腾让他爬到自己背上,决定顺着声音寻找来源。

他们轻手轻脚地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枝叶在他们的衣摆上划过,留下了一串淡淡的痕迹。终于,在一处略微开阔的空地上,他们发现了一名受伤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面容苍白,汗珠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的腿部被陷阱中的尖刺刺伤,鲜血如同蜿蜒的小溪,染红了裤腿,缓缓流淌到干燥的地面,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他的双手紧紧握着伤口周围的布料,似乎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失,但无济于事。

胡腾的直觉像一根绷紧的弦,不断地发出危险的信号。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受伤的人刚巧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或许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诱饵,或者是某个更加复杂的陷阱的一部分。他的直觉在耳畔低语,告诉他最好是避开这个潜在的麻烦,继续他们的旅程,不要节外生枝。

然而,就在胡腾准备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时,方才的几名山贼突然从隐蔽的树后跳出,他们的笑声粗俗而残忍,像夜间的枭鸣,令人不寒而栗。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透露出对暴力和破坏的渴望。他们围住了受伤男子,像一群饿狼围绕着无助的羔羊。

领头的那名山贼吐了一口唾沫,嗓音粗哑嘲哳:“瞧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娘们儿,还敢在这片林子里晃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老子今天就要让他明白,这里谁是老大!”

个子瘦高的山贼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搓着手,兴奋地说:“老大,咱们可不能便宜了他。让他尝尝爷们的手段!”

那胖子则在一旁冷笑,他的声音低沉,仿佛从阴影中传来:“这种货色,估计连穿衣服都要人伺候。他这衣服倒是值钱货,待会别糟践了。”他边说边摸了摸手中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瘦高山贼走上前,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的伤口上,男子痛苦地惨叫起来。瘦高山贼哈哈大笑:“听这声音,多他妈带劲!这才刚开始呢,小子!你叫啊,叫得再大声点,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另外两个山贼跟着笑起来,那胖子蹲下身,用手拍了拍男子的脸,嘲讽道:“哎哟,疼吗?别怕,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他的笑容猥琐下流,眼中 淫猥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受伤的男子尽管身体虚弱,但他依然在尽力挣扎,试图推开那只污秽的手:“你们这群畜生,休想碰我!”

“哟,还挺有骨气的嘛!”胖子用力扇了男子一巴掌,男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色的掌印。

“别跟他废话,先把这身皮扒下来!”瘦高山贼说着,口水滴落在男子的衣襟上,粗糙的手指伸向男子的丝绸衣物,用力撕扯,仿佛要连同他的尊严一起扯碎。

男子咬紧牙关,尽管痛得身体颤抖,但他仍然尽力保护自己的尊严,他的手无力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反抗的武器。

胡腾的眼睛在树林的幽暗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他的大脑迅速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他知道,仅仅依靠力量是无法在背着窦辅的情况下救出年轻男子的,他需要智取。

胡腾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小小的弹珠,这是他平时用来娱乐窦辅的小玩意,但现在却成了他计划的关键。

胡腾小心翼翼地绕到山贼们的上风处,然后扔出弹珠,利用弹珠在树叶间弹跳发出的声响,模仿出树林深处有异动的声音。山贼们立刻警觉起来,以为有埋伏或是更大的威胁,他们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

趁着山贼们分神的瞬间,胡腾迅速从背后取出了一枚***,这是他行走江湖时用来防身的。他点燃了***,将其扔向山贼们中间。瞬间,浓烟四起,山贼们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弄得措手不及,咳嗽连连,视线模糊。

趁着这个机会,胡腾行动了,他的身影如同脱弦之箭,直冲向正在撕扯年轻男子衣物的山贼。山贼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胡腾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胡腾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击中了一名山贼的脸颊侧面,那山贼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树干上晕了过去。与此同时,他一脚踢在另一名山贼的胸口,那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痛苦地滚动。

剩下的山贼头领终于反应过来,他愤怒地挥舞着大刀,向胡腾攻来。胡腾不退反进,化掌为刀,切在山贼的喉咙上,那人双手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最终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解决了山贼,胡腾迅速而悄无声息地接近受伤的男子,将他轻轻扶起,用一条布带固定在自己的背上,确保在奔跑时不会掉落。然后,他抓住窦辅的手,低声说:“跟紧我,快点跑。”

胡腾领着窦辅,沿着一条他事先观察好的小径飞快地奔跑,这条小径弯弯曲曲,不易追踪。在他们的身后,受伤的山贼们因为混乱和恐惧,追赶的脚步变得杂乱无章,很快就失去了胡腾他们的踪迹。

胡腾在奔跑时目光格外锐利,警惕地扫视四周,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处理接下来的事务。他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这里远离了追踪者的视线,可以暂时休息和照料伤者。

进入山洞后,胡腾轻轻地将窦辅放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然后转身去查看那名年轻男子的伤势。年轻男子虽然受伤不轻,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胡腾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干净的布条和草药,开始为年轻男子包扎伤口。他的手法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势。在包扎过程中,胡腾始终保持沉默,他的表情专注而冷静。

处理完伤口后,胡腾从包裹中取出一些干粮和水,放在年轻男子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离开,以免被追兵找到。

年轻男子看着胡腾的一举一动,试图坐起来,声音微弱道:“在下石异,请这位英雄告知尊姓大名,在下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胡腾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窦辅的下落。他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以确保窦辅的安全。

“萍水相逢,不必过问,只需好好休养。”胡腾淡淡地回应,同时暗中凝聚了掌力。

年轻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胡腾迅速出手,一记掌刀轻轻切在年轻男子的颈部。年轻男子眼前一黑,身体软倒,瞬间失去了意识。

胡腾检查了一下年轻男子的呼吸,确认他只是暂时昏睡后,便站起身来,再次抱起窦辅。他最后一次环顾山洞,确认没有遗漏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暂时的避难所,继续他们的逃亡之路。

翻过了巍峨的伏牛山,胡腾和窦辅终于踏入了广袤的颍川郡。冬日的寒风在颍川郡的市集上呼啸而过,天空中乌云密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雪。市集上的气氛虽然依旧热闹,但人们的话语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急促,都希望能在大雪降临前完成交易,赶回家中。

市集的入口处,那座古朴的石牌坊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寂寥,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市集内的街道上,摊贩们纷纷披上了厚重的衣物,有的还在摊位上支起了油布,以防雪花飘落。

菜农们将蔬菜包裹得更加严实,以防冻伤,他们的呼喊声中带着一丝丝白气。肉摊上的屠夫动作更加迅速,冻得通红的双手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灵活,他希望能在雪落之前卖完今天的肉品。

手艺人们的摊位前,老铁匠的火炉燃烧得更加旺盛,火光映照着他冻得发红的脸庞。绣娘的手指虽然被寒气冻得有些僵硬,但她的绣功依旧精湛,每一针一线都充满了匠心。

市集的角落里,杂耍艺人的表演更加卖力,他们希望能吸引更多的观众,在风雪到来前多赚一些赏钱。小贩们加快了步伐,叫卖声更加急切。

在这寒冷的市集里,胡腾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匆忙。他头戴斗笠,身披厚重的披风,尽量不引人注目。他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雪,不仅会给他们的逃亡之路带来更多的挑战,也可能成为他们摆脱追捕者的掩护。

虽然还没有下第一场大雪,但严寒的天气让道路更加难行。官府设下的关卡如同冰冷的铁幕,横亘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官兵们身着厚重的皮甲,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审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胡腾的眉头紧锁,他拉了拉身上的羊皮袄,确保身上的藏物不会露出破绽,然后示意窦辅紧跟其后。他们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迹的林间小径,踩着厚厚的积雪,小心翼翼地绕过关卡的视线。

冬日的树林中,树枝上已挂上了霜,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胡腾和窦辅在树木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前进。他们的脚步轻盈,尽量避开那些可能发出声响的枯枝。每走一段距离,胡腾都会停下来,用树枝扫去他们留下的脚印,以防追踪。

夜幕降临,冬日的夜空显得格外清澈,繁星点点。胡腾和窦辅在一处背风的岩壁下生起了小小的篝火,火光映照着他们冻得发僵的脸庞。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简单的干粮,喝着热汤,暖和着身体。

途经许昌时,胡腾和窦辅远远地便望见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许昌的城墙如同巍峨的山峦,屹立在平原之上,其上雉堞林立,显得坚不可摧。城墙之上,守备士兵身着铁甲,手持利刃,步伐坚定地在城头巡逻,他们的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向。

城门处,更是戒备森严,巨大的城门在日落时分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城门两侧,守卫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多,他们手持长矛,面容严肃,对每一个试图进入城中的行人进行仔细地盘查。城门口还架设着用来投射的弩车,一旦有敌情,便能迅速作出反应。

胡腾站在远处的小丘上,观察着这一切。他深知,一旦进入许昌城中,便可能遭遇官府的严密搜捕,陷入天罗地网之中。胡腾紧握着窦辅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夜幕缓缓降临在这片大地之上。胡腾和窦辅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之处出发。他们避开大道,沿着田间小路,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许昌城的边缘靠近。

在月光的照耀下,许昌城的轮廓显得更加雄伟。胡腾和窦辅紧贴着城墙,尽量保持安静,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们绕过城池的北角,那里有一片稀疏的树林,为他们提供了暂时的遮掩。

然而,他们刚在一棵大树下坐下,胡腾正从包裹中取出干粮,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胡腾立刻警觉起来,迅速熄灭了刚刚点燃的火堆,带着窦辅躲进了树丛中。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身着官服的骑兵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显然,这是一支追捕他们的官军。胡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抱住窦辅,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官军在树林外停了下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胡腾屏住呼吸,只听见领头的官员下令:“就是这片树林,分头搜捕,他们跑不远!”

眼看着官军就要进入树林,胡腾知道他们必须立刻行动。他果断地决定采取险招,带着窦辅悄悄地向官军的方向移动,准备在他们分散搜捕时,从官军的背后突围。

就在他们即将被发现的紧急关头,一个意外的救兵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夜枭从天而降,发出尖锐的叫声,吸引了所有官军的注意力。众人惊慌失措,以为这是不祥之兆,纷纷退回到了马匹旁边。

趁着这个机会,胡腾抱起窦辅,以最快的速度从官军后方冲出了包围圈,消失在夜色中。他们跑了好一阵子,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在一处隐蔽的岩洞中停下休息。

经过一连串的艰辛旅程,两人终于抵达了豫州郡的边界。一条名为汝水的河流横亘在他们面前。汝水宽阔,水势平缓,河面上偶尔有几只渔船划过,荡起层层涟漪,显得格外宁静。河岸两侧是茂密的芦苇丛,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胡腾的目光在河面上来回扫视,最终在一处芦苇丛中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渡口。这个渡口简陋而隐蔽,正是他们逃生的绝佳选择。他们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乘上小船,胡腾用桨轻轻划动水面,小船悄无声息地滑行在河面上,仿佛怕惊扰了河神的安宁。

渡过汝水的过程中,胡腾和窦辅都保持着沉默,他们的心跳似乎与船桨拨水的节奏同步。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洒下银色的光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泽,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祥和。

终于,他们抵达了对岸。荆州郡的城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朦胧而神秘。城墙上的箭楼和瞭望台若隐若现,守城的士兵们或许正在梦乡中,对这两个夜渡者的到来一无所知。

胡腾轻轻地将小船拉上岸,深深地吸了一口河岸清新的空气。他知道,尽管已经渡过了汝水,但他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荆州郡内可能还有更多的未知和危险等待着他们,但他已经习惯了在逆境中前行,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继续旅程,直到找到最终的安宁之地。

就在胡腾经过一片开阔地时,远处传来了喧嚣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胡腾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浩荡的商队正缓缓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支商队与众不同,队伍中央竟然有几头巨大的大象,这些庞然大物身上披着华丽的装饰,即使在夜间也格外引人注目。大象的背上搭着精致的象舆,显然是供贵人乘坐的。胡腾意识到,这些大象是要送往洛阳,献给皇帝的贡品。

商队浩浩荡荡,大象们被驯象人牵引着,缓慢地行进在狭窄的山路上。胡腾带着窦辅藏在一旁的灌木丛中,观察着这支队伍。他知道,一旦被发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他们准备等队伍过去后再继续前行时,突然,一只年幼的小象因为受到惊吓而挣脱了驯象人的控制,朝着胡腾和窦辅藏身的方向狂奔而来。小象的叫声引来了队伍的注意,驯象人和士兵们立刻朝这边追来。

胡腾眼见无法躲避,便抱起窦辅,迅速跃出灌木丛,沿着山路奔跑。小象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是一路向前冲去。胡腾利用这个机会,尽量与追兵拉开距离。

然而,山路崎岖,胡腾抱着窦辅跑得并不快。就在他们即将被追兵赶上时,胡腾看到了前方的一个山洞,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希望能在里面暂时躲避。

山洞昏暗而深邃,胡腾小心地将窦辅放在地上,自己则守在洞口,准备应对可能追来的追兵。幸运的是,小象在山洞附近停了下来,驯象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重新控制住。追兵们并没有继续深入搜索,只是在洞口附近张望了一番,便回去报告情况了。

胡腾和窦辅在山洞中静静地等待,直到确定队伍已经远去,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窦辅年幼,对刚才的惊险一幕并不完全理解,只是紧紧地抱着胡腾,小脸上满是依赖。

胡腾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次的偶遇虽然惊心动魄,但他们总算是安全度过了。他抱着窦辅,继续踏上前往荆州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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